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鎮宅風水局
荊念在觀察陸家別墅周圍的氣場時,楊潔也沒閑。
楊潔懶得按可視電話,直接用手大力拍門,“花花快開門!”
“來了,來了——”陸淩霄早已等候在院子裏,聽到門口的動靜,頂着昏沉沉的腦袋快步走至大門口。
門一開,鋪面而來的煞氣差點讓荊念窒息,味道太難聞了,比鄉村裏老式的茅坑還臭。
再一看,她徹底愣住,只見陸淩霄滿臉不正常的潮紅,唇色發烏,黑眼圈厚得堪比國寶。
陸淩霄見到她們,發自內心地一笑,“羊羊,朵朵姐——”
楊潔一巴掌扇過去,拍在陸淩霄的肩上,“陸淩霄!你活膩了是不是?!昨晚還真的去女生宿舍——”
“別動。”荊念眼疾手快攔住楊潔的又一巴掌,楊潔力氣大,她不攔着,陸淩霄此刻這幅狀态吃不消。
“喂喂喂,女孩子不要那麽暴力好不好?!”陸淩霄連連後退,踉跄了幾下,差點摔倒在地。
荊念不想聽他們打情罵俏,擡腳上前直接抓住陸淩霄的手臂,“陸淩霄,別說我不幫你,你現在這幅樣子不是因為重感冒,而是被鬼上過身,你趕緊給我仔細交代清楚昨晚你們捉鬼的來龍去脈。”
楊潔瞬間懵了,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女鬼上身?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陸淩霄的反應與楊潔別無二致,不過他回神得快,接受能力也快,雙眸蹭地點亮,一絲懼意沒有,相反還特激動地圍着荊念轉悠。
“朵朵姐,你說的是真的?!這世上真的有鬼?!”
“所以你真的懂這方面?羊羊生日那天,傍晚我們從狀元閣出來,你在斑馬線上畫符了對不對?!”
荊念嘴角一抽,默念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她轉身就走,“不管你了,反正與我沒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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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楊潔沖過來抱住荊念,可憐巴巴地哀求,“別啊,朵朵,你不幫我們誰幫我們?!我幫你做試卷,數學試卷、語文試卷,什麽試卷都行!”
哀求之間不忘吼人,“陸淩霄,你再羅裏吧嗦,信不信我也不管你了!”
陸淩霄福臨心至,靈機應變本領賊強,猛地往前一撲,抱住了荊念的右腿,厚臉皮地當起了人形腿部挂件。
“朵朵姐——幫幫我——”
荊念一個頭兩個大,仰首嘆氣,哎,誤交損友。
五分鐘後,三人心平氣和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陸淩霄一五一十交代了昨晚發生的情況。
他和張超帶了不少裝備去女生宿舍樓捉鬼,網上買的黑狗血、桃木劍等常規物品。
女生宿舍樓九點半之前沒人,除了一樓守門的宿管阿姨。
張超負責去搭讪宿管阿姨,陸淩霄趁機溜進去,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徑直爬上鬧鬼的四樓。
六班女生蘇婷婷撞鬼的宿舍在四零六。
說來也巧,他還沒做什麽呢,突然肚子疼,于是他只能背着一袋裝備去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蹲坑。
等他完事出來,倒黴地遇到提前下晚自習的女同學,辛虧他嘴甜會來事,女同學才沒把他送到宿管那裏。
之後,他自然不便久待,灰溜溜地下樓,與張超一前一後離開了。
思及此,陸淩霄百思不得其解,“朵朵姐,我也沒遇到鬼啊,怎麽就被鬼上身了?”
楊潔眼巴巴地瞅着荊念,等她解答。
荊念似笑非笑地看着陸淩霄,不答反問,“你說呢?”
女廁本來即是陰氣最重的地方,何況這段時間高三年級群裏人人皆在讨論女鬼一事,試問哪個女生敢提前下晚自習單獨回來?
