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有任務啊？”沈素問半睜開眼睛，慵懶地瞥了一眼任務袋，“要是完不成會怎麽樣？”
“完不成就拿不到金鑰匙”，攝影師摸了把頭上的汗有些無語。
“那沒事了”，沈素問眼睛又閉了起來。
攝影師：……
姐姐，你可當點心。
“男嘉賓會哭的”，攝影師憋了半天後突然爆出一句話。
最後在攝影大哥的不懈努力之下，終于說動了某位佛系大佬。
沈素問拆開任務袋後，裏面是一部手機，一副鐐铐，還有一張任務卡片。
“用【哔——】手機登錄【哔——】直播app，進入直播間，直播間觀看人數同時達到十萬人次即為完成任務，最先完成任務者可獲十積分，第二名八積分，依次遞減。
中間可選擇到達這裏的一位男嘉賓，并說服男嘉賓和你一起铐上手铐組隊，組隊成功者則可積分兌現金，一積分可向導演組兌換一百元現金，作為初始投資基金。否則積分作廢。”
“你剛剛怎麽不告訴我積分能換錢啊！”沈素問看了他一眼，廢話了一大堆，結果沒一句話是講到點上的。
攝像大哥：……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鬼知道你什麽路數。
有了錢的鞭策，沈素問瞬間動力滿滿。
第一步拿出手機，第二步打開直播app，第三步進入直播間，第四部……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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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問對着手機，和屏幕裏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這該怎麽辦？她沒經驗啊！來的時候蔣清沒跟她講還要開直播。
而另外幾邊，幾位女藝人已經開了直播多時，林嘉嘉的直播間人數一路狂增，眼看就要突破十萬人次。
她直播就是一首換一首的唱歌，而吳雨柔則靠與粉絲互動賣萌漲粉，漲勢也很可觀。
另外兩人因為沒有兩人的國民度和粉絲號召力都遜色許多，不過人次也都突破了一萬+，勻速向上遞增着。
只有沈素問那邊直播間人數才十幾個人，離十萬的目标遙遙無期。
坑爹呀！
楊梅沒事的時候喜歡刷微博，她逛的時候剛好刷到一條消息，是她關注的網紅陸棋發的，說她正在錄制男神有約。叫大家去【哔——】直播去給她捧場。
楊梅也是看男神有約的，所以興沖沖地跑了過去。她一點開了軟件，進去的時候她就被首頁閃瞎了眼。
【林嘉嘉直播間】
【吳雨柔直播間】
【陸棋直播間】
【李曼直播間】
這陣容也太強大了一點，而就在此時，她眼尖地看到直播頻道裏面多了沈素問三個字，只是同時段和其他人比起來人未免少的可憐。
她都懷疑是哪個王八蛋打着她愛豆的旗號裝逼。
她一路氣勢洶洶就殺了進去，準備和up主大戰三百回合。
然後就看到一個側臉在和旁邊的人說話。
emmmmm，up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楊梅捂着胸口，差點沒激動到心肌梗塞。
沃德天！這真踏馬就是她愛豆，就是她女神啊！
【梅子時節雨：我去女俠真的是你開直播，我剛在外面還以為有人打着你的名號騙人的，直播間為什麽才這麽點人，不行我要去把咱們大部隊叫過來，女俠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就在楊梅在幾個粉絲群裏輪着喊人的時候，原本沒什麽人的直播間，一下觀看人數以每秒幾千的速度向上跳動着。
【聽海哭的聲音：應援打卡】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我哭了，女神你終于舍得露臉了，感動的我只能送你超跑以表心意。
我記得男神有約第六期是在海寧拍攝，女俠你好不容易來海寧為什麽不跟我們說一聲，你個負心漢，大豬蹄子】
【木食欲：樓上神壕，女俠我沒有超跑，但我有游輪】
【滾蛋吧吧吧！：樓上都是魔鬼，女俠我沒有超跑，也沒有游輪，但我有愛你的心，比心呦！】
【梅子時節雨：這麽久都沒聽到你消息，大豬蹄子負心漢！臉湊過來，給親】
【嘟嘟唇：女俠我我我海寧本地人，你現在人在哪，我過來找你玩】
