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見另一個區服務生帶路領着一群人去包房,其中有一個他熟悉的身影。

顧立銘追上去,喚了聲:“書妍。”

張書妍心裏一沉停住腳步,轉身看着他莞爾一笑:“hi,好久不見。”

自上次陪她買房後到現在,他們真的好久都沒見過。

“約了你幾次都約不到,沒想到在這見到你。”顧立銘實話實說。

“遇到朋友啊,那我們先進去了,408包間。”同事和她招呼。

她點點頭:“好,待會兒就來。”

“今天科室同事過生日,來慶祝下。”她對他說。

“我也是和同事一起來。”

是好久沒見還是心有芥蒂的緣故,兩人之間生疏了許多。

“那,祝你們玩得愉快。”她欲轉身離去。

“書妍。”他叫住她。

張書妍的心微微顫抖,一陣悲涼湧上胸口。她努力讓理智回歸,艱澀地開口:“還有什麽事嗎?”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她故作平靜。

“給我點時間。”

她不明白他何意,時機場合亦不合時宜多問,于是道:“我先進去了。”

“書妍。”他不舍。

兩人四目相對,卻陷入沉默無言。

他正想開口,卻被左義打斷:“頭兒,原來你在這兒啊。”

左義走近只見到張書妍的背影,解釋道:“一直沒見你回來,以為你找不到了。”

“進去吧。”

回包房,不斷有人向他敬酒。

“頭兒,要沒你二部遲早要被撤銷合并,我沒準就要卷鋪蓋走人了。我也跟過不少人,對你那可是打心眼裏一萬個佩服。”

顧立銘開着車只能用果汁代替。

才喝完,小李又來,借着酒精壯膽問:“頭兒,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什麽?”

“你有沒有女朋友?”

顧立銘笑問:“你要給我介紹?”

“我自個兒都沒女友呢,而且我哪敢給你介紹,你肯定看不上。”

“那可不一定。”

“其它部門的女孩子托我打聽的。。。。。。”

話還沒說完,本部門姑娘對他群起而攻之,膽大奔放的小蔡當着衆人面,直接向顧立銘表白。

顧立銘倒也放得開,很配合她。引得衆人哄堂大笑。

他心中畢竟有牽挂,差不多時候發了條短信給張書妍:你們玩到什麽時候?

過了會兒她回複:快了。

擅長察言觀色的左義見頭兒有點心神不寧,湊過來問:“頭兒,是不是有事?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早點回去休息算了。”

顧立銘見有人已經喝高,不能再多喝了,便點頭同意。

結完帳,安排好車,一行人開始撤離。

有女同事想借機搭他的車。

“我待會兒還有事,不方便送人。”顧立銘道。

近午夜,張書妍和同事散場。

休息大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高大身影。

見她出來,顧立銘燦爛一笑,起身向她緩緩走來。

幾個同事看到氣宇非凡的顧立銘當即會意,便向她告別:“我們先走了。”

收到短信時雖然也曾預想過他會等自己,但是當真的見到他時還是不免有幾分驚喜與感動。

張書妍心跳加快,癡癡看着他,竟一時語塞。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輕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他車速不快:“搬新家請客也不叫我。騙子。”

“我騙你什麽了?”她莫名地反問。

“誰說給我下廚的,嗯?”他似帶着幾分不滿。

“我。。。。。。我又沒說不做。”

咦?怎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顧立銘好笑,步步緊逼:“何時兌現,明天還是後天”

“明天夜班,不行。”

“那後天總可以了吧。”

她成功落入答案二選一的圈套。

睡下後張書妍還在回味顧立銘在KTV對她說的話,他要我給他點時間是什麽意思?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想了也是白想。還不如想想明天做什麽吃的。

第二天下午有重要會議耽誤了時間,顧立銘給她短信:我可能比晚半個小時左右才到。

那正好,她速度收拾了下屋子,拖了個地。

等他到達時,張書妍正在廚房忙活。

“要不要幫忙?”

