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生一對

軟玉溫香抱滿懷,哪怕是心如磐石的鋼鐵直男,也有一瞬間的心動。

好軟,好香。

屬于女孩子的特征。

秦铮自制力強,壓下心底冒出來不放的沖動,視線不經意掃到拐角,見到阮老太一閃而過的衣角。

他哂笑,奶奶誤會他們了。

他不慌不忙地推了推懷裏的人,“朵朵。”

男人胸膛硬邦邦的,撞得荊念腦門疼,曾被她吐槽過的狗血總裁摔跤劇情沒想到發生在她身上。

這感覺——

妙哉!

為了避免尴尬,她雙手抓住他的腰側,借力站穩,視線落在腳上的運動鞋,自嘲一笑,“沒想到穿平底鞋也會摔跤。”

“不怪鞋,是毯子沒鋪整齊。”秦铮心思細膩,看出她的不自在,順着她的臺階下。

小插曲過後,倆人沒事人一樣回到包廂,阮老太回來後權當不知他們之間的事。

三人用過午餐沒休息,直奔京華路上的四合院。

一個半小時後,京華路,京華園後巷胡同,胡同深處最大的一處四合院。

寸土寸金的京城,四合院占地面積雖然不大,一進院子,但勝在地理位置好,院子裏外裝修精致,花草盆栽、現代化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這院子太漂亮了,朵朵,你實話告訴奶奶,月租金是不是過萬?”

阮老太愛不釋手地撫摸精致的原木窗框,仙女造型的院角噴水池,暖黃色的秋千沙發床,笑得像個孩子。

荊念沒敢透露她懂風水,只說她在網上幫人翻譯賺外快。

她朝秦铮使眼色,暗示他幫忙說話,“奶奶,沒有那麽貴,秦放哥的朋友半價租給我的,一個月只要兩千塊。”

“奶奶,我證明朵朵沒騙你。”秦铮雙手各提着兩個大包裹,一鼓作氣拎到臺階上。

秦雨等人剛才打了電話,路上堵車,他們一行四人晚點到。

“那行,回頭奶奶把錢轉給你,租金不能讓你付,你替人翻譯的外快,自己留着買漂亮裙子穿。”

秦铮擡眸掃向荊念,眼神詢問,翻譯?

荊念向他眨眼,笑得一臉無辜。

半小時後,秦雨四人摸到此地,秦铮安排他們各自做事,燒水、打掃衛生、晾曬被子、去附近超市購買日常生活用品等。

六人齊心協力忙了三個多小時,傍晚時分,一進的四合院收拾得煥然一新。

阮老太親自下廚招待秦家一群人,荊念給她打幫手,被阮老太攆出去,讓她陪秦家人聊天。

于是,荊念領着秦铮欣賞書房,秦雨四人在院子裏一邊喂魚一邊小聲八卦。

“三叔和朵朵今天穿的是情侶裝,你們發現沒?”

“早看到了,還用你說?”

“我看好事快了,說不定到年底,我們就能喝到三叔和朵朵的喜酒!”

“太快了吧?朵朵才大一啊?”

“年齡不是問題,不信,我們打賭試試?”

“切,我才不和你們打賭,我可不想被三叔訓。”

飯後一行人沒着急回去,留下來玩到十點才離開,還約了荊念明晚去唱歌。

翌日,大清早。

祖孫倆出門逛胡同,一來摸摸路,争取早點和鄰居熟悉,二來再去添置一些零碎物品。

秦铮早上有事,不能過來接她們,拜托秦硯開車來接。

到了京山別院,荊念的變化果然引起秦家人的重視和誇贊,蘇女士直言正月送她的裙子大了,二話不說打電話又給她重新訂制一條。

“阿姨,太破費了,我——”

“朵朵,今晚家裏宴客,三叔的同事會過來,聽說有幾個非常漂亮,我們不能被比下去。”

不得不說,秦雨的話說到荊念的心坎裏。

對于秦铮,她雖然并沒計劃好,但潛意識裏不想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談笑風生,而且,她感覺出來,他非常照顧她,并非只是出于婚約的緣故。

下午三點,荊念午覺剛醒,就被秦雨催着去洗澡重新換衣服化妝。

荊念忽然怯場,覺得沒必要為男人折騰自己,她可是風水大師,多少人巴結的對象,何必呢?

于是乎,她盤腿坐在床上發愣。

秦雨一回頭,見她在發呆,氣笑了,雙手叉腰吼,“朵朵,你能不能積極點?今晚可是重頭戲,你不想豔驚四座?一舉拿下三叔?”

荊念:“……”

“秦雨姐,為什麽你會認為铮哥喜歡我?”

“這還用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叔向來不近女色,他對你的照顧,好到我們幾個小的羨慕嫉妒恨。”

有嗎?

