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愁善感的陳家女
昨日,晚上阿嬌睡覺前纏着春花給講話本子。
春花看着翁主實在有些難纏,為了哄阿嬌睡覺只好說:
“在柳巷的深處,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子拿着一把小傘正在多情的神傷。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兩個人不舍的望着對方,含情脈脈終是不舍離別。男子剛轉身準備離開,聽見女子一聲尖叫。男子猛地一回頭,忽然就看見一個貓兒跳起來,抓傷了女子皎好的面容。”
春花姐姐給她讀的這一段話本子,害的阿嬌整整的哭了一晚上。現在阿嬌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她的面容不會很憔悴吧。随即她照了一下鏡子,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面容還算的上圓潤。
陳阿嬌早早的起床,等待着春花來給她梳個漂亮的發髻。她天天都聽話本子,漸漸地也開始想象一些畫面。
有一天會不會也有人可以寫一首花詞送給她?或者,有一天她會不會給別的男子送上香囊之類的東西呢?
只是阿嬌還沒有開始想象這樣的畫面,春花輕輕地叩門後走進來為阿嬌洗漱。看到阿嬌拖着小腦袋,正在神游,打趣的說:
“翁主好早啊,可是還惦記着後來的話本子呢?”
話本子,是一種讓人迷戀的東西。至少,春花十六歲的年紀正是愛看話本子的年紀。兩個女子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聊起了話本子。
提起話本子,陳阿嬌就又有些好奇那個被貓兒抓傷的女子後來的情況了。當然,她的同情心泛濫的又有些想哭,還好春花很及時的制止了阿嬌的多愁善感。
春花及時地說:
“翁主,你想聽後面的話本子嗎?”
話本子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還是,關心一下後來的事情好了。阿嬌收起了那副哭腔,接着期待的望着春花只等春花說話。
春花的壞心思也起來了,然後難為的開口說:
“翁主,春花不敢害翁主傷心了。若是公主知道了奴婢給翁主講話本子,那奴婢一定會被趕出府。”
作勢,還拿起手帕掩住面容,準備起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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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嬌看出了春花的壞心思,自然也不肯春花姐姐的軟軟的求着春花,只好端出翁主該有的架子命令說:
“春花,本翁主命令你講後面的話本子。”
這語氣,這神态,還有這翁主架子端的真的好累。再看看春花,還是氣定神閑的走出房間。後面的話本子,果然還是沒有給她講。
春花那丫頭還是有些小脾氣的,然後看着阿嬌說:
“翁主,奴婢告辭。”
這件事情好像有些嚴重,這丫頭竟然想要離開堂邑侯府嗎?她可是娘親賜給她的貼身丫頭,身份地位自然不會一般。
她根本就不是伺候她這個翁主的,根本就是娘親派來監視自己的啊。
陳阿嬌有些委屈,然後眼裏含着眼淚花花,開始說:
“春花姐姐,阿嬌是不是翁主啊?還有,春花姐姐只告訴阿嬌一半的話本子真的很讨厭。阿嬌以為,春花姐姐一直會保護阿嬌永遠都不會離開阿嬌。”
她一抽一抽的說着,挂着鼻涕眼淚,春花有些歉疚的望着阿嬌那傷心的小模樣。春花走過去抱着阿嬌說:
“翁主自然是春花的翁主啊,只是翁主年紀還小不能整天只惦記着話本子。春花是翁主的貼身丫頭,自然翁主去哪裏奴婢就願意一直追随到哪裏。奴婢不好,翁主莫要再哭了。仔細別人看見,告訴公主說是奴婢欺負翁主,那奴婢估計就真的見不到翁主了。”
春花給阿嬌擦着眼淚,然後就聽見侯府的婢女叫阿嬌。春花出門,跟着那個婢女說了幾句話,就把阿嬌帶到堂邑侯府的正廳裏。
春花跟在阿嬌的身後,然後小心的照料的阿嬌。阿嬌有些好奇的問:
“春花姐姐,是誰來侯府了?我竟要親自過去正廳,我還沒有聽完話本子。”
春花看着陳阿嬌這樣的口無遮攔,無奈的搖了搖頭,才開始答話說:
“翁主說笑了,奴婢怎敢當得起翁主的姐姐。皇帝陛下來到侯府,所以侯爺吩咐奴婢帶着翁主過去面聖。”
陳阿嬌嘟起小嘴,然後掃去先前的一臉茫然,恍然大悟的神色,還有那張小嘴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說:
“皇帝舅舅終于記起阿嬌了,皇帝舅舅會帶阿嬌進宮去玩兒嗎?皇帝舅舅這次有沒有給我帶來好吃的東西,要不就是給我送紅衣服來了。”
許多個猜想,在阿嬌心裏,只是這次皇帝舅舅竟然只帶了一個人來。
皇帝舅舅竟然也沒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一身素雅的淡藍色衣服。皇帝舅舅的懷裏還抱着一個正在睡覺的淡藍色小身子,阿嬌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的望着景帝。
禮數,最近陳阿嬌可是學習了禮數的人。
“皇帝舅舅萬壽無疆,阿嬌參見皇帝舅舅。”
景帝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示意阿嬌到他身邊去坐下。阿嬌正好可以去看看景帝懷裏的小人是誰了,她的懷抱到底被誰給搶走了呢?