“我就快好了,你幫我收下桌子吧。”

待他收完,就斜身靠廚房門框上欣賞她在油煙微醺中不停翻炒菜的忙碌身影,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張書妍簡單做了三菜一湯上齊了:糖醋排骨,紅燒茄子,青椒土豆絲,紫菜蛋湯。

她飯量很少,原本還擔心做太多會剩下,但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擔心完全多餘。

顧立銘戰鬥指數之驚人超出他想象。

他抱着嘗嘗看想法,先夾一塊紅燒茄子嚼了幾下,眼睛一亮。

“怎樣?”她問。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伸手又夾了土豆絲,狼吞虎咽完忙點頭。

嘿嘿,居然有他的最愛糖醋排骨。顧立銘盯着糖醋排骨兩眼放光。

他就像剛從難民營解放出來般,完全把持不住自己,不停的往碗裏夾菜,越嚼越快,嘴裏還不忘碎碎念:“好。。。吃,實。。。實在太。。。好吃了。”

張書妍震驚,這男人是從非洲剛回來嗎,這得有多餓啊才能吃成這樣?

那糖醋排骨好吃得顧立銘眼淚都快掉下來,風卷殘雲般很快一掃而光,心裏恨不得端起盤子用舌頭再舔上一圈,将上面沾着的油水也舔幹淨。

大跌眼鏡啊,萬萬沒想到顧立銘也有這樣的一面。

“放過我的盤子吧,求你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誘哄他,“你別這樣,大不了以後常做給你吃。”

他這才打住:“說話算話啊。”

吃罷,顧立銘幫着收拾碗筷,“你怎麽能将一個青椒土豆絲都炒得這麽好吃,啧啧啧。。。。。”

她的虛榮心得到充分滿足:“也許是遺産了我爸的天賦吧。”

“你爸是廚師?”

“我爸也是外科醫生,不過家族人人都燒得一手好菜,大伯和叔叔都經營飯店,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

“哦。”顧立銘略思索後說:“能多和我說點你家裏的事情麽?”

“嗯?”

“我想多些了解你。”顧立銘擡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她,“你不覺得我們彼此間了解還不夠嗎?”

其實他所說的也正是她所想,她又何嘗不想多了解他,但是眼下有一個她最關心也是最困擾她的問題。

“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嗯?”

“你。。。。。有沒結婚?我是說你單身嗎”問完她很緊張的看着他,期待他的答案

他笑了笑:“我沒結婚,目前單身。”

她松了口氣,一直懸着的心落下。

“書妍,讓我們再給彼此一點時間吧,好麽”

說完顧立銘伸出右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收緊握住,用期待眼神看着她,微微一笑。

他的手掌如此溫暖而有力,她的心随着微微顫抖,迷失在他溫柔的眼神和笑容裏。

☆、衆裏尋她千百度

陸致軒的朋友欲新創辦一本時尚雜志,邀請他為雜志拍攝一組大片。

“你真的确定嗎?我毫無經驗可言,而且我。。。。。我。。。。。。”

我對自己的身材全無信心啊!

她超想對他大聲吶喊出這話,卻又怎麽也說不出口。

“沒關系,我親自上陣。先确定下你的時間,我回頭和你溝通。”

當初随口說說,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

拍完陸致軒的片春節也到了。

今年是張書妍17歲赴美國留學起第一次在家過春節,全家激動不已。

大年三十,在大伯家酒樓,家族歡聚一堂,氣氛歡樂極了。起先大家慶祝書妍學成歸國,聊着聊着樓就歪了。

“小妍書讀完了,工作也穩定下來是不是該考慮婚姻大事了,有沒男朋友了啊?”伯母首先語重心長關心到:”

“還。。。。還沒呢,哪那麽快”

“哎呀,那可抓緊了啊,雖然咱妍妍很優秀,畢竟25了,婚姻大事上馬虎不得。”

嬸嬸接過話茬:“是呀,遇到合适的可別含糊,我們單位有個女的,本來條件挺好人也漂亮,就是挑來挑去花眼了,現在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難得回家過年也要催婚,書妍心裏暗自叫苦,嘴上應承着:“我這不才回國半年嘛,人生地不熟的。。。。。。”

在七大姑八大婆滿心關懷地連番轟炸下,年夜飯後半段話題始終緊緊圍繞張書妍戀愛問題展開。

張書妍終于領悟到身為中國剩男剩女,不練就強大心裏素質和左耳進右耳出功力,很難挺過年關。

晚上顧立銘電話裏問她回家過春節情況,她總結年關難過啊,反把他逗樂。

她多請了幾天假,待回江城時收到顧立銘短信:他有事去洛杉矶了,不能來機場接她。

緊接着她被派去東京業務交流學習一周。

顧立銘算好時差,每天按時給她越洋電話。

随着時間沉澱,兩人感情一直發酵。春節到現在每天只能電話訴衷腸,心中思念漸漲。

“明天情人節,可惜我在東京,你在洛杉矶。唉”

“嘆什麽氣呢,我為你準備了禮物?”

