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會是沒帶姨媽巾吧
薄白把嘴裏的牛奶咽了,他沒那麽矯情。
知道這是易遠暮請他喝的牛奶後,他再次沖他道謝:“謝了。”
易遠暮坐下來:“你做的是什麽試卷?”
“物理。”薄白說着。
易遠暮也拿出物理卷子,說:“看誰先做完。”
薄白:“我選擇題做完了。”
易遠暮拿出筆,笑着說:“本少爺讓你20道選擇題。”
“随你。”薄白沒理他,拿起筆繼續做。
易遠暮抽出筆開始做物理試卷。
這時,對面那男生講着一道三角函數數學題說着:“y=tanx的取值域是R,單調增區間……”
說着,他去翻了一下書。
他翻了半天沒翻到在那一頁,女生也在翻着,嘩啦啦一陣子,寂靜的空間裏,只聽到書頁在嘩啦啦的響着,格外的燥人。
易遠暮算着一道複雜的物理公式,聽着翻書聲,他煩躁的擡眼:“增區間(-π/2+kπ,π/2+kπ),嗨,哥們兒,你們高幾的啊,連書上的公式都記不住,你們來自習室的意義在哪?我對自習室的刻板印象是自習室給學霸準備的。原來這年頭學渣還學習呢?看來祝培是個非典型學渣。”
男生一口氣沒提上來,說着:“關你屁事?”
易遠暮:“翻書就翻書,別搞得山崩地裂似的,行嗎?”
男生罵了聲“草”。
看易遠暮這嚣張的樣子,就是不好惹的。
他嘴上了占了便宜,就繼續擺弄那小兒科的理綜卷子。
沒過一會兒,薄白說着:“我做完了。”
這次發的物理卷子太簡單了,除了最後一道大題有點難度,其他的都不難。
還剩幾道大題的易遠暮:“我如果不是被影響了,肯定做的比你快。你先休息會,等我做完了,找你對對答案。”
男生聽到這抱怨,卧槽了聲,幹老子屁事,老子不過就是來補一補作業。
薄白脫口而出:“這答案還用對嗎?”
易遠暮笑了一下:“咋地,看不起标準答案?”
薄白搖頭:“看不起這麽簡單的題。”
“可把你牛逼壞了。”易遠暮笑了,拿起筆,開始了唰唰唰的做着大題:“我們期中考試是什麽時候來着?”
“四月一號。”薄白說。
“十一啊。”易遠暮沒聽明白,脫口而出:“我最喜歡的一個字數字。”
“恩?”薄白覺得自己普通話很标準,他明明說的是四月一號。
易遠暮将做完的物理卷子收起來:“我說,十一,是我最喜歡的數字。你還記得分班的第一天嗎?我兩就因為這個數字打了一架,我上臺自我介紹我最喜歡的一個數字是十一,你自我介紹說你最讨厭的數字是十一。後來,我看你不順眼,其實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這個數字。”
他喜歡十一這個數字,他曾經遇到的一個小朋友,名字就叫十一。
雖然是分開的時候,他知道他名字的。
他對他食言了,他不知道他等了他多久。
他的朋友很多,他跟那小朋友交情并不深,只有那麽短暫的一下午。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個小朋友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裏。
他永遠忘不了他茫然的眼神裏透出那麽一絲光亮,問他“你還會來嗎?”。
薄白愣了愣神,不知道該扯出一個什麽樣的表情對易遠暮,就回着:“奧。我說的是四月一號,不是十一號。”
十一是他最讨厭的一個數字。
他在十一號夜裏被遺棄,在十一號早晨被孤兒院的阿姨發現,就在那天,他淪為孤兒。
他被人叫了三年這個代稱,而這個代稱背後總是伴随着各種同伴的嘲諷辱罵、阿姨的責備、領養人的審視憐憫。
以及那三年灰暗無望、慘淡的童年。
易遠暮看向薄白,他眼神裏盡是茫然,垂着眼睑,手裏握着筆,筆尖停頓在草稿紙上,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臉色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一點兒波瀾。
“想什麽呢?”他拿筆敲了薄白的筆杆,薄白手裏的筆被這麽一敲,在草稿紙上嘩啦了一道長長的中性筆痕跡。
薄白回過神來,拿起桌子上的書與一疊試卷,站起身,說着:“我作業做完了,先去吃飯了。”
易遠暮也連忙收拾了試卷:“我也差不多,剩下的晚自習做。”
兩人并肩走出自習室。
“薄白,終于找到你了,你手機沒帶嗎?”薄勤匆匆忙忙跑到圖書館門口。
薄白看着薄勤氣喘籲籲的樣子,問:“怎麽了?我手機沒電了,放教室裏充電,沒帶。”
薄勤:“歡姨剛好到這附近辦點事兒,她給我們送了晚飯進來,找你好長時間了,走。”
學校下午課間活動有固定吃飯時間,下午五點半到六點二十,學校不開校門,但如果有家長送飯,學校是允許的。
薄白“奧”了聲,他看向易遠暮,說着:“我先了啊。”
“嗯。”易遠暮有點兒蛋蛋的不爽,這明明就是我的未婚妻,卻跟別人一起去吃晚飯。
真希望老丈人快點兒從國外回來,早點帶未婚妻來家裏相認。
晚上上自習的時候,薄白肚子不太舒服,他趴在座位上翻着試卷。
白蛇傳群已經炸鍋了。
小青:歡姨,下午的排骨粥是您自己熬的吧?