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猜到其中貓膩。
陸淩霄和楊潔面面相觑,倆人反射弧太長,表情呆萌,傻得如出一轍。
荊念嘆氣,不再兜圈子,站起來示意,“時間有限,待會我還要回校,直接來吧。”
古書記載為:"埋石四隅,家無鬼。"
鎮宅涉及到的東西多又零碎。
早些時候,銀行寺院以貔貅、佛像為鎮、政府部門以石獅子為鎮、道觀以寶劍為鎮、酒樓以葫蘆為鎮等。
打個比方,一中斜對面的狀元閣犯了剪刀煞,狀元閣門口集聚了泰山石、八卦鏡、葫蘆等驅邪避煞的寶物。
現代住宅基本都是商品樓,人們往往遵循老一輩傳下來的說法辦理安宅,或者請當地有名的地理先生來家裏畫符焚香念經。
鎮宅風水局聽着難,操作起來其實很簡單。
陸家別墅坐北朝南,以正門方向為基準,定此伏位,鋪設風水局。
俗話說得好,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炷香。
人類的居住環境離不開氣,有氣才有生命,氣的流動必然産生氣場。比如秦铮,這人自帶氣場,旁人一瞧,心裏有數,看,這人不能小觑。
家宅亦有氣場,尤其是氣場進出的必經之路——大門。
荊念目前狀态無法引血畫符,也沒辦法開眼與地神溝通,不然向地神買上幾張地卷,不要太方便。
為此,她只能貢獻出書包裏随身攜帶的朱砂,這還是上次在古玩街順手買的。
“給我找一個空的飲料瓶子,把朱砂兌水灌進去,放在大門口鞋櫃邊上即可。”
“另外,家裏有魚嗎?活的,不要金魚,草魚。”
陸淩霄搖頭,“沒有。”父母出國,保姆阿姨買菜都是現買現做,不會剩下。
荊念打開書包,取出朱砂,一個白色塑料袋,巴掌大的分量,“你現在去菜場買幾條小草魚,一定要活的。”
陸淩霄哪裏去過菜場,一臉為難,“現在?菜場都賣光了吧?”
“傻不傻?”楊潔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蠢男友,刷地起身,“你家附近的菜場要到晚上八點才會歇業,小電驢在哪?我幫你去買!”
陸淩霄窘迫一笑,忙奔到鞋櫃旁翻抽屜拿鑰匙,陪着笑臉送走女友,複又馬不停蹄跑到荊念身邊。
“朵朵姐!朵朵大師!還有啥吩咐?!”
荊念沒眼看陸淩霄這幅谄媚樣,活脫脫像一只搖着尾巴乞求主人寵愛的京獅犬。
“一邊呆着去。”
陸淩霄絲毫不介意荊念的壞脾氣,照舊笑眯眯地貼過去,“朵朵姐,你為什麽懂這些?之前也沒見你會。”
“之前你也沒問。”
荊念把手裏的朱砂遞給陸淩霄,随後跨出客廳,跑到院子裏打量房屋。
大城市的房子與鄉村不一樣,房子四周沒鋪那種可以活動撬開的磚頭,實打實的水泥地。
荊念環顧四周,在角落裏找到了松土的鏟子。
陸淩霄在屋裏灌好了朱砂,小心翼翼地擱在鞋櫃與大門之間的夾角裏,不敢停頓,飛快地跑了出去。
荊念蹲在房子左角處挖泥土,陸淩霄奔過去,睜着大眼,眼也不眨地看她忙。
“對不起朵朵姐,我先前狗眼看人低,沒好好通過表象認識你的內在美,是我有眼無珠,還人雲亦雲跟着別人說你壞話,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荊念嗯了一聲,替本尊接受了道歉,然後把手裏的鏟子遞過去,“我們不玩虛的,來,實際行動更能表達歉意。”
陸淩霄:“……”
約莫一刻鐘後,楊潔買回來一袋小活魚,荊念不加他手,親自把小活魚埋在別墅四個角地底下。
陸淩霄和楊潔面面相觑,一臉懵逼。
等等,小活魚不是該用來焚香祭祀拜一拜?怎麽直接埋入土啦?豈不是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