“什麽禮物?”她好奇

“禮物就在天空樹下,明晚九點你自己去取。”

“網上訂的?”

“去了自然知道?”

第二天交流學習結束後,書妍獨自一人去吃日式烤肉再繞道天空樹。

作為東京地标,天空樹夜景璀璨華麗,書妍繞了一圈什麽可疑物也沒發現,也沒人搭理她。

她失望,準備回去,顧立銘電話适時打來:“才找一圈就放棄了,你可真沒耐心。”

“今天是情人節,不是愚人節好不好。”張書妍不快,下一秒她好像反應過來什麽:“你怎麽知道的,你又沒在?”

顧立銘失笑:“呵呵,誰說的我不在。轉過身來。”

張書妍緩緩轉過身,大張着嘴,愣在原地。

眼前,顧立銘穿着深色風衣,雙手插褲兜裏,正笑望着她,眼裏滿含深情。

他。。。。。。他怎麽在這呢。

幻覺?

她有些不敢相信雙眼所見,呆立在原地。

“禮物就是我咯,還滿意麽?”顧立銘收起電話向她張開雙臂,敞開胸懷。

一直以來她等待的不就是這個一刻嗎?

她欣喜着再次奔向他,這一次等待她的終于是他溫暖的懷抱。

顧立銘緊緊擁她在懷裏,捧起她的臉,凝望着她深情說了句:“我愛你。”然後便俯身吻住張書妍雙唇。她感到唇部越來越濕潤并傳來陣陣火熱溫度,大腦一片空白,只是不顧一切熱烈回應他。

日本人在公共場所向來很保守,行人用怪異的眼光看着這對奔放的情侶。

這吻綿長,直到呼吸不暢才逐漸放開彼此。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想你一個人孤單過情人節,從洛杉矶趕來陪你啊。”

說完顧立銘和她緊緊十指相扣,帶她去了一家非常有格調的咖啡廳。

鮮豔的玫瑰和浪漫的小提琴演奏将氣氛渲染得溫馨而浪漫。

“這些都是你提前準備好的?”

“喜歡嗎?”顧立銘握住書妍的小手深情親吻。

書妍又驚又喜,沉浸在幸福之中。

“我只能陪伴你兩個小時,明早有新項目啓動,我必須出席。等你回來我再好好陪你。”

心裏流過一股暖流,甜蜜又感動。

“嗯”她點點頭。

兩人吻別。

從洛杉矶到東京,只為兩個小時的短暫溫馨,顧立銘又深夜從東京飛回江城。

從東京回來後,顧立銘逮着各種機會,一有空就來找她蹭飯吃。張書妍氣惱地讓他交夥食費。

顧立銘見桌上丢着本雜志:封面灰色背景,女郎一身深色機車裝,眼神冷酷迷離,只有那紅唇是唯一色彩,格外醒目,極具魅惑。

初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封面女郎竟是自己女友,再一看更驚訝的是照片竟出自陸至軒之手。

“你怎麽拍這個。”

“恩,應朋友之邀,順便還賺了點外快哦。認不出來吧”

顧立銘邊笑邊搖頭,一個如凜冽寒風,一個似和煦春風,她身上極端的兩面都被陸至軒挖掘出并毫無保留展現出來。

張書妍笑笑,進屋拿了本相冊出來給他,然後窩進他懷裏。

“你小時候照片?”

“嗯。”

孩童時期張書妍瘦瘦的,圓圓臉蛋粉撲粉撲倒是蠻可愛。中學時代後就走樣了。一頂西瓜太郎式短發覆蓋頭上,圓嘟嘟的臉微胖身材,T恤陪牛仔,活脫脫一假小子。

“這男孩這麽多照片,你哥麽?”

