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姐,宋少爺那麽犟的性子,就連謝公子都勸不住他,他能聽小姐的話嗎?”阿襄想了想宋河的為人,不禁有些擔憂。他平時總是捉弄小姐,恐怕不會這樣輕易聽小姐的話。

阮瑜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當時聽謝聽說宋河被蟲子咬了一大片疙瘩,還不肯擦藥的時候,便顧不了那麽多,只想着宋河必須擦藥。她看着手中的那罐子藥膏,抿唇道:“試試看再說吧。”

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她們走到了鬥蛐蛐兒的地方。

這兒圍了許多人,三五成群的再一塊兒圍成個圈,對着正在争鬥的蛐蛐兒叫着:“加油加油,弄死它弄死它——”

聲音有些嘈雜,阿襄皺緊了眉頭,心道宋少爺也真是的,去什麽地方不好,偏偏要來這兒。阮瑜掃視了一圈,一眼便瞧見了坐在長凳上的宋河。

一如平時不羁,他單腳踩在長凳上,身子傾斜,朝着面前的小簍子看着,不似別的人大聲喊叫。隔了一會兒,他似乎是贏了,笑着将贏來的銀票收起來,把他那只出場的蛐蛐兒捧在手中:“常勝将軍,老子平時可真沒白疼你,又給老子贏錢了。”

圍觀的幾個人羨豔地說道:“宋爺,你說說你都拿這個常勝将軍贏了多少回,什麽時候也能讓我們贏一回啊,要不然……把你這常勝将軍賣給我呗?”

‘常勝将軍’是宋河養的蛐蛐兒的诨號,因它出場鬥蛐蛐兒還從無敗績而得名。宋河養過十多只蛐蛐兒,也最喜歡這只。

見有人說要買下他的常勝将軍,他嗤了一聲,從長凳上跳下來:“小爺我倒是想讓你贏啊,可也要你有贏小爺錢的那個本事不是?老子的常勝将軍戰無不敗,能賣給你?你他娘的夢還沒醒呢?”

那人名叫吳常,也是清河縣出了名的纨绔,最大的愛好便是鬥蛐蛐兒。可他鬥了那麽久的蛐蛐兒,打敗的人不少,卻愣是鬥不過宋河。

吳常見自己的蛐蛐兒被貶了,趕緊說道:“我這個鬥戰神也是很威風的,除了鬥不過你的常勝将軍之外,這兒哪一個不是我的手下敗将?”

他說起來頗為自豪,宋河卻笑了:“你這還鬥戰神,老子看不如改名叫鬥雞眼算了,丢人現眼。以後別拿這只鬥雞眼跟我的常勝将軍鬥了,贏的太輕松了,沒意思。”

“哎宋河,你這人也太狂了吧!”那人有些不高興起來,“你敢不敢別用你的常勝将軍,就從這兒随便選一只蛐蛐兒跟我的鬥戰神鬥一次?!”

“對對對,鬥一次,鬥一次!”底下許多人起哄,多是從前輸給了常勝将軍的手下敗将,他們從來沒有贏過宋河,就想要贏他一次。在他們看來,宋河能一直不敗,全都是靠他的常勝将軍,要是不用常勝将軍,必輸無疑。

宋河絲毫不懼,笑的嚣張,正要答應,阮瑜剛好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謝聽說你胳膊上被蟲子咬的起了很多疙瘩是不是?若果真如此的話,是需要擦藥的,否則很可能會感染,你先跟我回去擦藥,等擦好了藥再來鬥蛐蛐兒,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仍然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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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是清河縣內比較亂的地方,這兒更是魚龍混雜,突然來了這麽個容顏清麗的女子,不免引來許多人的注視。自從阮瑜出現的那一刻,許多雙眼睛便落到了她的身上,直到她走到了宋河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才收了回去。

宋河的女人,他們不敢動。

“你怎麽來了?”宋河見到阮瑜,皺起了眉頭。看看阮瑜,再看看周圍那麽多的男人,阮瑜簡直就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綿羊,“誰讓你來的?謝聽那小子?等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

宋河咬牙切齒,見阮瑜低垂着眉眼看起來有些不自在,這才掃視了所有人一圈,冷着臉喝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一個個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

那些人紛紛轉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偶爾還有人低聲交流着:“這女人是宋河的什麽人啊?”

“這都看不出來?瞧他們這麽親密的樣子,肯定是宋河的女人呗。”

“不是傳聞宋河不喜歡女人嗎?從來不讓女人近身的,怎麽身邊突然多出個女人了?”

“他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男人?讓你放着漂亮女人不要,去摟着個男人你樂不樂意?”

