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家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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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奕瑤可憐巴巴地看着國公夫人，還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诶，祖母這是嫌瑤兒煩了。”轉頭對一旁的蘇嬷嬷道，“嬷嬷您看是不是？”

國公夫人笑道：“你每天陪着我這老婆子也不嫌無聊，我這老婆子看着你這一張小臉也看膩味了，快些走吧，你出去逛一圈，指不定我一會兒沒見着你就覺着你這小臉袋又新鮮了呢！”

國公夫人說着幾位夫人也都笑了起來，這話說是嫌棄，但是卻是掩不住的寵愛，這裏除了國公府的人，可還有幾位老太爺家的家眷也在，成奕琦剛才那樣說別說成奕瑤就是國公夫人也有些不喜。

但是想着她年幼不懂事，便也沒有責怪她，國公夫人此番便是再說成奕瑤這個孫女一直陪着她這個老太婆，自是孝順的，小孩子出去玩會兒又有什麽，若是擔上個不孝的名頭，她這輩子便也沒有盼頭了。

成奕瑤羞紅着臉道：“那瑤兒一會會就回來！”

“那行你就去一會會！”國公夫人笑道。

王氏笑着說道：“既然瑤兒要去永慶侯府，也不能失禮了帶些果子過去罷。”

“這兒是給祖母和幾位夫人準備的，瑤兒就不帶了。”諸寄瑤忙搖頭道，而後又不好意思道，“我就帶幾塊桂花酥好不好，我們家的桂花酥最好吃了，我給舅母們嘗嘗！”

這王氏是故意的吧，哪有這會兒上門還正兒八經地帶着禮去的，一來這裏不是永慶侯府，而來過去一下還自己帶吃食，不是說永慶侯府臉管個小丫頭吃的都小氣的緊了。

“好，那你就帶些！”國公夫人看了王氏一眼，這王氏今天做的的确是有些過了。

那這個小食盒，裏面就放着幾塊桂花酥，成奕瑤便帶着幾個丫頭和童嬷嬷跟着那小丫頭去了永慶侯府的小包廂，永慶侯府的包廂在二樓的雅間。

成奕瑤走着問那個小丫頭道：“幾位舅母都在嗎？”

“回表小姐的話，老夫人和幾位夫人都在呢！”

外祖母也在？成奕瑤瞬間有些緊張了，這還是自己兩世真正第一次和外祖母碰面，上一次根本沒能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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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三樓都是貴人嬌客自是不能有外人進來的，畢竟管家小姐夫人們必然會走動的，若是碰到外男便不好了，成奕瑤一路到永慶侯府的包廂是碰上了幾個人，但是成奕瑤都不認識，便也不曾打招呼。

雅間的包廂雖然是不大，但是都是用屏風隔了的，諸寄瑤進了門便在屏風外候着，待丫鬟到內間禀報：“表小姐到了！”

便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傳來，“妹妹來了，在這站着做甚，快随我進來！”便見幾個小姐由丫鬟們簇擁着出來了，帶頭說話的是二老爺十歲的嫡女崔芝瀾。

“瀾姐姐好！”成奕瑤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福禮，便由着崔芝瀾拉着她的手繞過了屏風。

便見上首坐着的一個有些長老的夫人，雖然衣着華貴但是也掩不住那抹常桑，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以及一名穿着素衣的夫人坐在其下手，不用想這位老夫人必然是侯府的老夫人，她的外祖母了，而那素衣夫人應該就是大舅舅的遺孀，她的他舅母。

老夫人也不過是四十幾許的年紀，也就比祖母大了不到十歲，但是看着比祖母老了二十歲都不知，依然猶如一個六旬老人，成奕瑤的眼眶不禁紅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這個老人已經到了承受的邊緣，再也無力去面對再多的苦難了。

成奕瑤快走幾步，在老人面前跪下叩了三個響頭，才直起身子道：“外祖母！”

“快起來吧！”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透過她看着什麽人一般，枯瘦的手将她托起來，卻是感受不到什麽力道，撫着她的面龐眼淚簌簌地流下。

“和你母親真像，若是芙兒還在必然歡喜，她的瑤兒都長這麽大了！”芙兒是母親的乳名，這個成奕瑤是知道的。

“外祖母我扶您去坐！”成奕瑤知道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一來這裏還是在外面，二來她真的有些擔心老夫人的身體。

成奕瑤畢竟人小，根本沒法扶着老夫人，穿着素衣的夫人上來搭着老夫人的手将她扶到了上首的位置。

成奕瑤這才對着她輕身一福：“大舅母！”而後又轉而向幾位舅母問了安。

“是個懂規矩的，這點像你父親，不過還好沒有他那麽死板！”老夫人對父親似乎有些不待見，不過成奕瑤可以理解。

也不反駁，只是笑着回道：“他們都這麽說，說我除了這性子就沒有像父親的地方了。”

“像他有什麽好的！”老夫人哼了一身，而後又覺得在人家女兒面前這麽說她爹不好，便問了成奕瑤喜歡什麽，現在學了些什麽，可在雪女紅。

成奕瑤一一回了，老夫人也乏了，便有嬷嬷和大舅母扶了去了一遍的美人榻上歇息。

“祖母！母親！”此時突然聽聞有男子的聲音傳來，而後邊間一個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年繞過了屏風已經進到了屋內。

“這麽大了還莽莽撞撞的，每年可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二夫人笑着迎了上去，雖然話中有責備，卻掩不住笑意。

看到兒子的衣服上沾了些水，便問道：“這怎麽的都濕了！”

還不待他回答，便聽見後面有走進了三個少年，期中一個只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卻是看着過分的沉穩，對着二夫人作輯道：“二嬸！外面下雨了我們這才匆匆來了這裏。”

另外兩個少年，一個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另一個成奕瑤卻是認識的，這個就是現在才十一歲的禦王，當今太後嫡親的兒子，也是她上一世的夫君。

成奕瑤低着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恨現在這個禦親王。

當年先皇駕崩的時候當時的皇後，現在的皇後娘娘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太後一連生了三個公主一直沒有生下皇子，後來才将生母以逝的皇上記在名下撫養。

誰曾想先皇竟然會英年早逝，而太後這個在先皇駕崩之後才出生的孩子卻是個她一直盼着卻不得的皇子。

太後自然是極度不甘心，禦親王是真正的嫡子，也是先皇唯一的嫡子。

但是太後卻也知道，就算這個嫡子在先皇駕崩之前出世了，先皇作為一代明君，不可能将江上交到一個不足月的小孩身上，那樣只能是讓外戚做大，最後很可能會引起政變。

夫妻近二十年，太後何其了解先皇，不然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險也會讓孩子提前出世，那是已經八月有餘，若是催産孩子順利出生極幾率極大。

當今皇上先皇已經教導多年，也已經将一切都部署好了，不可能會因為這個剛出世的嫡子做任何改變，若是先皇在多活上幾年，他能親自教導禦親王幾年或許會改變主意，但是那個時候當今皇上登基是既定的事了。

現在随着禦親王慢慢長大，也開始顯露出才華，當今太後娘娘便有些坐不住了，成奕瑤雖然不清楚具體怎麽樣，但是想也知道現在正是皇上和太後的角力開始慢慢搬上臺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