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動聽

蕭陟面上一派自然,卻說着最動聽的話——既不覺得你別扭,也想讓你高興。

賀子行心口一熱,剛要說什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兩人對視一眼,俱是警覺。

賀子行打開短信,松了口氣,把手機舉到蕭陟眼前。

是賀彩玲發來的:“子行你知道肖久死哪兒去了嗎?客人最多的時候給我溜了,到現在都聯系不上!你要是能聯系上他讓他立馬給我回電話!”

蕭陟一頭冷汗地摸出手機,能待機一星期的諾基亞不知什麽時候關機了,忙用賀子行的手機給賀彩玲回過去,立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蕭陟忙态度極好地道歉。

賀子行好笑地把手機接過來替他求情,說蕭陟胳膊受傷,正在他家休息。

賀彩玲從不會多想,有賀子行替蕭陟說話,立馬便消了氣,還囑咐了句讓他記得塗藥,不要耽誤明天幹活。

放下電話,賀子行看看時間,對蕭陟說:“今天不早了,要不久哥就在我這邊睡?”

蕭陟瞟了眼那個布藝盒子,欣然應下。

他那一眼沒逃過賀子行的視線,讓賀子行一下子紅了臉,猶豫了一下,從盒子裏拿出那件香槟色睡裙,低聲說:“我先去洗澡。”

蕭陟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下面,還好,還沒流鼻血。

賀子行洗澡的時候,蕭陟在卧室裏飛快地轉着圈,跟系統碎碎念着:“我跟蘭猗在新手世界是9月12號第一次見面,9月14號晚上第一次一起吃飯,那時候關系開始好起來,到現在……今天是9月22,剛認識了十天……怎麽才十天?系統,我沒記錯日子吧?”

系統回答說:“蕭先生沒記錯,今天是您跟陳先生重逢的第十天。”

蕭陟往手掌裏砸了下拳頭,“對啊,我們不是初識,是重逢……其實就算是初識也沒什麽,現代社會節奏這麽快,閃婚的都那麽多,閃戀又算什麽?你說蘭猗準備好了嗎?我要是一會兒向他表白,會吓到他嗎?從前的賀子行對同性戀怎麽看你有記錄嗎?”

系統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沒有記錄,不好意思。”

蕭陟洩氣地坐到床上,焦躁地直捶床,“算了,再等等。反正一共有一年時間,現在才十天,不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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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卧室門開了,賀子行先探頭進來看了蕭陟一眼,結果被蕭陟晶亮的眼睛吓了一跳,頓了一下,才緩緩打開門,露出自己全身。

在那一瞬間,蕭陟想到了他們那個朝代的新娘,那些新嫁的姑娘在大婚之日,被從此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挑開了蓋頭,帶着忐忑、羞澀和期待,等眼前的人說一聲——

“真漂亮。”

賀子行臉上本就帶着剛沐浴完的紅潤,聞言更是熱得厲害,既羞澀又喜悅。他看得出來,蕭陟是真的不嫌棄,也是真的……很欣賞。

賀子行走進屋,明明還隔了兩三米,蕭陟仿佛已經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清新又甜美。他突然跟被按了什麽開關似的從床上彈起來往門外沖,“我去洗澡!”

他一頭紮進浴室,裏面猶有水汽,空氣中氤氲着與賀子行身上一樣的香氣,仿佛要把氧氣都擠走了,讓蕭陟幾乎喘不過氣來。

毛巾架上已經貼心地換上了幹淨毛巾,沐浴露和洗發水也都擺在了顯眼的位置。

蕭陟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一臉的亢奮讓他自己都無法直視。

“冷靜!忍住!”蕭陟點着鏡子,一臉嚴肅地說。再低頭看看自己毫不冷靜的一處,煩惱地嘆了口氣。

甜蜜的負擔啊,真是甜蜜的負擔!

浴室傳來敲門聲,脫了一半的褲子又被蕭陟趕緊提上,賀子行開門進來,看見他光裸的上身也是一愣,然後擡了擡手,給他看手裏那雙深藍色塑料拖鞋,

蕭陟一看就笑了,“你沒扔?”卻不敢亂動,姿勢僵硬地站着,生怕被看出腿間的不冷靜。

賀子行見他不動,以為他是懶的,好脾氣地走到他跟前蹲下,“之前你給我穿過一次鞋,我也給你穿一次。”