“……”

到了宋河身邊,阮瑜身上的不自在這才少了許多。她看着宋河,倔強道:“你跟我一塊兒回去。”

宋河想起之前那些人的叫嚣,搖頭道:“我在這兒還有事,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再回來,乖一些。”

阮瑜被宋河說的那句‘乖一些’驚得心中泛起一道漣漪,心肝兒都跟着顫了顫。她悄咪咪地擡頭看了宋河冷峻的臉一眼,但還是搖搖頭說道:“不成。”

“……”宋河被噎了一下,剛才他可不是用的商量的語氣,誰知這阮瑜膽子大得很,好言好語讓她回去,她偏偏還不答應。這小東西……還真挺倔。

他準備再說些什麽,便又聽到吳常在那兒叫道:“宋小爺,你到底還玩不玩了?是不是不敢啊?我就說嘛,你也就仗着你手裏的常勝将軍做尚方寶劍,若是沒了它,你根本就沒法贏!哈哈哈。”

此話引來一些平日裏輸在了宋河手裏的人發笑。

宋河皺皺眉頭,突然改了主意。他轉轉眼珠子,突然湊近阮瑜,在她耳邊問道:“你要給我上藥?也行,聽到那人的叫嚣了嗎?你若是給我掙了臉面,贏了他,那我就乖乖跟你回去上藥,可好?”

濕熱的呼吸噴薄在阮瑜的脖子上,她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感覺身上宛如有股電流一般,酥酥麻麻的。她驚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又被宋河的話驚到了,她伸手指指自己,不确定地說道:“我?”

“嗯,就你。”宋河勾唇笑了笑,邪魅狂狷。他伸手拉住阮瑜的胳膊,稍微用力往前一帶,二人便并肩而立。

他朝吳常擡擡下巴,不屑地說道:“老子怕親自出馬贏了你,就算不用常勝将軍,還是得被人說當長輩的欺負晚輩,勝之不武。幹脆老子不出場了,讓她來跟你鬥,如何啊?”

宋河此話一出,看熱鬧的衆人都大吃一驚。其實蜀中也有女子好鬥蛐蛐兒,其中利害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她們一個個的豪邁的很,跟男人沒什麽兩樣。

但是這位姑娘,從她剛進來的的表現,一眼就能看出她不常來這些地方,更不可能鬥過蛐蛐兒。所以宋河這個行為,無異于自尋死路啊。

吳常原本聽到宋河的那句‘被人說當長輩的欺負晚輩’,心裏頭怄的要死。因為他們家還真跟宋家有着這麽一丢丢的親戚關系,偏偏他的輩分小,宋河的輩分大,若是論輩分來叫人,他還得稱宋河一聲‘爺爺’。

他最恨宋河當着他的面自稱爺爺,每當這個時候都恨不得跟家族脫離關系……

但聽清了宋河的話之後,吳常倒沒有平常那樣惱怒,而是立馬說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輸了可千萬別後悔啊宋河!到時候可別賴賬說不算數。”

“你幾時見過老子後悔?老子要是賴賬就不是宋河!”宋河的舌尖抵抵腮幫子,滿眼輕蔑。

吳常見宋河上鈎,又道:“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只不過平時咱們比賽都有彩頭,這回比賽可不能少了彩頭。我看不如這樣,要是我贏了,你就把你的常勝将軍送給我,如何啊?”

吳常說話的時候,眼中放着光,雙手興沖沖地搓着。在他看來這局他簡直贏定了,他可是鬥蛐蛐兒的老手了,若是連個女人都贏不了,豈不是個笑話?

宋河掃了吳常一眼,見他那幅模樣,心中明了。說了那麽多,不就是想要他的常勝将軍麽,但他又何以見得阮瑜就會輸?他動動胳膊:“成啊,若是你贏了,常勝将軍就歸你。但若是你輸了的話……”

阮瑜聽着他們的話,趕緊拉了拉宋河的衣角,小聲說道:“宋河,你、你別答應的這樣幹脆,我從來沒有鬥過蛐蛐兒……肯定會輸的……”

何止沒鬥過,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鬥蛐蛐兒和看馬賽不同,正規的馬賽,是受許多人喜好的,她們這些大家小姐也是能去看的。但是鬥蛐蛐兒卻不同了,若是一個人總是來鬥蛐蛐兒,便會被人當做纨绔,不着調。兄長曾經也只參加馬賽,從未來過這種地方都過蛐蛐兒。

宋河見她膽怯,卻不在意,沖她搖頭說道:“還沒開始鬥,你就知道你會輸?指不定那厮比你還不如。”

“若是我輸了,那我就心甘情願的叫你一聲爺爺,叫你身邊這位姑娘一聲奶奶,如何!”吳常伸長了脖子說道。

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實在不認為從來沒鬥過蛐蛐兒的阮瑜,會有絲毫的勝算。

他這話一出來,引起了許多的人戲谑,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都在等着到底誰輸誰贏。

“成啊!”宋河盯着吳常看,嘴角帶着笑意,“你小子話說的倒是挺狂,到時候若是輸了,可別說爺爺我欺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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