……
沈素問頭一次直面這麽多粉絲的熱情，不由正了正身形，但她實在還沒想好要說什麽，總不可能一直尬聊下去吧！不過她轉而一想，心中有了想法。
“最近不是都在提倡佛系生活嗎？但念佛經實在為難我了，跟我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念道經。”
念道德經也就沈素問能幹的出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開玩笑的，結果等她真念了都一臉蒙圈，不過沈素問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原本吵鬧打趣的聊天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有不斷有人進入的叮當聲。
葉清歡是後面才進來的，只一瞬間她就覺得自己腦子放的很空，清淡幽遠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和辦公室裏吵鬧的聲音隔絕開了。
她覺得此刻自己正置身于浩渺宇宙當中，她腳下是一副太極圖，而她自己則處在太極圖陰陽交彙處。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淈，動之愈出。】
從來沒有哪一瞬間，心像現在這樣安寧過，腦子也出奇的清明，剛剛還讓她紛亂如麻的案子也瞬間有了清晰的思路。
“好了，我任務完成，先退了，感謝你們幫忙，咱們有緣再見。”
葉清歡反應過來後，女俠已經退出了直播間，雖然女俠沒和他們說什麽煽情的話，但她還是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那句有緣再見讓她有些淡淡不舍。
【小清歡：有緣再見】
【大白白呀：有緣再見】
【今天仍然要減肥：嗚嗚女俠別走】
……
沈素問放下手機，看向攝影大哥，“我第幾？”
“第三。”
“還行，晚點請你吃飯”，沈素問笑道，耽誤了那麽久，她還以後自己會掉車尾呢！沒想到比她想的要靠前，關鍵是又有錢拿。
攝影大哥：“好家夥，那多不好意思。”
頭一次看人開直播念經的，關鍵還念的賊踏馬好，他都被唬地一愣一愣的，就差沒直接看破紅塵出家了。
而此時男嘉賓已經完成一輪任務陸陸續續到達女嘉賓在的這次大樓。
這時候外面站了個人探頭探腦往裏面張望着。
“是女嘉賓嗎？”
“你跨進了那個門就是我的人了”，沈素問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中的手铐。
那人剛要伸腳立馬縮回去了。
“你有錢嗎？”
沈素問果斷搖了搖頭。
那人撒腿就跑了。
沈素問：……
沈素問不打算再被動等下去了，人沒了是小，錢沒了可就是大事了，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出去逮人。
她下樓梯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已經組隊成功的吳雨柔，而組隊成功的男嘉賓就是剛剛嫌貧愛富的大豬蹄子。
“素問，你任務完成了嗎？”同在一個電梯裏，吳雨柔笑意盈盈地道。
“完成了！”
“第幾名？”
沈素問啧了一聲，“你猜？”
吳雨柔抿唇低笑了一聲，她知道沈素問拿了第三名，而自己卻是第二，在名次上壓她一頭，确實讓人心情愉悅。
剛好電梯門開了，沈素問率先出了電梯門，就堵在門口。然後随便攔住了一個從外面跑進來的男嘉賓。
啪的一聲，手铐就铐在了對方手上。
而被铐的男生已經跑出去了幾米遠，謝敬一臉懵逼地看着手上的手铐。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姐，這是咋回事？”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沈素問在大海裏随便摸的一條魚還是個未成年，今年才十七歲，高考都還沒參加。
不過謝敬國民度卻很高，很得媽媽粉阿姨粉的喜歡，網上有國民弟弟，國民兒子的稱號。
這小子性格很軟很乖巧，見人就叫哥哥姐姐。
從導演組那裏用積分換了六百塊錢，她從裏面抽出一張遞給謝敬。
謝敬臉一紅，忙擺了擺手，“姐，這是你的錢，我不能要。”
