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4)

夫婦極喜愛顧立銘,尤其張媽媽。幾周前聽說這對小年青即将領證結婚,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說好。如今張書妍說婚不結了,她差點直接氣暈死過去。

張媽媽在電話裏氣岔:“結婚是人生大事,哪有一會兒結,一會兒又不結的。當小孩子過家家呢?瞎胡鬧。”

張書妍艱難做着解釋工作,寬慰父母。

悔婚一事給張家很大打擊。

張媽一個勁兒搖頭嘆氣,張爸安慰她:“既成事實的事,別氣了,氣壞身子不值得。”

張母心裏郁結,無法釋懷:“前幾天老姐妹幾個問起,我還說了他倆的事。顧立銘看着挺靠譜小夥子,怎麽說變就變呢。”

婚姻終是講究一個緣字。緣,既有善緣,也有孽緣。

“那也逼不得人家強娶啊。再說了,撇開其他不說,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事兒,妍妍要是真嫁了,指不定以後是個受氣小媳婦兒,日子未必好過。是不是這個理兒啊,王老師?”

就怕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王老師憂心忡忡對老頭子說:“可妍妍是個女孩子,最重要就是名節,這遭人悔婚的事,今後指不定別人會怎麽想她呢。”

張爸也忍不住嘆氣:“悠悠之口你還能怎麽着,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就好,管不了別人那麽多。”

張書妍趁着顧立銘不在家的時間,抽空回濱江景苑收拾自己的東西,無非就幾件衣物和一點洗漱用品,一個包就夠裝。

一進門,難免觸景生情,他們曾在這裏一起度過無數個美好日夜。白天像對小夫妻油鹽米醋,夜晚享受魚水之歡。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這是最後一次來這裏,她還是忍不住再好好看一番。

心底理智的那個聲音立馬跳出來告誡她:嘿,這一頁已經翻過去,還這麽多愁善感幹嘛。

她取出顧立銘給她的這房子的鑰匙,還有婚戒,一并放茶幾上。

拉上房門,悄然離去。

張書妍提着包在路邊打的一直沒打着,蘭博基尼在她身旁緩緩停下。林輝搖下車窗,沖她一笑:‘張小姐,這麽巧啊,運氣不錯,上車吧。”

她不推辭,正欲打開後車門,後座的陸致成對她開口:“你坐前面去。”見她傻愣着,又補充一句,“你還真當我司機啊。”說着打開車門,一雙大長腿伸出來。

林輝會意,立馬下車,說有事先行告退。

陸致成換到駕駛座上,張書妍坐副駕。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将沉默打破。

“張小姐,您好,我是顧立銘先生的律師劉傑,顧先生将名下濱江景苑的一套房産和一輛定制款法拉利跑車一并贈與您,能否麻煩您抽空來辦理下相關手續。”

什麽?張書妍呆住,反應過來後對着電話那頭說:“劉律師,麻煩您轉告給他,謝謝他的好意,但我不需要。請他不必再費心。”

劉律師頗感意外,以為對方沒會意,提醒她道:“張小姐,房産和跑車價值不菲,總價估值近兩億,如果您真打算放棄,還勞煩您親自和顧先生說明。”

張書妍拒絕:“我不想見他,還是有勞您。”

劉律師頓了兩秒,感到為難,說:“我也是受人委托,那就請您出具一個書面說明,我好和顧先生交代。”

張書妍想了想,不為難他,答應了,對陸致成說:“能不能麻煩送我去見顧立銘的律師。”

劉律師按照張書妍的意思,拟好文稿。入行這麽多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案子他沒少見,深知人性在金錢面前,暴露出的貪婪本性可以醜陋到何種程度。像她這樣,還是頭一遭啊,劉傑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

白紙黑字,張書妍簽字按手印,完了,起身勉強沖他一笑,卻怎麽也掩不住笑容裏的憂傷。

陸致成一直在等她,待她回座,才道:“顧立銘的江景豪宅按現在市值,過億。”

她幽幽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回答他:“人都沒了,還留着房和車幹嘛,還不如眼不見為淨。”那聲音透着萬念俱灰的蒼涼感,讓聽者揪心。

“你難道不會賣了套現?”

