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童卿昕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忽的看見了上次林舒來的時候帶來的吉他,想着自己都好長時間沒唱歌了,今天心情也談不上好,正好唱唱歌疏解一下。于是就給謝小雨留了張字條,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拿着吉他出了門。
童卿昕出門走在離開酒店的路上,想着走遠一點找個沒人的地方。頂着月色,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人工河邊,河道上有座精致的石制小橋。
童卿昕四下觀察了一下,想着這裏離酒店已經很遠了,又偏僻,應該不會有人聽見她唱歌的,于是就走到小橋上,坐在石墩上架起了吉他。
廉逸塵下了夜戲,已經是夜裏2點過了。今天他拍的很順利,連帶着情緒也有些激動。下了戲,他并沒有急着回酒店,而是沒讓任何人跟着,自己一個人在影視城裏散步。
做演員就是這樣的,必須将自己的靈魂刨成兩半,一半是給角色,另一半才是給自己。有時候演的投入了,并不能立刻從戲裏的情緒中瞬間跳脫出來。每每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廉逸塵都會選擇散散步,放空自己。
今晚的月色很好,深藍色的天幕上是一輪皎潔的滿月。廉逸塵走的很慢,獨自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與恬淡。
人到了他這個年紀,事業到了他這個程度,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所以心境就會變了,以前總想着往前沖,現在更多的是想享受當下的心境。廉逸塵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淡迫名利,寵辱不驚,但至少現在,他的心境是平和的,這就夠了。
耳邊有微風拂過,燥熱的溫度也衰減了下去。廉逸塵負手徐徐地走着。銀色的月光撒在他欣長挺拔的身上,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長。然,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寞劃過了心頭。
“是不是也該找個人,陪陪你了?”廉逸塵看着自己的形單影只的影子,心裏突然默念了一句,眼中突然一閃而過一個身影,竟是今天童卿昕被燙到後那隐忍不發的表情,和那一雙澄靜通透如貓兒一般的大眼睛。
廉逸塵搖了搖了頭,輕笑了一聲,只覺得此刻的心緒怎麽忽然有些躁動,連忙把腦中的身影趕走。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so fine”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
一陣吉他合着的低吟淺唱就這樣沒有預兆的劃過了廉逸塵的耳朵,這聲音很美,甜美中帶着淡然,高低轉換中又透着一絲倔強,好像似曾相識。
誰在唱歌?
廉逸塵不自覺地擡起腳步尋聲走去,曾經也有一個相似的聲音吧,都快忘了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聽見的了。只剩下一絲感覺,聽過之後就讓人全身通透。
那歌聲越來越近了,廉逸塵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怕擾了這美妙的一刻。
頭頂上飄來一朵雲,恰巧遮蔽了月色,四周一片寧靜,只餘下幽幽的蟬鳴聲和這一首老歌反複吟唱着。
廉逸塵撥開擋在眼前的樹葉,面前好像是一條小河,橋上似乎坐着一個人。
廉逸塵眯了眯眼,夜色下看的并不太真切,只有一個淺淺的輪廓。似乎是個很瘦小的身影,紮着馬尾,長長的,懷抱着一把吉他。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s that had”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
廉逸塵正聽得沉醉,忽的一陣夜風吹來,攪動了身邊的樹葉,也攪動了他的心。
雲層迅速散開了,一個清麗純美的身影出現在了月色之下。她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紮着馬尾,長長的頭發乖巧得順在一側。她懷抱着一把木吉他,就那樣靜靜地坐着,嫣紅的小嘴一張一息,吐出的盡是讓人安穩沉醉的音符。條的,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玻璃珠子一般的眼裏滑落了下來,就着銀白的月色在精致如白瓷的臉上劃過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又很快無聲地消失了。
廉逸塵感到一陣酥麻的電流從心底某處不受控制地傾瀉出來,瞬間竄遍全身,他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麽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橋上的人。
條的,一抹溫柔的笑意爬上了他棱角分明且俊秀非凡的臉龐,直至眼底。
廉逸塵的腦海中童卿昕的樣子不斷的湧現了出來,在小吃店看到他時無措的樣子,在酒店大堂看到他時疏淡的樣子,在拍定妝照時入戲的樣子,還有那天在廊檐下專注的樣子……
是你,原來你是。我找了這麽久,在心底藏了那麽久,以至于連我自己都快忘了。原來,你真的不是我的一個夢,原來你就真實的存在在我身邊。
“I finally found you,my angel!”
童卿昕背着吉他往酒店的方向走,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童卿昕。”
“嗯?”童卿昕聽見有人叫她吓了一跳,忙擡頭看去,就見廉逸塵站在酒店門口。他上身穿着白色的襯衣,袖子挽到手肘處,下身穿着鐵灰色的西裝長褲,他臉上的妝已經卸掉了,頭發也有些微濕,顯然是剛洗過澡。他這樣随性地站着,在淡淡的燈光掩映下也是藏不住的随性慵懶,出塵不染。
“廉老師,還沒休息啊?”童卿昕站在離他還有兩個臺階的距離,并不敢直視他。
“呵呵……”廉逸塵發出一陣輕笑聲,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你會彈吉他?”廉逸塵瞥了一眼童卿昕身後的吉他,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嗯?呃,自娛自樂而已,廉老師別笑話我了。”童卿昕不知道他剛才的笑是什麽意思,反而有些被撞破的微窘。
廉逸塵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這丫頭說謊的本事倒是不小。
“還疼嗎?”廉逸塵輕聲問道。
“嗯?什麽?”童卿昕有點走神了,廉逸塵的氣場太足,讓她有些想逃。正想着找借口上樓,卻被他這突然的一問怔住了。
“哦,不疼,沒燙着的。”童卿昕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只看着腳尖。原來他都看見了,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這個拿回去擦。”廉逸塵沒有撞破她的窘态,只覺得她這樣子像極了一只獨自舔傷的小貓,看得人心尖一癢。
“這,廉老師,我沒事的,真的。”童卿昕見廉逸塵遞過來的藥,驚訝地擡頭看他。
廉逸塵低頭看着她,眼底是一片溫柔之色,只是他背對着光,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
“這個很見效,回去塗一次,明天就好了。”廉逸塵也不管她的拒絕,把藥塞到她手裏。
“上去吧,女孩子這麽晚在外面不安全。”廉逸塵見她還愣在原地出神,有些不滿地輕聲說道。
“謝謝廉老師,晚安。”童卿昕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只得向他點頭致謝,轉身跑進酒店。
“呵呵,真是只可愛的小貓。”廉逸塵看着童卿昕的背影,低低地笑出聲來。
一轉眼又想起她今天受傷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漸褪,一股淩厲的氣息透出來,眼中是一抹肅殺的精光。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們廉影帝終于發現了什麽不一樣啦(*^__^*)
送藥什麽的是不是好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