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懂你的憂傷
1.溫柔的謊言
風輕輕漫過樹林,莎莎的葉子悠然劃過天際。滿天的白雲溫暖着紫藤下的小花,舒展的三葉草上還停留着晶瑩水珠。青色石板從這裏通向湖邊,坐在輪椅上的人一臉娴靜,靜靜注視着湖面被風吹起的漣漪。
“秦小姐,天涼了。”
一場雨過後空氣都變了味道,她微微一笑閉上眼深呼吸。
“如果沒有……,我可能……”
聲音太小,站在旁邊的小護士看着她露出笑顏,心情似乎也跟着輕松了不少。
“秦小姐還是聽從醫生的建議,早做手術吧。時間……”
“小黎,我有些餓了。”
消瘦的臉頰上有一絲倔強,誰都知道結果為何還要走那條路。秦白令孤注一擲的理由小黎不會懂。
輪椅緩緩前進,午後的陽光被雲遮住留下迷茫的光暈。充斥着消毒水的白色走廊寂靜無聲,偶爾傳來誰的說話聲也是壓低聲音後留下的一絲痕跡。推着輪椅的小黎小心翼翼的轉了一個彎走進電梯,封閉的空間好像能暫時和剛才的空間隔離開。
“秦小姐,昨天下午的郵件發出去又被退了回來,今天還需要我再去發一次嗎?”
電梯門緩緩打開,亮光刺痛了眼睛。本就不寬敞的走廊上站着幾個穿黑色襯衣戴墨鏡的男人。
小黎驚了一跳,低頭默默推她穿過危險區域。推開門站在窗前的男人聽到聲音回頭望向她們兩個,背光中的臉嚴肅低沉。
“秦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叫我。”
弱弱的在她耳邊告別,小黎倉皇逃出是非之地。只有在電視裏才見過的場景竟然真實發生在她的世界裏,一頭霧水又好像窺到了秦小姐的背景,坐到前臺後小黎腦子裏一直在想,秦小姐雖然表面上溫柔委婉,但有時候的固執她是招架不住。
“黎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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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秋”
夏阿姨放下保溫盒,慈祥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暖意似乎籠罩她的全身。
“阿姨,你怎麽來了,今天你不是該休息嗎?”
“笨丫頭,今天已經28號了。”
時間飛逝的太快了,黎夏秋默默垂下腦袋。雖然走運畢業就找到了工作,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離開孤兒院也已經好久,她睜大眼睛也迷茫的看不清方向。
“好了孩子,別整天悶悶不樂。一切總會朝好的方向發展。”
“嗯,我明白。”
“那我先去照顧秦小姐,你別胡思亂想。”
病房裏秦老爺子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沉默不語,一旁的律師讀了幾條後被秦白令打斷,“爺爺,你高瞻遠矚我也不會帶走什麽,何必把大家的關系弄得那麽僵。我退出他們自然不會再說什麽。”
“秦小姐,你不要生氣先聽我說完。像你這樣同父異母的情況,你完全沒有繼承白家財産的權利,雖然秦夫人放話說會給你一定的股份,但鑒于目前的情況她後悔了。”
“爺爺,你今天能來我比什麽時候都開心。從小到大我沒有受過任何委屈也是因為您的疼愛,今後我卻不能盡孝了。”
老爺子側臉擦去眼角的淚水,板着得一張臉老淚縱橫。孩子,爺爺也只能做這麽多了。他擺擺手,律師無奈的走出病房。站在門口多時的夏阿姨讓出路側身面向窗口,雖然聽女兒說過這些人的恩怨,今天看到這樣的場景也算是不一般的新聞。鑒于旁邊兇神惡煞的保镖,夏阿姨不得不進去。
“你先出去。”
老爺子到嘴邊的話被突然冒出來的中年婦女打斷,本來悲傷的面孔有一絲不悅。
“夏阿姨,你先回去吧。”
秦白令溫和的面孔有些蒼白,掃了一眼門口又轉向窗外。
聽到關門的聲音老爺子咳嗽幾聲才開始講話,“白令,你爸要是還在的話,定然不惜一切代價救你。爺爺現在無能為力,”到嘴邊的話哽咽的說不出口,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擔心,小湯是個好孩子。”
“爺爺,你去找他了?”
