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門前,她看了眼那頭死肥豬。如今沈清請身死的消息只有也只能她一個人知道,律法懲戒不到他身上,不過沈素問也不打算這麽簡單就算了。
只見指尖翻飛,一眨眼的功夫空中出現了一個金印,待咒印成形之後,她嘴中輕輕念了一個去,金色的符印瞬間打入到男人腦中。
男人臉不斷扭曲着,過好一會才恢複平靜。一般來說她不會輕易動人性命,這咒印雖然不致死,但是卻會讓人一年內一直黴運纏身,直到咒印的效力消失,
沈素問看着自己的手掌輕咦了一聲,沒想到她的道術又精進了不少。
這具身體似乎在她來之前就已經被靈氣溫養過變地很強大,至少不比她以前差,不然也不可能容地下她神魂力量,原來附身在別人身上,倒也不算壞。
身處大唐時她實力晉入出境不久,按她師傅的說法她能在不到二十歲晉入出境也算天資聰穎,這一次穿越卻是讓她堪堪突破了宗師的境界。
修道之人大致分為四個境界:入境,出境,宗師,散仙。
按照唐時狀況來看,一個道家門派裏有一位宗師坐鎮,已經算是很有頭面了,而那些經營幾千年的道門大派更是會有散仙境界的強者。
半個小時候,酒店裏出來一個穿紅色短裙的光腳女人。此時是淩晨一點,女人站在十字路口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飄忽一閃之後又突然不見了蹤影。
吓得當天那一路段發生了好幾起撞車事故,而罪魁禍首本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
沈素問順着香味找了一路,最後停在一處燒烤攤前面。
“小姑娘吃什麽?”老板趕緊上前用手上的抹布把桌子又重新擦了一遍。
“老板,你這東西全來一份”,沈素問吸了吸鼻子,已經能聞到爐子上飄來的烤羊肉串味了。
這東西還是她和師傅去長安城裏抓妖的時候吃過一次,就那一次她就完全記住了味道,現在嘴裏饞的直流涎水。
“好嘞!你稍等。”
“小姑娘還有幾個朋友”,老板楊愛國邊烤着肉串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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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已經烤好的烤兔遞給了對方。
混着孜然的肉香讓沈素問眼前一亮,她動作不慢,一口就能咬下一口大肉,但吃相絕對不難看。就是穿着打扮很暴露,他這裏因為靠近迪廳,所以來往的顧客到是有許多“小姐”。
不過他晃了晃腦袋,直覺應該不是,因為氣質大不相同,她身上沒有“小姐”的風塵氣,很幹淨,他自問看人最準了。
“沒朋友,就我一人”,對方頭也不擡道。
楊愛國笑了笑,他可是一點都不相信對方說地話,那麽多東西她一人怎麽可能吃地完。知道現在小姑娘都愛面子,所以也不揭穿她的謊話。
結果一個小時過去了,小姑娘的夥伴非但沒有出現,關鍵是桌子上的東西全被洗劫一空,那可是五六個大老爺們坐一起都不一定能吃地下的東西。
楊愛國不由看地有些目瞪口呆,現在小姑娘都這麽能吃的嗎。就這樣誰敢娶回家也不怕把自己吃窮。
“老板,再來二十串羊肉串。”
楊愛國:“……”
這真的是人類的食量嗎?
沈素問當然看到對方那驚詫的眼神,可那有什麽辦法,誰讓她能吃。也不只帶是不是小時候給餓出後遺症了,她對吃的東西格外執着,什麽都能忍,就是不能挨餓,而且飯量尤其大,這也是為什麽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東西。
更何況修道之人比平常人能吃,因為她們身體所需要的能量極大,一個人頂三四個成年男人的飯量是比較常見的。
她對着老板咧嘴一笑,沒有解釋,而後自顧咬着她的羊肉串。
不知道什麽時候,幾個頭發染地五顏六色的小混混往燒烤攤走來。幾人還沒走近,就聽到大嗓門嚷嚷道:“楊愛國,這個月的租金呢!”
楊愛國老實從錢盒裏取出預備好的二千塊錢。這邊是這些小混混自己劃的地盤,在這邊做生意都要跟他們上交保護費,如果不交,這些人就會糾集在一起過來砸他的攤子,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每個月給他們兩千塊錢,就當花錢消災。
為首的黃毛點着錢,旁邊的綠毛青年捅了他一下,然後指了指沈素問在的地方,露出了猥瑣又□□的笑容。幾人彼此交換過眼神後就圍了上來。
“小美女,一個人?要不要哥哥陪你玩一玩?”最高的那個黃毛的手向着沈素問的臉摸去。
楊愛國有些擔心,他知道這些小混混不講道理,就怕小姑娘在他們手上遭了罪。他不想惹事,可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跟他女兒差不多大,都是為人父母的,他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出門在外能幫一把是一把。
“小姑娘,你那幾個朋友是不是快過來了”,楊愛國大聲喊道。
他聲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聽到一聲慘叫聲,還不等衆人反應之際,黃毛就已經被小姑娘提着領子直接扔出了幾米開外的小花壇裏。
楊愛國:“……”
小混混:“……”
“還不給我滾,你們也等姑奶奶送你們一程!”沈素問捏了捏手掌。
一衆人被驚醒了過來,原本嚣張的小混混瞬間像鳥獸一樣給散了去。
“老板,結賬”,沈素問拍了拍手。
“總共是一千零四百四十八,扣掉零頭,算你一千四百四。”楊愛國越發用着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沈素問拿出錢包,在那一疊毛爺爺裏數過來數過去,也才八百塊錢,別說手機支付了,花|呗信用卡竟然全被刷爆了。
早知道她就不點那麽多。最後她才擡頭幹笑了幾聲,“老板,你這裏能賒賬嗎?”