荊念扪心自問,轉念一想,确實如此。

秦铮真的非常照顧她,無論是在北城市後街的阮家,抑或是京華園後巷的四合院,衣食起居等方方面面的細節,他一個沒落下。

十幾分鐘後,荊念換上暖黃色改良版旗袍薄紗裙。

鏡子裏,裙子從衣領到袖口,再到下擺都是旗袍式樣,繡着好看的睡蓮,下擺之下全部是蓬蓬紗裙,過膝長度。

秦雨為了襯托她,故意穿了挑不出錯的黑色禮服裙,秦月穿的款式與秦雨一樣,只不過是粉色的裙子。

三個女生,美得各有千秋,皆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你們不至于這樣吧?我們一起穿多好。”

“不行,今晚你是主角。”

“朵朵,看在我們努力為你打扮的份上,好好表現,我們不希望別人當我們的三嬸,只有你能配得上三叔。”

荊念啞口無言,搞不懂她們為何如此執着,難道秦家人非常看重婚約?

下午四點,秦铮回到京山別院,正要熄火,他接到王鐵南的電話。

王鐵南這幾天在外公幹,從自己媳婦口中獲悉今晚蘇女士請客一事,遂趁休息時打趣秦铮。

“聽說今晚是鴻門宴,可惜我人在外地,否則親自陪你去挑一挑。”

秦铮熄火,拔出車鑰匙,怼好友,“我現在和你弟是同事,多的是機會閑聊你年少不懂事的八卦。”

“你都說是年少不懂事了,還有什麽好八卦的?”

“行了,不廢話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京?見面談。”

“後天晚上應該能到,啥事?先透露下。”

“等你回來再說。”

“好吧,別忘了準備好酒。”

秦铮失笑,這人不能喝酒,偏偏每次不忘借機敲他一頓酒。

五分鐘後,秦铮踏入客廳,客廳裏歡聲笑語,阮老太和蘇女士在聊過去的事,給小一輩憶苦思甜。

秦铮拐進客廳與衆人挨個打招呼,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荊念,“朵朵呢?”

衆人笑容一頓,後又默契一笑,蘇女士朝阮老太擠眼,随後指着樓上,“在秦雨屋裏呢,快去叫她們三個下來,馬上來賓客。”

秦铮忽略長輩們的眉眼官司,上樓去找人。

二樓。

他剛推開侄女的房門,迎面撲來一道暖黃色的身影。

“啊——”荊念不妨外面有人,下意識驚呼出聲,“快讓開——”

秦铮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心。”

荊念見是秦铮,忙朝他無奈一笑,語帶不自覺的撒嬌,“我今天被這鞋子絆了好幾次,我果然不适合穿高跟鞋。”

秦铮順着她的視線低頭,細高跟,長度約有七八厘米。

再仔細看,鞋頭尖尖,鞋身鑲着水鑽,亮閃閃,既吸引眼球,又能夠當殺傷性武器。

他扶她站穩,“你個子高,穿平底鞋就行。”

荊念苦笑,站直身體,扭了扭腳脖子,“我本來要穿秦雨的平底鞋,阿姨非說配這雙鞋好看,今天她宴客,我得順着她。”

秦铮這才有心思近距離打量她這身穿着。

旗袍做工精良,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腰肢纖細,雙臂修長,仿佛來自江南水鄉的撐着紙傘的美人。

暖黃色的旗袍紗裙與她腳上的黃色亮片水鑽鞋相得益彰,換上平底鞋的确不搭。

二十歲的小姑娘滿臉膠原蛋白,青春活力十足,穿什麽都好看。

“不用換。”他真心實意地誇贊,一語雙關,“挺好看的。”

“是嗎?”荊念不是不自信,只是秦铮第一次誇她好看,她沒聽錯吧?

秦铮瞧着她骨碌碌轉動的靈慧雙眸,勾唇一笑,主動把手遞給她,“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來,我牽你下樓。”

他确實沒騙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騙他。

荊念朝他哀怨一笑,站着不動。

秦铮意識到說錯話惹得她多想,低聲一嘆,探手抓住她的手腕,“淘氣。”

荊念識趣,甜甜一笑,反手握住他的大手,“謝謝铮哥。”

雙手交握的一瞬間,有電流再次産生,雙方腳步一頓,一個憋笑,一個無聲笑。

秦铮問她笑什麽,荊念回他,“你笑什麽,我就在笑什麽。”

幼稚的對話令身後經過的秦雨吃不消,“哎呀,這狗糧,我好撐!”

荊念頓覺難為情,想要松手,秦铮握緊不放,“小心點,注意腳下。”

她立馬又挺起胸膛,緊緊抓住他的大手。

晚上六點,賓客陸續莅臨。

蘇女士走哪都帶着荊念,有意讓她露臉混個眼熟,以後在京城不被人随便欺負。

秦放見到荊念後,眼睛都看直了,“這是朵朵?!”

“嘻嘻,哥,朵朵是不是很漂亮?”秦雨笑嘻嘻地點頭,與有榮焉,“我當初怎麽說來着的?我說高考結束後,朵朵會變瘦的吧!”