直視爺爺的目光變得虛弱,唇角的嘲笑越來越大。當真她以為湯晨予心裏有她的位置,真相只不過是求來的憐憫。
“孩子,不要放棄。爺爺會盡一切幫助你。”
“爺爺,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掌握。”
“你這個孩子就是太倔強,爺爺不能再停留了,你要好好的為自己想想。”
她目不轉睛望着關上的門,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已經抛棄了本就沒有多少時間的病姑娘。她只是盯着一處失神,腦子裏安靜的飄雪。命運的車輪碾壓着她的心,原本即使抛棄了還存在着些許美感和遺憾的東西在現實面前竟然被拉扯出這麽醜陋的真面目。
“秦小姐,你還好吧。”
小黎推開門就看見她一幅失神的摸樣,手在她的面前擺了幾下也沒有反應。
“小黎,如果我同意手術,成功會有多大概率。”
“您想好了麽?你現在的病情很穩定,也是進行手術的最好時間段。”
秦白令看了她一眼,平靜的眼睛中多了些堅定,“告訴主治醫生,我同意手術并且盡快安排。”
命令的語言裏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像一個賭徒突然間嗅到了機會,孤注一擲的投下也許永不會翻盤的賭注。
小黎放下手裏的保溫盒,疑惑半天後吐出一句,“上一次你也是同意做手術,拖到現在總算想清楚了吧。”
“夏阿姨的粥很好吃。”
岔開話題不做回答,小黎撇了撇嘴幫她整理了床鋪後悄悄出去。
2.明白不是時間的傷
吃完晚飯,南嘉躺在沙發上聽着主持人調侃着最新紅毯女星。幾分鐘後換了一個頻道,不平靜的胃翻江倒海來勢洶洶。痛苦的□□了幾聲後她弓着腰緩慢走到櫃子旁,拿出藥盒吃了幾粒藥。重新回到沙發裏時出了一身汗,額頭上的水珠傾瀉流進眼睛裏。澀澀的感覺和最近焦頭爛額的方案彙聚在一起,有一種想即刻投進去辦完再出來的沖動。
休息幾分鐘後,她的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白色信封。似乎知道內容她沒辦法心平氣和的打開時光的大門,微笑感動的緬懷過去的種種。
“秦白令,你的性格還是如此的專橫。”
最後一眼仿佛是在對自己下命令一般,眼淚卻悄悄流下來。
“我們永遠是朋友,而且我認定的朋友絕不會輕易說再見。”
那張揚燦爛的年輕笑臉像太陽般吸引着游南嘉,被摟着的肩膀輕輕松松的躲到一邊,“我還沒有決定,”米白色的長外套聳聳肩,“當然,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好吧,我無可奈何的接受不平等條約。原因就是……”
南嘉轉身面對她倒着走了幾步,明亮的眼睛裏閃現出溫柔,“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
“你們再這樣暧昧下去,我真會懷疑你們的性取向~有~問~題。”
背着黑色書包一路跑過來的人,狂灌了自己半瓶水後舒出一口氣。“小嘉,重友輕色這一點在我這裏是不值得鼓勵的,就拿今天的事來說你做的大大傷害了我這幼小的心靈。”
“這位同學,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但我能肯定她做的是對的——離你這個唐僧遠一些。”
一個是老朋友,一個是女同學。游南嘉把手放進灰色大衣口袋裏,皺起的眉毛随頭低下去。“你們不要吵了”悶悶的聲音似乎在生氣,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南嘉打斷兩人的争吵,“我要先走了秦白令同學,今天謝謝你教我游泳。要是你有時間了,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差一頓飯。去哪我送你。”
“喂,我陪你去。”
“楊佑榮同學你爸在公司等你,別再拿我當擋箭牌。”
初次見面的印跡濃烈但至少簡單,大家敞開心扉的吵鬧一點也不覺得鬧心。現在風一吹美好就碎了,南嘉放在信紙上的手瑟縮回沙發裏。
閉上眼突然想起明天教授會過來查驗實驗結果,自我感覺手頭上的數據已經足夠,但實際操作的次數畢竟有限。她摸了一下沙發上的白色手機,灰色的屏幕出現一張照片。劃開它在通訊錄裏溜達了一圈,南嘉沒有找到合适的說話對象。
“喬治呀,你什麽時候才會給我消息呀!”