男孩?我哥?

張書妍表情尴尬。

半晌顧立銘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西瓜太郎該不會就是你吧。哈哈哈哈。”顧立銘又看一眼照片,大笑不止。

“是又怎麽了,有那麽好笑麽?”張書妍大囧。

顧立銘笑翻,眼淚都差點出來。

他邊笑邊拿出手機滑動。

張書妍發現他的意圖,伸手過來搶手機,被他成功躲閃過。

“嘿嘿,西瓜太郎,真人版。”顧立銘把她名字改了,得意的晃晃手機。

她有些愠嗖地從他懷裏鑽出來,可是才一起身就被他單手攔腰一把拉回懷裏。

笑得也差不多了,顧立銘壓下笑意:“女大十八變。”

“就會以貌取人。”

“好了,逗你玩兒呢,別生氣嘛。”顧立銘兩只手臂将她圈住,啄了下她的唇。

“如果有一天我變醜變胖了。你是不是就像剛才那樣?”她愠道。

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顧立銘笑笑,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捏:“等你變醜變胖的時候,我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我們還是很般配”

說完顧立銘俯身親吻懷中人兒,唇齒開始相互糾纏。

這吻極其纏綿,從上唇到下唇,再從下唇到上唇,顧立銘交替輕舔允吸,時輕時重。張書妍被他吻得只覺天旋地轉,呼吸困難。她輕哼一聲,想換口氣。

他趁機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将舌頭伸進去探索和追逐着她的舌頭,兩條靈巧的小蛇糾纏不休。

顧立銘邊吻邊撫,剛把手伸進她的襯衣內。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并且是持續響個不停。

張書妍被鈴聲拉回現實,提醒到:“你不接電話麽?”

顧立銘喘着粗氣,心不甘情不願拿過手機:王興。

前一秒還處于興奮狀态的他迅速平息呼吸,眼中剛剛還在燃燒的火焰漸漸暗淡下來:“嗯。。。。。我半個小時後到。”

“有人找你啊?”

“嗯,有點工作上的事。”顧立銘在她額頭輕點了下。

對于工作上的事,他只說在恒泰集團管理層工作,其他很少提及,她也就沒多過問。

王興将一袋資料給他。

“恩,辛苦了。城北的地皮下周就會批下來。後天晚上我約了周行長吃飯,你也一起來吧。以後有些事情不方便我出面,還得你多辛苦些。”顧立銘邊說邊端起酒杯。

“和兄弟還這麽客氣就見外了。”王興亦端起酒杯。

兩人碰杯,飲盡。

相對于王興的形喜于色,顧立銘臉上依然是他慣有的微笑,既不淡然也不浮誇。無論對何人何事,他從來如此。

☆、衆裏尋她千百度

李珊約了張書妍一起逛街,“我想換新款內衣和睡衣。”

李珊試了幾件,款式引人浮想聯翩。最後選定了套黑色蕾絲款,若隐若現。

“你這樣方明受得了嗎,遲早被榨幹。”

“我就是要讓他為我精盡人亡。”李珊得意的笑,“你也買一套吧。”

“這個。。。。。。我和他還沒進展到那程度。”

“啊?你該不會開玩笑吧,這麽久了還是處啊?”李珊不可置信搖搖頭,“如果你沒問題就是他不行。”

“胡說。”書妍白了眼她。

李珊咯咯笑起來:“那就抓緊睡了他啊。”

李珊拉過她湊近小聲說“我跟你說啊,第一次都會不舒服的,往後你就會越來越舒服,越做越喜歡。”

李珊在男女之事上向來非常開明,一直秉持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想做就做的觀念。并且在她面前好為人師,時常循循善誘,希望她早日與時俱進。

對張書妍而言性愛應該是男女之間情到濃時的自然反應,無須刻意追求或者回避,一切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即可。

看着顧立銘和周行長酒桌上談笑風生,稱兄道弟,王興暗想:人的命運從他投娘胎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不公平了,一生下來身上就已經帶着三六九等的标簽。

