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終的離開
月色皎潔，柔和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猶如一襲薄紗披在了窗邊站着的可人兒身上。淡粉色裏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頭上發絲散落，散在背肩讓人心醉。
此情此景，只要見到的人恐怕都再也難以忘記吧！可惜，這一幕只有月亮偷看到了。
慕雲舒的眼裏卻有藏不住的哀愁。讓人忍不住去心疼。
解決了胡氏的事，慕雲舒開始想着離開的事。盡管她舍不得外祖父母，可是她不能夠自私。從襄雨死後，她的命，就不在是她自己的了。這件事，早晚都要做的。越拖只會越舍不得了。
望着皎潔的月色，慕雲舒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夜晚。那個身上有着奇異香味的男子，那個……讓她想讓她念的男子。
他，是誰呢？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他醒後還會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嗎？還會記得她嗎？
心中的閃過的念頭讓她吓了一跳：這個感覺，就是襄雨說的喜歡嗎？
襄雨說，那種朝思暮想，牽腸挂肚的感覺就是喜歡。
這就是喜歡嗎？
不！不行！她不能有愛，她不願變成母妃那樣！狠狠的咬着嘴唇，慕雲舒在心中吶喊。
夜色幽幽，長夜漫漫。彼時的蘇言謙卻正忍受着青韻的毒打。咬着牙，他只有一聲不吭。那張妖孽般的臉上滴下的汗水将大地潤濕。
十二年前，當青韻從死人堆裏将自己撿起以後，自己的這條命就是她的了。他為她效命，成為她的出氣筒，他心甘情願。
何況，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對塵世也毫無牽挂。活着，也只是為了報恩罷了。他想起那個夜晚模糊的臉，心也開始微微蕩漾。她，究竟是誰？
那日本是奉青韻之命去聖星教刺殺聖代，誰知寒毒突然發作。那位女子……第二日醒來只見到身旁的那支銀簪。
可惜自己當時寒毒發作，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了，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
但是不管怎樣，自己都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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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慕雲舒便去找了聖代，還未說話便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慕雲舒，聖代吃了一驚，趕緊伸手去扶她，但慕雲舒卻固執的跪在地上。聖代有些惱怒，忍不住斥道。“舒兒，你這是幹什麽！”
“舒兒有個不情之請，求外祖父成全。”慕雲舒跪在地上，眸子裏充滿了堅定。似乎還有一絲悲傷。
“你先起來吧。”聖代說着便又上前想要扶起慕雲舒。這個孩子，和雪兒一樣的倔強。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求外祖父成全。”定了定身子，慕雲舒依然跪在地上。
聖代有些無奈，只好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呀，跟你娘一樣，骨子裏都是個倔脾氣。”忽的又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女兒，聖代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慕雲舒望着聖代，心中雖有些不舍，但依然咬了咬牙說了出來。“舒兒希望外公能讓舒兒離開聖星。”
聽了慕雲舒的話，聖代臉色一沉。“怎麽？外祖父對你不好嗎？”她居然要離開！當初雪兒也是這樣，非要離開去找那個男人。結果卻成了如今的模樣，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只是舒兒還有仇恨未報。待事情完成後，舒兒一定回到外公身邊以盡孝道。”慕雲舒依然定在那兒，沒有絲毫慌亂。
聖代臉上陰晴不定。他垂着眼皮，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終于，聖代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十幾年前，我阻止不了雪兒。今天，我一樣阻止不了你。孩子，這不是你該背負的啊！別忘了，聖星教是你永遠的家。累了，就回來。看看外祖父，啊！”
一個“啊”字，體現出了聖代的無奈與心疼。這個堅強了一輩子的男人，也已經忍不住悲傷了。
忍住掉眼淚的沖動，慕雲舒上前抱住了聖代。“外祖父，謝謝你。舒兒一定會回來的，因為舒兒也舍不得外公。”一定！她在心裏默默重複。堅韌的小臉上布滿難過。
“什麽時候走？”
“明天。”
“好，你需要什麽就告訴我。緋然你帶在身邊，有她保護你我放心點。”
“好。”
祖孫倆看似簡單的對話卻彙入了濃濃的情意。
江素心知道慕雲舒要離開的消息後躲在房裏偷偷掉了好一陣眼淚。她真的好舍不得這個外孫女，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這個孩子是讓她真真切切的心疼啊！
不比嫣兒的刁鑽任性，脾氣總是動不動就發出來。舒兒的痛苦和傷悲卻掩埋在心底，不願讓人發覺。
第二天慕雲舒一大早就在廚房裏忙活開了。雖然她是個公主，但卻很喜歡研究美食。大概是常年生活在冷宮的關系吧！
因為吃的東西都是一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因此小小的慕雲舒為了滿足自己的胃便悄悄跟着那些老嬷嬷與襄雨一起學習廚藝。後來便迷上了研究美食。
光看着今天的飯菜，不知道為什麽，聖代就覺得胃口很好。滿桌的菜肴，每一盤都是精美非凡，看的出來做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聖代不由爽朗的笑道，“來人，今天的廚子是誰？”實在是有必要好好獎賞一下今天的廚子。
一個下人立刻走了上來，“教主，今天的飯菜是雲舒小姐做的。”
“舒兒？想不到她還有這手藝。”聽了小厮的話，聖代的心情更是極佳。他急忙忙的夾了一筷子菜在嘴裏，卻把舌頭燙了一下。
這一幕把江素心和剛剛走進的慕雲舒逗笑了，整個屋子陷入了歡樂的氣氛。大家仿佛都忘了，今天是個離別的日子。
吃過早飯，慕雲舒就該離開了。
慕雲舒向聖代和慕雲舒拜了拜，跪在了地上。“外祖父母，請原諒舒兒暫時的不孝。”
一下一下，慕雲舒一共磕了三個響頭。
江素心別過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哭！
聖代扶起了慕雲舒，眼睛裏似乎也有淚花閃爍。“舒兒，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在外面保護好自己，不行就回家，知道了嗎？”
“舒兒謹記。”
說再多的話最終也要離開。慕雲舒只能逼自己狠下心來，離開說再見！
看着慕雲舒愈行愈遠的背影，江素心終于忍不住了。靠在聖代身上哭的天昏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