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怎麽了

第五十一章 你怎麽了

陽光漸漸弱了,斜照在祁以源的臉上,他常年守在家中,所以膚色異于平常男人的白,現在一下午的時間,他好像突然之間被曬黑了許多,李姒樂從來沒見過他流汗流成這番,以前他也會按時健身,家中配置有專門的健身房,可是每次運動完他都會馬上用毛巾擦拭,然後再洗一個澡,身上總是幹幹淨淨,不留一點兒汗味兒。

他的襯衫已經濕了,李姒樂盯着他臉上的汗,一直流,一直流,從額頭流到面頰,又流到下巴,就要滴下來,她終于動了,別過了臉,那滴汗便從她的面頰一擦而過,滴入她淩亂的發中。

鈴聲清清泠泠的響起,手機在他們緊貼的身體間震動,李姒樂掙了掙手腕,祁以源松開了她的一只手,她身上沒有口袋,也沒帶包,就這樣被他臨時從學校裏帶到了這兒,所以将手機暫時揣在了他兜裏,她被騰出的只有右手,而手機卻在左邊,他又壓着她不放,她只能繞過他,環着他在他的大腿上一陣摸索,好不容易才将手機掏了出來,放到了自己耳邊,“喂,爸爸。”

“姒樂。”李姒樂不是個主動的人,但是與家裏人分隔兩地這麽多年,就算沒有什麽事,李大山夫婦也會按時隔一個星期給她打一個電話過來,“在幹嘛呢?”

“沒幹什麽,在玩手機。”

李姒樂擰着眉,祁以源俯頭去親她,她別開臉,那吻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和你媽今天看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明天會降溫,你到時記得添衣服。”

“叫她去多買幾件衣服,女孩子要打扮得漂亮點才行,特別是她長這麽漂亮,不穿漂亮衣服簡直就是糟蹋,到時候得讓咱松花鎮的男的從咱家門口排到大長江去,別舍不得花錢,少了錢就找家裏要。”李大山話後柳存梅又在那邊喊。

“呵呵,你媽就是個大嗓門。今年的水果賣得特別好,今天我又接到了一單生意,奔馳的,給了我不少錢,估計再過兩年咱們就能把欠小祁的錢還了,到時你又畢業了,找了工作,咱家的日子就好過了。現在你別找那麽多兼職,年紀輕輕的,怪辛苦的,國慶的時候會不會有時間?會回來嗎?”

李大山憨傻憨傻的,李姒樂仿佛看到了他淳樸笑容上被歲月無情刻下的皺紋,曾經烏黑的頭發估計又要添上幾縷銀絲了,她暑假并沒有回去,只是将兼職的錢全都給他們彙過去了,不知道他是否還抽紙煙,是否要細細掂量着煙絲的多少才将煙絲卷入煙紙中,是否還将未抽完的煙卷滅了又重新揣回胸前的藍色布衣口袋裏?那雙粗手上的繭估計又要厚了,以前冬天下了晚自習回到家,柳存梅去給她打熱水,他就是用那雙手,脫了她沾雪的靴子,抱着她冰冷的腳塞到自己溫暖的肚皮上,一邊搓着一邊神神叨叨地念着:“搓一會兒就不那麽冷了,看你跟塊冰塊似的,還是我身上熱乎,等下你媽來了,好好用熱水泡泡,晚上你就跟你媽一起睡,讓她給你暖被窩,明天叫她去接你,早一點回來就少受一份凍……”

李姒樂眼中籠罩着東西漸漸散了,變成了一塵不染的淨,祁以源的臉還埋在她的脖子裏,她用手推他卻推不開,便躺着由他去了,一心一意地接起電話來,“想回去。”

“那你想吃什麽?叫你媽給你做。”

國慶離現在還早呢,李姒樂想了一想,有些腼腆,“随便,你們做的我都喜歡吃。”

“呵呵。”李大山笑得很開心,“那就給你炖雞吃,什麽時候能到家?”

“嗯……”祁以源手不老實,李姒樂憋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聲音卻仍輕輕柔柔,“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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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完電話,祁以遠還壓着她,陰陽怪調的,“還挺會哄人。”

那個表情,明明就是在說,他也生氣了,也來哄哄他。李姒樂卻不懂味兒,拿着手機,貼着背後的車身,很小聲地說:“走吧,去處理一下……衣服。”

“發洩完了?”

李姒樂很小心,“嗯。”

祁以源還是摟着她的細腰不放,捏着她的鼻子,“現在該我了。姒樂,随便亂扔戒指是要付出代價的。”

兩人臨時找了一間賓館,李姒樂将身上清洗了,從浴室出來後對祁以源說:“快将衣服脫了。”

“嗯?”祁以源拖着一褲腿的泥,手插着兜裏,納悶地轉頭。

李姒樂有些不好意思,“髒了,我幫你洗。”

他的鞋褲全是泥,現在這裏沒有換洗的衣服,她只能将他的先洗了,現在溫度高,在這裏住上一夜,等到明天估計就能穿了。

祁以源先是脫了上衣,李姒樂将衣服接過,臉微微紅了,将衣服放在浴室,又開門下了樓,從留在車裏備用的醫藥箱裏取了一支藥膏上來,此時的他剛好将褲子脫下,她便別開視線将藥膏遞給他,“給你。”

祁以源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拉着她往懷裏一扯,讓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就床而坐,“幫我上。”

李姒樂吓得不輕,馬上将他推開,拿起枕頭被子往他身上一個亂堆,然後跑開老遠,“你自己來!自己來……”

祁以源扯下身上的被子,随随意意圍住了自己,伸出一只手,“你來。”

他就那樣盤腿坐在床上,赤着身子,只露出半截精瘦修長的小腿和手臂,還有一些若隐若現的胸膛,頭發亂糟糟地搭着,擡着眼皮有氣無力地看着她,危險性一下子降低了許多,有點像一條等待寵愛的小狗。

李姒樂從他手上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盒,打開了,擠出藥膏,慢慢朝他靠近,當藥膏碰到他的手臂時,他的手突然一張,拽着她就将她單手困在了自己懷中。

她掙紮着要起來,他從後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別動,你只要坐在我懷裏幫我上藥就行了。”

她深深體會過他的這些個男人習性,便坐着再也不敢亂動了,他換了另外一只手摟着她,将有傷口的手伸到她面前,“給。”

她掰過他的手,兩三下就把藥給他塗好了,他卻像塊牛皮膏藥一樣黏在她身上,“姒樂。”

“塗好了。”

他一個大男人的聲音又酥又黏,仿佛要将她化了才行,她卻冷情無波,他将塗上的藥膏又抹了,“沒了,再塗一次。”

李姒樂将擱在她面前的長臂推開,“別鬧,快去洗澡。”

“姒樂。”他雙手環住她,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今天,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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