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夏天自作孽,生了病

夏若螢在冰帝的壯舉一朝傳回青學,又為她的個人傳奇錄添了光輝的一筆。

一年級學生雖然在前輩口中聽過不少美術社夏若部長的傳聞,但還是第一次這麽直觀地感受到如此實質的霸氣護短。

新聞社部長還将此事作為話題事件,布置給部員,讓他們任選角度分析。

于是便有人分析,倘若自己是冰帝霸淩的女生,在四校面前鬧出這般醜聞,就算冰帝不開除校籍,多半也沒臉在冰帝混下去。不對,是沒臉在任何一所學校待下去。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又鬧的這麽大,恐怕第二日關于冰帝女生的霸淩消息便漫天紛飛。八卦又是易成飯後閑談。無論她去到哪裏,都會遭受異樣的目光,被戳着脊梁骨與孤立。

然而,她自己淪為衆矢之的也就罷了,偏偏還令冰帝也陷入了輿論風波。而風波背後的後援團必然将成為漩渦中心的焦點。恐怕,冰帝後援團也将由此迎來一場洗刷與變革。

再者,冰帝是一所貴族學院,也是上流社會的縮影。但也正如此,身在名利場的商人才更能體會階級欺壓的微妙處境。今天連他校的平民都敢任意霸淩,那本就身在冰帝的自家孩子會不會也深陷其中,無形的惶恐與憂慮将迅速擴散。也因此,無論出于哪方面考慮,冰帝校方必然以此為戒,并會對其進行重懲,給各校、給社會一個交代。

除了這些能看到的,或許事件背後也将浮出一些潛在的、卻更為駭人的東西。冰帝的榮辱與每一位學生息息相關,那些有家世背景的驕傲小姐少爺們,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嗎?

且各自長輩都在同一名利場,也都是生意上的熟人。只要商務合約稍微克制一些,宴會上冷落一些,便有夠讓那幾位女生的家族難堪。更甚者,或将一遭跌落泥潭,傾家蕩産。

大家站在霸淩者的角度分析完局勢之後,又開始琢磨夏若部長的處理方式。

按理來說,按照夏若部長一貫的作風,若部員被打,那她怎麽着也要摁着那女生狠扇巴掌,一掌還十掌。可她卻是兜了一個大圈子,還扯上了不相幹的四校之人。

有人想過之後,認為道:“夏若部長看着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但她的目的壓根就不是為了四校要一個交代。”

“夏若部長先是把事件擡上了四校的層面,其次才替部員讨公道。這麽一來,前有四校的名義頂着,即便議論,大家也不會将此看成是一對一的霸淩事件。青學某受害者的存在感也将從中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護,即便後續被人大做文章,也不會牽扯到具體的某個人。”

新聞社的學員一通分析雖然猜測的成分居多,但也不知道夏若部長在鬧大的時候,是不是也的确是出于種種方面的考量。

若是的話……那可真是頭皮發麻。

難怪入社時,部長們都特別強調不要招惹美術社,更不要招惹美術社部長。夏若都敢在把冰帝推入輿論中心,更別說對付一個小小的社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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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換個角度來想,有這麽護短的部長簡直不是一般的幸運。

不過,被全校羨慕的美術社全體成員卻在苦逼地清點着上千封道歉信。

四校都收到了道歉信。除幾位女生給每人手寫的道歉信之外,還有冰帝校方、冰帝後援團以及冰帝美術社的致歉函。

甚至,每個人都還額外收獲了一份致歉禮。其中包含昂貴的進口零食與糖果……以及任意在跡部財閥旗下産業消費的代金券。

真不愧是跡部少爺,不僅財大氣粗,還如此實在!

三校的各位當初就是湊個熱鬧,若不是夏若帶了他們一嘴,壓根跟他們沒關系。雖說随便吃個瓜能遇上天降財富這種好事,但大家也知道這是誠意滿滿的封口費。

于是,本着和平交好的基本原則,各校也在第一時間給冰帝回函至意。并保證絕不再此外傳,也絕不做出有損冰帝名譽之事,甚至還公開發文,将與冰帝建立更友好密切的兩校之誼。

與此同時,三校美術社還默契地做了一個舉動。那就是,将幾位女生寫的道歉信全都打包送去青學。

這堆玩意留着着實占地方,與其放着礙眼,還不如幹脆還給想出損招的家夥。

于是,當上千封信到了青學,锱铢必較的夏若螢為檢查有無偷工減料,還帶着全社團的人一封一封拆開核對。

但沒過十分鐘,副部長就揉着眉心說:“別幹了,這事沒多大意義。有這時間,你們還不如去臨摹作品。”

