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親親x17
池念坐下的時候, 整個人還是懵的。
野梨湊過來小聲問:“怎麽回事?楚厭的作業明明我給他交了啊?”
池念迷茫地瞧她一眼,喃喃道:“好像……他交的試卷, 寫的是我的名字。”
野梨沒聽懂, “啊?”
池念抿着唇不說話了。
理科對她來說都差不多, 背不完的公式每天都能讓她擰巴着臉,把筆頭給咬爛。思路清晰這種事情顯然和她沒有一毛錢關系。
但楚厭就不一樣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
他給她做了作業?
不過這猜測像話嗎?
既然都做了作業,再随手抄一份不是也很容易麽……
池念躲在書本後面,再次陷入了迷茫。
等到下課鈴響起, 野梨拉着她一起往小賣部走。
野梨今天要漂亮, 穿了一雙新買的棕色小皮鞋, 腳後跟磨破了, 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準備去買創可貼貼在腳後跟上。
池念攙着她,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見走回班內的楚厭。
野梨“喲”了一聲, 小聲揶揄道:“學霸,英雄救美,帥啊。”
池念臉一紅, 伸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別過臉沒敢看楚厭。
楚厭笑笑, 目光落在池念身上:“既然賄賂了我,總歸得有點表示。”
“什麽賄賂啊?”野梨問池念。
池念臉蛋紅的都快能煮雞蛋了, 扯着野梨的裙擺,想要趕緊走。
這男人瞎說什麽呢,賄賂什麽賄賂, 那是意外!
她紅着臉瞪了他一眼,見不少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往這邊瞟,飛快地拖着野梨跑了。
倆姑娘一路走到便利店,野梨好奇地問:“你賄賂他什麽了?”
“就……不小心親了他一口。”
其實那天的事情,池念真是一點兒也不想回憶了。
但在野梨期待的目光下,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那天發生的事都和野梨講了。
“然後你就小鹿亂撞了?”
野梨聽得一臉興奮:“念念,幹得漂亮!”
池念無語地白了她一眼,雖然心裏不承認,但被野梨這麽誇張的一說,她的心髒确實跳快了不少,“才沒有心動,我就是覺得尴尬!那天真的糗死我了!而且,我喜歡的是岑琛那款,你知道的呀!”
“可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對你有意思啊。”
野梨挑了盒卡通創可貼,又買了瓶汽水,付了錢後轉過來一板一眼地給她分析:“學霸平時在班裏那麽高冷,就對你溫柔。”
“溫柔?!哪有!”
“欸,真的呀!你看他和別的女生說話嗎?”
池念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确實挺少的。
但那也不能證明他對她有意思啊!
她不服氣地說:“那是他話少。”
野梨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巨大,班裏關注楚厭的女生有那麽多,可也沒見哪個女生和楚厭走得近。
而且當時選座位,楚厭就選了她倆的座位後面。
野梨上回成績排名第25,講道理說,是選不到這個座位的。
可當她進班的時候,楚厭身邊和身前的倆座位都空着。
當時她還以為,是她和杜燚在排隊時嚷嚷着不準讓人選的緣故。
現在看來……
也許是楚厭的有意為之。
野梨把汽水擰開,看着瓶裏不斷向上的泡沫嘆了口氣,“念念,你個榆木腦袋,依我看,他就是喜歡你!”
想通這一切,野梨也就不和池念争了,任憑池念叫喚了半天也雷打不動地喝汽水。池念快氣炸了,也不知道野梨怎麽判斷出來的,解釋的口幹舌燥,有點不悅:“你站哪邊的啊!”
野梨不明所以:“當然你這邊啊!”
池念跺跺腳,氣惱道:“那你別說他了!”
野梨哄她:“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
兩人走出便利店,野梨一瘸一拐的走到操場臺階處,把買的創可貼打開。
一共二十個創可貼,每個圖案一模一樣的有四對,她伸手撈了兩個好看的給池念,“給你,不是說那天被門夾到腳,擦破皮了嗎?”
女孩子最喜歡這種圖案漂亮的玩意了,池念也沒客氣,選了個和野梨貼上的圖案一樣的創可貼。
倆姑娘今天都穿裙子,互相幫着貼完創可貼,高高興興地往班裏走。
快上課了,林蔭路上就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晃蕩着回班,而不遠處,有個方向與他們相反的男人,單手捧着書本,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野梨眼裏一喜,沖那人招手:“景老師!”
