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照片上的

“啊?還有這樣的事?護士長你快講講。”小胖拉着腼腆女一起八卦的聽着護士長講述。

“那時我就跟你倆現在差不多大,也是剛進醫院不久,在外科實習。發生跳樓事件之後,孩子和大人都被送到了咱們醫院,結果大人搶救無效死亡。孩子因為被母親扔在天臺上,撞擊傷并不是很嚴重,但是孩子畢竟還是小啊,還不到兩歲呢。她就在咱們醫院住了将近三個月,說來也巧,她從外科轉兒科的時候,正好我也輪班到了兒科,就一直看着這個孩子痊愈。後來兒科主任就讓我把孩子送到孤兒院去,唉!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成了孤兒。”

“她母親跳樓了,那她父親呢?”腼腆女小聲的問。

寧萌的雙手十指交叉扭在一起,因為太過用力,指節處泛着不自然的白色。

“唉,命苦的孩子啊!她母親跳樓前的十天左右吧,她父親就已經死于車禍了。”

淚水輕輕的從寧萌的眼眶滑落,她不知道護士長嘴裏的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可是,直覺告訴她,護士長說的也許就是她的父母。

“那這個孩子呢?現在長大了嗎?”小胖感性的擦擦眼角的淚痕,關心的問。

“現在這孩子應該有三十幾歲了吧!不知道她現在結婚生子了沒有?”護士長仿佛還沉浸在往事中。

寧萌抹掉眼淚,繞過謝筱筠的病床,走到護士長的面前,問道:“您将這個孩子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她身邊可有什麽物件?”

護士長和兩個小護士面面相觑,停頓了片刻,護士長見她的目光堅定不移,便回答道:“在她母親身上揣着一個筆記本,我整理她母親遺物的時候,将筆記本留給了她。”

寧萌只覺得自己耳朵裏哄的響起一聲巨雷,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姜泉上前将她摟在懷裏,她茫然失措的像個泥塑木雕。

這時只聽氧氣機下的謝筱筠發出嗚嗚嚕嚕的聲音,屈平和屈安立刻趴上去細聽,兩個小護士也趕緊跟了過來檢查。

過了好一會兒,謝筱筠才逐漸平靜下來,姜泉問屈平:“阿姨剛才說什麽?

屈平面色凝重,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并不回答姜泉的問話。

屈安嘆了口氣,替屈平回答:“媽媽一直在說,報應,報應……”

寧萌看向屈安,屈安也擡頭看向她,兩人目光交彙,彼此凝視了很久,直至屈安轉移目光拎起手包,說道:“萌萌,你跟我來。”

“安安!”屈平緊張的急呼,“你要幹什麽?”

屈安回頭望着母親對屈平說:“哥哥,有些事情不能永遠瞞下去,終有一天會被揭穿的。與其等到那一天,還不如坦白的好。”

寧萌和姜泉面面相觑,直到屈安拉着寧萌的手,将她拉出病房。姜泉看了一眼謝筱筠,又看了一眼屈平,也跟了出來。

屈平頹廢的坐在母親身邊,拉起母親的手。媽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該不該讓萌萌知道一切?

寧萌家中,屈安環顧四周,逛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定在三角書桌上的老式筆記本,她輕輕的拾起來,拿在手裏的感覺卻無比的沉重。

寧萌從冰箱裏拿出果汁倒了兩杯,又給姜泉拿了一罐可樂,回頭招呼屈安的時候,發現她正摩挲着老式筆記本,不知道在想什麽。

“安安,過來坐下喝杯果汁吧!”姜泉見寧萌端着果汁和可樂走向沙發,便招呼屈安。

屈安回神,拿着筆記本走到沙發邊上坐下,“萌萌,這不是你媽媽的遺物,而是我媽媽的筆記本。”

聽到這話時寧萌正端着玻璃杯要往屈安面前放,一緊張,手一滑杯子差點兒打翻,還好姜泉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

屈安将筆記本放在茶幾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萌萌,你做好準備了嗎?”

寧萌端身正坐,凝重的點點頭,“你說吧!”

“還記得不久前我給你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嗎?”

電子郵件?寧萌心中咯噔一下,那個英文的電子郵件嗎?那個有關同父異母的電子郵件嗎?

屈安并沒有等她的回話,繼續說道:“你回複我,說我發錯了。萌萌,我怎麽會發錯。”

寧萌只覺得一身冷汗冒出,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中學時期,他們五個人經常光臨小吃街那家老夫妻開的煎餅果子鋪,久而久之,那對老夫妻就跟他們混熟了。有一次在等現做的煎餅果子時,老太太就跟他們聊起天來。那時候她就說過,寧萌和屈安這對雙胞胎長得真像。當時,他們五人哄笑起來,否認了她的說法,還笑話老太太眼光不行,看人不準。

“萌萌,這就是十年過去,我才想明白的。那晚在曦曦眼裏,我為什麽會成為你的替身。因為你就是我的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

寧萌茫然無措的搖着頭,這太不可思議了,讓她難以置信。

屈安見寧萌不相信,她便翻開老式的筆記本,第一頁就夾着那些老照片。她看到寧萌母親臉上的紅叉時楞了一下,然後平靜的一張、一張将它們排列好。

她指着第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是我媽媽和我們的父親。”

寧萌和姜泉跟着她一張、一張的看下去。她又指向第二張多出來的女孩兒說道:“萌萌,這是你媽媽,旁邊這個男孩兒,你不覺得眼熟嗎?他是曦曦的爸爸。”

屈安的手指在第三張上停頓了下來,“這張最具代表性,我們的父親站在中間,你媽媽和我媽媽各站一側,像不像清末大戶人家的大小老婆?”

屈安指向第四張上多出來的男孩兒,“這個男孩兒跟我哥哥很像吧!對,他就是我和哥哥的爸爸。”

屈安的手指指了指第五張和第八張,“這兩張照片的人物是最全的,最後多出來的這個女孩兒,是曦曦的媽媽。”

屈安将第六張和第七張照片拿了起來,感嘆道:“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年前還在一起甜蜜留影的父親和媽媽。在一年多點兒的時間裏,就跟你的母親結婚了。”

寧萌緩緩的做了數個深呼吸,才安撫下自己震動不已的心靈,“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屈安笑了,帶着一抹嘲諷的笑了。“我跟朋友在阿爾卑斯山脈野營遭遇黑熊突襲,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第一時間趕來的哥哥,卻因血型不符,無法給我輸血。”

“安安,你……”寧萌很驚訝,她參加野營,還和黑熊搏鬥?

“事後,我查了整整三年,才理出頭緒來。萌萌,如果我媽媽不和我們的父親制造一個我出來。那麽,寧、屈、任這三家才是世交好友,你才會是那個跟哥哥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而不是詹欣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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