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童卿昕是被頭痛弄醒的,房間裏已經全黑了。她微微動了下身體,這才發現有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剛想尖叫,卻發現睡在身邊的人是廉逸塵!
“呼……”童卿昕這才松了口氣,這人,怎麽一聲不響睡到她身邊了。
“醒了?”廉逸塵一向淺眠,身邊的人一動他就醒了。
“你,你過去點兒。”童卿昕不好意思的拉起被子蒙住眼睛。她從來沒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過,這姿勢,她很不适應。
“呵呵,傻女。”廉逸塵長臂一伸就把她撈進了懷裏。
“嘶……”童卿昕悶哼了一聲,她的頭剛一動,就跳疼了一下。
“怎麽了?不舒服?”廉逸塵忙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低頭一看,身邊的人臉色不是很好。
“沒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有點頭疼,緩緩就好。”童卿昕看着他一臉擔心的樣子,心裏一軟,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乖乖躺着。”廉逸塵揉揉她的頭,起身拿起了電話。
“嗯,系我。”(嗯,是我。)
“你過來嚟一趟。”(你過來一趟。)
廉逸塵拿着手機說了幾句就挂了,回頭對童卿昕說,“Vince一會兒過來,你再休息一下。”
“嗯。”童卿昕這會兒正難受着,聽見他這樣說,就乖覺的點了點頭。
雲澤天來的很快,一進門就看見廉逸塵坐在前廳等他。他把随身醫務箱往桌一放,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家庭醫生,麻煩不要一有事就我!”
“走吧,上去看看。”廉逸塵放下雜志,完全沒在意雲澤天的臭臉。
“嗯?不是你不舒服嗎?”雲澤天見他好好的,并沒什麽不妥,又聽他說上樓,立馬嗅到了點不同的味道。
“嗯,是童童。”廉逸塵輕哼了一聲,往樓梯走去。
“什麽什麽?Lilian在這兒?”雲澤天眼睛瞪得老大,老天啊,這麽快把人拐來了?影帝不愧是影帝。
雲澤天拿起醫務箱跟着廉逸塵上了三樓。
“唉,等會兒,你确定她在這兒?”雲澤天指着廉逸塵的房門問。他這個老友他可是很了解的,他有潔癖,讓女人睡他房間,這種事在雲澤天的記憶裏還沒發生過。
廉逸塵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雲澤天跟着進去,繞過外間果然在裏間的大床上看到了半躺着的童卿昕。
雲澤天狠狠腹诽了一把好友,他不确定廉逸塵當初和顧凡有沒有發生過關系,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他是不是已經告別了疑似‘處男’的身份了?35年的老處男啊,Lilian,真是辛苦你了。
“哪裏不舒服?”雲澤天看着童卿昕緊蹙着眉頭,臉色也不好。還是收起了八卦的心,很快進入了狀态。
“雲醫師,麻煩你了,就是有些頭疼。”童卿昕抱歉的笑了笑。“我們這麽熟了,叫我名字吧。
或者跟這家夥一樣叫我Vince就行。”雲澤天拿出體溫計給童卿昕量體溫,又給她帶上血壓計。
“體溫血壓都沒問題,是經常疼嗎?”雲澤天皺着眉,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了童卿昕的檔案。
“我有偏頭痛,以前有治療過,沒什麽特別明顯的效果。”童卿昕照實回答。
“嗯,這個和勞累有關系。可能的話還是放個假吧,好好休息。”雲澤天說着,拿出處方單開了一些藥。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廉逸塵微沉着臉仔細看了一遍處方問道。
“注意不要着涼,不要‘劇烈運動’。”雲澤天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兩人,露出促狹的笑容。
童卿昕自然聽懂了他的話外音,知道他是誤會了,忙低頭不敢看他們。
“咳,說完了嗎?完了就快走,順便把門帶上。”廉逸塵也略微有些尴尬,他叫了May去買藥,就趕人了。
“啧,我還有事呢。”雲澤天不滿的啧了一聲,轉身去公文包裏翻找了起來。