張書妍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只當他又想揶揄自己。又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這人嘴裏沒一句好話就算了,還句句應驗,真氣人。

見她一雙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陸致成皺眉:“什麽眼神?”

她忙把頭轉回去,不再說話,獨自陷入恍惚。

陸致成知道她現在精神狀态好不到哪裏,也不多打攪,由着她發呆。

顧立銘接完劉律師電話,心情難以平靜。

張書妍再次被電話鈴聲驚回現實世界,一看這次是顧立銘。鈴音一直響,接與不接,猶豫過後,還是接吧。

顧立銘的聲音透着哀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補償。。。。。。”

補償?張書妍心中頓生惱意,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道:“我想要的,你既然都給不了,又如何能補償!何必呢。”

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彙聚成他的一句 “對不起。”

她實在不想聽他再說這三個字,才一挂電話,眼淚卻不争氣流下來。不用見到人,僅僅聽見他的聲音,這段時間的心理建設就全然崩塌,又将她直接打回原形。她用手捂着臉,不想讓身邊人看見她悲痛的樣子。

陸致成揶揄她很拿手,安慰人卻不在行。一時不知所措,待她平複情緒,拿了張紙遞給她。張書妍接過道了聲謝。

他見時間差不多,便問:“去吃飯吧,想吃點什麽?”

“我不餓,回家吧。”

陸致成卻當沒聽見,強行拉着她去一家私房菜館先解決溫飽問題。

張書妍受不了他霸道,抗議道:“你怎麽就不尊重別人意見呢,我說要回家。”

陸致成降低車速:“你還沒成仙呢,吃完飯自然送你回去。要不去你家做也行?”

乍一聽很好,再一想不對。張書妍驚恐,小心問他:你該不會也跟着去我家吧?”

陸致成一副理所當然:“廢話,你還想用完就直接過河拆橋,讓我白當一天司機還餓肚子啊?”

啊?!

“這。。。。。那還是在外面吃吧。”

陸致成把菜譜給她:“想吃什麽?”

她又遞回給他:“你點吧,我請客。”

免得你又說白當了一天司機,還倒貼飯錢。大不了接下來一個月勒緊褲帶過日子呗。

陸致成心裏好笑,還從沒女人在他面前擺闊氣買單。他還是從善如流,點了幾個特色菜。

見她吃太少,陸致成勸慰道:“失戀傷心就行了,別連身體也傷了就不值得。”

“和失戀沒關系,我腸胃不好,飯量本來就小。”

“難怪瘦。”

張書妍小聲嘀咕:“誰說我瘦,我那是肌肉結實。”

“什麽?肌肉結實?”陸致成似想到什麽,輕笑“哦”了一聲。

張書妍去買單,服務生不敢輕易接,只是看向陸致成,用眼神征求意見,陸致成不語,點了下頭。服務生這才接過張書妍手中信用卡。

各位一直在看小說的親親們,顧遭兄長暗算一事,遲早紙包不住火。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陸也不會坐以待斃。故事後續發展矛盾肯定升級,商戰和明争暗鬥愈演愈烈,我想問問大家夥兒的意見,希望感情戲份在後續故事中占多大比重。

我可以根據大家的意見适當調整。

☆、山雨欲來風滿樓

女兒和爸親,書妍個性随了老爸,樂觀主義者,心往寬處想,随時發揮阿Q精神。

人生旅途,沒有一帆風順,世事變數無常,更何況愛情原本就多變。可不管怎樣,只要用心努力,上帝總不會虧待你。

失戀後,工作生活依舊忙碌充實,有人問起,她也就一句輕描淡寫帶過去,看不出消沉或頹廢之感。

如果有什麽大變化,就是如今陸致成似幽靈般,随時冷不丁就出現在眼前。

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對這個喜怒無常的陸老板,張書妍情商顯然不足以應付。

之前李珊提醒時,還不信,如今她就算再遲鈍也該明了對方的心思。

怎麽辦?好在對方沒挑明,她就裝糊塗。

陸致軒的攝影作品獲得國際大獎,現今他在業內也算赫赫有名,進入頂級行列。他在江城舉辦個人作品展,并舉行一個慶功party。

張書妍正猶豫要不要去,門鈴響起來。

陸致成進來,看了眼她,說:“還不快去換衣服。”

“我還沒想去不去好呢?”