小姑娘身上的旗袍裙像跳舞蘭,也像從民國走來的大家閨秀,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一轉眼,這丫頭變成窈窕淑女,惹來衆人矚目。

秦放嘆息,“我預感,三叔将有一大波情敵來襲。”

同時,心底總有一種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被豬拱了的失落感。

這不話音剛落下,有年長的賓客上前與蘇女士攀談,“朵朵有沒有對象?要不要叔叔給你介紹一個?”

“謝謝好意,朵朵還小,還在上學。”蘇女士故意高聲回答,有意說給某人聽,“秦放倒是沒對象,有合适的,還請幫忙介紹一個。”

無辜被點的秦放恨得牙根癢癢,又拿老太太沒轍,強顏歡笑幫忙招呼賓客,“叔,我要求不高,女的就行。”

衆人哈哈大笑。

期間,秦铮與人攀談的同時,不忘分神關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荊念。

有人問他,“沒聽說你們秦家還有這麽一個标志的女孩,她是誰呀?老太太好像非常喜歡她。”

秦铮還未開口,其餘人搭腔,“怎麽,你想追?”

那人呵呵一笑,從褲袋裏掏出煙盒,抖了抖,抽出一根遞給秦铮,沒正面回答,“再看看。”

秦老爺子抽煙,但在室內從來不抽,也不允許小輩抽。

秦铮收下煙擱在一旁,叫對方出去抽。

對方不以為意,拿起打火機要點上,“自家人,沒事。”

“老爺子說過的話不記得了?”秦铮擡手劫走對方手裏的打火機,眼含指責,語氣頗冷。

對方不敢跟秦铮作對,不能發脾氣,推開椅子走了出去,動靜太大引來旁人的矚目。

“怎麽了?三叔生氣了?”

“傻,三叔惦記的人也敢觊觎,不被訓才怪。”

兩個小時後,阮老太不能熬夜,荊念腳酸,正好借機送阮老太提前離開京山別院。

秦铮親自送祖孫倆回去。

回到四合院,荊念照顧阮老太睡下,她輕手輕腳關上房門,出了客廳,看見站在院子裏賞花的秦铮。

“铮哥,奶奶睡着了,謝謝你送我們回來,你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

京華園在東,京山別院在西,單片就要一個多小時。

秦铮轉身看過去,小丫頭換了涼拖鞋,還穿着那身旗袍,站在他面前對他笑。

今夜月光醉人,她卻比月更令他心醉。

他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本不該如此匆忙做決定,可眼下心緒不定,似乎不說出來,今晚恐怕會失眠。

“铮哥?”

荊念見他黑眸直勾勾地鎖住自己,不言不語,只一瞬也不瞬盯着她,心跳開始加速,心裏發慌,總覺得要發生什麽。

秦铮率先打破沉默,擡腳朝她走去,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緊緊握住。

荊念心跳徒然漏跳半拍,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秦铮與她對視,彎腰湊近她,輕聲開口,“老太太說我們天生一對,所以,念念,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轟地一聲,全身血液沸騰,有股火從腳底直沖腦頂,燃燒得荊念心慌意亂。

念念,不是朵朵。

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時此刻結巴了,“考……考慮……什麽……”

秦铮見她羞紅了臉,頓時一笑,下一秒轉過頭去,幾秒後重新看着她,接着手下滑,改為抓住她的手,直接帶到胸口貼着。

“你說呢?”

荊念瞬間瞪大雙眸,她的掌心下,他的心跳竟然跳得比她還快!

當晚,她本以為會失眠,沒想到一沾床即呼呼大睡,夜裏做了噩夢。

她夢到自己和秦铮結婚,洞房當晚秦铮接到緊急任務,她依依不舍地抱着他不肯松手,他拿她沒轍,最終把她一起帶着。

畫面一轉,即是他們一起跑在槍林彈雨裏,她替秦铮擋了一槍,她離開阮朵朵的身體,看着秦铮抱着阮朵朵這幅身體大哭。

她吓得當即翻身坐起,猛拍胸口直呼可怕,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荊念深呼吸,擡手揪臉,一定是白天和秦铮接觸多了,晚上他又挑明關系,她才做了關于他的夢。

只是夢裏的場景過于逼真,甚至連一些細節都非常清楚,好似她真的……

第二天起床,荊念回想夢境,依然清晰,她拿出五帝錢給自己占卦,卦象混亂,她解不開。

哎。

手機傳來震動,她回過神,伸手從床尾夠來,見到是秦铮的來電,她臉頰一熱,有些慫,想接又不敢接。

猶豫之間,外面院子裏響起阮老太的說話聲,“小铮來了啊,唉喲,來就來,幹嘛還帶早飯,你這孩子太客氣了。”

荊念連忙捂嘴,生怕自己激動得笑出聲,同時哀怨男人的直接果斷。

她昨晚說要考慮一下,他一大早就堵上門獻殷勤,這是逼她做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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