“給你就拿着，還怕我吃了你，我叫沈素問”，沈素問道。
“我知道的！我叫謝敬，那謝謝了”，謝敬腆着臉從她手上拿了錢。
參加了幾季節目，謝敬雖然經常不在狀況，但好歹還是知道這個節目裏錢的重要性，他又不是那種厚臉皮敢刷臉賒賬的人。
“對了，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嗎？”沈素問道。
“導演組說讓我們找到姐姐們組隊，然後用姐姐們手中的錢作為創業的初始資金，在下午六點錢賺錢最多的那一組會獲勝，我知道要賺錢，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謝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規定任務，就是随便做什麽都行是嗎？”沈素問眸光一閃。
火鍋店裏好不熱鬧，謝敬站在門口，不大确定道：“姐，我們是要到火鍋店打工嗎？”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我們可以跟火鍋店老板商量着，把你放在門口當鎮店之寶，招攬的客人咱們抽點提成應該不過分，你覺得這主意怎麽樣”，沈素問回頭打量了謝敬兩眼。
“這不太好吧！”謝敬弱弱回道。
沈素問笑了一聲，未成年小朋友未免也太好騙了一點。
因為在拍攝節目的原因，周圍圍了不少圍觀群衆，街邊人聲鼎沸吵地厲害。
“小敬……”
“啊啊啊啊……”
“謝敬旁邊的人是誰？”
“不清楚，不過感覺有點眼熟，可能是不火吧？”
“我也感覺有點眼熟”，站在旁邊圍觀的女生總覺得人特別眼熟，每當腦子裏要閃過答案時又快速模糊掉了。
可能就像人說的，是個不太紅的女藝人，她或許看過她演的電視劇也說不定！
很快她就把這些疑問抛在腦後，專心拍起照來，畢竟能親眼見到明星的機會可不多。
旁邊有工作人員維持秩序，沈素問帶着謝敬進了火鍋店。
“你想拿到金鑰匙嗎？”
謝敬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那我就當你不想了。”
沈素問找了個地方坐下，把菜單上能看到的全部點了一份。
謝敬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他們這一分錢還沒賺到，怎麽就先花出去了，而且點那麽多東西，他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那不就浪費了嗎？
不過很快，他就見識到了沈素問的食量，她前面碗碟裏的東西快速消失，半個小時後，桌面上連片菜葉子都沒留下。
而謝敬拿着筷子的手都還來得及下鍋幾次。
“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點一點”，沈素問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
啪嗒一聲，謝敬筷子直接掉地上去了。
他忙回過神來，連忙擺了擺手，“我吃飽了。”
“我知道你臉皮薄，可幹嘛跟自己肚子過不去，沒吃飽的話我又不會笑你。”
謝敬：……
沈素問也只是逗他玩，沒有真的再點東西，結賬的時候一總共花了四百多。
“姐，我們花了好多錢，是不是要開始賺錢了，我可以唱歌給別人聽的”，謝敬跟道。
節目組規定，嘉賓今天一天賺的錢必須是合法勞動所得，也不能接受和他們所付出勞動不成正比的報酬。這也絕了很多人刷臉的心思。
她還以為少年真不在乎呢！
“想賺錢就跟我走。”
果然謝敬眼前一亮，立馬跟了上去。
剛剛從港口那邊過來的時候，沈素問看到了一個古玩店。
古玩店外面挂了個招牌，說是收各類古董字畫。
古玩店夾于諸多現代化的商鋪中，但卻并不突兀，反而有種古典雅韻，跨過稍稍褪色的紅木門。
沈素問打量了兩眼店裏的陳設，店裏很寬敞，沿牆的地方紅木櫃靜靜立着，上面整齊擺放着不少古董，而紅木櫃上方則挂滿一幅幅的書畫。
角落裏一老頭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小姑娘，看中什麽了沒有”，老人睜開眼道。
沈素問他們鬧出的動靜不小，雖然只跟進了兩個攝影師，但她也擋不住外面粉絲的熱情。
“我在外面看到你這裏收字畫”，沈素問指了指挂在外面的牌子。
