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讓仕碰

第九十九章 不讓仕碰

李姒樂完全不搭理他,當場掏出手機報了警,說着一口純正的當地方言,事後挂了電話才說:“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我已經報了警了,警察很快就來。”

老大爺從她打電話報警的那一刻就有了慌張,而且她說的是本地話,說明她是本地人,“打電話報警做什麽?以為我訛你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送我去醫院!哎呦……我的腿……警察來了也好,警察來了我就把你撞倒我的事告訴他,告訴他你們不僅撞了我,還想把我壓死肇事逃逸!”

“不送到醫院就給錢!”車子裏的漢子也從車上下來,咄咄逼人的架勢,“我幫你們送人!”

“對啊!我們都看到了,是你們撞了他,這位大爺不是騙子,就是你們做錯了事。”另外兩個阿姨也說。

若真的是想救人,早就開車把人送去醫院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張口閉口都是錢?這些都是托兒,他們是一夥的。

“你們不知道現在還有行車記錄儀嗎?”李姒樂亮出剛才打電話的手機,“而且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目睹了所有過程。我不僅看了,還将所有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你們就是一群詐騙犯,你,你是從那邊走過來的,是你自己倒在了地上。”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底氣十足,一個個地指着,“你,根本就不是路過,你的車一直在這蹲點,就停在超市門口左起第二個停車位,你不過繞了個彎,從東邊繞到了西邊。你們,你們兩個也不是來買菜的,你們在這行騙了多久?面包都已經過期十五天。你們真的是吃過期的東西吃多了,不然怎麽會長成這樣的敗類?”

她一直本分站在祁以源的身旁,她得以防這群騙子動手打她,她自己不怕痛,可是她得為肚子裏的孩子着想。

完完全全被她說中,騙子們紛紛變了臉色,遠處有警車鳴笛,女騙子将露在購物袋外的半邊面包商品标簽捅到裏面,“你們才是騙子!你們祖宗十八代都是騙子!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母老虎!我看這位老大爺傷得真得太嚴重,我們先幫你把他送到醫院,你們這兩個黑心人!你們別走!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你們怎麽交待,像你們這樣的人,就應該判刑!你們就等着進監獄吧你們!”

劫匪她會明确的告訴你他們是搶劫的,而騙子卻永遠都不會跟你說他們是騙子。女騙子一邊罵着,一邊裝好心人扶起地上的老大爺,坐上漢子的車逃之夭夭,祁以源火氣上來想追上去,因為李姒樂阻攔才作罷。

兩人坐上了車,祁以源臉上還是黑雲一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如果不是因為李姒樂在場,他絕對能一拳上去解決所有問題,但他得保護她,對方人多,動起手來有可能傷害到她,雖然幾率很小,但他得避免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剛才做什麽?”祁以源本來想扶李姒樂上車,可是她卻不讓他碰,獨自一人坐到後座,語出責備。

祁以源說:“他們是騙子。”

“我知道他們是騙子。”可是如果她沒有出現,“你剛才是想直接從他身上壓過去嗎?”

“是。”他沒撞他,那個人的腿根本就沒有斷,他完全可以站起來自己躲開。他是想吓唬他,可是如果到最後他沒有躲開,他也會照樣把車從他身上軋過去,他以前常和顧朹賽車,騙子是橫躺着的,他只會從他腿上軋過去,腿絕對會斷,但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樣的事他可以擺平,騙子無德招搖撞騙,憑什麽還要他妥協?他有警告過他,是他自己為了錢連命都舍得出去,一切都是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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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祁以源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李姒樂眉毛擰到了一起,語重心長,“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以源。”

她挺着一個大肚子靠在座椅上,素面朝天,紮着馬尾,一張臉上總是不加修飾,即使懷了孩子,一旦取下眼鏡卸下妝容,她還是像個學生妹般青澀,她還很年輕,正值奮鬥的年紀,可是在一個女人青春正好的時候她卻願意為他生兒育女,他喜歡她在乎他的模樣。祁以源的心瞬間柔軟下來,“對不起,姒樂,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他不是一個人了,他有妻子,有孩子,他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得對他們負責。

“回去之後裝個行車記錄儀。”他們車上其實沒有行車記錄儀,她的手機裏面也沒有拍到騙子碰瓷的畫面,他發動車的時候她剛出來,哪有時間看到騙子是怎麽假裝往地上倒的?她不過是利用騙子做賊心虛的心理。