如顧立銘,初生牛犢也可憑借身份政商兩界通吃。結交名流信手拈來,要地拿地,要錢自有銀行送上。而出自底層者,縱有滿腹經綸,一腔熱血,窮極一生也許可以麻雀變鳳凰,但能做到如顧立銘者又有幾人。

“周行長,那一切有勞了。”

“您顧公子的名字就是最大擔保,一切好說、好說。”

貸款的事情比預想中順利,周行長妻管嚴,飯後老婆一個電話他只得乖乖回家。

顧立銘看時間提早,便直奔張書妍家。

“喝酒了?”她問

“嗯。”

“我去給你削點水果吃吧。”

她才進廚房,顧立銘就緊随其後。

他從背後抱住她,低頭用鼻子在她頭發上摩挲:“真香,剛洗澡了?”

“嗯。”她不但洗過澡,還換了睡裙。

顧立銘把她手上的水果刀和蘋果放一邊。将她轉過身來,低身親吻她。一陣纏綿悱恻熱吻後,顧立銘直接把她橫抱起來,直奔卧室而去。

她解開頭發,密長發絲如瀑布般鋪在床上。顧立銘細吻品嘗着她。從額頭到鼻尖、耳垂,嘴唇。。。。。一路吻到胸前的豐~滿,并停留在那裏,配合着溫暖的大手四處游弋,在她身上不停點燃火種。他的手指修長而靈巧,不知不覺中已經将她身上所有遮掩全部褪盡。

“還記得我們的打賭麽?”顧立銘問,“我的條件就是你完全屬于我。”

她點點頭,臉頰通紅,不禁在他身下輕~喘。

。。。。。。

張書妍悶哼了一聲,意識被拉回現實世界,用手抓住床單,皺緊眉頭。顧立銘似乎感覺到了異樣,停下了動作,伸出一只手撫摸她的臉頰,并以吻安撫她。她亦伸手撫摸他結實的胸膛,算是回應。顧立銘視為鼓舞這才繼續前進,随後在她身上馳騁縱橫起來。

退出來後,顧立銘拿紙幫着清理,想到進入時的不暢和她的生澀,便看了下眼。

“我。。。。。。其實。。。。。。呃。。。。。。。不用在意”

她原本想說她其實并不看重這事,他也不必在意。只是還沒緩過神來,竟然話也說不清楚。

顧立銘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笑,展臂摟過她,在她額頭上又親了下。兩人擠在略顯狹小的床上相擁而眠。

中午林輝在休息區閱覽架前邊低頭翻閱邊自言自語:“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

“什麽看不出來?”背後傳來醇厚的聲音。

他一驚,忙把雜志和上轉頭一看,原來是老板。

“我是說張小姐。”

陸致成接過他手中雜志,低頭瞟了眼

“她還在博仁醫院的推薦的優秀員工名單裏面。”林輝說。

“哦,可是剛還有人向我投訴她。”

她被投訴了?林輝沉浸在震驚中,老板又發話:“讓她下班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敬酒不吃吃罰酒。”臨走前女人撂下狠話。

張書妍知道來者不善,但沒想到早上出事,中午就接到電話,而且找她興師問罪的不是院長。

等張書妍到達博盛總部,已是夜幕初降,人都走得差不多,整棟樓顯得空曠。到辦公室門口,張書妍又做了遍心理建設。

“陸總在裏面等你,請。”蘇梅示意。

陸致成靠在老板椅上,漫不經心的翻閱着文件,見她進來,他将文件順手扔辦公桌上,力道雖不重,還是讓她一驚。他緩緩擡起頭,目光淩厲:“知道我為何找你。”

一般人在他高冷氣質和眼神威懾下都會心生畏懼而退縮。

這個世界上,是非黑白曲直是分明的,她自認為無錯,心裏雖然緊張,但也不虛。

“知道。”她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和表情一樣淡定、無懼。

陸致成兩個手掌交叉相握放于腹部:“你知道今天得罪的人是誰?”

