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手,倒惹一身腥臊。

我有墨如鴉。

許何之那個老東西,吃着我蕭家的飯,竟然和大梅那一幫子混在一起。罪不可恕。

墨如鴉有時候會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例如,“你記不記得聞婉辭?”

聞婉辭,我認得,就是大梅老板的獨生女嘛。那女人長得很漂亮,我還和她吃過幾次飯,嗯,或許還有點別的交情。我笑了,我說:“我只認得自己的老婆,別的女人都不認識。”

說起聞婉辭,那女人也是有意思,吃過幾次飯,就開始假裝偶遇,星河遇到她,問她:“大梅什麽沒有,要到我星河來逛?”

那女人說:“大梅沒有你啊。”

“嗤”,我笑一笑,要走,她就抓住了我的手。

“發甚麽騷?想睡可以,我星河單身男人多,我給聞小姐介紹。”我如是說。

這姓聞的女人是不是神經病,看不見墨如鴉和我二哥就在後頭站着?

話說墨如鴉和我二哥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們分了手,還有許多話講。墨如鴉同我都未有過那麽多話,我問她,“是不是對我二哥餘情未了?”

她經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既考究又磨人,我都不知她到底在看些甚麽。就如此刻,我和聞婉辭閑聊幾句,她和二哥那頭就竊竊私語,我真想扯過她來問,到底是什麽話要和二哥說,怎麽就沒完沒了了。

我這頭打發了聞婉辭,那頭走過去,墨如鴉就不說話了。她沖我笑,笑的很溫柔,我就覺得這笑容很假,為什麽她就不能像對二哥一樣對待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年以後,我說想生個孩子。她不說話。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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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為什麽,我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偷偷吃避孕藥了,我留心她的起居飲食,她沒有。我只好說開了,“為什麽?”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無盡的沉默。

我痛恨這種沉默,我到底哪一點不如蕭曼卿,他們有那麽多話可說,對着我卻只有沉默,無邊的沉默。

我甩開了她,她生的漂亮,一直漂亮。結婚一年多,我沒有看到她眼角眉梢的半條皺紋,半條都沒有。她一直如十八歲的少女,一直。

話說回來,我竟也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某一天,她問我:“你為何娶我?”

為何娶她?

我說:“我愛你呀。”

她笑了,笑得張狂。我沒見過她如此瘋癫的樣子。她說:“蕭醉吟,你愛我?你愛我墨家的地位,愛我和允炆的交情,你說你愛我?”

我懷疑她瘋了,她叫我蕭醉吟。我扯住她胳膊,“你是不是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沖我咧着嘴笑,“病了,我不會病的,我怎麽會病。”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我們不歡而散。

墨如鴉病了,我請醫生來看,醫生說她身體沒事,只是體征很弱。

她一日一日開始昏睡,睡得很多,醫生跟我再三保證,她沒事。

這一日,她難得有精神,同我說起閑話,“蕭哥哥,如鴉能嫁給你,如鴉很高興……”

她的神情含羞帶怯,我只得摟住她,說:“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好多好多好日子,你想去哪裏,我們去瑞士滑雪,或者去巴黎購物?你看你,不出門買東西,快要成黃臉婆。”

她笑了,她怎麽會似黃臉婆,她即使病了,也是美人。

我擔心她,低頭一看,她又睡了。臉上漾着溫柔的笑意,我吻吻她的額頭,我想,我還是愛她的。

如鴉這一睡,整整十個月。

醫生說,她可以宣告死亡。我不信,我的如鴉明明還有呼吸,我還能聽到她的心跳,她怎會死亡?

我不再出去花花世界,我每日最愛的事情就是陪着她,即使她閉着眼,不再同我說話。

我有些後悔,當日為何不能再多愛她一點,只要多一點,我今日的愧疚就不會這麽濃。

如鴉,我利用你,我欺騙你。

我同聞婉辭上過床,你原諒我。

我讓你殺了許平,讓你手染血腥,你原諒我。

你醒來,讓我愛你多一些,可以嗎?

