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雅下午過來,要到了WiFi密碼之後,就開始下載美劇。
他在家實在是閑得太無聊了,下載之後就能靠手機續命了。
顧江河不知道在後院幹什麽,一會進一會出的。
周雅疑惑的看過去,他就說讓周雅玩自己的別管他。
于是等待美劇下載的過程中,周雅就打開了植物大戰僵屍。
他在家這段時間,就一直在玩這個,玩了好幾天了。
正玩得入神,也不知啥時候忙完了的顧江河過來了,一看,挑了挑眉,把腦袋湊到他旁邊問他:“你知道這裏頭太陽的上限是多少個不?”
他湊得太近,周雅有些不自在,就往旁邊偏了偏,心裏想着這他媽誰知道?未必誰還把太陽弄上限過不成?這也太傻逼了。
然後就聽到顧江河又自顧自的回答:“是9990個哦!”
眼神還很驕傲。
周雅:“……”
傻逼原來在這呢。
周雅一臉難言的看他:“你把太陽種滿了?”
顧江河失笑:“你這是什麽眼神。”
什麽眼神?嫌棄的眼神呗。
周雅心想。
這他媽也太智障了。
玩植物大戰僵屍,專門種太陽?
寧就是那個擁有“播種太陽”的美麗願望的男孩?
顧江河對着他那狐疑的表情,有些想笑,無奈道:“幹嘛啊這麽看着我,我之前下了個破解版玩過嘛。”
周雅頓時更加嫌棄了。
他簡直想不通:“植物大戰僵屍還玩破解版?那你玩這游戲還有什麽樂趣可言?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通關了我就快樂了啊,”顧江河聳肩,“再說了,玩個游戲還要什麽成就感,是在別的方面多沒有成就感啊。”
周雅:“……”
他總覺得自己被顧江河給罵了。
并且還無法反駁。
于是他看向顧江河,認真道:“你為什麽不去睡覺。”
幹嘛不睡覺,而是在這打擾別人玩游戲的心情!!!
周雅坐在他常坐的躺椅上,他自己就搬了個小馬紮坐在旁邊,聞言往後面靠了靠,伸直了腿,懶懶道:“早上起太晚啦,睡不着。”
周雅:“?那你昨天下午又能睡着?”
“昨天是因為頭一晚上沒睡覺啊。”顧江河回答道。
周雅:“???”
周雅奇怪:“頭一晚上你不睡覺在幹嘛?抓鬼嗎?”
顧江河被他的話和表情逗得笑出聲,坐直了身體,湊近臉,問他:“你想知道啊?”
滿臉寫着“求我啊求我啊”。
周雅:“……”
他收回眼神,看向自己手機,冷漠道:“不想知道,別告訴我。”
然後顧江河真的沒說,笑得夠了,就說自己上樓去了,讓周雅幫他看着店。
周雅哦了一聲,等他上樓了,才擡起頭看向樓梯口翻了個白眼。
剛剛不是說不睡覺?
果然又是信口開河。
顧江河樓上睡覺,周雅就在樓下玩手機。
偶爾有人過來買東西,一般周雅也就直接看着上面标的價賣了。
也有人看到周雅,就愣住了的,問他是誰,周雅回答了說是周三爺的孫子,聽到的人都有些驚訝。
周三爺家孫,大家都知道換人了,但其實也沒幾個人見過。
畢竟周雅不常出門。
于是便問他,說怎麽在小顧這呢。
周雅回答說顧江河睡了,他閑的沒事就來幫忙看下店。
問的人點了點頭,笑開了,說周三爺家孫子倒是都跟小顧關系不錯。
見周雅有些懵,又解釋說之前那個,周舒然,也經常在顧江河店裏呆着,顧江河出去進貨都帶着他。
周雅哦了一聲,也沒什麽意外的。
看顧江河上回在他房裏翻藥那麽熟練,也知道他肯定經常去他家了。
這可巧了,他來了這裏之後,周舒然的爺爺成了他爺爺,周舒然的朋友,他現在也天天賴人家裏。
這麽一算,交換過去的周舒然就有點虧了,畢竟周雅沒什麽朋友。
朋友沒有不說,同學也都跟他關系不怎麽樣。
就是不知道周舒然能不能跟那群傻逼處好關系了。
人不會看着周舒然一個鄉下來的,就欺負他吧?