陸致成表情很不可理解,說:“去party,又不是上前線,何至于這麽糾結嗎?”見她低頭不答話,又說:“不就一個顧立銘,多大的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還想躲他一輩子?”

張書妍被激到:“我又沒做虧心事,幹嘛躲他。”說完進卧室去換衣服。

這還差不多。

陸致成和張書妍一起出現時,一絲驚訝從陸致軒臉上一閃而過。

張書妍迅速掃射了遍現場,沒見到顧立銘,心才着落。兩人過去和陸致軒打招呼。

張書妍笑着對陸致軒說:“恭喜陸大攝影師,贊譽而歸,為國争光。”

陸致軒回笑道:“高度拔這麽高,想捧殺我呢。”

她回他:“謙虛是傳統美德,你顯然具備。”

陸致成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拍拍弟弟的肩膀:“幹得不錯。”

三人談笑之際,張書妍臉上笑意忽然散去,表情漸漸僵住。

陸致成,陸致軒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顧立銘款款走來,身旁跟着一個高挑嬌豔的女子,修長的手挽着顧立銘的手臂。

陸致軒熱情招呼道:“二哥,Hillary。”

看到顧立銘和葉蕊如此親密狀,張書妍心尖還是一陣抽搐的疼,她的免疫力比起顧立銘來差多了。

“祝賀,致軒。”

說着,顧立銘目光轉向一旁的陸致成和曾經的戀人,朝倆人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帶着葉蕊轉身離開。

葉蕊在轉身瞬間用滿是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張書妍,嘴角露出得意微笑。

“沒事吧?”陸致軒關切地問她。

她勉強笑笑:“沒什麽,你還是多去招呼下其客人吧。”

陸致成開口道:“有我在呢。”

致軒點點頭。

陸致成問她:“要不去吃點東西?”

“好。”,吃了點東西,對陸致成提議道:“如果不怕被踩,就去跳舞吧。”

陸致成從善如流。

兩人來到舞池,才發現顧立銘和葉蕊也在,不能臨陣脫逃,也沒必要逃避,坦然面對。

陸致成帶着她的舞步,她心神不寧,無法集中注意力。

隔着人群,顧立銘的雙眼也一直看向她這邊。

兩人眼神,遙遙相望,在空氣中互相追逐,糾纏不休。

“別搞得像癡男怨女似的,真要這麽想,就大大方方過去找她呗,偷偷摸摸的算什麽?”葉蕊醋意已經浸染整個舞池。

“心裏知道就好,說出來,顯得你很不可愛。”顧立銘不爽地道。

陸致成看着她,沉默不語。

一曲舞弊,張書妍去洗手間,返回時在走廊遇到葉小姐。

葉蕊語氣頗為得意,道:“現在知道誰笑道最後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書妍無意與葉蕊嘴仗,欲安靜從她身邊走過,葉蕊卻不依不饒,羞辱嘲諷道:“狐貍精最會勾搭人,才勾搭完老二,又去勾搭老大。婊子作風,想嫁豪門想瘋了。”

張書妍皺皺眉,停住腳步,轉身對葉蕊說:“依我對顧立銘的了解,他可不會喜歡身份上流思想下流的女人,這世上會勾搭男人的狐貍精和婊~子千千萬萬,何止我一個。葉小姐可別身在上流社會,卻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婊~子。”

“你!”葉蕊個性原本就張揚跋扈,如今慘遭羞辱,更心氣急,心想張書妍無身份無地位能奈她如何,受氣了還不是只能吃啞巴虧,竟想揚手扇人。

手才伸到半空中,就被一把狠狠抓住。

“葉小姐,公衆場合是否注意下你名門淑女的形象。真動起手來,我可不會客氣,我就一女吊絲,什麽都無所謂,傳出去辱沒的可是您的名聲。到底誰吃虧?”

葉蕊沒想到張書妍看着瘦小,手勁兒竟那麽大。她完全動彈不得。

“你們在幹嗎?”