我蕭失雲最終與墨如鴉也沒有一個孩子,她昏睡着,再也沒有醒來。

我堅信她沒有死,她只是累了,想睡了。

我終将後悔餘生,為了這個這樣愛我的女人。

——選自2016蕭氏國際總裁蕭失雲日記,

我們的故事。

番外,允炆與如鴉

朕一度認為墨如鴉是個聰明女子,誠然,她有着同齡女子都沒有的超脫與淡然,朕覺得這種特質是作為一個合格皇後人選的先決條件。

朕有問過她,要不要給朕做皇後。

朕給了她說不的權利,這個女子,真的拒絕了朕。

她看上了定遠侯蕭家的兒子,蕭醉吟。她每日同朕說,“允炆,你知道,我是要嫁給蕭哥哥的。”

朕有心想點撥她幾句,瞧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朕又不想說了。

定遠侯,一個還沒繁榮過就快要走向沒落的人家,這樣的人家,缺的是什麽?缺一個能為他家帶來繁榮興盛的媳婦,缺一個堅強有力的臂膀作為他們茍延殘喘下去的助力。墨如鴉,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理寺卿墨忘言嫡親的孫女,蕭家可真敢想啊,九卿之家,憑他定遠侯蕭白,何德何能。

蕭白雖無能,他那個兒子倒是與他有幾分不同,朕或許可以再觀察觀察,給他蕭門一個崛起的機會。

自朕登基,燕王朱棣就起兵造反了,取消封侯分地是祖父的意思,他說:“君權要一統。”朕明白皇爺爺的意思,并且,朕将徹底貫徹下去。

朱棣打到了揚州,朕心有感應,恐南京城也保不住了。

朕想孤注一擲,殺了朱棣。誰去?

定遠侯家那位公子自動請纓,他同朕說:“不殺朱棣臣不還,朱棣死臣也死,絕不會有半點消息傳出去。只求……”朕瞧他一眼,只是如何,條件是甚麽?

他說:“只求皇上給老父一個終老之地。”

他求朕留定遠侯蕭白一條生路,朕允。此刻若他跟朕提甚麽兒女私情,朕絕不會讓他去殺朱棣,過于沉湎男歡女愛的人,不會成大事。

當夜,朕就坐在寝宮裏,朕睡不着。到了下半夜,有人來報,說墨家的女兒拿着朕的令牌進宮了。

墨如鴉來了,來做甚麽?

朕不想見她,在這個時刻,朕也不能見她。

時刻一瞬一息的過去,望殿外一眼,天是不是快要亮了,怎麽會黑的那樣濃烈?

終于傳來消息,朱棣遇刺了。

朕寬下心來,呼出一口氣。外頭來報,墨家的姑娘還在外頭候着。

朕說:“宣。”

墨如鴉見到朕就跪下了,猩紅的地毯,她的臉比秦淮河邊白樓的外牆還要灰白,朕望着她,“你怎麽了?”

她沖朕磕頭,說:“允炆,你救救蕭哥哥吧。”

蕭醉吟。朕為何要救他,分明是他自己立下了軍令狀,他一心求死,朕還能阻攔他不成?

朕不知道平日裏看上去那麽聰明的墨如鴉今日為何格外愚蠢,蕭醉吟必須死,不論他刺殺朱棣是否成功,他都必須死。

女人都是會犯蠢的,朕想,誰都不例外。

愚蠢的墨如鴉愚蠢的跪着,朕本不欲理她,該死之人,為何要救。

探子傳來消息,朱棣氣絕。

朕心下大喜,竟然忘了,就憑蕭醉吟區區一人,如何能近燕王殿下的身。

朕因太過強烈的欣喜而疏于思考,面前的女人單薄慘白,朕有瞬間心軟,這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怎麽就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朱棣已死,蕭醉吟的死活又有甚麽重要,朕放他一馬又如何。

朕給了墨如鴉令牌,讓京兆尹帶人去搜索,見到人就帶回來。

朕後來想,朕到底是被這虛假的喜悅沖昏了頭,還是被墨如鴉的泫然欲泣鬧煩了心,這樣的消息,朕怎麽就輕易相信了。

朱棣當然沒死。不止咱們這位可敬的燕王殿下沒死,朕的揚州也失守了,漕運總兵官陳瑄帶兵叛變了。朕覺得有些蕭索,這偌大的紫禁城,朕很惶恐。朕如何去見去世才四年的皇爺爺,他将大明江山交于朕手,才四年,朕就丢了它。

朕沒有臉面去見皇爺爺,朕其實已經盡力了,但朕,無能。

戰局時刻變化,上蒼并沒有因為朕的祈禱就對朕仁慈一些。朱棣着人來了信,說他會于三日後進兵南京城。

呵,朕的這位皇叔倒是會先禮後兵,進城之前,還先與朕打聲招呼。

朕不感激他。

還有三天功夫,朕或許可以趁機走了,天高地遠,誰也找不到朕。但朕不能!

朕是這大明王朝的帝王,朕是這天地之間的九五至尊,朕敗了即是敗了,朕為什麽要逃?

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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