“知道了。”祁以源以前一直都認為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沒用,一來是因為他對自己開車技術的自信,二來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搞不定一個碰瓷的,有人來碰他就真的直接軋過去,事後自會有人幫他把所有事情都解決。

她還是不見有笑容,他便去拉她的手,“好了,姒樂,是我的錯。”

李姒樂甩開他,“不要和我說話,開車。”

“姒樂,別生氣,我向你承諾,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開車。”

她一生氣就不讓他碰,祁以源最受不了,車也不開了,直接蹦到後座往她身上抱去,“姒樂……姒樂……”

她的臉頰又滑又嫩,力氣也沒多大,可是他卻突然想起那群騙子剛才罵她的話:母老虎。怎麽可能呢?他家姒樂明明是很溫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和母老虎沾上邊?那群騙子就是群只會亂說的瞎子。

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很晚,到了家門口,兩人下了車,卻全部頓足不前,李大山正在修車,聽見剎車響,看清人,一眼就落在了李姒樂的肚子上,目光再也移不開。

祁以源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從後護着李姒樂,雖然只是個小節,卻跟過年一樣,牽着李姒樂的手主動走了過去。

“爸。”

李姒樂先是喚了一聲,祁以源先是僵着,然後像個要上臺演講的幼兒園小孩子,磕磕碰碰許久,才擠出一聲,“爸。”

李大山兩者并沒應,手上還拿着修車的扳手,僵硬而又茫然無措,“你們……姒樂……你?”

“爸。”李姒樂緊緊靠在祁以源身邊站着,“爸,我懷孕了。”

“姒樂啊,你?”李大山的旁邊還坐着田爍爸,也是睜着大大的眼睛瞅着李姒樂的肚子,一見到她就馬上站了起來。

“田叔。”

田爍爸一臉不可思議地注視着李大山,像村委會裏的播音喇叭,給人宣讀着消息,“大山,你有外孫了!”

後來在三十分鐘內,連外出趕集的柳存梅都趕了回來。客廳裏茶幾上的茶水已經涼了,茶葉散開,茶水成了一片暗黃,李大山在身上左摸又摸,最後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還剩下幾根煙的煙盒,掏出一根正要塞進嘴裏,柳存梅橫手一把奪了去,“抽什麽煙呢,姒樂還懷着孕!”

李大山将打火機和那萎皺的煙盒連塞連塞又塞進兜裏,煙雖沒點燃,可屋子裏卻好像彌漫着一股子煙味兒,嗆人而又陰沉沉。

“我會對她好,永遠。”祁以源坐在李大山下手的沙發上,背挺得筆直,大拇指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摩挲着。

李大山夫婦二人都是一臉凝重,“什麽時候結婚的?”

“兩年多了,将近三年。”

“一千零一十五天,在姒樂二十歲生日那天。”

二十歲,那就是大學還沒畢業。李大山夫婦什麽都不想說了,柳存梅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後來晚上的時候祁以源很早就去了李姒樂房間睡覺,他們就将李姒樂留了下來,也沒多說,只是問:“你們兩個适合嗎?”

兩位都在等着她的答案,李姒樂低着頭,也是靜默了許久,“我不想離開他。”

室內鴉雀無聲,電視裏的聲音還在喧喧嚷嚷吵着,從扯着嗓子吼叫再到撕心裂肺的大哭,沒完沒了,柳存梅撂下手中的東西,“身子怎麽樣?懷着孩子有沒有特別不舒服的時候?”

“沒有。”

其實李姒樂氣色比以前紅潤一些了,畢竟是已經當母親的人,出了幾分女人的韻味兒,不再像以前那樣幹瘦幹瘦,以前他們以為這個孩子不會長太高,沒想到現在比他們高了半個頭,柳存梅也是看在了眼裏,又問:“有沒有吃什麽補品?炖雞有沒有?”

她這孩子,還是得補,隔壁那個十五六歲的妹子都比她要豐盈。

“有做過,但吃不下。”祁以源每天都會為她炖一只雞,可是她聞着油膩,不想吃,每天都是大盆大盆的端來然後又大盤大盆的倒掉,就動了幾勺子湯。

“吃不下也得吃點,肚子裏的孩子餓着呢。”柳存梅有些生氣,“這段期間你就留在家裏,我給你做。”

在她眼裏李姒樂都還只是個剛長成的孩子,之前都沒音訊,一回家就給她整個外孫出來了,年紀輕輕的懷孩子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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