每個人給200號人寫三萬字的信原本就不現實。反正她當初也只是為了把事鬧大随口找了個理由頂鍋,既然場面做足了,冰帝的面子液給足了,那這事差不多也就得了。

當然,副部長話是放了,大家卻沒敢動,紛紛望向埋在信堆裏的夏若螢。

然而最初對此樂此不彼的夏若螢卻是眼睛一亮,擡手丢開道歉信,開開心心出門去。

美術社成員:“……”

他們懂了。

想必是部長煩了,副部才趁勢開口。

不過一回到美術社,部長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冰帝一事自然也震撼感動到了每一位社員,可若論對誰感觸最深,那當然是當事人麻丘園子。

由于受害者是青學美術社成員,冰帝又對青學致以最高歉意。除了冰帝各級組織的致歉函之外,還按照其他三校的致歉禮,将規格提升了好幾倍。但青學并未全盤接下,僅收取了與其他學校同等的待遇。

而冰帝後援團還以組織名義給麻丘園子送了很多東西,營養品、護膚品、奢侈品……七七八八塞滿整個長廊。

夏若螢問麻丘園子要不要,麻丘園子當然不要。在事發當日,部長就已經替她讨回了公道,也為她争取了高額賠償。而原本連這些,她都是不敢想的。

這回夏若螢也沒堅持要她收,命人清點列好清單後,還自掏腰包請了專車,将一車的貴重之物退送回冰帝。

至此,這一事件也算徹底的告一段落。不過,錢財禮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一系列的後續已極大程度地安撫了麻丘園子,絕不會成為她的心靈陰影。

夏若螢溜來了網球部。

今日的網球社有些不尋常的亢奮。

跑步的口號聲更響亮,揮拍練習的頻率更迅速,打練習賽的少年們也更加英姿飒爽,神采飛揚……

夏若螢掃過這一幅幅打雞血的畫面,瞄向正給正選們計時跑步的乾貞治:“乾汁裏頭不會下了什麽藥吧?”

乾貞治鏡光幽幽一閃,不答反問:“你要不要試試?”

夏若螢很幹脆點頭:“我喝也行,但我喝了之後一定慫恿你們部長罰你跑步。”

“……”

乾貞治默默收回手:“那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喝吧。”

夏若螢笑了笑,又問起了網球部即将迎來的比賽:“關東大賽應該抽簽了吧,第一局對手是誰?”

乾貞治語調無波無瀾,鏡片卻幽幽反着白光:“冰帝。”

夏若螢一愣,條件反射就是罵:“運氣這麽爛,誰抽的簽?”

第一局就對上這麽難啃的骨頭,贏面不大啊。

乾貞治翻開筆記本,也不知道又在記錄什麽:“手冢抽的。”

夏若螢無語一瞬,腦子一轉就把之前的态度推翻:“我認為第一局對上冰帝是最佳的排兵布陣。如果第一局就把冰帝PK了下去,那對大家而言絕對是最有效的助燃劑。大家就此一鼓作氣戰到底,直接殺進關東決賽。”

不愧是敢在冰帝鬧事的人,能屈能伸得令人佩服。

很快,正選們的耐力跑已接近尾聲,乾貞治精準掐表。

桃城武以落後衆人一秒的慘局喜提‘乾汁。’

其他逃過一劫的正選們給他贈送熱烈的掌聲。

桃城武在無良隊友的期待中,壯士一去不複還地幹下了乾汁。

下一秒,傳來桃城武狼嚎般的凄厲吼叫,随後人猝倒地。

菊丸英二與越前龍馬為避免他着涼,還貼心地将他擡上了木椅。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幸災樂禍。

面對這麽一群有趣的奇葩,手冢國光卻始終面無表情地保持威嚴。對于這一點,夏若螢很是佩服。

哦,不對。

也不能說他保持威嚴,是他本身就是個板正嚴肅的‘小老頭’。

許是她腹诽的目光太露骨。

手冢國光無奈地往她瞥去。

被抓包的夏若螢又莫名覺得他的眼神多了點少年感的好玩,便忍不住狂笑了出聲。

衆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地往手冢部長瞟去。

但目光還未觸及手冢國光,便被一股寒冷壓迫的氣勢反彈了回來。

衆人瑟瑟發抖,只能若無其事地幹起正事。

夏若螢走到手冢國光身邊,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手冢國光環着胸,一絲不茍地盯正在打練習賽的正選們,似乎根本不受她的影響。

夏若螢目光開始幽怨,再一次輕輕撞他一下。

手冢國光垂眸凝她一眼,示意她別鬧。

夏若螢撇了撇嘴,但也乖巧地并未再繼續鬧他。她知道他幹正事時會格外認真,只不過看着他嚴肅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想招惹他一下。

但算了……

夏若螢安靜地站在他身邊,無悲無喜地看正選們的練習賽。

哇。

好青春的少年們哦。

手冢國光心裏又不是滋味了;“……”