顧立銘的聲音傳來,陸致成緊跟在其後。

張書妍這才将手松開。

葉蕊打嘴仗,便宜沒占到,打架估計也是打不過。心裏竟委屈起來,可憐巴巴地向顧立銘哭訴:“她欺負我。”

張書妍很不屑地說:“你得救了。”

陸致成走過來,問:“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說沒事,陸致成伸手攬過她的腰,護住她,用淩厲的眼神看了眼葉蕊,冷冷地說“我們走。”

顧立銘的視線集中在陸致成的手上,心裏顫抖,未留意一旁葉蕊地怒意。

葉蕊不滿地道:“你居然眼睜睜看着我被欺負?”

他沒好氣回應她:“你以後再肆意妄為,就別再來找我。”

張書妍已無心繼續待下去,陸致成說:“你先去外面大廳坐會兒,我和幾個熟人打個招呼,很快出來。”

陸致成招呼完,來到大廳卻沒尋到張書妍的身影。

顧立銘在身後叫住他,對他說:“她人很簡單又認真,別傷害她。”

陸致成神色冷峻,對着他耳朵,低聲冷冷說了句:“你管不着。”

這個混蛋。

林輝已将車開過來,陸致成打電話給她:“人在哪兒。”

“我打的先走了,不用擔心我。”

“我問你人在哪兒。”

張書妍耐不住他再三逼問,說了個酒吧的名字。

陸致成趕到酒吧,見她在角落喝酒,旁邊有陌生男子過來搭讪,不時将手放在她背上,想趁機揩油。

不等老板吩咐,林輝已過去将圍在她身邊的蒼蠅趕走。

見陸致成過來,不勝酒力已半醉地她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喝。”

陸致成回答她:“劣質酒我喝不下,要喝就換個地方。”

“什麽叫劣質酒,說話注意點!?”

林輝馬上向前,将鈔票扔桌上。

張書妍介于半醉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走了。

陸致成拿了瓶珍藏的勃艮第紅酒。張書妍平常不沾酒,更不會品,人還暈乎乎,白白浪費了這麽上等的葡萄酒。

喝着喝着,她從沙發上移到地上,話開始多起來,陸致成看她快不行了,道:“沒酒量,還敢一個人去酒吧。”

她醉眼迷離,一副憨傻模樣,問“你幹嘛那麽關心我啊?”

陸致成覺得她酒醉的樣子很好笑,随口回答:“你說呢?”

她盤腿坐在地上,一個勁兒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陸致成無奈過來随她一起坐地上,她一只手伸出來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拳只伸出食指放在他嘴唇上,做出“噓”的手勢,問他:“你喜歡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致成伸出一只手,緩緩握住她的食指,親吻了兩下。然後将她直接攬進懷裏,俯身吻住雙唇,如飲甘怡般。大手隔着裙子在她身上四處游弋。本來就已欲昏欲睡的她,被吻得差點窒息,在他懷裏輕聲嗚咽。

第二天,當張書妍睜開雙眼時,發現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一驚,将全身上下摸了遍,裙子完好無損,內褲和安全褲都還在,下身也沒異樣感。這才長舒一口氣。

她努力回想昨晚酒吧裏發生的事,先是不斷有陌生男子來搭讪,後來她半醉和陸致成回家了,接着喝,再後來就直接斷片兒了。

室內光線昏暗,她拉開落地窗窗簾,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原來早已日上三竿。

糟糕!遲到了,她忙打電話回科室,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幫她請了一天假。她松了口氣。

落地窗外很大的露臺,俨然一個空中花園,沒有比這更好的觀景之地了,俯瞰大半個江城,最旖旎的江景在這裏盡收眼底。超大超氣派的卧室,極具現代科技感,卧室裏還有游泳池。

床頭放着一張三口之家合照,張書妍好奇的拿起看。年輕時的陸世勳,小屁孩時期的陸致成,美麗年輕的女子,是他生母吧。

她打電話給陸致成,對方一直未接聽,過了一會兒回電話過來:“醒了?已讓人幫你請好假。”

“呃,謝謝。那個,你昨晚有沒喝醉啊?”

“我?那麽點就醉,還怎麽混。”

還好還好!她又繼續試探,問:“我直接斷片兒,什麽都不記得了。那個,我沒那個什麽吧?”

是你沒那個什麽吧,聽懂沒?

陸致成好笑不笑:“啧啧,和平常的你的确大不一樣啊”

她一聽,很緊張,難道醜态畢露,還是。。。。?問:“怎麽個不一樣法?”