男人垂眼看過來,眼神沒什麽變化,像是在看陌生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野梨偷偷問池念:“念念,我今天造型幾分?”
池念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一百分滿分的話給你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驕傲!”
野梨對此回答非常滿意,昂首挺胸地拉着池念快步往前幾步,到可以和景丞說話的距離後,她可以往景丞身邊靠了靠,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可紅透的耳根子早已出賣一切:“老師,我對畫畫很有興趣,能找您學習嗎?”
學校裏的美術老師基本會開設畫師賺取外快。
野梨算準了景丞應該也有。
在這一刻偶遇她甚至也在心裏暗自竊喜。
機會果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她今天所有的妝發完美,香水也微甜但不會膩。
會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款式。
卻見男人後退一步:“抱歉,沒有。”
野梨不甘心,伸手想拉住他,但指尖只是堪堪擦過他的衣袖,男人拉開兩人指尖的距離後,垂眸冷淡地掃了她一眼:“抱歉,我香水過敏。”
……
“梨梨,別哭了。”
野梨受到重創,兩人坐在左側林蔭道邊的臺階上。
池念一邊給野梨遞餐巾紙,一邊心急如焚地盯着教學樓看。
快上課了,野梨哭得好大聲。
“別哭了,哭起來就不漂亮了。”
池念和她一樣臭美,自然知道野梨受了多大的打擊。
“那老師冷冰冰的,別喜歡他了嘛。咱梨梨多漂亮,有的是男生喜歡!”
說到這裏,池念真的完全get不到景丞的好。
雖說景老師确實很帥,可這樣冷冰冰的男人,也太決絕了吧。
“不是啊。我好喜歡他的。”野梨崩潰地要命,“念念,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他。為了他我還去看了素描課,買了畫筆……嗚嗚嗚!”
池念:“……”
不知道說什麽了。
等野梨哭完,上課鈴早響過了。
野梨的眼睛紅得跟桃子一樣,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等野梨的眼睛消了腫,這才硬着頭皮往班裏走。
第四節 課是趙尚麗的課,趙尚麗這幾天似乎懷孕了,缺了好幾節課,班內在自習。
池念長舒了一口氣。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逃課——上回去看SEVEN的演唱會是第一次,但還是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在學校裏卻不去上課,這也太刺激了吧!
倆姑娘貓着腰,池念偷偷溜進班裏去。
班長坐在講臺前看班,池念低着頭和她示意,她倆拉肚子去了,才遲到的。
班長點點頭,表示放她們一馬。
杜燚一眼就看見野梨紅紅的眼睛,等兩人坐下後,悄悄踢了踢野梨的凳子,小聲湊上來道:“你讓人揍了?”
野梨趴在桌子上不理他。
池念知道野梨心裏難受,給杜燚遞了個別問了的眼神。
她剛才坐下的時候沒發覺,一轉身,倒是看見自己的書包安安分分地在座位上了。
池念下意識地擡眼,正對上楚厭漆黑的眼眸,心跳頓時漏了幾拍。
想到剛剛他替她罰站,她咬着唇,還是和他說謝謝。
少年彎彎唇,無聲地說:“我不讓你白親。”
她看懂了。
羞惱地要伸手去捂他的嘴。
本來就覺得羞恥了,他還要這麽肆無忌憚地講出來,簡直壞死了。
班長在講臺上不悅地敲了敲黑板擦:“池念,轉過來!”
池念被點名,有不少人擡頭看過來,她不甘,憤憤地瞪楚厭一眼。
少年無聲地笑了。
與此同時,教室的門“砰”地一聲叫人給踹開了。
全班齊齊擡頭看向門邊。
班外幾個高三的男生吊兒郎當地站着,聲音狠厲地問:“草,誰是楚厭?”
為首的那個男生理一個飛機頭,還染成了紅色,右邊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在陽光下格外的閃,臉上有一道兇惡的刀疤,幾個人看着就兇神惡煞的。
杜燚最先反應過來,“卧槽,明哥啊!”
有人問:“明哥是誰?”