其實已經有同事提醒過她來者不善,不好惹。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張書妍想起那女人高人一等優越感,就覺得面目可憎,“all menare created equal,生命和健康面前,誰也不可将自己淩駕于他人之上。”,她語調堅定,一字一句的強調了一遍“誰也沒那權利。”

她原本恬靜柔和的雙目此刻綻放着光芒,似乎可以将夜空點亮。

“生而平等?”陸致成一聲輕笑,張書妍如此激烈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緩緩直立起高大身軀,從辦公桌後踱步到她面前。嬌小的她還沒到他肩膀,她既不擡頭仰視他,也不低頭回避,雙眼依舊直視前方。他低頭打量她,一點點向她靠近,低身在她頭部上方冷冷反問:“飛機為何有頭等艙和經濟艙之分?醫院又為何将高級病房與普通病房區分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可以随意睡美女,多少毛頭小夥連談戀愛的資格都沒有。公不公平?”

她啞口無言,只覺被冰冷殘酷的現實世界擊碎,不禁擡頭看他。

他似一個高高再上的勝利者,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重新返回座位,往後一挪,一雙大長腳交叉着搭在辦公桌上:“別自欺欺人。公平與平等都只存在于強者的世界裏。”用冷硬地語氣,似說給她聽又似說給自己般,“只有強者才能制定規則。”

她驚訝,真夠冷酷又直白。

他盯着她,眼神比語氣更冷酷:“在江城宋家誰不讓三分,你竟敢直接頂撞宋太太。”

“我與陸總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制定不了規則,對我而言,土扶可城牆,積德為厚地。所以,對他人的公正最終是對自己的施舍。”她平複了情緒,自知兩個階層的人是無法共鳴的,現實情況是她不得不低頭,“多說無益,我想知道在陸總的規則裏,我會受到什麽懲罰?”

“扣你三個月獎金,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最好丢棄你那些幼稚想法。”他口氣還是有些嚴厲。

見她直勾勾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知道她口服心不服:“怎麽,捅出這麽大簍子,嫌少還是嫌多?”

“豈敢。”她眼睛瞟到辦公桌上,竟然放着她封面的雜志。

她微微一怔,不再多說轉身離去,握住門把手正準備開門之際卻被叫住,她不安的回頭。

“一起走。”

車內沉默,她一言不發。

“往左走是不是更近些?”她以為他送她回家。

“先去晚飯。”

他帶她到一家川菜館,将菜單遞給她:“想吃點什麽?”

和他第一次單獨相處,剛又被訓斥一通,她渾身不自在,拿着菜譜翻來翻去最後只點了兩個菜。陸致成又加了一葷。

菜很快上來。可能餓了,陸致成胃口倒不錯,見她只是随便扒了兩口,他似帶着些許無奈地問:“氣飽了?”

“明知故問。”她小聲嘀咕一句。

他好笑不笑,下一秒又神情嚴肅對她說:“你不谙世事,又這麽個個性,不長點心,遲早引火燒身。不是每次都會這麽走運。”

“扣三個月獎金,已經夠慘。”她用幽怨眼神看着他,再次小聲嘀咕。

慘?他很無語,只能無奈搖搖頭,然後伸手給她碗裏夾了菜,“西南一帶貌似都喜歡吃辣,口味應該接近。”

她被突如其來舉動吓到,前一刻還在辦公室訓斥人,這一秒又态度大變,人格分裂啊。

“你怎麽知道我家鄉?”她好奇問。

他莞爾:“你以為我白看簡歷啊?”

她一怔,難得見他也會有笑的時候:“可能在外漂泊時間太久口味變了,現在覺得清淡點好。”

“哦,那下次本地口味。”

下次?完全搞不明白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想些什麽。

送完她,陸致成琢磨着怎麽去安撫宋征,幫她把屁股搽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小說,男女主角的愛情發展只是故事的一條線之一。鋪墊本必不可少,可是又怕親親們沒耐心,所以進度加快了許多。

☆、衆裏尋她千百度

李珊永遠嫌衣櫥裏的新衣少,又想約她去逛街。

“算了吧,我要被連扣三個月獎金,房貸都快還不起,準備去喝西北風了。”

“怎麽回事兒?”