約定好的內容因為最近懈怠變得麻煩,南嘉只能頂着一頭亂發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重新審查底稿,牆上龍貓形狀的時鐘滴滴答答歡快的向前奔跑。
杯子裏的水慢慢的一點點減少,轉動着的筆杆放緩速度。最後看了一眼PPT,南嘉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此時時針劃過30度。
“哎,但願不會被看出破綻。”
放在杯子旁的手機似乎都感應到她的不自信及時開始震動,南嘉拿過電話接通,對方先叽裏咕嚕地說了一陣英語然後是法語,再接着她沒聽出來。只是嘈雜的環境一聽就知道在哪裏。
“嘉,現在有時間嗎?”
“南嘉嗎,他不在”
“那拜托你告訴她,研究步驟已經敲定。”
“哦,好的”
她做了鬼臉才放下手機,喃喃道“着急了吧,早幹什麽去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鼠标還是點開郵箱把她剛才做的內容發給喬治。
從開始準備的日子算起,今天已經是第十四天。如果按照目前的準備,明天的測試一定會通過。
她雖然這麽想,眼睛還是盯着屏幕繼續查漏補缺。
夜深了,挂在天邊的月亮轉身躲進雲層深處
3.意外的意外
見面的日子陽光燦爛,擡頭看向窗戶反射的彩虹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勇氣鼓勵自己不害怕。游南嘉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拉回視線注視着掩藏在爬山虎後斑駁的鐵門。
喬治摟着一個女生姍姍來遲,站在樹蔭下的人撇了一下嘴巴,故意生氣地站到兩人面前,“喬,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麽!”
認真的眼神好像真的創造了一種尴尬的氣氛,金發女生看了一眼她又扭頭和喬對視。
你完蛋了,雖然她表面一臉平靜腳下像開了火箭迅速離開戰場。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做了。”
南嘉小跑着進入古樸的紅色樓房裏,也許時間還早階梯教室裏只有零星幾個人。喬治沒過幾秒就出現在教室,一臉氣呼呼的神情憋着不發作,南嘉低頭裝作沒看見心裏卻有一絲絲的愧疚。
“游小姐,你真的讓我大吃一驚,”他仿佛突然頓悟了什麽,“這裏的醋味真濃!”嚴肅後嘻嘻哈哈的調戲倒是回歸了他一貫的風格。
“這些我想足夠了,喬治先生因該能夠順利過關。”
放在桌子上的藍色夾子推到他的面前,喬治随便坐下盯着封面愣了幾秒,閃着苦澀的瞳孔開始浏覽數據,一直輪到他們小組喬治才緩緩站起身,坐在旁邊的南嘉目不轉睛盯着他離開的背影。
一瞬間的冰冷,落寞的心能夠感受到細膩流淌的情感。她輕輕嘆了口氣,講臺上流利的英語已經開始報告。南嘉摘下眼睛,望着窗外的春天發呆。
飛機場外穿着米色外套的男生似乎等了很久,希思羅機場本就充滿悲傷然而那天微風拂面晴朗無雲,滑下的格子圍巾低低垂到腰間。
“你真固執!”
“見面第一句話不應該問候一下,你的禮貌哪去了。”
她擡頭清澈的眼眸裏有他嬉笑地白皙面容,沉靜的氣質抓着空氣沉澱。一望無際的大海給人的澎湃,此刻也要靜滞片刻。
“為什麽不留一句話就離開?”
