第77章 底線
“明天,就去辦理離婚,”商夫人陰着臉下了最後通牒。
“這些照片,哪裏來的?”商靳深看了商夫人一眼,反而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
商夫人一愣,對着兒子收斂了些怒氣,但還是面色難看的道:“無名人寄來的,但不管怎麽樣,都是她自己不要臉招來的,要不人家能拍出這樣的照片?”
商靳深示意蘭斯去确認,他并非相信季妍,而是照片上的男人他不陌生,是蘭斯下午禀報的Rio。
如果季妍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第一個知道的絕對是他,而不應該是商夫人。
很明顯,這是有人借着商夫人的勢頭,針對季妍。
商靳深嘴角勾了勾,看來還是有人不長記性,一次兩次來觸碰他的底線。
“兒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事到如今,你還要偏袒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商夫人尖着嗓子叫道。
商靳深看向他媽,淡淡道:“這事不勞您插手,別氣壞了身子沒法過生辰。”
“我還有什麽心思過生辰?我看氣死我得了。”
季妍擡起深深淺淺的眸子看着商靳深,心裏的痛意消了些,卻摸不準商靳深的意思,他到底是相信她,還是……
“誰敢氣死你呀,好了媽,今天季妍出去的時候跟我請示了,我也派了人跟在她後面保護,她幹了什麽事,我能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挑唆你們婆媳關系呢,”商靳深頭一次耐着脾氣解釋這麽多,為的就是不想他媽繼續糾纏。
商夫人聞言,狐疑的看了看季妍,有點不相信她兒子和兒媳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但商夫人有一點,就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兒子,于是商夫人作罷。
但還是狠狠的囑咐了季妍一遍:“以後你在外面給我注意點身份,別忘了你是商家人,再有下次,就算是冤枉的,我也會趕你出門!”
待商夫人走後,季妍才從地上站起身來,她的臉上印着紅印,看起來極為礙眼。
商靳深似是不耐煩的道:“張媽,去給少夫人收拾一下臉。”
季妍再次看了他一眼,乖巧的随着張媽去抹藥,商夫人的手勁很大,季妍到現在還感覺到臉火辣辣的疼。
想到昨晚的熱情,自己的投懷送抱,季妍猶豫了,發生這樣的事,她不可能恬不知恥的再去送上門,雖然她有點眷戀商靳深溫暖的懷抱。
站在書房前半晌,季妍還是嘆了口氣回到了客房。
晚上商靳深從書房回到主卧,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時,周身的氣息頓時冷了冷,那個蠢女人在別扭什麽?連暖床都忘了。
商靳深走到客房,也不敲門直接打開,驚了站在鏡子前的季妍,她正衣衫半露,手拿着藥膏塗抹身上的鞭痕。
史密斯給的藥膏很好用,她頭上用發絲遮住的傷疤都漸漸淡化了,所以她最近也在用那管藥膏塗抹身上的痕跡,只是沒想到被商靳深撞見。
潔白燈光下,季妍身上的傷痕看起來很醜陋,像毛毛蟲一樣趴在她白嫩的皮膚上,讓人不由不敢相信,是誰那麽狠心在這麽光潔如玉的皮膚上留下污跡。
商靳深心底也在想,或許該讓史密斯再配點去除疤痕的藥膏來,畢竟是屬于他的身子,有疤痕太可惜了。
季妍趕緊拉起衣裳,緊張的看着商靳深,結結巴巴的:“你,那個,我……”
“怎麽?做了虧心事就不敢面對我了?”
季妍癟癟嘴:“我沒有做虧心事。”
“季妍,要不是你去見Rio,那些照片還會跑到我母親手裏嗎?”他閑閑的扯起嘴角,帶着嘲弄。
季妍斂下眸子,輕聲道:“我與Rio沒有你們想的那麽龌龊,只是普通朋友,他剛好幫了我很多。”
“商靳深,願意幫我的人不多,別因為我牽連了別人的生活好嗎?”她可以容忍有人針對她,傷害她,卻絕不願意因為自己連累了別人。
萬一那些照片也送到了Rio手裏,肯定會對他造成困擾的。
“你倒是好心,”商靳深沒同意也沒拒絕,滑着輪椅往主卧走去,順便随意說了一句:“跟上來。”
季妍抿抿嘴,放下藥膏關上客房的燈和門追上商靳深,怎麽說,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昨天還投懷送抱勾引我,季妍,你不覺得你今天故作矜持反而讓人覺得很惡心嗎?”商靳深因着白天的事不痛快,于是又開口嘲諷,他不痛快,她也甭想舒心。
……
如果不是不敢,她還真想給他後腦勺一巴掌,這個人越了解越覺得他嘴賤。
“默認?”他語氣上揚。
惡心死你!她有膽吐槽,沒膽說出口。
夜半,季妍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她不知道是誰偷拍她和Rio還寄到商夫人的手裏,也不知道商靳深對商夫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沒有和商靳深請示過要去見Rio,所以他說謊了,那麽他派人跟着她的事情,是真的嗎?
也許一直以來她一直忽略了一些事,為什麽每次被商裕安糾纏,商靳深都會好巧不巧的出現?為什麽她之前被綁架,商靳深會那麽快的找到她?
她沒有問,不代表她不疑惑,現在唯一的答案就是,商靳深一直有派人監視她。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結果讓她很難受,過了那麽久,她還是如此的不被信任。
他所有的維護,根本不是出自于相信她,而是,他根本就是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任何事。
季妍有些唾棄自己,明明很在意,卻根本不敢找他要個答案,只敢暗暗懷疑着。
她轉身看了一眼他沉睡中仍然淩厲的臉龐,輕輕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待她傳出均勻的呼吸,商靳深才睜開眼睛,她的注視,她的嘆息,他全聽見了。
商靳深防備心很重,季妍沒睡着,他根本不可能睡着。
所以,他才知道原來她有那麽濃的心事,除了季家人,設計類,他沒在季妍眼底看見過她在意什麽,那麽,是什麽讓她發出那麽沉重那麽壓抑的嘆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