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發

不多時,二樓的手下畢恭畢敬的來一樓報告午飯已做好,請兩人上去用餐。

宋潇關掉pad裏的游戲,雖然才玩到一半,但她不上瘾,自制力很強。對于這點,季雲司應該也是,因為她親眼見識過他可怕的生物鐘,幾乎到時間就醒,清醒之快令人咂舌。

季雲司秉從女士優先和待客之道,餐桌上主動給她夾菜,因為摸不準她的喜好,所以盡量每樣菜都夾些。

宋潇不太自在看看他,“不用了,吃你自己的。”

季雲司沒尴尬也不惱火,反而打開話題,“宋小姐在美國讀書很多年,應該對中西文化都很了解。”

“沒有。”她對上季雲司的眼睛,“一般般。”

季雲司笑了下,“可以分享你的留學經歷嗎?”

“留學十二年。”她說,“十六歲之前在歐洲讀的,那時候游玩過歐洲列國。最喜歡的是英國的紳士儒雅,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後來我爸覺得英國太死板,沒出路,又把我送美國常青藤了。”

季雲司的刀叉頓了頓,剛想要開口的時候,一名下屬跑過來,急匆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他表情微變,便點頭讓對方出去了。

從那之後他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宋潇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但沒說話,只是繼續安靜的吃。

她很快站起身,“謝謝款待,我吃飽了。”

季雲司招招手,幾位等候在一旁的侍者恭敬的為她盛上餐後甜點,她象征性拿了幾個櫻桃,小心翼翼觀察着季雲司的表情。

季雲司覺察到她的目光,緩和臉色,“不再吃些嗎?下午的路程還長。”

宋潇咬了一半的櫻桃汁液無聲滑進喉嚨裏,現在她很想沖到他面前抓起領子問,什麽叫路程還長,他到底把她爸拐到多遠的地方去了。

但是大局當前,她不能沖動,這是最後一步,前面那麽多路數她都忍過來了,不差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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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整理整理情緒,面無表情回應,“哦。”

然後賭氣拿起桌上的一只雞腿惡狠狠咬了一大口,仿佛把它當成某假想敵。

“”季雲司覺得好玩,但是沒戳穿她。他很快端着一杯紅酒倒了少許,輕輕搖晃,示意宋潇。

宋潇連連擺手,“我不喝酒。”

宋潇倒是發現他很愛喝紅酒,第一次見面他在喝,吃午餐也要喝,可能平時臨睡前也要喝一杯助眠。

季雲司也進食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優雅的用方巾擦擦手,“你父親的地點比較偏遠,下午開車約三個小時。如果不十分趕時間的話,我建議先去樓上房間沐浴休息一小時。放心,房間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另外你的衣服我會吩咐她們快速幹洗後送還,畢竟這兩天來回奔波很勞累。”

宋潇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論體力她是真的快到極限了。昨晚沒睡好加上今天早晨六點多醒,又去市區轉了一圈,說不累是騙人的。

同時她又覺得季雲司是在故意拉好感,她明明受了這麽多委屈,在他家沒睡好,吃飯又擔驚受怕,最後還要被迫跟着他們去遠天遠地的地方接人,說起來很不公平。

但她別無選擇,尤其是擺在眼前的條件,萬一她不順他的心意,他臨時變卦的話,她會功虧一篑,束手無策。

她垂下手,小聲說好。

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立即上前,帶領她來到四層的一間寬敞房間。這裏整潔,向陽,溫暖,還自帶大浴缸的浴室。雖然幹淨的過分,卻能看出不常住人,一點人氣兒都沒有。應該是平時用來招待客人的客房。

女人細心為她準備好睡袍和香水,并等待在房間門口,等待接過她的衣物。

宋潇脫好衣服,交到女人手上,女人接過後離開禮貌帶上門,退出。

宋潇進浴室沐浴,洗掉一身疲憊,之後換上睡袍,頭剛一沾床邊就睡着了。

她真的太累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夢裏很多人都站在她面前指責她,她什麽都反駁不出,委屈的小聲哭,無人同情,只能繼續背負着沉重走下去。

扣扣幾聲悶響,她被吵醒,費力的睜開眼睛,聽到門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着話,大意是一小時休息時間到,衣服也洗好送來了。

宋潇搖搖晃晃站起來,感覺這一覺睡的物是人非。她打開門,接過衣服,機械的動作慢騰騰的換着,換好後迷迷糊糊拿起桌子上的香水,随意噴了下。

噴完她才發覺這種味道和自己平時用的不一樣,仔細看了看,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家。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半。

宋潇大腦的警鐘轟然奏響,騰的從床上跳起,差點忘了正事。她急匆匆跑樓梯,從四樓跑到三樓時差點撞到季雲司身上。

“可,可以出發了?”她連忙退後一步,不确定的問。

季雲司看看她,嘴角彎起弧度,沒預兆的向前跨了一步。

她被對方這個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扶住樓梯欄杆,警惕的看着他。

季雲司只是上前給她溫柔整理好褶皺的衣領,順順耳後長發後,笑着說,“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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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想帶小舟上車,季雲司說車上最多只能坐五個人:司機保镖他和她,再加上即将要接的宋天明,沒有多餘位置留給其他人。

宋潇無奈,小舟懂事的說,“宋總,我留在這裏等你回來。”

于是宋潇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孤身一人上車,季雲司随後上車,關好車門,車輛絕塵而去。

他們的車內部依然很寬敞,後排坐三個人沒問題。宋潇又和往常一樣縮在角落,沒給季雲司一個多餘的眼神。

倒是季雲司細心為她準備了u形枕和抱枕,自顧自的解釋路途遙遠颠簸,這樣能靠上去舒服些。

宋潇沒回應他,冷漠的不想理人。

汽車啓動出發後,車內光線照舊調暗,季雲司沒有再和她說話,而是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鍵盤的聲音很輕,盡力沒有驚擾到她。