真絲布料完全貼合着後背,連脊椎骨一節一節微微凸起的痕跡都能看到,後背肩膀露着大片大片水靈靈、白花花的肌膚,蕭陟低頭看着,一陣眼暈目眩、呼吸不暢。

賀子行在他面前穿着這樣的衣服,其實也是格外羞澀,故作自然地幫他穿好鞋,看都沒敢看他一眼,就立馬站起身走了。

賀子行的浴室沒有窗戶,蕭陟連自我纾解都不敢,怕留下氣味,只得在有熱水的條件下,依然悲催地沖涼水澡,而且沖了格外久,直到身體徹底冷靜下來才出去。

回到卧室,賀子行正倚坐在床上看書,他腰間搭着條薄被,上身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聽見門聲,賀子行立刻看了過來,蕭陟眼尖地看見那兩只白瑩瑩的腳同時并到了一起,腳趾頭不自覺地縮了起來。

蕭陟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不禁再次哀嘆,子行什麽時候能了解到自己的魅力?

可能是他眼神太灼熱,賀子行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回到書上,表情不自然地蹬了蹬腳,拿被子把兩條腿都包了起來,上面也拉了拉,一直拽到胸口。

可是肩膀和鎖骨還是露在外面的啊。賀子行骨架不大,骨形很美,肩膀平直,鎖骨凸顯。

蕭陟一下子想到他之前穿過一件白色的一字領露肩的裙子,真的很漂亮。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偏偏他皮膚也極好,在壁燈的照射下,潔白無瑕。

蕭陟是想看又不敢看,瞟一眼又移開視線,夾着腿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賀子行已經幫他準備好新枕頭和被子。

“看的,咳,看的什麽書啊?”他沒話找話般地問。

賀子行給他看眼封面,《如何正确認識自己》。

蕭陟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你還看心靈雞湯?”

賀子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書放到枕頭下面,似是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我也是被逼無奈呀。”

蕭陟以為他是在說被錢老板的短信逼得壓力太大,要看這些雞湯解壓,便安慰道:“不用怕,實在不行我就把他打一頓,保證把他打到不敢再耍手段。”

賀子行笑起來,“久哥,你怎麽老是一副黑社會的樣子?不能再打人了,會惹上麻煩的。”

蕭陟剛想說他不怕麻煩,就被賀子行拉過左手手臂,可能是賀子行穿少了,也可能是他自己太激動身上太熱了。總之,賀子行的指尖觸上他手臂的時候,那涼絲絲的觸感讓他頓時一個激靈。

他聽見賀子行心疼的聲音:“腫得更厲害了,久哥是不是自己沒抹藥?”

蕭陟“呃”了一聲,這點兒小傷他根本已經忘了。

“你等我下。”賀子行下了床,去浴室洗幹淨手,然後從藥箱找出藥膏回到卧室。

他上了床,手裏拿着藥膏往蕭陟那邊膝行了兩步,蕭陟感覺到身側的床墊随着他的動作凹陷了下去,就像他徹底淪陷的身心。

賀子行跪坐着,拉起蕭陟那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薄薄的真絲布料根本阻擋不住蕭陟皮膚上散發出來的火熱,讓他心裏生起自己無法理解的慌亂。

他趕忙把藥膏擠到手心搓熱,然後小心地擦到蕭陟手臂的紅腫淤青處。

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微微彎着腰,睡裙畢竟是為女孩子設計的,領口很寬松,他這樣俯着身,蕭陟在上方就什麽都看到了。

我的天啊。蕭陟氣若游絲地吐了口氣,拿被子遮住自己腿間。

他努力開啓一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實我一開始以為是錢平山,他那人看起來太邪門。”

他把之前半夜看到大波浪從火鍋店裏出來的情景說了一遍,又說道:“正好第二天咱們去他們店吃飯,那個服務員小妹說錢老板前一天夜裏不在店裏,我就直接鎖定錢平山了。哪想到他們店裏有倆變态。”

賀子行給他抹好了藥,擡起頭若有所思,“錢老板也對黑絲襪很執着。久哥你發現沒有,錢老板娘就喜歡穿黑絲襪,但是應該不是在迎合錢老板的愛好。我看她對她丈夫并不熱情。”

蕭陟有些意外,絲毫不掩飾對賀子行的贊嘆:“原來你也發現了?”然後把從許哥那裏聽來的八卦同賀子行講了一遍。

賀子行安靜地聽完,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擰上藥膏的蓋子,狀似無意地問了句:“對了,久哥之前半夜怎麽沒睡覺,還看見那個……大波浪了?”

蕭陟忙道:“我是出去抽煙,抽煙,不是特地看她。”

賀子行“哦”了一聲,然後把拿着藥膏下了床,走出卧室。

蕭陟盯着他修長性感的背影,心髒“砰砰砰”跳得格外歡實。

哦……“哦”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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