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魂針

“小姑娘別開玩笑,阿姨真的很忙,沒空招待你。”

中年女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個模樣十七八歲的女高中生會看病?醫學世家傳人都不敢這樣誇下海口。

荊念早已習慣別人的懷疑,她笑眯眯地注視對方,老神在在地開口,“阿姨,你缺覺,晚上睡覺要麽多夢,要麽失眠,并且你的腸胃也不好,多數時間只能吃素。”

“小姑娘你別想忽悠我,天橋底下十個算命九個見我這樣說。”中年女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對于閨女的同學,她不願拉下臉,“行了,你們回去吧。”

她還有一堆事要忙,哪有閑工夫教育這倆孩子。

“不是的,阿姨,你聽我說,我們朵爺——”陸淩霄見不得別人不信任朵爺,準備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說服對方。

開玩笑啊,朵爺主動幫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中年女人面色轉冷,幹脆不搭理他們,徑直轉身離開。

陸淩霄急得上火,“喂,阿姨,您等等——”

荊念搖頭一笑,下一秒,她悵然一嘆,“阿姨,你其實還有一個孩子,只不過那孩子福薄早夭,另外,婷婷之後,你又懷了一個,只是胎死腹中。”

胎死腹中!

中年女人刷地轉身,一臉震驚地盯着荊念。

她六年前确實意外有了身孕,三個月不到卻胎停,醫生說是勞累過度所致。

如果說女生知道她早年生的第一個孩子早夭,她可能以為是婷婷說出來的,畢竟這是家裏人人皆知的事情,他們每年都會帶着婷婷去掃墓。

可是這個女生竟然猜到她又懷了一個,且如此精準,這絕對不是巧合。

中年女人,戴敏華不得不正視對方,“小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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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念笑而不語,她不願幫人算命的原因之一,不想揭他人的短。

額頭映射父母,眼睛下方映射子孫後代,手相也能觀察出一個人的生育狀況。

于她而言,面相和人的周身風水,足夠她窺視對方身上發生的重大事件。

半小時後,北城第一人民醫院,神經科。

陸淩霄在醫院門口的超市裏買了一頂鴨舌帽,生怕去神經科撞到他大哥,要是被陸淩雲知曉他翹課來醫院,回家跑不了一頓訓。

荊念無所畏懼,反正有光明正大的借口,來醫院探望生病住院的同學。

八樓,VIP病房區。

戴敏華怕閨女再‘出事’,花錢找人安排閨女住在單獨的病房。

劉家經濟條件不錯,戴敏華在本市地稅局工作,做五休二。丈夫劉松經商,是本市海鮮城最大的股東。

此次閨女發病,大部分時間都是劉松陪護,戴敏華負責一日三餐。

荊念一行人到時,劉松不在,護工說劉松被醫生叫走,戴敏華打發走護工,反鎖病房門。

她重重握住荊念的手,百感交集,“朵朵,我們家婷婷自小多病多難,但像今年這樣的狀況,确實沒遇到過。”

“醫生說婷婷精神壓力大,說實話,我和婷婷爸爸從來沒有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就連她的學習,不怕你笑話,我們都是采取放羊吃草政策。”

“孩子能考多少就多少,盡力就行。”

荊念雖然沒當過媽媽,但能切身體會戴敏華疼孩子的心,她當年養過一只土狗,後來狗生病去世,她傷心了好長時間,自此以後發誓再也不養。

“阿姨放心,我既然來了,一定會治好婷婷。”

病床上的劉婷婷昏睡着,女孩子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鼻間罩着吸氧機,寬大的病號服襯托得她極為瘦弱。

作為同齡人的陸淩霄委實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問,“阿姨,婷婷一直這樣昏睡嗎?”

戴敏華走到病床前,彎腰拿起床頭櫃上的棉簽,沾水塗在閨女的唇瓣上,“一半醒着一半睡着,醒着的時候不怎麽說話,都是我們說,她聽着。”

“其實我和婷婷爸爸也去廟裏拜過,但……好像沒什麽用……”

陸淩霄悄悄碰了碰荊念,“朵爺,她這樣的,是不是丢了三魂七魄?”

“是,命魂丢失,醒着與睡着無差別。”

荊念尚算沉着,她眼下畫不出有效用的符,身體不是她自己的,現階段阮朵朵的血起不了作用,她每次畫出來的都是廢紙。

至于風水器具,好的風水寶物不便宜,而且等閑遇不到,況且她手頭的存款太少。

她現在的狀态等同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以接單,但不能接太大的,一個風水大師沒點鎮場子的風水器具,說出去會被人笑話。

唉,憂傷。

辛虧她當年勤懇好學,師父沒去世前,她跟着學了幾年的針灸,後來再結合她掌握的風水知識,也曾替人辦過幾次漂亮的差事。

“那要叫魂嗎?”陸淩霄激動地追問,“怎麽叫?筷子?或者繡花針?”