宋潇想着目前的處境,心裏很慌,自己竟然就這麽冒冒失失的跟着他來了。現在車上全是他的人,萬一他是騙子,想把她拐到什麽地方,她才是真的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那種。

然後她變得一刻也不敢懈怠,坐直身體,全神貫注的留意着車窗外,識辨道路。

可惜她本就對上海的路不熟悉,再加上這裏地處郊區,很多路段人煙稀少連标志牌也沒有,七拐八拐之後,她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此時車內燈光調得非常柔和,使人只想昏昏欲睡,可她明明中午都睡過一覺了這樣想着,她又勉強打起精神,繼續看着那些陌生的景物,心裏想着待會兒要見到她父親,該怎麽做,還有回北京的機票該買了她想打開手機買票,卻意外發現,車不知道行駛到哪裏的偏僻地帶,竟然信號微弱,手機網都連不上。

她氣餒的放下手機,繼續看着窗外,越看越迷惑,現在是走到一片淺灘嗎?那些水鳥撲棱翅膀飛起來一大片,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很好看的花,可惜看着離她那麽遙遠,為什麽這裏的路這麽窄?

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季雲司問她一句,“渴嗎?這裏有果汁。”

她轉過頭,擺擺手,十分不想說話的樣子。又縮成一團繼續看外面的世界。

季雲司也不再多說什麽,擰開一瓶自榨果汁的玻璃杯,那裏面充滿五彩缤紛的果肉,他紮了一支吸管喝了幾口,然後放到一邊,繼續專心工作。

宋潇看着看着眼花撩亂,面前的水草茂盛,明明不是冬天該有的模樣,還有那些鳥體型好大。

季雲司看見她盯窗外專注的樣子,解釋道,“那些是候鳥,從北方遷徙回南方的。”

“哦~”她總算開口了,又提出一個問題,“這裏的淺灘濕地每年都能看候鳥嗎?“

“當然,現在不是游客旺季,十一月份才是。”季雲司說,“如果你以後有時間不忙的話,希望能有幸邀請你來這裏游玩,風景環境很好。”

她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繼續無波瀾的看着窗外。

可是沒支撐多久,她抵擋不住困意,歪着頭靠在車窗邊睡着了,車身輕微晃動也沒将她吵醒。

季雲司放下手頭的工作,小心把她扶到抱枕旁邊,給她脖頸墊上u形枕,做完這些,他又回歸工作。

之後的路有上坡下坡,沒過多久車身一個巨大颠簸,她沉睡的身體慣性向前栽,眼看就要磕到前排座椅靠背上。季雲司眼疾手快的抱住她,穩住平衡,厲色看向司機。

司機吓的臉色慘白,腿抖着踩離合換擋,歉意的低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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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再次醒來時,周圍景物已經大變樣。這裏沒有了淺灘,而是一大片灌木叢。她揉揉眼睛,準備坐起來,卻發現季雲司的筆記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合上了放在一旁,而自己正是躺在他懷裏睡着的???

她臉色很僵,閃電般坐直身體,離他遠遠的,“你,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季雲司看了她一眼,“是你靠過來的。”

宋潇這才注意到他确實沒挪動過,一直坐在原來的位置,只是她自己靠的有些詭異,她頓時臉上發燙,大聲說,“我,我才不是”

“才不是什麽?“他低沉的嗓音響起,随後舉起杯子裏插着兩根吸管,“要喝點嗎?你剛才嗓子破音了。”

“!!哪根讓我喝?”她口是心非的接過杯子。

“右邊,左邊是我喝過的,當然你如果想喝左邊我也不介意。”他好笑的看着她。

“!想太多!”她怒氣沖沖的把玻璃杯果汁喝掉一大半,然後把自己使用過的吸管□□攥在手裏,把杯子推給季雲司。

季雲司低下頭掩飾的笑笑,把剩下的果汁喝完,然後空瓶和垃圾物放在車上備用的收納袋裏。

他這個人做事特別有條理,還有輕度強迫症潔癖。做完這些,他最後朝她伸出手,“給我吧。”

“什麽?”

“吸管,”季雲司說,“你還要拿一路嗎?”

“我可以當兇器,防止你再圖謀不軌。”她一本正經的捏着吸管,虎視眈眈盯着他。

“”季雲司搖搖頭,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吧,手下留情,得罪了。”

接着他迅雷不及之勢拽過宋潇的胳膊把她整個人拉向自己,貼的極近,“你覺得這個兇器能抵擋幾次進攻?要不要試試看。”

宋潇皺眉,掙紮了兩下,“不要,我瞎說的。”

“可我當真了。”他慢慢撫上她的臉,輕聲說,“假設成立的話,我現在确實要對你圖謀不軌。”

“還有人在看!”宋潇臉色通紅,心跳加速,使不上力捶打他,“你不要亂來”

前面的司機和保镖立刻切換成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狀态,快速帶上音樂耳機,為了顯示衷心甚至還随音樂節奏搖擺,搖頭晃腦的。

宋潇,“”原來你們都是助纣為虐的小人!

她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假設并不成立,它不是兇器我現在就,把它丢掉。”

她哆哆嗦嗦把吸管交給他,季雲司放開她,獎勵性的在她頭發上揉了一把,“乖。”然後迅速把吸管裝進收納袋。

他又似乎是強迫症晚期,還打開看了看,才放心再系上。

“”宋潇:強迫症潔癖加霸總中二病的季反派有事嗎?!我不要和他待在一起!我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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