“來來來,女神大人,給我簽個名吧。”雲澤天拿出新買的專輯,朝童卿昕谄媚的一笑。
“等她好了你再來簽。”廉逸塵皺着就要去奪他手上的專輯。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簽名而已,沒見你這麽寶貝人的。”雲澤天一把打開他的手。
“咳,給我吧,正好我還沒看過成品呢。”童卿昕一看到專輯眼睛就亮了,也不管廉逸塵告誡的眼神,伸手接了過來。
廉逸塵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說她太敬業好呢。還是說她太不愛惜自己好呢。
雲澤天最後還是得了簽名滿意而歸,走之前還不忘又提醒了很多“注意事項”。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童卿昕看着送雲澤天出門後返回來的廉逸塵問。雲澤天的反應也太大了,看到她睡在廉逸塵的床上像是世紀大發現一樣。
“他就愛大驚小怪,別理他。”廉逸塵嘴角抽了一下,神情有些局促。他才不會告訴她,她是第一個睡在他床上的女人。事關面子,男人都是有自尊的。
“嗯?不對啊,就算除了我以外,也有別人在你家待過啊,而且顧……”童卿昕一句話還沒說完,廉逸塵的吻就欺了下來,把她的話盡數吞入了腹中。
“唔……”童卿昕不滿的悶哼了一聲,老狐貍,這男人絕對是老狐貍。
一吻結束,廉逸塵用拇指擦拭了一下童卿昕唇上的水色,眼神灼灼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如果不是要謹遵醫囑,我真想現在就吃了你。”他的聲音低啞着,動作熟練的吮吸了一下拇指。這動作太性感了,看得童卿昕腦袋嗡得一聲,臉一下子燒的通紅。
“呵呵,別緊張。一切以你身體為重,嗯?”廉逸塵見調戲的差不多了,收起魅惑的神情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
童卿昕現在真想炸毛,卻無奈還頭痛着,只好作罷。這個男人一點都像表面看到的一樣,簡直是個腹黑大神。
童卿昕吃了藥之後就要睡覺,廉逸塵卻以病人需要照顧為由賴着不走了。童卿昕拿他沒辦法,也只得同意。
廉逸塵得逞後心滿意足的躺上床摟着他的小女人,只是下午受不了睡客房才在她身邊睡了一會兒,卻沒想到這種感覺好到讓人上瘾。廉逸塵決定一定要盡快定下兩人的關系,他已經開始不習慣一個人睡覺了。
童卿昕卻不習慣,她一直在廉逸塵懷裏拱來拱去,怎麽都安靜不下來。
廉逸塵本來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頭,可無奈懷裏的女人一個勁兒的撩撥他。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不是柳下惠,更何況懷裏這個還是他愛慘了的人,有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嗯哼,你再亂動,我可真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了。”廉逸塵強壓着難耐的情欲,警告似的拍了一下她的翹臀。
童卿昕一僵,老天,剛才她是被打了屁股嗎?長這麽大,連老頭子都沒打過她屁股,居然被他打了?!
“你家這麽多房間,幹嘛跟我擠一起?”她埋在廉逸塵胸口,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房間我不習慣。”廉逸塵低頭咬了口她珍珠般的耳垂,壓低嗓子說。
“嗯?為什麽?難道你有潔癖?”童卿昕擡起頭看着他,下午睡多了,這會兒吃了藥頭也不疼了,聊天的話,她正有此意。
“……”廉逸塵抿着嘴唇沒接話。
“啊?!”童卿昕突然驚叫了一聲。腦子裏突然明白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廉逸塵走潔癖,雲澤天剛才看到她那深不可則的眼神也就解釋的通了。如果她是第一個睡在廉逸塵床上女人,那是不是代表他個顧凡之間沒有那個過?那也就是說,廉逸塵他,他……
“怎麽了?又疼了?”廉逸塵對童卿昕的腦補毫不知情,以為她又疼了,忙松開了手臂,低頭緊張的看着她。
“廉逸塵,你……你不會還是處男吧?”童卿昕一時嘴快就問出來了,這個想法太誇張了,堂堂廉影帝,帥得人神共憤,竟然有可能35歲了還是處男?!