荊念嘴搖頭,看着牆上挂着的鐘,計算吉時,“不用叫,直接定魂。”

啥?定魂?什麽鬼?

陸淩霄一臉懵逼。

時間有限,荊念不再浪費時間,拜托戴敏華做一件事,“阿姨,你若是信我,請把婷婷交給我,另外,我施針期間不能被人打擾,懇請您在門口替我擋着其他人。”

條件不允許,不然她可以強制帶劉婷婷出院。

在醫院裏總歸不方便,而且關鍵一點,醫院屬陰,游魂太多,容易幹擾她下針。

“我一定要出去嗎?”

“你可以不出去,不過病房随時會來人,我怕到時候不好解釋。”

畢竟不是所有人信玄學風水。

戴敏華糾結為難,思量再三後最終選擇相信荊念,與其眼睜睜看着閨女整天昏睡醫院,不如大膽試一試,萬一有用呢?

稍後,劉父滿臉惆悵地回來,見到病房裏多了倆人,頗為詫異,“你們是?”

戴敏華靈機一動想到一個絕佳借口,拉着劉父走到角落裏,“婷婷喜歡這男孩,他們特地過來看望婷婷,我們出去一會兒,讓孩子們說說話。”

什麽?閨女喜歡的人?劉父瞬間回頭打量男生,一臉戒備。

被強行背鍋的陸淩霄:“……”

五分鐘後,劉松被妻子不情願地帶出病房。

荊念書包裏随身攜帶了打火機和銀針,銀針是她在淘寶上買的,一次性包裝,分量輕,方便攜帶。

她先去內置的盥洗室淨手,随後準點在吉時焚香禱告,然後抽出三支銀針,在火上烤了幾秒。

“陸淩霄,待會別出聲。”

陸淩霄大氣不敢出,點頭如搗蒜,用手在嘴巴上劃了拉鏈。

病床已經被陸淩霄提前搖起來,荊念沒有任何猶豫,眼疾手快地對準劉婷婷的頭頂下針,速度快得令人捕捉不及。

同時,荊念閉上眼睛,嘴裏默念咒語,右手緊緊握住劉婷婷的右手腕,神情嚴肅。

室內溫度似乎下降了,陸淩霄忍着哆嗦,一瞬也不瞬盯着劉婷婷,生怕錯過她的任何反應。

起初劉婷婷沒有反應,幾秒過後,眼皮子下的眼珠開始轉悠,忽而猛地睜眼,然而她雙眼呆滞,眼睛沒對焦,漸漸地出現神采。

“收!”

荊念一聲叱喝,松開劉婷婷的手腕,她身體晃了晃,立刻抓住床沿把手,迅速擡眸看過去。

劉婷婷的臉上生氣已然恢複,女生轉了轉眼珠,慢慢地對上她的注視,眼含納悶。

“你是……阮朵朵……”

荊念瞅着對方紅通通的手腕,展顏一笑,“劉婷婷同學,很高興認識你。”

老天待她不薄,小胖妹這副身體有根基,假以時日鍛煉,她一定能重回昔日巅峰。

之後,荊念沒管戴敏華和劉松,乘隙拉着陸淩霄離開醫院。

“朵爺,我們為什麽要躲?劉婷婷醒了,戴阿姨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這一傳十、十傳百,你就徹底紅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階段學習重要,成名還是等高考結束再說。”

荊念自有她的打算,必須等秦铮走了,她才能好好發展風水事業,否則她忽悠不了他。

倆人随後回校上晚自習,陸淩霄和楊潔偷偷發信息講述來龍去脈,張超默默窺屏,半晌獨自敲擊荊念。

“我爸想找人去京城看塊地,你有沒有空?”

一提到京城,荊念臉色一冷,直接回了,“沒空。”

張超:“……”

晚上,秦铮來接荊念。

一中門口清一色穿着校服的男女學生,戴眼鏡的學生占了一大半。

荊念個子高,身材壯實,渾身散發迷之自信氣場,走在一群學生中間很醒目,尤其是她睜着一雙銳利洞悉的雙眸,令人無不戒備。

小丫頭正和陸淩霄争論着什麽,雙手不停地比劃,陸淩霄的反應奇怪,似乎怕她,又讓着她。

她倏地一笑,一副她贏了的嘚瑟模樣。

笑的時候,月牙形的雙眼微眯,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像一只狡猾奸詐的小狐貍。

哦,胖狐貍。

這丫頭機靈聰明又反骨,若是能好好□□一番,未來不可限量。

“铮哥!”