“你難道真一點都不記得?”

廢話,記得還用問你啊?

陸致成欲言又止,描述得很隐晦,卻又令人想入非非,浮想聯翩,就是始終不着調。

他誠心逗着人玩,她惱了:“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趁人之危?”

對方也沒好氣,說: “有沒有,自己感覺不出來麽?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龌龊到要靠酒精迷~奸女人?

這下倒是放心,但也把人惹不高興了:“我沒那意思,對不起。”

“我忙了,等我下班回來。”

然并卵,待陸致成回家時,張書妍早已人去樓空。

床頭放着一張字條:謝謝!多有打攪。

陸致成陰沉着臉,将紙條揉成一團,直接扔了。

陸老板費盡心思拆散了人家的姻緣,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主動出擊了。至于能不能落個好,不好說。感情的事,要兩廂情願,男女在愛情面前應該是平等關系,無關性別與身份地位。

故事慢慢鋪墊得差不多,逐步進入正題了,在這之前還是要寫點陸老板的感情戲,不然人家白忙活半天了,這也是考慮到後面劇情需要。

by the way,葉蕊本想挑釁羞辱張小妞,卻反被羞辱。這口才真是不得了。哈哈。

☆、山雨欲來風滿樓

陸致婷和孫豐舉行了聲勢浩大的豪華婚禮。這是陸世勳大病後,陸家唯一的喜事,陸氏夫婦樂得合不攏嘴。

陸家四兄妹,年紀最小的陸致婷最先步入婚姻殿堂。過去,陸世勳認為男人當以事業為重,先立業再成家,晚幾年沒關系。

一場大病,他有新的人生感悟。人生在世,走這一遭,哪個出将入相,哪個成佛成仙,到頭來或為黃土或為青煙。

他不無感慨,對陸夫人說:“到了這歲數,到頭來你說我圖什麽,還不是圖兒孫滿堂,承歡膝下。”

陸夫人點點頭,想到那三兄弟跟着發愁。

陸氏夫婦鐘情于何雨柔,陸致成無動于衷;顧立銘和張書妍好事将成之際卻又不了了之。陸致軒就更別提了,會不會一輩子守着相機過還是個問題。

以陸世勳現在身體狀況,無不擔憂地說:“我真怕哪天一閉眼再也醒不來了,卻連一個兒媳婦也見不着。”

陸夫人不滿道:“怎麽盡說些不吉利的胡話。”

接觸增多後,陸致成對孫豐也算了解三分,這妹夫可不是省油的燈,但如今他成了陸家乘龍快婿,也算自家人了。

該如何拿捏?陸致成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桌上,食指輕輕敲擊桌面,心裏權衡各種利弊。

書房內,陸致成對陸世勳說:“我思慮再三,孫豐,就讓他出任集團下屬大通公司董事長,爸,依您看妥當否?”

陸世勳會意,哈哈一笑:“好,考慮周到,妥當妥當。”父子二人不謀而合,他滿意地笑着點頭。

生子當如孫仲謀,幸好陸家有陸致成,他才能不再問世事,安然養身體。

如今孫豐在博盛集團地位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從投資事業部的一個小經理一躍成為博盛集團子公司董事長。

外人看來孫豐是一步登天。

陸致婷和陸夫人對這個結果自然是滿意,而他表面應承着,心裏卻如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

顧立銘這邊,商業地産項目運作順暢,公司已經漸漸走入正軌,只要沒意外,剩下的事情王興足以應付。

“我要回恒泰,展圖這邊可能沒那麽多精力管,你和江峰多費點心。”

王興和江峰經歷了商場上的兇險殘酷,不但差點傾家蕩産,還官司纏身,至今想起都還心有戚戚焉。回想起當年一起創辦公司時,哪個不野心勃勃。

顧立銘又道:“放心吧,我沒忘初心。等我站穩腳跟,就把展圖并購了。你倆跟着我好好幹,虧不了你們。”

