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嗤”,蕭醉吟笑了出來,“玉小姐,你當我蕭家是什麽地方,你說嫁就嫁?安葛生不過一個小律師,他都不要你,你想進我蕭家,恐怕你還欠缺些斤兩。”
蕭醉吟嘆一口氣,口氣尚算輕柔,“你自己消失吧,別惹我生氣,也別哭哭啼啼,戲子做戲,我是最耐不得煩看這些的。”
有安保進來,請玉蝴蝶出去,玉蝴蝶站在房間裏,似快要暈倒,她說:“不是安葛生不要我,是我看不上他,蕭醉吟,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蕭大公子與玉蝴蝶情變,隔日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個話題,有人道:“早說啦,我那日在星河就看見大少摟着一個靓女上了樓,鬼知他們什麽關系,玉蝴蝶真是慘,還以為能嫁豪門,誰知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個年輕男人笑了笑,他手上提着一袋子吃食,攔了車,說:“去港澳碼頭。”
“媽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安葛生是個衰人,蕭醉吟也是,我不就是想洗手嫁人,怎麽就這麽難,怎麽這麽難?”
一個年輕女人坐在碼頭邊上一間小酒吧外頭的度假椅上,小桌上全是空的啤酒瓶子,她邊笑邊罵,大白天飲酒,長發又被海風吹亂,看上去瘋瘋癫癫的。男人提了吃食,坐在她隔壁桌上埋頭吃了起來,鮮熱的濃湯氣味散開,那女人順着氣味尋過來,“诶,這湯多少錢,我買你的。”
男人推給她,“諾,吃吧。”
女人擡頭,問一句:“你沒下毒吧?”
男人笑笑,低頭便吃,女人趕緊去奪,嚷道:“我餓了,別和我搶。”
女人說:“你認識我是不是,我是影星玉蝴蝶,過了氣的著名影星,哈哈。”
男人笑一笑,“你好,我姓竹。”
第 13 章
“媽媽,玉蝴蝶走了,接下來怎麽辦?”
一個老派女人穿一身暗紫絲絨旗袍坐在沙發上,沙發是猩紅色絨布面料的舊時款式,她從火柴盒裏拿一根火柴出來,‘嚓’一下,火苗蹿起,她燃一支女士香煙,說話聲音沙沙的,性感又溫柔。“玉蝴蝶算甚麽,她失了後臺,翻甚麽浪?”
洋娃娃一樣棕發姑娘穿一件歐式複古傘裙,道:“媽媽,我穿這件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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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一笑,眼角眉梢盡是舊時風情,她勾着細長的眉,與現在流行的粗平眉完全不同,她從珠寶匣子裏取出一條雙層珍珠項鏈,戴到可愛又活力的女兒脖子上,“人會老,珠會黃,媽媽老了,看你多漂亮。”
“媽媽,我進了星河,我能走紅嗎?”
“讓蕭家的人娶了你,你就能紅,不,比紅更安穩,比你做大影後還要牢靠。”
“媽媽,你覺得蕭三公子好嗎?”
女人摸摸自家女兒的頭發,問她:“你喜歡蕭三了?媽媽覺得,蕭家大公子會更有出息的。”
英念初點點頭,摟摟女人的腰,跟她道別:“媽媽,我可能要去上海拍一支廣告,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上海,多麽遙遠的城市,多麽榮耀的故地,只可惜,雲煙往事,一場大夢。
女人起身,道:“早去早回,媽媽在家裏等你。”
蕭三公子坐在攝影棚裏,英念初那鬼妹遲遲不來,專程請來給她量身的裁縫已經到了半日,真是年紀輕輕,給了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英念初穿一身橘黃色複古傘裙跑過來,腳上還穿着淺黃的高跟小皮鞋,蕭失雲一見她這身打扮,快被她弄笑了,“大姐,你是來量身的,不是來拍戲,你做什麽穿成這樣,是不是羅馬假日看多了?”
英念初站定了,又喘一口大氣,道:“你說錯了,這身是茜茜公主的衣服,你才是不懂裝懂。”蕭失雲将她一推,哼道:“公主殿下,請您去量身,這裙子這麽厚重,我看你怎麽量,是不是還要等你回家換過一套衣服再來啊?”
“不用,看我的。”英念初一把将裙子掀起來,露出裙底一對勻稱健康的腿。攝影棚裏的人都看了過來,英念初道:“師傅,我腿短嗎,我媽媽說我穿旗袍很好看的。”
“嗤”,蕭失雲不防笑出聲來,“我說這位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啊?”