景帝知道阿嬌的小心思,然後,輕聲的安慰有些委屈的阿嬌說:
“阿嬌莫要吵鬧,徹兒才剛剛睡着覺。”
原來是徹兒啊,阿嬌趁機趕緊看看劉徹的睡顏。大大的圓臉還是那麽可愛,只是徹兒的眉毛還擰在一起,真不知道徹兒在做什麽夢?
景帝自動忽略掉阿嬌在打量劉徹,然後開始對着皇姐說:
“皇姐帶阿嬌回來,阿嬌可真是學習了不少禮數。”
說着,景帝還特意的看了一下阿嬌穿的完好的鞋子。這一看,到是把阿嬌看的有些害羞的挪了一個小步子安心的坐在景帝旁邊。
景帝舅舅剛剛好像誇她了,誇她學習了不少禮數。這樣的話,是不是她就可以進宮去玩兒了呢?很顯然,阿嬌好像想的有些多。
這哪裏是誇講啊,分明就是說阿嬌終于學會自己穿好鞋才出門這件事情有多麽不容易。館陶公主只是瞪着陳午,然後,溫柔的給景帝答話說:
“皇上說笑了,阿嬌的性子頑皮,自然要本宮多管教管教。”
想來阿嬌回堂邑侯府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除了要學習禮數,還要忍受自己娘親的嫌棄。那種嫌棄,還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景帝見這個話題實在不宜再談,否則夫妻不睦還有母女不和,似是想起了好久沒有見到的外甥陳皎,然後,問陳午說:
“皎兒去哪裏了?朕怎麽總是見不到皎兒呢?”
可憐的陳皎這個時候還在讀書,他皇帝舅舅來到堂邑侯府,他還是安安心心的在書房讀書。他每天都會讀書,大部分都是兵書。陳皎就是把阿嬌帶出小房子那天出來過,然後一直在房裏讀書,讀書,還是讀書。
這個孩子,對于陳午和館陶公主來說,還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陳午還是那種上朝時看景帝的眼神,畢恭畢敬的回答說:
“皎兒,還在讀書。”
這個時候,阿嬌不是應該好好檢讨一下嗎?然後,陳阿嬌聽見有人說她在讀書,就開始笑了。她還不會認字,又怎麽可能讀書?爹爹,真是時時刻刻都護着她。
不過,她可不想皇帝舅舅誤會,然後想了半天才說:
“皇帝舅舅,阿嬌在看徹兒睡覺。阿嬌不會認字,阿嬌也不會讀書。”
館陶公主用眼神威脅了一下,然後,還是柔柔的說:
“嬌兒,你爹爹說的是你陳皎哥哥。”
原來是她聽錯了,一定是看徹兒的時候太認真了。不過,景帝又想提起兩個孩子的親事,畢竟這兩個孩子青梅竹馬。
不過,還是算了。
那種事情,女子們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容易談論。景帝和陳午有讨論一些國家大事,然後館陶公主抱着劉徹拉着阿嬌就往堂邑侯府的後院走。
後院有一個假山,假山後面有一個湖,湖心有一個小房子,那房子就是為景帝準備的房子。景帝沒有登基的時候經常會來堂邑侯府,無非就是在那裏靜一靜好遠離宮中的繁雜之事。登基為帝之後,便很少來這裏了。想來還是國事比較重要,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比較抽不開身。
劉徹在去往湖心的小船上就醒的差不多了,然後,就發現阿嬌姐姐正看着他,館陶姑姑也溫柔的看着他。
劉徹剛剛醒來,睡眼朦胧用手揉了揉眼睛,才迷迷糊糊的說:
“館陶姑姑好,阿嬌姐姐好,徹兒真的見到阿嬌姐姐了,怎麽感覺像做夢一樣呢?”
館陶公主嗔笑出來,然後,問劉徹說:
“你的夢裏還會有阿嬌姐姐,還有我這個姑姑嗎?”
劉徹有些暈暈的,又開始睡覺了。難道劉徹的夢裏不可以有她嗎?娘親懷裏的那只小豬,可是她陳阿嬌一個人的小豬,不是嗎?
萬一小豬的夢裏沒有她,怎麽辦?陳阿嬌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淡淡的哀愁,就像是一種傷春的情懷溢在臉上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又進入論文還有考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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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
阿嬌:看了那麽多話本子,聽了那麽多的告白。
劉徹:告白,我也會。
阿嬌:那你還不告白(嬌嗔狀)
阿嬌看了劉徹一眼,然後失望的低下頭。劉徹抱着那個小女子,然後把她扔到榻上。
告白是什麽鬼,還不如我抱着阿嬌姐姐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劉徹開開心心的去上朝,只剩下一個失落的小女子還在糾結告白的事情。
接着,一張聖旨送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八個字還不錯吧。
阿嬌沒想到劉徹長大了還能這麽的有情調~真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