男生沉默不語,眼睛冷漠的看向等候的車輛,拉杆箱被他拖着離開原地。
可以代替的不是時間,永遠藏在背後的傷才是觸摸不到的黑暗。南嘉默默做着筆記,走回來的人随意瞟了她一眼。
似乎找不到曾經的人那麽一絲絲的感覺,她擡頭望着黑色的短發由高處靠近。
“又開始愛上神游!”
喬治坐在她的身邊,燦爛的陽光留下凝固的身影。眼睫毛輕顫了一下,她無力自己總是沉浸到時光的迷陣裏找不到出口。
“那時的我們也是這樣的嗎。”
眼角的傷轉瞬即逝,他靜靜注視着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事不關己的嬉笑收斂到影子裏,手不自覺的放在她的肩上。
“我記得,你不曾改變。”
臉頰上笑容很美,“我知道”
那封信她看了,看得滿眼淚水。似乎一切的掙紮只不過是憐憫者給予的回旋餘地,她既有一種羞恥感又覺得這反而是一種解脫。
“南嘉,”他沒說幾句話嘴巴就幹澀泛白,“今天會過去,不知道多少人能走到明天。時間給予我們的同樣會被他收走。”
這麽心靈雞湯的話從任何人的嘴裏說出來都不過分唯獨他,不适應感環繞在她的腦袋裏。南嘉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尴尬的擠出笑容。
“楊佑榮,你起了一個英文名字就開始回頭了!”
喬治嘆了口氣恢複以往的面貌,“游南嘉,哥給你說教還沒收費呢!你怎麽不知道感恩呀。”
“伯父給我打電話了。”
“恩”
看着講臺上的金發女生,“你準備怎麽做?”
“你知道的。”
她明朗的笑容迎着陽光,眼睛擋在手指下。亮晶晶的耳釘閃耀出的光芒投在他的手指尖,心突然被什麽觸動。
“南嘉……”
隔了好久,那個女生已經講完。他才緩緩講出口,“今天該出去溜達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再見!”把藍色夾子和桌子上的書裝進黑色布藝包,朝他揮揮手南嘉離開教室。
沿路的冰冷随着風灌進身體,倫敦的天氣真善變。
4.改變的美麗
黃色的旅行車經過一路颠簸,終于抵達天堂。黎夏秋從車上搬下行李,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呆呆仰望着眼前的世界。
“秦小姐,真是太美了!”
秦白令看了一眼身後車廂上的向日葵,靜靜的轉身上樓。白色的長裙搖曳在風裏,黎夏秋扶正帽子拉着行李進了大廳,落地窗外的陽光熠熠生輝。
“秦小姐,這是您的房間。”
女服務員熟練地打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跟着秦白令進了套房。
“秦小姐,如果還有什麽需要請撥打內線電話。”
“謝謝,你先出去吧。”
服務員點了一下頭關上門。脫下難受的高跟鞋,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旋轉了一周後秦白令睜開閉着的眼睛,平靜的水波看不出曾經經歷的種種災難。
“美麗”
望着窗外的海,層層浪花推着時間湧向海岸。橘色的紗裙飄向陽臺,她倚在木制欄杆看着沖浪的人,臉上的笑容燦爛。
“午餐要和我一起吃麽?”
“一杯咖啡”
“您不能喝咖啡哦,聽說旁邊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您要不要去試一下。”
“不用了,你自己去品嘗吧。”
黎夏秋還想說什麽,張開的嘴巴合上輕輕關上門。腳上的藍色涼拖向前走了一步,回頭看着空空的走廊。“又是一個人。”
對于她有一個出國的機會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尤其是作為陪護。夏秋走下旋轉樓梯,大廳的經理友好地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她只聽懂了幾句呵呵笑着急忙離開。
異國街頭,金色沙灘旁迎着海風,她實在是興奮舉起手機拍了照片認證後才一步步離開。坐在靠窗的位置,夏秋編輯了一封短信發給對方。
午夜正濃,坐在休息室裏喝咖啡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卸妝,鏡子裏的人憔悴了很多。
“靜恩,你還好嗎?替我問候阿姨,說我想她了。這裏的工作很順利,希望一切都能如願。”
“如願?”