身邊的家夥總是太鬧騰,一旦安靜下來,就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在自顧自地生悶氣。

手冢國光掃過網球部一圈,見衆人正專注訓練。

他淡定推了推眼鏡,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

網球部瞬時亂做一團。

記錄數據的乾貞治差點拗斷手中的筆。

跳躍在半空中準備擊球的菊丸英二忘記揮拍,被球擊中墜落地面。

大石秀一郎的球拍被笑眯眯的不二周助擊飛。

原本火熱沸騰的河村隆球拍掉落,一臉茫然又莫名害羞地瞟向遠方。

打完練習賽喝運動飲料的越前龍馬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咳得面色發紅。

兩個在球場上一邊對罵一邊死掐的桃城武與海堂薰戛然收聲,默默看着對方,發懵地耳尖緋紅。

撿球的一年級連車帶人一起翻車,其他非正選成員紛紛驚掉球拍。

手冢國光威嚴又清正的聲音傳遍整個網球場:“太大意了!除了不二與越前,全體50圈!”

“是!”

夏若螢錯愕地摸了摸額間,麻麻的觸感翻湧出甜蜜的水花,又似開水一般咕嚕咕嚕往上冒泡。

她揚眉一笑,她朝那群被罰跑的少年們喊道:“沖沖沖!你們部長可說了!50圈不跑完就不能下訓回家!”

一群朝着日落奔去的青春少年們:“……”

夏若螢感冒了。

在驕陽似火,炎炎烈日的七月天。

原因怪不了別人,是她自己作死。

她睡覺有一個很不好的壞習慣,喜歡踢被子。而昨天的空調溫度是13°C,她還開了一整夜。

夏若螢裹在被子裏,一邊流鼻涕一邊神智混沌:“別管我了,你快去學校吧。”

嘴上這麽說,可手冢國光卻被她死死抱着。

夏若奶奶端着藥走進來,哭笑不得:“你快放開國光,他上學要遲到了。”

夏若螢很委屈:“我沒有抓他,我抱得明明是降溫的冰箱……”

說着,滾燙的小臉還埋在他冰爽的頸窩處蹭了蹭。

看着兩人如此親密的姿勢,夏若奶奶眸光若有所思,但很會又恢複如初。她将藥放書桌上:“國光,你哄她吃點藥,我下去拿點蜜餞上來。”

手冢國光:“好。”

他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藥,對她道:“來吃藥。”

夏若螢水汪汪地看着他,用沉默與難過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手冢國光哄道:“聽話。”

夏若螢抿着唇不說話,但對上手冢國光溫柔又耐心的目光,終究還是推了一步:“那要你喂我,還要吃很多很多糖,爺爺煮的藥很苦……”

手冢國光說好,然後舀了一勺遞向她唇邊。

藥又黑又濃,刺激的味道竄入鼻腔,瞬間将她好不容易壓下的抗拒與任性拽了出來。

她擰緊眉,用被子将自己團團裹住,嗡裏嗡聲道:“我才不喝!我寧願病着也不喝這要命的藥!”

手冢國光的鏡片劃過一道寒光。

樓下,夏若奶奶對夏若爺爺發了脾氣:“把藥熬那麽苦做什麽?”

以前她生病的時候,就天天遭罪。

但螢寶還是個孩子,又從小怕吃苦,她能喝下去就怪了。

夏若爺爺委屈老伴不理解自己,但只能解釋:“這孩子從小體質就不錯,如果自己不折騰,長年不生病都沒問題。把藥弄苦一點也給是她長教訓,而且良藥苦口,這一劑下去睡個覺,待會醒來就能活蹦亂跳了。”

夏若奶奶顯然沒被他說服,瞪着他去翻冰箱找蜜餞。

她當年生病苦藥喝多了,唯有蜜餞是緩解的良藥。可随着身體越發健朗,藥吃少了,連帶着跟痛苦記憶捆綁的蜜餞也被她棄置一旁。

她在冰箱裏翻了三次都沒找到,不免又惱火了起來:“都是你這老頭子幹的好事!”

夏若爺爺從掀開泡菜罐頭:“在這。”

“你知道在哪裏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才想起來。”

夏若奶奶奪過蜜餞,氣沖沖地上樓去。

夏若爺爺急着叮囑:“你走慢點!”

夏若奶奶敲了敲關閉的房門:“國光,我拿了點蜜餞上來。”

過了幾秒,手冢國光才拉開門,神情是一貫的平靜,但夏若奶奶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問道:“她喝藥了嗎?”

手冢國光忍不住咳了一聲,才說:“她喝了。”

夏若奶奶對藥味很敏銳。

怎麽國光身上也有這麽濃烈的藥味?