英念初轉過身去不吭聲了,只聽見量身的師傅道:“好,手臂打開一點,看看胸圍。”
蕭三公子撇開頭,又聽見英念初碎碎念念:“嗯,胸圍正好,我很滿意。”蕭失雲背着她,哼了一句:“姑娘,自信是好事,我個人還是建議你減減肥。當然,你可以不聽,但我還是那句老話,星河不會捧太胖的女明星,因為沒什麽發展的餘地。”
等手工店定制的旗袍出來,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星河決定到上海取景第一期廣告,代言人暫時定為星河娛樂的新人,英念初。英念初提着行李大包小包的走在隊伍中間,她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看隊伍最末的蕭三公子。三公子手裏提着一個旅行袋,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快八月的天氣,熱得很,英念初從自己的手提袋裏翻出一把傘來,連連往人群後頭擠,待擠到蕭三身邊,蕭三拿起電話,說一句:“好,我即刻回來。”
英念初還沒來得急問他你去哪裏,就被後頭的工作人員招呼:“抓緊時間,快一點,過關口了。”
蕭氏國際大樓裏,會議室裏坐滿了蕭家人,蕭三推門進去,還瞧見老色鬼許何之,正要調侃一句:“喲,您也姓蕭?”還沒開腔,蕭醉吟已經說話了:“字跡找人鑒定過了,是爺爺親筆簽名。不過此事要追溯回去,歸根結底還是許公子惹下來的事,我看許叔叔如此熱心,不如這千分之三就從許叔叔名下劃出去如何?”
當年蕭氏董事長蕭白老爺子親自允諾的星河千分之三的股份轉讓書已經出現了,持有者要求星河立即兌現,否則會向法院申請強制歸還,待消息傳回星河的時候,那人已經去公證處備案了。原先老爺子專門劃出來的股份,這麽多年過去,早已被有心人吞食了,如今要将這千分之三的股份吐出來,誰也不願意。
許何之笑一笑,道:“千分之三值幾個錢,還值得幾位公子還專程叫我們回來?我拿也不是不行,我姓許的也拿得起,不過要以我許氏的名義支付,與蕭家無關。”說罷,他頓一頓,又道:“老爺子才去了幾年,孫子們都愈發不濟了,老爺子親自簽出去的東西,現在都成了一張廢紙。哎,還是我們老一輩講義氣講江湖道義,我這次認了不是因為別的,是不忍見董事長身後還要被人罵,說他言而無信。你們看看,他老人家風光了一輩子,身家都要被幾個不孝兒孫敗光了。”
許何之的話陰毒的很,蕭曼卿頻頻向他看過來,蕭醉吟笑一笑,道:“許叔大義,蕭家感激,不過人家當年是替許平入獄,本就是說好的,又與我爺爺有甚麽幹系?我記得當年許平還跪下來求了人家,青旗衆多兄弟都親眼瞧見了,許叔該不會惱羞成怒,将青旗的弟兄都沉鯊魚了吧?”
說罷,蕭大公子又低頭一笑,道:“應該不會,瞧見的人沒有八十也有一百,還不算許平自己,許叔總不能把許平也滅口吧?哦,看我說的什麽話,怎麽可能沉鯊魚,沒聽到有兄弟說有人失蹤啊,那就是許叔大方,封口費都沒少給吧?”
蕭醉吟又哼道:“有因才有果,許平不争氣也是事實,許叔有空說教我們兄弟,不如多陪陪許平,多說些道理,好好管教他,或許他腦子還沒壞,應該聽得懂。”
蕭藻不在,許何之冷哼一聲:“一群小崽子,牙尖嘴利。”
有秘書拿了文件出來,蕭醉吟道:“許叔,您這就簽字吧,貴人事忙,我怕您轉身就不記得了。”許何之被趕鴨子上架,只得拿筆簽字,然後丢開筆,瞧了一眼蕭醉吟,起身走了。
蕭曼卿側目,笑道:“大哥今日吃了火藥了,這麽大火氣?”
蕭醉吟看向蕭失雲,道:“老三,上海你就不要去了,讓老二去,你去盯着許平,他從瑞士療養院跑了,都找不到他,許何之也在找他。”
蕭三笑哼一句:“他回來了?”
蕭大公子将許何之簽下的文件收好,道:“你去大梅看看,有小姐說見過他。”
蕭醉吟推門出去,蕭曼卿補了一句:“你猜股權書是誰拿過來的?”
蕭失雲側目,“誰?”
“玉蝴蝶,就是剛剛被咱大哥踹了的玉蝴蝶,你說這女人真是,惹不起啊!”
蕭曼卿笑笑,起身道:“許平的消息也是玉蝴蝶給的,她說她姐妹瞧見了許家公子,還在一處喝了酒。啧啧,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