江峰和王興點頭稱是。他倆的那點遭遇,比起顧立銘小巫見大巫。

二人深信他不會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旦魚入大海,龍出升天,就會伺機而動。

我絕不會讓自己再虎落平陽被犬欺。顧立銘閉上眼睛,落魄時的不堪和恥辱,時刻都在刺痛着他。

顧钰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下。

恒泰是她與陸世勳離異後,和高全從無到有,從弱到強,一手創辦發展起來的。想當年在起步發展階段,恒泰陷入困境甚至遭遇破産危機,還不都是靠她娘家裙帶關系一次次轉危為安,才走到今天。

“你終于想通了,恒泰原本就該屬于你,決不能拱手讓人。”

高天脾氣比本事大,她打心眼裏就瞧不起。只可惜顧立銘在美國求學工作這7年時間,反讓不學無術的高天在恒泰紮根,搶占了先機。顧钰心氣急。

顧立銘只是淡淡回答一句“我知道”便不再多言。

顧钰自信地對兒子說:“我雖然從董事會已退出有幾年,但餘溫尚且在,仍然可以幫到你。”

顧立銘受挫歸來,她深信兒子鳳凰涅磐後,一定會扭轉形勢,最終奪得對恒泰控制權。

顧立銘看了母親一眼,不鹹不淡,答了句“不用。”,說完走出書房,順手關上房門。

顧钰一臉錯愕。以前的顧立銘和她無話不談,現今她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唉!他終究還在怨自己當初無情。

高全在管理層會議上正式介紹顧立銘。掌聲熱烈響起,不時有人教頭接耳,原來營銷二部的經理就是恒泰少東家之一啊。

會場內只有一個人例外,高天。

顧立銘見他斜着腦袋,邊鼓掌邊一臉不屑表情,便對他道:“王總資歷深,對集團事務比我熟悉,以後一起搭檔,還望不吝賜教。”

去你的,又裝模作樣。

“少來,你堂堂耶魯高材生,我一三流大學哪敢和你比。”

高全臉上挂不住,已是極不悅。這兔崽子居然還有臉當這麽多人面說這事。

氣氛尴尬下來。

“兩位副總青年才俊,相得益彰。王董福氣,恒泰福氣。”

有人趁機拍馬,衆人附和着稱是,緩解了氣氛。

顧立銘看着高天依舊一副高傲不屑的神情,笑笑。

他的好日子很快就會到頭了。

陸致成撩妹泡妞絕對高手,正兒八經追求女孩子卻不在行。他和張書妍的關系不但沒進展,反越來越糟糕。

酒醉事件後,張書妍越來越疏遠陸致成,只要他不挑明,她也不會去捅破那層紙,但她掌握好分寸,不和他過多接觸。

他深感無法拉近兩人距離,煩躁不已,一受挫,就拿着林輝出氣。

林輝叫苦不疊,心想以前給頭兒拉皮條時總覺得頭兒對女人太挑剔,難辦事兒,哪料這會兒頭兒戀愛了他的日子反更難過。這助理不好當,亞歷山大啊。

陸致成直接對張書妍下命令:“今晚下班後的時間都歸我,我等你。”

張書妍對陸致成這種霸道作風很反感,也不買賬:“抱歉,我今天不知加班到何時,還是不耽誤陸董時間了。”

又推辭。陸致成皺起眉頭,說:“總有下班時候吧,等你就是了。”

陸致成将車停在外科大樓正對面位置,下班點後,眼見陸陸續續有人從大樓裏出來,但直到天黑,也沒見他等待的身影。

書妍一個人在辦公室沒事找事做,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收拾東西回家。

出了外科大樓,有車燈在黑暗中亮起,格外耀眼。

難道他真一直等着?

車門打開,一雙大長腿邁出,陸致成大步走到她面說:“還愣着幹嘛,我已經餓得半死。你還真是成仙了。”

陸致成訂了個靠窗包間,菜一上上來,也顧不得什麽就餐禮儀,立馬大口開吃,實在餓啊。

看他那慘樣,張書妍心裏倒有幾分過意不去,說:“不好意思,其實,你真沒必要這樣。”

“還不都是你害的。”

待饑餓感消失,陸致成放緩速度,對她說:“虧你還是個醫生,吃飯這麽沒規律,難怪腸胃不好。”

她尴尬笑笑:“也只是偶爾。”

今天日子特殊,就不損她了,陸致成難得發善心,只是默默掏出盒子,遞給她,莞爾道:“生日快樂!”

