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舞會

緋然回來的時候慕雲舒已經沐浴完畢了，那些宮女也已經被她打發走了。此時瞧見緋然一副氣憤的模樣她倒是覺得奇怪。“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你氣成了這副模樣？”

望了一眼慕雲舒，緋然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呼了幾口大氣才說道，“那程國太子太過分了，居然這樣對待小姐！”

慕雲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她不由笑着說道，“好了好了，你總得告訴我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吧，你在這裏發着牢騷我心中倒是急着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緋然正準備張嘴說話，突然又像想起來了什麽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時間反而什麽也說不出來。她擡頭瞧了瞧慕雲舒，發現她只是含笑望着自己，緋然這才吞吞吐吐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種水是程國一種獨特樹木的汁液。這水本是淡墨色，如果由處子洗手就會變成一盆清水，反之則會變成一盆濃墨。這種東西多是他人懷疑女子的貞潔才會用的，緋然打聽過了，程國沒有這種習俗。

聽了緋然的話慕雲舒腦中仿佛閃過了什麽念頭，但因為太快所以并沒有抓住。

緋然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她總是覺得程煜做的這件事情是對慕雲舒的一種羞辱。慕雲舒倒是心中平淡，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安撫了一下緋然便去休息了。

到了晚上慕雲舒才被外面的熱鬧驚醒，知道舞會快開始了便叫了人進來，她知道服裝頭飾一定有着別樣的講究，靠着她和緋然只怕會贻笑大方了。

果然，慕雲舒的頭發被兩個宮女折騰了起來，慕雲舒從銅鏡中瞧見她們在給自己織辮子。她們的手很巧，辮子織的細細小小的，但動作又很是輕柔。她們還在辮子上放了些小小的蝴蝶，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制作而成的，很是逼真，随着辮子搖動這蝴蝶仿佛也在翩翩起舞。

最為獨特的是慕雲舒的頭上還戴着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花環，而且還是辛夷花。開始慕雲舒還以為這是真的，因為這上面甚至還有辛夷淡淡的香氣，但經過觸碰才知道這不過是巧匠制作而成。也不知這是什麽材質，似乎是玉，但又十分輕便，戴在頭上仿若無物。

她們給慕雲舒穿的衣服也很是獨特，像裙，但裏面又穿着褲子。而這所謂的裙卻是由四片華麗的布拼接而成，随着人的走動甚至會看到裏面的褲子。好在這褲子十分精美，上面繡工更是了不得，不過對于穿慣裙子的慕雲舒來說感覺有些不習慣。

一番折騰以後慕雲舒總算是裝扮完成了，緋然見了也忍不住大呼好看。不同于慕雲舒平日的那股仙氣，仿佛女神般高高在上，今日的慕雲舒多了一些“人氣”，還顯得活潑了起來。

慕雲舒這才見着程煜來，他倒是還是平時的一番模樣。只不過衣服與慕雲舒換成了一樣的顏色，除了上面的繡花不同外，就只是他下面是有兩片布與慕雲舒的四片布不同了，但從大體上來說，他們的衣服幾乎是一樣的。

“送給你的。”程煜将一個小小的盒子遞到慕雲舒面前。

想不到程煜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慕雲舒一時詫異。見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心裏不免也有些欣喜，卻不知這欣喜從何而來，只得接下盒子打開來看。

一對精巧的白玉耳環正靜靜的躺在那裏。慕雲舒拿起耳環仔細詳端，她這才發現下面吊着的白玉竟然雕成了辛夷花！這樣一個連她的小指指甲都不及大的玉粒居然是一朵辛夷！慕雲舒心中驚喜，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忍不住問道，“那些，都是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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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了然，點了點頭。嫁衣袖口的辛夷花，洗澡用的辛夷花瓣，還有辛夷花環以及這個辛夷耳環都是他準備的。只不過他不準備告訴她，這對白玉耳環是他親手雕刻的。

想起剛剛宮女将她耳環取下後再也沒有為她戴上過別的耳環，慕雲舒忍不住微笑。她拿着耳環坐在鏡前正準備為自己戴上，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取過了她的耳環。慕雲舒心中詫異，竟然再不能動彈一分，只從銅鏡中看到程煜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了耳環，動作輕柔至極。

到了舞會的場地慕雲舒更是覺得驚愕。所有的人，無論是富還是貧，無論是男是女，無論是老是少，甚至連程王都是随意的坐在這草地之上。地上處處都是用布放着的瓜果點心，所有人或躺着或坐着，雖然姿勢不一，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臉。

中間有一處空地被收拾幹淨了，那裏有一個很大的火堆。

慕雲舒看到程王随意的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有兩個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笑聲傳的很遠。她想，這才是程國無法被撼動的真實原因吧。世人皆說程王好戰殘暴，但又有誰能想到，程國卻是一片世外桃源呢？

程王也見到了慕雲舒，随即站了起來向他走來。他的步子邁的很大，腳步如風，精神氣十足。“休息的可還好？”

“謝父王關系，舒兒休息的很好。”慕雲舒想起白天的事，将即将出口的“程王”換成了“父王”。

程王點了點頭，面向了衆人。“大家聽着。”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讓喧鬧的現場一時間雅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傾聽他們的王說話。

“我們程國迎來了我們尊貴的新娘，這是太子的新娘，也是我們程國的太子妃。今日相聚于此，既是為了讓我們的心更加團結，更是為了恭賀這對新人。讓我們跳起來吧，唱起來吧！”

程王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唱了起來。

大漠風情雄鷹飛咯，

哥哥離家上戰場耶。

請問妹妹等不等哎，

哥哥心裏像火燒啊。

剛剛唱歌的是一個男子，剛起了一個頭立即就人和了起來，最後大多數的男子都唱了起來。男子唱完那些女子便也接了下去。

黃沙寂寥駝鈴響咯，

哥哥離家上戰場耶。

若問妹妹等不等哎，

妹妹長留清泉邊啊。

接着所有的人都和了起來，無論男女老少。歌詞雖然簡單，但是裏面的情誼濃厚，尤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唱出來，慕雲舒有一種缥缈的不真實的感覺。

“這是我們程國的情歌，每個人都會唱。我們程國兒女一旦認定心上人便會堅定不移，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都不能阻止我們相愛的心。”

慕雲舒心中一驚，望向程煜卻見他只是含笑望着那些唱歌跳舞的人們，仿佛剛才的話根本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

有兩個少女跳着跳着突然拉住了慕雲舒的手，準備将慕雲舒拉入正在跳舞的人群裏。慕雲舒心有抵觸，下意識的望向程煜，只見他含笑看着自己，眼裏充滿了鼓勵。

慕雲舒淡淡一笑，也拉住了少女的手走進了跳舞的人群裏。人們見到太子妃也來跳了更是歡樂，歌聲與笑聲充滿了整個都城。

看着在人群裏笑的像花一樣的慕雲舒，程煜的嘴角一直都挂着笑容。如果能一直守護着她的笑容就好了。

“我早就對你說過，你那種強硬措施追女孩子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像現在這樣多好，我看的出舒兒這孩子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程煜回頭看着身後的程王，冷哼一聲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