朱靜恩看着鏡子裏那個嘲笑的表情,手機被随便扔到角落。
“恩,怎麽還在這裏!兩個小時後的戲很重要,快換好裝下來。”
女經紀人的眉毛都快擠到一起,啪的關上門随後的高跟鞋聲越來越遠。
“小白,收拾好了麽?”
快速補妝,朱靜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從後門上了保姆車,車裏已經作了兩位模特。
“你們好!”
她看了一眼經紀人板着的面孔,“我累了,送我回家。”
“你真當自己是大牌,要想紅的人都在後面排着隊,不差誰。”
“原來這樣,真是謝謝江姐的照顧。後面的兩個小妹妹,你們可要長心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小白生怕出什麽叉子,着急地抓着頭發“江姐,對不起。今天大家都工作到這麽晚,都累了。”
“原來小白這麽會辦事,明天是不是想坐上老娘的位子。”
“你真是多此一舉,小白下車。”
拉開車門走到路口,朱靜恩站在電線杆下打電話。還在車上道歉的小白最後說了聲對不起下車追過來,“靜姐,你別生氣。”
“浩文,對不起。”
眼淚萦繞在眼眶緩緩流淌下來,握着手機的手聽到他慵懶的聲音慢慢柔軟下來。
“靜恩,工作還順利嗎?”
黑暗的環境裏,床上的男人打開燈。還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窗外的黑暗,懸在空中的月亮卻格外的明亮。
“你能來接我麽?”
小聲的抽泣充斥在他的大腦,“好。”
夜晚的黑幕慢慢抽離,換好西裝站在鏡子裏盯着自己的袖口,什麽時候脫落的扣子他竟然不知道。
黑色的車靜靜行駛在高速公路,穿越黎明的微光停在某個倉庫門口。飛揚的塵土暫時擋住了他的視線,那抹妖嬈的身影和幾個臨時演員坐在一起。看到他,朱靜恩微笑着站起來。
“浩文”
附近走了好久才遇見一家小餐館,披着他的外套的女人似乎活躍了很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女生愧疚的眼神低下去,歐浩文不想再說什麽只是感覺累。
“浩文,你喜歡我什麽?”
坐在店裏最幽靜的角落,歐浩文只想喝杯咖啡閉眼休息。不經意洩漏的疲勞在眉間流淌,“靜恩,你還記得再見面時的場景麽?”
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她靜靜注視着面前男人平靜的臉龐。“不記得了。”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小三狐貍精花瓶,仿佛所有惡毒的語言都被用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湯氏的出爾反爾,現在幸好一切都在朝她努力的方向邁進。
“我記得大學時第一次見你,好像是一個午後。”
朱靜恩加了一杯咖啡,靠在椅子上慢慢說着,“你站在協會門口,老舊的門吱吖着響個沒完。你抱着紅色盒子似乎等了很久,然後我拍了你的後背。”
她笑出聲,“你轉身看我的表情真是一輩子我也不會忘記。”不知怎麽眼角竟然有了些淚水,擡手輕輕拭去淚水。
抽出一張紙遞給她,“靜恩,你”
服務員端上早餐,歐浩文眼睛轉向別處,空蕩蕩的胃似乎不太喜歡咖啡的焦灼感。
“幫我來一杯牛奶。”
“好的”
服務員離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冷滞下來。
“靜恩,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吧。”
拿在手上的叉子清脆的落在盤子上,“為什麽?因為我今天要求你來接我麽?”
外套滑落,紅色的旗袍邪魅奪目。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腰,嗚咽聲一遍遍刺激着神經。“我做錯了什麽,我都改。”
她擡頭仰望着這個男人,如果這就是命中注定的愛情,她願意低到塵埃裏。
“浩文,原諒我的驕傲,再也不會要求你扔掉有關她的一切。”
下定決心,歐浩文在現實面前又一次的失敗,敗給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