張書妍愣住,是啊,今天是她生日,難怪他這麽執着,非等到她不可。反而自己沒把生日放心上,問他:“也是簡歷上看的?”

“不然呢。”

她打開盒子一看,是HARRY WINSTON的藍寶石項鏈,非常漂亮奪目。張書妍對這個品牌有所耳聞,不用看标價也知道一定價格不菲。她心裏非常不安

什麽表情,陸致成皺皺眉頭,問:“怎麽,不喜歡?”

“沒啊,很漂亮。只是。。。。。。。”,只是實在太貴重了,已超出朋友間互贈禮物的範疇,“無功不受祿,我受之有愧。”

陸致成皺皺眉頭:“我送的東西,你受之有愧?”

她開始感到局促不安,莫非他非要挑這個時候捅破這層紙?

陸致成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曾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這個問題,不需要我回答,你應該知道答案。”

唉,她心裏嘆氣,怎麽連個生日都不讓人好好過,問:“我們可不可以,先不讨論這個話題。”

陸致成贊同。

送她回家的路上,車內氣氛尴尬。既然對方挑明,她也無法再回避,她一路上尋思着該怎麽表達。

車停在小區,她才緩緩開口:“答案對我不重要,謝謝你的好意。”

陸致成轉頭看着她,面色更陰沉:“還在想着顧立銘?”

她搖搖頭,否認:“和他沒關系,他已經是過去式,只存在于昨天。”

他陸致成在女人前面向來都是充滿優越感,竟也有被拒絕的時候:“那是為何?”

張書妍輕輕一笑,臉頰浮現出酒窩:“累覺不愛,我現在不想談感情。”

她伸手欲将項鏈還給他:“這麽貴重的禮物,我确實受之有愧。”

陸致成原本就冷峻的臉龐此時寒冷得足以結冰,身上散發出的寒意直接讓車內溫度驟降,他語氣冰冷,說:“我陸致成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你要是不稀罕,可以當垃圾直接扔了。”

張書妍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又不能把項鏈強塞回給他,一時怔住。

陸致成沒好氣,低吼道:“還不下車?”

by the way

比起顧來,陸老板的确是只會撩妹泡妞。對比下顧情人節在東京的表現,和陸今晚的表現就知道了。換作顧,他可不會一來就直接送貴重禮物給張小妞哦!

顧會投女孩子所好,說情話,玩浪漫,玩驚喜,哄住女方親友團。

反觀陸,嘴巴不讨人喜歡就算了(為了刺激下對方,引起對方注意),發現沒有,他的約會內容極其單調枯燥,吃飯,吃飯,還是吃飯。吃完送人回家,然後就沒了。經驗缺乏,不知該怎麽追女孩子,讨人歡心。

但仔細想想,陸其實是一個用實際行動說話的男人。危難時刻奮不顧身也好,給人當司機也好,還有他常說的那兩句:你要成仙了,難怪那麽瘦。所以才喜歡老拉着她吃飯。可惜他的表達方式,太過于生硬和強勢,反容易弄巧成拙。既是個性使然,也有經驗原因。

顧是圓融型,而陸是行動派。他們倆代表了現實生活中兩種不同風格的男人,個性無所謂孰優孰劣,個人喜好罷了。顯然張mm喜歡顧那一款,她評價陸是可遠觀不可亵玩焉。

顧這種圓融個性會更受異性歡迎。好在陸老板外表出衆又多金,否則極易成為大齡單身剩男。

元芳,你怎麽看?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幾日,陸致成不但總陰着個臉,還喜怒無常,幾個助理和秘書都不敢輕易擾他。就連一向深得他信賴和關照的蘇梅也心裏發毛,小聲問林輝:“陸董這是怎麽了?”

林輝哪敢議論老板隐私,嘴上說不清楚,心裏卻明白:八成又在女醫生那裏碰壁了呗。

下午有一個陸致成的同城快遞,蘇梅說:“林助理,你平常和陸董走得最近,要不你送?”

林輝忙拒絕:“陸先生對女士向來還是關照的,你送更合适?”

兩人為難之際,正好肖彬要送分計劃書給老板,蘇梅通報完,忙拜托肖彬順便把包裹拿進去,說:“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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