楊愛國忽然睜大了眼睛,小姑娘人模人樣的不會想吃霸王餐吧!
在老板虎視眈眈的視線中,沈素問假裝咳了一聲。
當年跟老頭學道的時候,老頭就跟她說了,幹她們這一行,其他可以先不管,但裝|逼是要到位的。
讓人乍一聽,厲害了我的哥。
雖然說法有出入,沒有她說的這麽接地氣,可意思卻是差不多的。
可惜那老頭死地早不知道有裝逼這個詞,他要晚生個幾百年,估計也是個裝逼小達人。
“老板,我見你印堂發黑,煞氣郁結于山根之上,是否在近半個月前搬了新家,從搬進去以後是就開始感到精神不濟,諸事不順,家裏就算是三伏天仍舊陰冷潮濕,還有你有沒有覺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你。”沈素問幽幽道,一雙晶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着滲人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錯覺,楊愛國忽地感覺脊背發涼,心頭沒來由一陣發顫。
“你……你怎麽知道”,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道。
沈素問接着又咬了一口烤肉,然後拍了拍手掌,對着人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活人入主兇宅,你說我怎麽知道的。我不白吃你的東西,我幫你抵這頓飯錢如何?”
楊愛國開了半輩子燒烤攤,積攢着積蓄就為了在雲城買座房,就在半個月前,他總算如願以償。房子在雲城西二環,三室一廳總共一百多平米,花了一百多萬。
雲城是全國有名的娛樂之都,不說寸土寸金,但房價絕對不便宜。二環附近的房價最低也要兩萬一平米。
楊愛國買的那棟房比正常房價卻低了一半,他當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到底是小市民心思占了上風,為了貪圖那點小便宜他還是把房子買了下來。
自從搬進房子以後,他們一家的運氣一度變的特別差,做什麽事情都不順心。
在外面經營的燒烤攤被城管不知道砸了多少次,要知道他選的地方偏僻,以前幹了那麽多年可從來沒有人找過來,可就在這半年,他已經遇到了不下三次地方,就算他換了地方,還是一點用都沒。
不僅如此,那房子還陰冷的很,哪怕現在三伏天外面熱的能煎雞蛋,他那房子仍舊感受不到熱度,那絕對不僅僅是陰涼,而是一種滲透到骨子裏的陰冷。
有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一問他老婆,他老婆也說晚上做噩夢夢裏有女人對她哭,醒來後脊背發涼,老覺得窗外頭有東西在。
楊愛國一個大老爺們原本是不信那些東西的,可接連發生的事情也太邪門了一點。
他給他媽打電話說了這事,他媽老一輩的都說他們怕是碰到髒東西了,專門給他們在廟裏請了一尊觀音神像回來,可情況依然沒有好轉。
他和他老婆這半個月都被整地有些神經衰弱了,乍一聽到沈素問說活人入主兇宅的時候,他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聲。他早說那房子一定有問題了。
不過随即又是一喜,他印象裏跟本不認識這個人,他老婆是個家庭主婦,也不可能跟她扯上什麽關系,可她卻絲毫的不差的說出了他家發生的那些事。
而且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這小姑娘把一個大男人甩出去那麽遠,還有那能吃破天的飯量,哪一件事情尋摸起來都不像是常人能做到的。
小姑娘說話還咬文嚼字,不過看電視裏演的高人大多像這樣,他估計應該是個有大本事的,心中不由信了大半。
“你真的肯幫我”,楊愛國瞪大眼道。
“我從來不欠人人情,不過你再給我帶上十斤麻辣小龍蝦就最好不過了。”沈素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楊愛國:“……”
你怎麽還沒吃飽,雖然他很想在問這一句。
但想到自己現在還有求于人,還是老實閉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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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愛香又重複做了同一個噩夢了,夢裏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留着血淚再對她笑。淩晨兩點的時候被吓醒了過來。丈夫出去擺燒烤攤了,現在這個點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房子裏漆黑一片,借着月光隐約可以看到一些東西的影子。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出現了,她把從廟裏求來的符咒緊緊攥在手心,可那陰冷的注視如附骨之疽,一直纏在她身上。
忽然不知道從哪出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田愛香睜大眼睛把自己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過一會笑聲忽然消失了,此時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田愛香身體抖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