一不小心想遠的秦铮被一聲敞亮的喊聲驚醒,他輕聲一笑,自己糊塗,竟然想把胖丫頭□□成他隊裏的兵。

荒謬。

用腳指頭想,這丫頭不會考軍校,而且以她的成績想要進入一流軍校,太難,等同于大海撈針。

喊秦铮的不是荊念,而是陸淩霄。

楊潔等人也緊随其後,紛紛與秦铮打招呼,一口一個铮哥,圍在秦铮身邊好不熱鬧。

荊念頗覺好笑,得,她的便宜未婚夫現在變成所有人的铮哥。

秦铮見陸淩霄沒騎車,父母也沒來接,他關心地問了一句,“淩霄,你怎麽回家?”

一中距離陸家所在的別墅有段距離,沒有直達公交車,哪怕是男孩子,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陸淩霄朝秦铮嘻嘻一笑,“我打的回家。”

好多出租車司機會守在距離一中最近的校門口等客。

學校和家長考慮到學生的安全,學校出面與出租車司機簽訂安全協議,而且路口也有交警執勤。

荊念适時解釋了幾句,秦铮獲悉後不再多嘴,與她一起騎車回家。

回家路上,秦铮提及一件事,“下個月我要回家一趟,大概三五天回來,我不在時,你乖乖的,別給我惹事。”

荊念無語,心裏狂喜,面上裝乖,“铮哥,你放心,我保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秦铮懶得點破她,小丫頭,信你才怪。

第二天是周六。

下課鈴一響,荊念今晚做東,請陸淩霄等人去市中心萬盛購物廣場時尚餐館吃晚飯。

陸淩霄和楊潔欣然前往,他們還叫上了張超。

一群人去吃了麻辣香鍋,飯後沒急着回家,跑到樓下游戲城玩,誰料遇到職高學生。

本來沒啥事的,究其原因是張超與職高這群人有過節,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職高黃毛等人一眼瞧見戴着鴨舌帽的張超,又看到張超身邊的陸淩霄和楊潔,頓時記起上次在廣場巷子幹架的事來。

黃毛新交往的女朋友看上了張超,鬧着和黃毛分手,黃毛度量小,把賬算在張超頭上。

事關男生尊嚴與面子,黃毛今晚勢必要找回場子。

“超哥,職高那群人!”

游戲幣不夠,陸淩霄正要繼續去兌換,猛然看到職高黃毛那些人,且人多勢衆地朝他們這裏圍聚而來。

游戲廳環境嘈雜,充斥着各種游戲背景音。

荊念正在玩射擊游戲,驟然聽到楊潔的尖叫,吓得手一抖,打偏了兩發子彈。

“楊潔你鬼叫什麽——”

她不耐煩地轉身,這才注意到同伴們的表情過于嚴肅和凝重。

她納悶地放下玩具槍,推開凳子站起來,“怎麽了?”

撥開擋在面前的楊潔,她看到一群吊兒郎當,騷裏騷氣的男生氣勢洶洶地朝他們這裏走來。

一群人穿着自以為很酷的出街服,染着花裏胡哨的頭發,耳釘骷髅頭等墜飾差點閃瞎她的眼。

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人在玩古惑仔。

幼稚,辣眼睛。

黃毛吳天,職高混混頭子,不學無術,打架鬥毆,酗酒泡妞,所謂的差生。

吳天嘴裏含着棒棒糖,雙手插着褲兜,昂首挺胸,一臉睥睨地站在張超等人面前。

“喲,這不是一中的張超?兄弟們聽說你前段時間被女生揍了,本想帶花籃去醫院看看你,瞧你現在的樣子,看來是沒毛病了。”

張超舔了舔後槽牙,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幫孫子。

陸淩霄連忙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過分了啊,吳天,在我超哥面前揭短,你怕不是忘了跪在超哥面前哭着求爹爹告奶奶的事了?”

吳天被戳丢臉的事,氣得吐掉嘴裏的棒棒糖,“那天你們人多勢衆,還好意思說出來,我都替你臊得慌!”

楊潔力鼎陸淩霄,不服氣地開口,“喲,那你們現在不是人多勢衆?你想怎樣?打群架?還是這麽多人一起玩旋轉木馬?!”

荊念掏了掏耳朵,默念罪過罪過。

算人難算己,她壓根沒想到自己與張超那一架還引來了後續。

她和秦铮保證過,不會再惹是生非,高考在即,她委實不想和職高這群人杠上。

四人裏,楊潔是女生,張超和陸淩霄戰鬥值不敵她,對方粗略一數二十來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化幹戈為玉帛。

旋轉木馬?陸淩霄憋不住,笑出聲來,論怼人的功夫,還是他女朋友厲害。

“朵爺,我們現在走來得及嗎?”楊潔放狠話歸放狠話,心裏沒底,偷偷問荊念。

張超明白今日之事完全是沖着他來的,他不想連累同伴,轉身看向陸淩霄等人,“你們幾個先走。”

荊念還未開口,陸淩霄就笑了,“超哥,這節骨眼上抛下你跑掉,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荊念:“!”她不想當朋友,她想回家。

張超點頭,“那行,待會你護着點楊潔。”

被遺忘的荊念:“!”喂,我不是女生?你是不是昨晚被我駁了面子,惱羞成怒了?