說起這個明哥,杜燚就有一肚子苦水想往外倒。
他在初中的時候好歹也是個說得上名號來的小霸王了,結果不知道那次惹到了明哥的人,明哥直接招呼着人帶着砍刀來了。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砍刀啊!
刀鋒磨得又利又快,在那群人手裏跟轉筆似的亂甩,杜燚當時都快吓尿了。
明哥是真的砍傷過人。
這群人打架狠起來不要命,全靠着家裏擺平。
杜燚心想,他是家裏獨子,他老子那麽大的家業還等着他回去繼承呢,當下屁滾尿流地跑了,後來出了不少錢找了不少關系擺平了這事。
這事兒杜燚一直羞于啓齒,畢竟關系到他男人的尊嚴。
但這會兒看明哥那架勢……
雖然他和這個學霸同桌不咋親近,但也由衷地替楚厭捏了一把汗。
但學霸卻一臉淡定,甚至連眼睛都沒擡一下,寫着筆記。
死到臨頭了還裝逼,等會怕是要被打成殘疾。
他要不要給楚厭提前打個120啊?
“媽的,哪個是楚厭,給老子出來!”
見班內鬧哄哄的一片,可要找的人半天沒出來,明哥踹了一腳門板,臉上全是不耐:“草!是男人就給老子出來!”
巨響讓班內瞬間鴉雀無聲。
楚厭寫完這一行的最後一個字,淡定地站起。
“什麽事。”
“草!原來是這個小白臉!”
門外那群人哄笑起來,楚厭走到門邊,他的個子高那群人一大截,完全鶴立雞群。
班裏的人都伸長了腦袋看他們,經過剛剛杜燚的科普,不少人心裏也犯怯不少,暗自為楚厭捏一把汗。
一群人漸漸走遠。
班內卻無法再平息下來,任憑班長喊破了嗓子也沒用。
“明哥找楚厭什麽事啊?”
“惹上明哥能有什麽好事?難不成過來找楚厭問問題嗎?”
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其實,你們有聽到過一個八卦嗎?我妹妹是高一的,他們高一都在傳,好像是楚厭為了池念拒絕了明哥的表妹戚箐,那妹子惱羞成怒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
班裏一下子沸騰了。
紛紛看向池念,細細碎碎地議論起來。
“池念是不是最近老纏着他啊?我好像經常看到她和楚厭打情罵俏。”
“我也看到了!那天端午演出,她一直在勾楚厭的腿!”
“卧槽,她不是說心裏只有她那個小愛豆岑琛嗎?怎麽又喜歡上楚厭了?!”
眼看着這樣的言論愈演愈烈,池念又羞又氣,百口莫辯,但楚厭确實是為了她惹了那幫人的,一時之間她詞窮的厲害,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反倒是野梨怒了,拿了本封皮最厚、書本最沉的體育書,“啪”的一聲打在桌子上,竟然比班長的粉筆擦好使,奇跡般地讓班裏靜默了一秒。
“叽叽喳喳吵死了,讓不讓人做題了?”
有人不服氣想争論,杜燚跟着補了一句,“不想做題帶你出去找明哥玩玩?”
班內瞬間安靜不少。
池念感激地看了兩人一眼,她滿腦子都是楚厭被帶走的畫面,而且大家的猜測也都很合理,也許确實是因為那天幫了她,他才會惹上那幫人的。
越想她就越急,一直在冒冷汗,轉過身去拉杜燚的袖子,“四火,你別見死不救呀!”
杜燚撓了撓頭,讪讪地說:“念念,真沒法幫。”
如果找楚厭的是其他人,他能幫一下。
可那人是明哥,他真沒辦法。
池念和杜燚也認識兩年了,知道四火沒騙他。
她咬咬牙,轉身拔腿就跑。
杜燚一臉懵逼地看着她跑出去,伸手去戳野梨:“卧槽,那傻逼幹嘛去?該不會要去護楚厭吧?”