聽她說完經過,李珊急了:“你傻啊,強出什麽頭,宋家的人也敢得罪。”

“只扣三個月獎金,知足吧。你啊,最好祈禱別再有暴風雨。”她心氣急。

她開始自我懷疑,難道我真的讀書讀傻了,錯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已經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然而暴風雨卻遲遲未來。

博仁醫院成立五周年紀念日,醫院籌備了一臺晚會同時邀請大股東博盛高層參加。博盛和何氏剛合股組建了一新公司共同投資巴西項目,何雨柔借此頻繁出入博盛接觸陸致成,有他的地方她自然不會錯過。

陸致成一上臺致辭即刻秒殺在場MM,引發小小騷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本尊,瞬間由路轉粉。

這情景林輝早習以為常,一旁的何雨柔無奈,防不勝防啊。

林輝不時東張西望一直不見她,急了直接一個電話:“開始表彰優秀員工了你怎麽還沒到,這麽重要場合又遲到。”

“快到了,快到了。”

表彰結束,主持人宣布最後是舞會和抽獎時間,請男女嘉賓分兩組抽簽,號碼相同的為各自開場舞的舞伴,抽到數字5的組合為今晚大獎得主。

張書妍剛好趕上抽末簽,一出現就驚豔衆人,一襲V領紅色長裙,将身材襯托得玲珑有致,和平常一身白大褂,職業沉穩的她大相徑庭。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許雯雯忙來打招呼,“你簽多少號啊,今晚陸總收下不少女粉,好多人期待和他共舞呢。”

“這麽冷傲的人,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說着她打開簽。

那顧立銘是不是就可以亵玩呢?

許雯雯突發奇想:“你說如果顧立銘和陸總同場PK,誰的殺傷力大?”

“這有什麽好PK的,他倆完全不同風格。”

雯雯也覺得相對陸總的高冷,還是顧立銘有親和力。

抽簽結果陸致成的女伴正是高貴優雅的何雨柔。這一對郎才女貌偏偏起舞,引得衆人贊嘆。

張書妍守株待兔,等舞伴主動找上門來。

“張小姐,莫非咱倆?”

17號?林輝?還真是。

書妍與他一同步入舞池,“你今晚真漂亮,我感覺背後有好多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林輝也是會誇人的。

“那是何小姐才對吧。”她由衷贊嘆,“何小姐不但漂亮,而且真的好優雅好有氣質。”

林輝看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個嘛,你們倆是不一樣的美。據說何小姐在英國留學期間,專門花了重金接受皇家禮儀學習訓練哦。”

開場舞畢,自由邀舞伴。一下午的手術太累,她退到角落裏休息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靠近,将她罩在陰影下

和陸致成共舞很有壓力,他的高冷氣質給人壓迫感,倆人身高差距又實在太大, hold不住啊!

兩人沉默不語。

她無意間仰頭才發現他幽深的雙眸一直注視着她,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很像。。。。。。很像顧立銘,貌似第一次約時會顧立銘就用這樣眼神看她的吧。

書妍被這個想法吓到了,踩了陸致成一腳。

“對。。。。。。對不起啊。。。。”

“你總喜歡遲到很久。”

總這個字與事實不符,嚴重了。

“我沒,今天有臺手術。。。。。很晚才結束。。。。。。”

被他那樣一說書妍更局促了,何況兩人還貼那麽近,她目光游移想找人求救。

“心不在焉。”陸致成皺了下眉,“剛看你和林輝不是很開心麽,怎麽換我就一副苦大仇深表情?”

我哪有啊?!張書妍越荒亂越出錯又踩了一腳。

“看來我得罪你了?”頻繁被踩陸致成語氣明顯不悅。

“沒,沒啊,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她忙解釋。

“哦,謝我什麽?”

“上次的事,我的處理方式确有不妥。謝謝你沒深究。”

呵呵,她很注意遣詞造句:本意沒錯,方式不妥。

這态度他基本滿意,孺子可教。

林輝在一旁直搖頭,這舞跳得不忍直視啊,待會兒要不要給老板噴點雲南白藥?

何雨柔繞了一圈走到他身旁:“這位小姐是?”

“去年進的新人。”林輝有問必答,實話實說。

“你覺得他們倆跳得如何?”

“太糟糕,哪像您和陸先生優雅和諧。”他一向自诩誠實。

“是麽,你難道不覺得有時別扭也是一種情趣麽。”何雨柔幽幽地道。

林輝聽得心裏發毛,感到一陣寒意,脊背發冷。

兩日後,顧立銘終于北京出差回來,機場接完人,兩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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