老頭這才正眼打量起了她，“你手裏有貨！”
“沒貨，不過我可以現寫。”
老頭笑了笑，複有躺下還翻了個身。
“老頭子喜歡清靜。”
對方趕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沈素問卻是個臉厚心大渾不在乎的。
“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你放心我會賺到錢的”，謝敬抿唇道。
他剛剛還在想沈素問的賺錢方法是什麽，現在卻有點丢人。越和沈素問待一起久，他就越有種想跑的沖動。
不過他已經和對方組隊了，無論對方再怎麽不靠譜，他都不能輕易說放棄。
反正他這麽多期也沒贏過，也就不差輸今天這一次了。
謝敬給自己鼓了鼓勁，他已經想好了自己待會還是出去唱歌好了。
沈素問回頭給了他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
謝敬不由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小聲嘀咕了兩句。
雖然這位姐姐行事不大靠譜，但怎麽就有種跟着她混準沒錯的錯覺呢！
她轉了兩圈，目測沒有太貴重的東西，古玩大多都是現代仿品，不過想想也是，像這種店子，貴重的東西一般是不會擺在明面上的，懂行的人大多會私下交易。
“老頭，你這銅鼎不錯，雖然是仿的，倒也仿出了幾分神韻。”
老頭忽地睜開眼睛，犀利地視線直接穿過了木架定在她身上。
沈素問背對着他，正在觀摩架子上的三足銅鼎。
老頭愣神片刻，又眯上眼睛，“櫃臺下面有紙和筆，你自己拿，要是你水平能讓老頭子認可，收下也不是不行。”
意思就是寫完就趕緊滾，別耽誤他做生意。
“謝了”，沈素問回道。
謝敬視線不斷在兩人間來回轉着，他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大哥，你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嗎？”謝敬把話題抛向了同樣一頭霧水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搖搖頭，他還邪門呢！也不知道兩個人話裏有什麽含了什麽佛偈。
不過他的鏡頭卻是一路跟着沈素問走了，鏡頭裏沈素問繞到櫃臺裏面，從下面取出了一套筆墨紙硯出來。
謝敬趴在櫃臺上，看着沈素問研磨。
沈素問眼眸微垂，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落下一層光暈，臉上淡地看不出情緒。
他也打小練毛筆字，不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字實在不能看。
沈素問無論是研磨還是握筆的動作都很熟練。
他字寫的不好，但是還是有基本的審美能力的，懂得優劣之分。
攝像大哥的鏡頭也适時追了過來，給了幾個特寫。
沈素問凝神半晌之後，方才在紙上落筆。
謝敬的心神不由陷在了紙上一筆一劃中。
而店外面，途經的楊川看着古玩店外面圍滿的人群，是知道裏面肯定有同伴在。
“嘉嘉，要不我們也進去，看是誰在？”楊川望向旁邊的女伴。
林嘉嘉矜持地點了點頭。
因為楊川和林嘉嘉的到來，人群又成幾何倍的增長，破開人群，楊川不停的叫圍觀群衆保持安靜，嘈雜的聲音才弱了下來。
進到店裏面後，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把嘈雜的聲音給隔開。
“這門隔音效果不錯啊！”楊川敲了敲木門，稀奇道。
“小敬，你們幹什麽呢？”楊川拍了謝敬的肩膀。
謝敬忙回來，噓了一聲，“川哥，沈姐在寫字，你小點聲。”
楊川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沈素問身上。
“天地有正氣”，老頭已經從他的躺椅上下來，走到了櫃臺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已送達，今日萬字更新任務已完成，請注意查收您的小可愛。
注意是兩更，前面還有一更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