“……”廉逸塵聽到這個問題,瞬間黑了臉。這女人怎麽總是在該蠢的時候這麽聰明。
童卿昕咬着嘴唇見他不回答,又見他唇線緊繃,臉色鐵青。
還真猜對了?!老天哪,這算不算爆炸新聞啊,要是賣給狗仔肯定大賺一筆。
“噗哈哈哈……”童卿昕實在繃不住了,大笑出聲。
“哎……”廉逸塵扶額嘆了口氣,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看着笑的前仰後合的小女人。有這麽好笑嗎?不就是他不喜歡除了工作原因外被女人碰嗎?以前和顧凡交往兩人也并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就連親吻擁抱都很少。
童卿昕抓住他的這個痛腳狠狠笑了一番之後才收住了笑意,她看了一眼,不會生氣了吧,半天都不吭聲。
“Lance……”童卿昕撐起身子鑽進了他懷裏,柔聲喚了一句。
“嗯。”廉逸塵輕哼了一聲,還是伸出攬住了她。雖然被她發現了這個很傷男人自尊的事,但誰叫她是童卿昕呢,真真兒是他命裏的天魔星。
“我們聊聊吧。”童卿昕蹭了蹭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低聲開口說道。
“想知道什麽?”廉逸塵想了想,兩人确實有必要深入的聊一次。
“為什麽是我?”童卿昕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她對于他是特別的存在,兩人除了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外再無交集,為什麽他對她如此不同。
“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歡。”廉逸塵嗅了嗅她頭發上淡淡的香味說道。
“正經點兒。”童卿昕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
“我現在很正經,你身上很幹淨,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種感覺廉逸塵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她時,在他眼裏看來她就已經是特別的存在了。一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兒,出塵不染,不矯揉造作,清麗純美。
童卿昕因為他這句話而心裏暖暖的,“Lance,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以前見過的。”
“嗯,你是說,8年前有個小貓兒在地鐵站裏哭鼻子的那件事?”廉逸塵眼底流露出溫熱的暖意,伸手刮了下她可愛的鼻子。
“你記得?”童卿昕一震,直起身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居然記得,連她都是無意中翻出了當年的日記本才想起來的,他居然還記得?
“嗯,還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麽喜歡你嗎?其實我也說不出原因。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也許是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你了。”廉逸塵嘴角上翹,笑意漸漸加深。就是那一眼,他就發現了她對他是特別的,那種靈魂契合的感覺,讓他無意識的記了這麽多年。幸好,上天待他不薄,終于還是讓他再次遇到了她。
“你……”童卿昕條的心裏發緊,他說了喜歡。她從來沒親口聽他說過,他總是做的很多,說的太少,可是現在他親口說了。童卿昕覺得心尖發麻,一種甜甜的味道脹滿了整個胸膛。
“童童,你除了今天那首歌,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廉逸塵擡手輕撫着她的臉,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他想聽她說,除了謝謝你,他還想聽另外的兩個字,如果是三個字的就更好了。
廉逸塵這才發現他也會貪心。他曾以為他已經擁有了一切,事業,名譽,金錢,他什麽都有了。直到遇到了她,才發現比起那些來說,他只在乎她。他想自私的把她變成私有物品,打上他廉逸塵的烙印,永遠把她禁锢在他的羽翼之下。
童卿昕咬了咬嘴唇,她當然知道廉逸塵的意思,她本來也想親口告訴他的。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雙深邃如墨的眼中有她的清晰倒影。有人曾說過,如果一個人愛你,那麽你就會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廉逸塵,我能相信你嗎?我自問從不輕易許諾,我能說嗎?
廉逸塵見童卿昕沉默着,她眼裏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彷徨。這一絲彷徨讓他深深的心痛,他的丫頭以前究竟受過什麽傷,恐怕不止沈默一人吧。8年前她在地鐵站流淚,又是為了誰?
童卿昕發現廉逸塵的眼睛裏漸漸升騰起疼痛之色,那深不見底的墨黑裏,溢滿了傷痛。是為她心痛的傷痛。
忽的,童卿昕眼眶一酸。這個男人早就把她看穿了吧,他看了她的害怕,她的患得患失。卻沒有因為沒有等到答案而失望,卻是心疼她?他怎麽能這樣傻,這樣好?
童卿昕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調整了下呼吸,開口幽幽的說,“Lance,小時候我經常幻想等我長大了,會有一位拿着長矛的騎士騎着白馬來娶我。所以我喜歡了Lance這個名字,也喜歡上了你的電影。我曾經在日記本裏寫滿了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才讓我找到了你。”
“Lance,我不是天使。你才是我的騎士,我喜歡你。”
廉逸塵覺得這是世上最動聽的表白了,讓他心中泛起疾風驟雨的狂瀾。周圍的一切都暗淡了下去,只餘下她淚光點點的雙眸和清亮婉轉的聲音。
廉逸塵一把将童卿昕緊緊抱住,終于明白為何上帝說女人是男人遺失的肋骨了。現在,他的靈魂才終于完成,他的人生才終于明亮。
廉逸塵輕捏住童卿昕的下巴,低頭封住她的紅唇。嗯,很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