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切只是個幻覺。
“……去……哪裏？”童菲喏喏地問，
“你可以不去！”何致遠耐心失盡。
明亮的月偷偷鑽進厚重的雲層，似乎不願理會這人間的是非。童菲那顆在風雨中飄搖欲墜的心，徹底沉到谷底。
31、那就随波逐流
銀灰色保時捷一路向西北方向駛去，童菲偷偷睨視身旁的男人，側面輪廓如同大理石般
冷硬，黑色襯衣下的虎軀微微隆起結實的肌肉，衣袖随意地挽到肘部，露出黝黑的肌理分明
的胳膊，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修長有力……
這樣一個男人，尊貴優雅只不過是其僞裝，殘酷冷血才是他的本質，古代那些唯我獨尊
的暴君，也不外如此吧！
垂下眼睑，藏住眼裏的恨意跟厭惡，童菲簡直懷疑，一再不識擡舉的自己，會被撕成碎片？
何致遠還不明白，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對他到底意味着什麽，他第一次動作比思維更快地采取
措施，譬如給環球演藝的老板打電話，譬如親自守株待兔去抓這只小鹿。
這是傳說中的吃醋；還是男性自尊受了刺激？有一點他很清楚：童菲，不能再放手！
車駛入一條綠樹成蔭的山路，夜色中的植物，不再是白天時的蒼翠盈綠，昏暗的路燈下
黑漆漆的一片，在風的推波助瀾下搖擺、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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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菲猶疑地縮回視線，“這是去哪兒？”
他嘲諷地掃過一眼，“怕了？這裏以前是墳區，晚上據說常有不幹淨的東西出現，最喜歡糾
纏年輕女人和膽小的人。你小心被盯上！”惡趣味再度發作，
只覺背上一股涼氣往上冒，讓人毛骨悚然“騙人，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菲兒……你背後，好像有東西？”冷不防，何致遠涼涼地冒了一句
“啊——”她失聲慘叫，“何致遠——你不要吓我——”聲音竟帶着哭腔。
怕鬼、怕黑，怕一切可怕的東西，這樣的小東西，很可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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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向左轉，柳暗花明般出現一條燈光璀璨的路，道路寬敞，兩邊都栽着密密的黃栌樹。
童菲對那些黃栌看去，發現那是兩片林子，這條路竟是從黃栌林中辟出來的。車子曲折
的轉了一個彎，停在一個烏金镂花的大鐵門前面。旁邊的門牌赫然篆刻着“靜園”兩個字，
應是出于“非寧靜無以致遠”。
童菲醒悟，對何致遠怒目而視，“這裏明明是香山，你騙我！”
何致遠也不理會，按下喇叭，兩扇鐵門同時打開，一名衣履光鮮、筆挺的中年男子走了
出來，“先生，您回來了。”
何致遠點頭示意。然後繼續将車往裏開。沁人的花香襲來，古樸的園燈将開闊的庭院覆
蓋了一層朦胧的橘色光影。大片的草坪随地勢高阜低窪，四周是如同自然長成的灌木從，千
日紅、花葉玉簪、福樂花搖曳生姿，香氣就是從那裏來的吧？
依稀聽到潺潺的水聲，平坦的大道伸延至一幢古樸典雅的英式田園建築背後，另一條鋪着碎石的
小徑，沿着草坪通向建築正面，但被大株的黃栌樹檔去視線。
車停下，何致遠率先走出；童菲深吸口氣，忐忑踏上屬于這位暴君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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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何致遠放緩腳步，帶着童菲踏上小徑，穿過黃栌跟灌木叢，古樸、典雅的英
式建築徹底展現在眼前，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噴泉、雕像什麽的。開闊的綠地、草坪，幾乎沒
有人工雕琢痕跡。
走過穿堂，何致遠把童菲直接帶進複古英式裝潢的書房。
傭人送上徐徐散發香氣的茶跟精致俏麗的茶點，悄無聲息地退出。厚重的雕花木門輕輕合上，
局促地站在鋪着暗色花紋的手織地毯上的童菲，不禁一顫。
“明明這麽膽小，偏要做些膽大妄為的事，菲兒，你能告訴我原因嗎？”何致遠随意靠在華麗
大氣的古典壁爐前，呷了一口錫蘭烏沃茶，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童菲忽然覺得後悔，她怎麽能傻乎乎地自己就送上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先生，
