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獎勵

蕭陟跟賀子行都沒了困意, 賀子行幹脆坐起來,打開壁燈,問蕭陟:“久哥,你夢見什麽了?怎麽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蕭陟也緩緩坐直了身子,“我, 夢見自己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賀子行低聲重複了一遍,“妻子?”

蕭陟視線柔和地看着他, “沒來得及結婚,但在我心裏, 他已經是了。”

“哦。”賀子行的興致好像沒一開始那麽高了, 沒有繼續問。

他下床給自己和蕭陟各倒了杯水, 把水杯遞給蕭陟的時候觸到了蕭陟的掌, “咦”了一聲, 然後摸了下蕭陟的額頭, “久哥,你發燒了吧?”

“發燒?”蕭陟一怔, 難怪會做噩夢,還昏昏沉沉的。

從前世算起,蕭陟統共也沒發過幾次高燒,但是此時, 他不得不承認, 縱使他有鋼鐵般的意志,身體也會難免脆弱。

賀子行匆匆拿來耳溫計,要插他耳朵眼兒裏, 蕭陟一直躲,“不行,太別扭。”

他突來的孩子氣把賀子行氣笑了,一把按住他後頸,在他耳邊命令:“不許亂動!”

說着就把耳溫計飛快地塞進他耳朵眼兒裏,38.5。

賀子行皺起眉頭,從藥箱裏翻出一盒退燒藥,“剛到可以用退燒藥的溫度,要用嗎?”

蕭陟看眼他拿的藥,上面寫着“退燒栓”三個字,心中警鈴大作,忙搖頭。

賀子行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帶着健康的人特有的權威:“不想用藥就多喝水,我覺得你可能是那種生了病特別不配合的人。”

蕭陟看着氣勢陡然非凡的賀子行,瞬間失語。

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蕭陟讓賀子行灌了三大杯熱水,跑了兩趟廁所。他一年四季都不習慣喝熱水,但是在賀子行的“權威”下,也不得不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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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蕭陟抗議了,“我生病了本來就可憐,你還這麽折磨我。”

賀子行又樂了:“讓你喝熱水就是折磨你了?”

蕭陟一本正經:“你之前是不是說我是那種特別不配合的病人?但是你看我是不是特別配合你?讓紮耳朵就紮耳朵,讓喝水就喝水。”

賀子行忍不住笑起來,“是挺配合的,所以呢?”

蕭陟厚着臉皮說:“所以你得獎勵我。”

賀子行一下子警惕起來,臉不知怎麽的有些發熱:“怎麽、獎勵?”

蕭陟露出壞笑,“我知道你把那件藍裙子拿過來了,就是特別好看的那件,我想看你穿。”

賀子行臉上一下子就漲紅了,健康者的權威蕩然無存。

或許是受了之前那個夢的刺激,也可能生病的人就是會難纏一些,蕭陟堅持要看。

他臉上已經泛起高燒病人的潮紅,眼裏也失了幾分神采,帶着幾分任性地看着賀子行。

賀子行不忍心回駁着他,也帶着些許隐秘的期待,紅着臉答應了。

他從行李箱裏拿出那件裙子,有點兒心疼地輕輕拽了拽:“壓出褶了。”

蕭陟說:“你就應該挂櫃子裏嘛,在我這兒還害羞。”

說到害羞,賀子行拿上衣服後就又開始害羞了。

蕭陟這裏,樓上除了閣樓這間屋子,就是一個特別小的廁所,站進去後轉身都費勁。樓下除了廚房就是前堂,換衣服也不合适。

按理說兩個大男人睡都睡一起了,還一起洗過澡,換個衣服又怕什麽的?可是賀子行就是覺得十分不自在,臉上紅得都開始發燙。

蕭陟十分體貼地閉上了眼:“你換吧,我不看。”

他越這樣說,賀子行越覺得窘迫,背過身飛快地把剛穿整齊的衣服脫掉,然後把那件露背晚禮服穿好。

蕭陟早在他脫衣服的時候就想睜開眼了,但既然答應了,硬是忍耐着。只是但聽見那布料摩擦的聲音,他又起了反應。

蕭陟隐約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生病了,純粹就是給憋的。

賀子行轉過身,低聲說:“好了。”

蕭陟睜開眼,頓時低呼一聲,“太美了。”

賀子行身上緊張得一動不動,臉上帶着羞澀又喜悅的笑,“真的嗎?”真的從沒有人見過他穿這件衣服,也從沒有人用這樣純粹贊美、毫無猥亵的目光看着穿女裝的他。

蕭陟猛點頭,前胸V字交叉領,還帶着褶皺,正好遮掩胸前的平坦,動人的腰線、修長的雙腿,都被這條裙子完美地表現了出來。

“能,能轉過身讓我看看嗎?”

賀子行捏着自己一根手指,拘謹地背過身去,身後是從腰窩下已經開始墳起的部分才開始有的布料,腰上兩枚小小的凹陷,簡直像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樣,充滿動人的性感。

整個後背只有四根交叉的細帶,水藍的顏色将他的膚色襯得更加無瑕。他生得骨肉勻稱,後背一點兒多餘的肉都沒有,既不單薄,也沒有被那麽細的繩子勒出印記,只是嚴密得貼合着,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賀子行很快就又轉過身來,漂亮的臉上帶着緊繃的微笑,指尖捏着裙擺:“久哥……”

蕭陟突然往後一仰,把手蓋在眼睛上,虛弱地說:“不行了,子行,你還是脫了吧。”

賀子行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緊張,“……怎麽?”

蕭陟拿開手又看他一眼,忙又別過頭去,“太美了,美得我頭暈。”

賀子行一顆心被他吊起來又落回原地,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玩兒,磨着牙恨恨道:“久哥,你該喝熱水了,我一會兒就給你倒,咱們換個大杯子。”

賀子行換回衣服,把裙子挂好。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蕭陟漸漸有了困意,賀子行也困了,看看表,已經四點半。

蕭陟的困意來得很快,轉眼就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了。

賀子行輕輕碰他肩膀,“久哥,再量一下溫度吧,要是還熱就用個藥。”

蕭陟眼皮發沉,費力地擡起一條縫,看見近在眼前的賀子行,擡手按住他後頸把人按下來,賀子行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貼上了他額頭。

“還熱嗎?”蕭陟已經困得閉上了眼,含糊地問道。

賀子行被他按着,足足愣了有好幾秒,才逃也似的掙開他站直了身子。

還熱嗎?

他觸了下自己的嘴唇,又碰了碰自己的臉,剛剛那火熱清晰的觸感猶在唇上。

可是他也不知道了,因為他自己也變得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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