她略微一想,便猜出了七七八八。多半是自家孫女鬧着不想喝,還要逼着國光給她做示範。

那孩子,真是胡鬧,藥也能逼着別人喝嗎太?

心裏數落了自己孫女一通,但夏若奶奶卻沒拿到明面上來說。

她看向手冢國光的目光更慈祥溫和:“嘗嘗這個,是爺爺親手做的蜜餞,味道很好。”

這是甜食,半點也不符合手冢國光的口味。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拿了一顆:“謝謝奶奶。”

夏若奶奶又拿了一顆,喂給被窩裏的夏若螢。

夏若螢臉頰紅得很不尋常,她用被子捂住臉,沒敢看手冢國光:“你去上課吧,我睡覺了。”

午餐時間

大石秀一郎拿出便當,慷慨地分享自己的食物:“夏日炎炎,苦瓜降火降燥,大家嘗嘗。”

海堂薰第一個捧場:“謝謝大石學長。”

菊丸英二雖然不愛苦瓜,但也不想打擊大石,便興奮地夾起一塊:“那我就不客氣啦~!”

苦瓜是乾貞治制作乾汁最情有獨鐘的一味蔬菜:“感謝。”

河村隆并不挑食,還說:“下次我帶苦瓜壽司給大家嘗嘗。”

桃城武觀察着菊丸英二吃苦瓜的反應,見他沒有露出可怕的表情,才夾了一片。

越前龍馬不想吃,可對上大石秀一郎充滿威脅的目光,只能無奈地拿起筷子:“謝謝款待。”

不二周助的口味向來很獨特,他評價:“好吃。”

大家都夾了,最後輪到手冢國光,可他卻掃興地說:“不必,感謝。”

大石秀一郎盯着唯一一個沒有給自己面子的手冢國光看了幾秒,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手冢,就算是部長也不能挑食,現在天氣……省略三千字。”

手冢國光推了推眼鏡,提起筷子夾了一片塞嘴裏,從容的姿态多少透着幾分勉強。

傍晚放學。

夏若螢睡了一天,病情大有所轉,但人還是懶洋洋的。

明天是關東首戰,龍崎教練提前下訓,讓大家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手冢國光回來後先去看了夏若螢。

夏若螢下午醒了就在房間等他,一聽到開門聲就撲了過去。

手冢國光把她抱了個滿懷,見她沒穿鞋,又打橫抱着放在懶人沙發上:“好點了嗎?”

夏若螢點了點頭,但生病的人有點怏怏的,所以不大想說話。

一個本就話不多,一個話痨此時不想說。

于是兩人便安靜坐在沙發上,不交流,只是依偎着。

可沒過多久,手冢彩菜就在樓下喊手冢國光回去吃飯。

夏若螢的眼神立馬就可憐巴巴了起來。

手冢國光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吃了飯就上來。

于是,等手冢國光出了房間,夏若螢就趴在窗邊,捧着臉等他。

她的窗戶朝着手冢家客廳的方向。她能看到手冢一家人的用餐進度,但同樣,手冢一家也能看到她。

那望眼欲穿的目光,連背對着夏若螢的手冢爺爺都覺如芒刺背,他忍不下去了:“國光,快點吃飯,吃了上去,螢生病了,多花點耐心。”

左側的手冢媽媽:“把飯吃好,湯就別喝了。”

右側的手冢爸爸平常工作忙,今天難得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他剛想對兒子關心幾句,可餘光掠過趴着窗臺眼巴巴等兒子的夏若螢,他又把打好的長話腹稿凝縮為簡潔的一句:“明天比賽,加油。”

手冢國光:“……嗯。”

在這種氛圍下,手冢國光稍微吃慢點都是一種罪惡。

十分鐘後,他一進房門,她就伸手要抱。

一般的擁抱還不滿足,喜歡摟脖子臉貼臉的那種粘人。

但她很懂得自我反省:“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這不是一個問題。

倒像是一道陷阱。

果斷說‘好與不好’或者有一絲遲疑,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什麽答案他摸不準,但卻知道要是答錯了,她肯定會不高興:“又胡思亂想什麽?”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寵溺的語氣多少切中了夏若螢的心意。

她又摟緊他脖子蹭了蹭,覺得他身上真的好好聞:“我想跟你待一塊,但又不想你什麽都不做地陪我。你按照每天的計劃來好不好?”

“今天是學習英語還是德語?又或者要看書嗎?”

“對了,明天你們還要比賽,是不是要回去早點睡覺呀?”

手冢國光心中柔軟,什麽都不想做,就是想陪陪她:“今天吃了什麽?”

“一天都是喝粥。”

“現在餓不餓?”

“不餓,我都沒什麽胃口呢。”

兩個人一問一答。

後來,漸漸地就變成夏若螢一個人絮叨些有的沒的,手冢國光一直聽着,直到她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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