周雅這念頭在心裏過了一過,就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過得怎麽樣還不是都得過,也不見得他就過得不好是吧。
萬一那群傻逼,看在周舒然的到來讓周雅離開了的份上,願意主動跟周舒然來往呢?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但心裏到底還是有些記挂這事,于是他便試探着跟顧江河提了一聲,說自己那些同學品行不怎樣,愛聚團欺負人,就想套話問顧江河周舒然這人脾氣怎麽樣,是不是個硬氣的主。
結果顧江河聽了,莞爾一笑,說沒事,反正舒然也不跟你那些同學一塊讀書啊。
周雅:“?什麽意思。”
“他高中畢業了啊,再開學直接去北京上大學了,錄取通知書已經下來了,寄到我這裏來了,前幾天我給他寄過去了。”顧江河回答道,“你那些同學跟他都不是一屆的。”
周雅不解:“可他才十七歲啊。”
十七歲怎麽就上大學了?是不是早了點?
“距十八歲也就差幾個月而已。”顧江河回答。
“……”周雅無語,“那也差幾個月啊。”
顧江河好笑,朝他解釋:“鄉下入學查的不嚴,他比你早一年,五歲滿六歲那年就讀一年級了。”
周雅這才:“哦。”
又問周舒然考得怎麽樣,顧江河嗯了一聲:“還行,北大。”
……
北大叫“還行”?!學霸好嗎!!!
于是顧江河告訴他,确實是學霸,縣裏今年的狀元。
周雅頓覺壓力好大。
他雖然不算學渣,但也只是在中流。
結果頂着個和學霸周舒然交換身體的名號,人考北大,他萬一考了個野雞學校,豈不是會被人嘲笑?
……而且野雞學校他都不一定有錢去讀。
顧江河問他,說你說你同學愛欺負人,你是不是也被欺負了?
周雅都沒心思回答,随口應付了一句,說你看我像是會被欺負的人嗎?
顧江河看了看,他确實沒有什麽受傷的表情,便挑眉道:“看着像欺負人的。”
周雅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他和顧江河混熟了之後,每天吃完午飯,就直接拿着充電器和手機,騎着單車過來了。
顧江河一般都在樓上,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幹嘛。
周雅總覺得他一天睡覺時間怕是超過了十二個小時。
比嬰兒還能睡。
一般來了客人買東西,周雅都能對着标價報。
結果這一天,他對着客人要的那條煙懵了,這沒标價啊。
就跟人說等一下,然後上樓敲門去了。
他還是第一次到顧江河樓上來。
客廳門沒關,電視開着,在頻道選擇界面。
客廳和餐廳中間也沒個門,打開門進來就直接能看到餐廳。
餐桌上有一個罩子,罩着幾盤菜。
周雅瞥了一眼,沒看到顧江河人,就尋思着他肯定在睡覺,便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
顧江河聽到敲門聲便問了一聲幹嘛。
“樓下有人買煙,我不知道價格。”周雅回答,“你出來看看吧。”
他話音剛落地,顧江河就把門打開了。
于是一陣空調的冷氣從屋裏沖出來,撲了周雅一臉。
周雅:“……”
操!舒服!好涼快!
他好久沒吹到空調了,是以顧江河出來之後,往樓下走,他跟着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停下來了。
顧江河門沒關,空調的風朝着他吹過來。
這是來自金錢的涼爽啊!
周雅望着房間,一臉豔羨。
十分蠢蠢欲動。
忍不住在心裏跟自己說:我就蹭蹭,我不進去。
反正門沒關,吹牆壁是吹,吹我也是吹,我蹭個冷氣有什麽錯!
蹭冷氣能算蹭嗎?窮人的事,這怎麽能算蹭呢?!
顧江河處理完上來,就看到他一臉垂涎的站在自己門口。
看着可憐兮兮的,又很好笑。
周雅聽到顧江河走近的聲音,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遺憾的在心裏嘆了口氣。
怎麽講,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顧江河看得好笑,拉住他準備走下樓的身影,道:“行了,你不用下去守店了。”
周雅:“?”
我只是一次沒有搞清楚商品價格,就要被辭退了?
顧江河:“看你也忙了許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周雅想說我還好,不怎麽累。
就看到顧江河瞥了一眼房間,又問他:“不困嗎?我可以借床給你躺一下。”
想蹭空調的願望,立刻打敗了工作責任心。
周雅嬌弱的摸着自己腦門,虛弱的點了點頭:“是有點累了。”
表現得特別浮誇,好在顧江河買賬,沒有笑場,配合着他關切道:“那你快進去躺着,要不要我扶你?”
周雅擺了擺手,用“我很不好”的語氣說着:“我還好,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然後用一副弱柳迎風之姿,快步走到了床邊,安安穩穩的倒了下去。
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周雅在心裏又罵了一聲操。
媽的,太軟了吧!
這個床!它就是夢中情床啊!又軟又舒服!
周雅屋裏那個床,木板的,硬邦邦,上面倒是墊了一層棉被,但是完全無濟于事。
從小沒吃過苦的周雅,在那木板床上,睡得那叫一個痛苦難堪。
要不是沒得選,他說真的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