許仙:媽,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我腳還崴了,您知道我上一趟廁所用了多大的勇氣嗎?我是拿命上廁所啊。【暴風雨旋轉式哭泣jpg】
許仙:啊,不能說了,我又要蹦着去廁所了。
法海的缽:一定不是我的粥,你們一定吃了別的東西,不要賴在我的頭上。【敲兇jpg】
許仙:【你将永遠失去本寶寶jpg】
法海:怎麽了?你們又吃壞了?
法海:小白呢?
法海:他腸胃不好。
小青:@小白
法海:@小白
小青:估計分手大師在他們教室外面,他不敢玩手機。
薄勤剛說完這句話,薄白就上線了,卓揚坐在講臺上,薄白把手機藏在書本裏,發了一條消息。
小白:還活着。
薄白發完這條消息,肚子實在是不舒服,就舉了個手。
易遠暮看了眼薄白,白熾燈照在他的臉上,臉色比下午更冷白了幾分,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果然還在痛經。
女生來大姨媽簡直就是要命。
卓揚看到薄白舉了手,從講臺上走了下來,問:“怎麽了?”
薄白:“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一趟廁所。”
卓揚點頭,說着:“你快去吧。”
薄白從後門去了廁所。
易遠暮整個自習做題都心不在焉,他時不時的朝着門口看去,過了很長時間,薄白還沒回來。
前排祝培撐着腦袋看向易遠暮,那貨跟個望妻石一樣,目不轉睛盯着門口。
關心就去看看啊,傻不傻!
祝培把手機藏在袖子裏,發了條短信。
英臺你不懂愛:你未婚妻會不會是那個來了?
朕的字腫麽辣麽好看:嗯。
英臺你不懂愛:她這時候正需要關心,表現你暖男的時候到了,你快去看看。
朕的字腫麽辣麽好看: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
英臺你不懂愛:不會是沒帶姨媽巾吧?
朕的字腫麽辣麽好看:有可能。
英臺你不懂愛:你還不去買?你想想,薄白現在能等的人是誰?當然是他哥啊,哥們兒,是想做千年炮灰還是偶像劇男主,全在你的一念之差。
“老卓。”易遠暮看到祝培發的短信,噌一聲站了起來。
卓揚在講臺上打瞌睡,頭一顫一顫的,差點磕到桌沿了,被易遠暮一聲老卓叫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問:“怎麽了?”
易遠暮說着:“我要去廁所。”
卓揚:“嗯,你去吧。”
易遠暮連忙從後門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暮哥:未婚妻來大姨媽了,我要好好呵護!歐耶
小白:滾!
暮哥對小時候的十一是朋友之情,在他看來那是他最難忘記的朋友,五歲的孩子能記得的事情很少,但是記住了就會一直存在腦海裏的。
他現在是真的喜歡上小白,當時也是因為小白怕打雷而注意到,然後喜歡上,不曉得這種感情你們懂不。一開始是死對頭,後來發現死對頭怕打雷,因為他有個難以忘記的朋友怕打雷,加上又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開始注意照顧他,繼而是真的喜歡這個人!
還有幾個在看的,能不能留個爪,感覺這文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