野梨是知道池念有多怕不良少年的,就那種蹲凳子上拿個一塊錢塑料打火機玩的不良都夠池念繞道走,明哥這種級別的,池念更加不可能去招惹了。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性……
“大概去找老師了。”
找老師這事兒,其實聽起來挺沒面子的。
大家距離成年不過一兩年,早就過了小時候不懂事,受了欺負要找老師告狀的年紀了。
出了事情去告老師,也漸漸變成了一種丢臉的行為。
但池念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她知道楚厭打架有多厲害,但那個明哥人多,而且杜燚描述的那麽誇張,她怕他寡不敵衆。
況且……
這事情也确實因她而起。
趙尚麗做孕檢去了,池念氣喘籲籲地扶着辦公室的門把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辦公室裏只有二班班主任金帆,聽見響動,從屏幕後探出腦袋來:“同學,你找誰?”
池念快哭了,差點話都說不利索。
“老……老師,有人打……打架!”
等氣喘地順一點了,池念完完整整地把剛才的那一切都說了出來,一邊急切地去拉他,“老師,你再不去看看,我們班同學就要被打死了!”
她說得誇張,如果不是表情嚴肅,金帆斷然是要被她給逗笑了的。但看小姑娘眼睛紅彤彤的,馬上就要哭了,他也知道這事兒也許特別嚴重,忙從凳子上跳起來,“走走走,你帶我去看!”
池念一邊帶他往操場跑,一邊問:“老師,要不要報個警啊?”
最好再打個120……
杜燚說,明哥那群人手裏有刀。
“先去看看。”金帆蹙着眉,如果真如池念所說的話……
他和池念跑到操場時,又把兩個身強體健的體育老師也給喊上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繞小樹林裏搜尋了一圈,卻也沒有發現楚厭那群人的身影。
金帆喘着粗氣,叉着腰問池念:“人在哪呢?”
池念也茫然了說:“我不知道。”
她确實看到楚厭跟着那群人走了。可她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裏。
“估計是去學校隔壁的老倉庫。”其中的一個體育老師巡視了一圈後,默默地說道:“挑事的那學生叫汪明對吧。前幾天聽說在那砍傷了人。”
池念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她急了:“老師!我們趕緊去啊!!!”
學校附近的廢舊倉庫裏全是灰。
因為打鬥過,空氣裏全漂浮着二氧化碳和刺鼻的粉塵。
那群挑釁的人均被打倒在地,“哎呦哎呦”地捧着肚子叫喚。
魯景輝和孫巍然找了根粗長的麻繩,把這群人串葫蘆似地串好,利索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厭哥,怎麽處置?”說完,他踹了其中一人一腳,“媽的,還敢拿刀捅老子,當老子少兒散打冠軍白拿的?”
當時他和孫巍然倆人吊兒郎當地在班裏聽課,一眼瞥見楚厭和這群人往樓下走,直覺不對,兩人當即就沖出教室,一并跟上了。
三人到洛城,許久沒動手,這會兒真實打實動起手來,還覺得有點手生。
楚厭一腳挑起落在地上的刀,面無表情地橫在了明哥的肩膀上,銳利的刀鋒閃着寒芒,帶着冷意的砍刀一寸一寸的,漸漸逼近頸動脈。
汪明一動都不敢動,吓得快要尿褲子了,豆大的汗珠直直地順着臉頰往下淌,生怕他一個失手,自己人頭落地。
“大……大哥,我喊你叫大哥,有事咱好好說。”
楚厭挑了挑眉:“怎麽說啊?”
“哥,哥。放下刀說!”
……
池念原本跑的最快,但在三個成年男人的蓄力跑步之下,分分鐘就被落下了。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被保安大叔放出門外,幾個老師已經跑沒影了。
等她叉着腰追到廢棄倉庫的時候,只看見三個老師跟三根電線杆似的杵在那,目瞪口呆。
誰來告訴他們,眼前那個穿着洛中校服本應該畏畏縮縮渾身浴血躺在角落裏的少年,這會兒非但身上沒有一丁點血,還把那群惹事的高三男生都給綁了起來。
那個人人聽了都聞風喪膽的明哥,這會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嚎啕大哭,“哥,我真錯了,你放過我!”
這得受多大刺激,才有這樣的反應?
“老師!快去救救我同學啊!”
池念跑得喉嚨幹澀,嗓子都啞了,急得不行。
她喊他們來是讓他們看戲的嗎!!!
金帆轉過來一言難盡地瞥了她一眼,不是說有同學快被打死了?
為什麽這個快被打死的同學……不僅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甚至還有點校霸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這章2分評還是發紅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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