算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荊念從褲袋裏掏出手機,一邊發短信一邊說:“這裏是商場,我們待在這裏,他們不敢亂來,先看看再說。”

阮宅到萬盛購物廣場有些遠,希望秦铮能快點,她不想打架回家被他罵,與其被罵,不如讓他來救場。

張超一把拽過陸淩霄,越過衆人站到最前面,“吳天,你別亂來,萬盛廣場是我張家的地盤,我随時可以找保安轟走你們。”

吳天等人自然聽過一中張超大名,他們哈哈大笑,似乎一點兒都不怕張超的威脅。

“你說是就是?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你們張家的,那也是你家老子的資産,關你什麽事?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再說我們也沒亂來,我們就是想找你們敘敘舊,談談人生聊聊理想,怎麽,這還犯法?”

得,好的壞的都讓吳天這幫孫子說了,他們沒動手之前,張超确實拿他們沒轍。

荊念實在聽不下去,不想浪費時間,猛地一跳,夠到旁邊投籃機裏的一個籃球,右手快速轉動。

職高這群人顯然是看中他們寡不敵衆,故意挑釁來了。

人都欺負到頭上,她不反擊,簡直對不起她一身血性和武力值。

“談談人生和理想?行,那我們先聊一聊那些替你打胎的小姐姐。”

渾身黑色煞氣,沙雕。

吳天臉色一變,老底被人戳穿,太丢面子,“死胖子,沒你的事,滾一邊去,否則我削你!”

“朵爺別沖動。”楊潔小聲提醒她別損壞游戲城裏的東西,不然他們還得賠錢。

荊念頓了幾秒,她現在缺的就是錢,還真的不能随便破壞公共物品。

思及此,她把籃球抛了回去,改為抛礦泉水瓶。

一衆圍觀群衆見這些十七八歲的孩子們罵罵咧咧不動手,無趣地搖了搖頭,紛紛散開,繼續玩去了。

收銀臺前的服務員沒多管閑事,只要不動手,由着他們對罵,一旦動手,報警。

吳天注意到荊念一瞬間的猶豫,見縫插針地諷刺,企圖激起她的怒火,“呵,我還以為來了一個多麽厲害的角色,原來也是個孬種。”

“你罵誰呢?!”陸淩霄急性子,迫不及待地怼回去,“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她是我們的朵爺!豈是爾等能夠随便辱罵的?!”

“就是,笑死人了,我們朵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們!”敵不動我不動,張超和朵爺都沒動手,楊潔加入舌戰。

荊念:“……”喂,你們倆這是置她于架上烤啊。

吳天一臉不屑加鄙視,“啧啧,張超,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躲女生背後算什麽男人?”

“放你媽狗屁!”張超怒從心底起,猛地擡手摘掉鴨舌帽,撸起袖子就要往前沖。

轉機在下一秒發生,職高一些人紛紛接到家長的電話,被勒令即刻回家,否則就斷零花錢。

更高能的是,四五個家長直接摸了過來,一見到自家孩子不學無術吊兒郎當圍着幾個好學生的樣子,火冒三丈地揪着耳朵帶走了。

“忒不像話了!讓你出來放松不是讓你和人打架的!”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老子回去怎麽收拾你——”

“小兔崽子,你奶奶辛苦幫我照顧你,你竟然來打群架,你是不是想讓我黑發人送白發人——”

幾分鐘後,職高這裏走了一大半人,餘下幾個歪瓜裂棗,不足為懼。

吳天顯然也懵了,轉身朝他的同伴發火,“你們不準跑!誰跑了誰就不是兄弟——”

只可惜,餘下幾人也接到監護人的電話,紛紛哭喪着臉找借口離開。

“老大,我們也不想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先回家了。”

“天哥,我爸打我打得可兇,他發狠說我再鬧事,要把我送去當兵,實在對不住了,下次一定奉陪。”

吳天:“……”

陸淩霄這邊也糊塗,狐疑地問小夥伴,“什麽情況?怎麽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他們的家長從哪裏冒出來的?”

張超和楊潔面面相觑,他們也沒看懂,什麽騷操作?

沒多久,秦铮現身。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休閑裝,一出現就吸引游戲廳裏所有人的視線,長相氣質過于出衆,冷酷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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