你就放過我吧！憑你的條件，肯定有許多大美女、大明星願意掃榻以待，除非眼睛脫窗的人，
才會放着玫瑰、百合不理會，卻對狗尾巴草感興趣……”
何致遠低低地笑，“狗尾巴草？菲兒，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看上的女人，怎麽可能是狗
尾巴草？即便是，也是最可愛的哪一種。”
童菲洩氣，“為什麽……我們總是雞同鴨講？”
“楚昊晨還沒對你死心吧！菲兒，你既然能接受他，為什麽抗拒我？還是，故意想惹我
生氣？”何致遠放下繪有一圈黃色稻穗圖案的精巧骨瓷杯，逼近童菲。
巨大的壓力迫使她幾乎站立不穩地後退……
“說話！”何致遠冷硬面孔上帶着晦暗不明的陰霾，“……就這麽怕我？”在比刀還鋒利的
視線侵略下，她快被逼瘋！
“對……我怕你……也恨你！最令人惡心的，我都說過不願意，還死纏着別人不放，你真
的喜歡我嗎？不，是因為我的抗拒，讓你覺得丢面子！”
她罵得痛快，卻沒看到何致遠俯視她的那雙鷹眼，閃着異樣的寒冷的光……
“你根本沒有真心，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更是虛僞得我聽了都要吐！楚昊晨比你好百倍、千倍！
他是真正的紳士，而你，只是披着紳士外衣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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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菲兒！你說得很好！”何致遠鷹眸半眯，比刀鋒更鋒利的視線淩遲着這個不知死活的
小家夥,“我的本質既然被你看破，那就沒必要再演下去！”唇角慢慢扯出淡漠而殘忍的笑，他
捏住童菲小巧的下颚，強迫她面對自己，
“好痛！你放開……野蠻人！”童菲不馴地掙紮，卻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聽好：做我的女人；或者，看着你最重視的沈維、你的親人、朋友，面臨破産、失業、名
譽掃地……種種悲慘命運！不要以為這只是恐吓，要把他們壓得不能翻身……太容易了！”這磁
性的醇厚嗓音，無比冷淡地敘述着他的最後通牒！
“……你做不到的！我不信……不信……騙子！”童菲癱軟地跌坐到地上，被何致遠講
述的可怕景象駭得連哭，都不會了！
何致遠很久不曾過如此強烈的負面情緒，這個幾乎一捏就碎的小女人，成功地釋放出他優雅
僞裝下的殘暴的獸！
“是嗎？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何致遠拿起電話，“阿俊，去C城幫我辦件事……”
“不——不要——”童菲跌跌撞撞地去搶話筒，“我答應！我全都答應！不要對他們下
手——”她賭不起，那是她的親人，最親的人！
這個人是真的，真的做得到！
“你确定——”他問得殘酷,
“對，我答應！你想怎麽樣都好，別碰他們……”她的黑葡萄般剔透的眸子，慢慢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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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我早說過，不要惹我發火。乖乖的，我不會虧待你……”何致遠放下電話，嘴
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但他并不太開心，這樣的強迫舉動，對何致遠來說，很失敗！不過，
他沒這麽多時間跟耐性……
童菲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屈辱、委屈、絕望、痛苦……一齊湧入心頭的感覺，就像血
管一寸寸被凍結，然後麻木、失去知覺。她甚至沒發現，眼淚在臉頰已淌成小溪，那種無意
識地哭泣，是來自靈魂的絕望。
幾乎失掉魂魄的童菲終于引發男人僅有的恻隐之心。“又不是叫你做我的情婦，很侮辱你？你會
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只要——這裏真正接納我”大手放在她心髒的位置，“我們都給彼此
一個機會，好嗎？”
他溫柔地将淚人兒靠在自己厚實的胸膛，替她理着額前散亂的發絲。童菲一直柔順地聽憑擺布，
就像沒有意識的布娃娃。
“靜園很美，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上課、和同學逛街，随時都有司機接送，很方便的。”
何致遠急切地要把這個小人兒鎖在身邊。
她一怔，卻再不敢反駁，“我父母……不要讓他們知道。”聲音飄渺而無力。她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