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淩晨長談

“啊——”小詹欣莛高喊的聲音幾乎可以将天花板震下來了。她手裏的行李包也應聲落地。

小屈平和小寧萌一前一後從陽臺沖進客廳，小詹欣莛就站在卧室的門口，雙手捂着嘴，呆愣的瞪着卧室，喃喃自語：“你們……你們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小屈平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将要往屋子沖的小寧萌一把拉了回來，他飛速的推開小詹欣莛，沖進卧室，毫不猶豫的關上門。

酒精作用下的小寧萌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狀态，只能醉醺醺的拉着小詹欣莛問：“莛莛、莛莛，你剛剛看到什麽了？”

最初小詹欣莛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昏暗的房間裏她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臉，第一直覺認為是屈平和寧萌。等屈平将她拉出卧室關上門的時候，她的神智才緩緩的回到她的大腦。等她在聽到寧萌的問話，就猜到卧室裏睡在一起的兩人是誰了。

“莛莛，你怎麽不說話啊！”小寧萌歪歪扭扭的往小詹欣莛身上靠。

小詹欣莛本就嫌棄她身上的酒味，如今更是一口酒氣撲面而來，她急忙後退幾步，小寧萌直接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小詹欣莛望着小寧萌狼狽的樣子，抿着嘴偷笑，這麽摔一下得要多疼啊，她高傲的蹲下，用食指碰了碰小寧萌的肩頭。

小寧萌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小詹欣莛一下子慌了起來，高聲喊道：“萌萌、萌萌……”随即也不再嫌髒，用雙手去推小寧萌，“萌萌，你醒醒、你醒醒啊！”

“砰——”卧室的門再次被猛然拉開，小屈平猶如天神一般的走出來，看到趴在地上小寧萌，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把将小寧萌抱了起來，關心的喚道：“萌萌、萌萌……”

“幹、幹、幹、幹杯！”這是小寧萌像死豬一般睡死過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小屈平寵溺的笑了笑，将她抱起放到沙發上，并給她蓋上他的襯衣。

然後就開始了他和小詹欣莛之間長達數小時的談話。

寧萌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便坐在電腦前開始碼字。她之所以在文章中用了談話這個詞，是因為關于醉酒期間的這段記憶是空白的。事後，她問兩人，屈平的回答是談判，而詹欣莛的回答卻是表白，是屈平對她深情的表白。

寧萌醒來時偷聽到的那段記憶深刻的談話，她也覺得是表白，是屈平對詹欣莛的表白。可是屈平為什麽卻說是談判呢？他和詹欣莛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談判什麽呢？

大概是潛意識裏，她不希望是表白，所以在文中描寫的時候，她才會用談話。寧萌只記得自己是淩晨三點多的時候被渴醒的，後來她推算了一下，詹欣莛是十二點半的火車，那時候他們剛剛喝完酒，各幹各的事情。當詹欣莛打車來的屈平出租屋的時候，應該是接近淩晨一點多，而距離她被渴醒應該是兩個多小時的談話。

嗓子裏傳來一陣一陣的幹渴，意識已經在大腦皮層活躍，可是眼神經卻沒有被激發，一點兒縫隙也睜不開。她想起身找水喝，卻頭痛欲裂，一下也不想動。

好像有人在說話，小寧萌迷迷糊糊的意識到，會是誰？她想讓說話的人幫她倒杯水，可是她的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她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燒灼的原因，還是因為她聽到了小屈平說的那句話。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喜歡萌萌。欣莛，說實話，你和萌萌比較起來，我更喜歡你的性格。”

他們之間在說什麽？小寧萌的大腦皮層徹底的被激醒，她沒有睜開眼，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小心緊張的躺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的悄悄偷聽。

“那你說說喜歡我什麽？我又哪裏比萌萌更值得你喜歡的？”小詹欣莛調皮的笑着問。

“相比較萌萌瞻前顧後的性格，你認準的事情就一定會一往直前。”小屈平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溫柔，“而且萌萌是悲觀的浪漫主義者，你卻更是個樂觀的現實主義者。在現在這個社會上，女孩子還是應該現實一點兒的好。萌萌她太不食人間煙火了，所以沒有你擅長交際，搞好人際關系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可是萌萌她不會。也許是因為家庭教育的關系，在孤兒院長大的萌萌顯得太過單純，甚至于單純的有些傻，而你不同，欣莛，你有良好的家庭教育，所以你聰明、果敢、理智，将來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平哥哥，你會不會服從你父母的安排，跟我一起去美國？”

“當然……”

小寧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她想給小屈平一個耳光，可是她沒有勇氣，她什麽都不是，她以什麽身份扇他？女朋友？他好像從來沒有對誰說過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只能裝作睡意未消、宿醉未醒的樣子，起身摸到廚房倒了一杯冷水猛灌了下，一個激靈她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萌萌……”小屈平追到廚房，關切的問，“你醒了？什麽時候醒的？”

“嗯？”小寧萌放下杯子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走向洗手間，“頭好痛。”

她只能裝作要噓噓的樣子，走進洗手間并且關上門。

“萌萌，你不要緊吧？”小屈平攔住她要關上的門，關心的問。

“啊？”小寧萌裝作一副腦子短路的樣子，将小屈平關在門外反鎖住，忍住所有的眼淚回答他：“我要上廁所，你不能進來。”

然後她就坐着馬桶上，一直哭、一直哭，咬住毛巾不讓哭聲傳到客廳。她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為何那麽悲傷？她只知道自己很委屈，委屈的像是本來已經在她手裏的糖果卻突然被大孩子搶走，而她卻又沒有勇氣搶回來或者告訴大人一樣。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聽到安靜的客廳裏響起小詹欣莛的疑問。

“咦？萌萌進去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怎麽還不出來？”

她慌忙起身，擰開水龍頭制造出聲音。

“哦，她可能在洗澡吧！要不就是坐着馬桶睡着了，欣莛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下？”

小寧萌聽到小屈平的聲音，按道理有嘩嘩的流水聲，她應該是聽不到客廳裏的對話，可能是小屈平在洗手間門口說的吧。

在流水聲中，小寧萌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多久，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小屈平說：“萌萌，欣莛認床，在沙發上睡不着，我先送她回家，一會兒就回來。”

“好！”她緊張而掩蓋的快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