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餘下幾日, 阮瑜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陸府給陸老夫人請一次平安脈。陸老夫人雖然很喜歡吃甜食, 但到底惜命, 阮瑜囑咐要忌口之後便沒有再吃過甜食了。

但她每次想起那些甜糯糯的糕點,心裏就想吃的緊。于是想了個主意,便叫下人做了糕點拿過來,她每天聞一聞, 便告訴自己今天已經吃過甜點了。

今日阮瑜過來請平安脈,恰好看到陸老夫人端着糕點,還以為她要吃,正準備出言阻止,便見陸懷玉朝她搖搖頭,小聲說道:“別急,有我看着祖母, 哪裏會真讓她再碰這些甜食?她不過是拿着聞一聞罷了,說是聞了之後就當是吃過了。”

他笑的有些寵溺:“祖母年紀都這般大了, 還跟個孩子一樣,對不對?”

“嗯, 老夫人很可愛呢。”阮瑜聽了緣由之後,也忍不住笑了笑,嘴角笑靥淺淺。她的心中也生出幾分羨慕,有親人陪伴着可真好, 無論何時都是充滿着歡聲笑語的。

不像她,一想起自己的親人,心中便一片虛無。

陸懷玉見她笑起來, 怔愣片刻,感覺阮瑜一笑,他心中便開滿了鮮花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子有這樣的感覺,這幾次跟阮瑜的短暫接觸,他也十分的歡喜。

陸老夫人聞過了糕點,便朝他們看過來,一眼便瞧見了自家孫兒瞧着阮瑜時那股子呆愣的模樣。她心裏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這傻小子前幾日還問她關于阮瑜的事情,卻原來真如她心中所想一般,惦記上她了。

經過幾日接觸,陸老夫人對阮瑜也十分的滿意,只等着尋個合适的時機跟陸懷玉說上一說,然後就開始着手他們倆的婚事。

他們二人郎才女貌,站在一塊兒十分的相配,簡直就是金童玉女。陸老夫人心裏甚至連阮瑜生的孩子該叫個什麽乳名都想到了。

“瑜丫頭,你來啦。”陸老夫人朝阮瑜招招手,笑的祥和。

阮瑜趕緊走過,拉住陸老夫人的手笑道:“來了有一會子了,正見老夫人在吸糕點之精華,沒忍心打攪呢。”

她說話有趣,逗笑了陸老夫人,将她拉到自己邊上坐下:“你祖母與我乃是好姐妹,你往後也叫我一聲‘祖母’吧,總是老夫人老夫人的叫着,太見外了。”

阮瑜沒想太多,只當是陸老夫人為人和善,便笑着喚了一聲:“祖母。”

反倒是陸懷玉紅了臉,他腦子裏突然幻想着,哪一天真能讓阮瑜和他們成為一家人。

阮瑜給陸老夫人把完了脈,便要走了:“祖母,您的身子恢複的很好,今後只要每日按時吃藥、忌口,便沒有什麽大礙的。我等會兒還得去開攤問診,就先告退了,明日再來看望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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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這幾日也辛苦你了,你還有事要忙便快些去吧。”陸老夫人說道,她正想開口讓陸懷玉送一送阮瑜,就聽見陸懷玉主動說道:“祖母,我去送送阮瑜妹妹。”

陸老夫人心領神會,朝他擺擺手讓他去了。

二人走後,朱嬷嬷朝陸老夫人笑笑:“老夫人,瞧少爺這樣子,似乎是對阮小姐有意呢。”

“這樣最好,原本還以為得我出手撮合撮合,沒想到懷玉自己個兒瞧上了。”陸老夫人滿意地笑笑,“這回我看小方氏該當如何,想讓方映柔進我陸家的門,簡直做夢!”

陸懷玉對阮瑜是真真兒滿意的,他也瞧得出來自家祖母的心思,這意思分明就是想将他們二人促成一對好姻緣。阮瑜模樣生得好,學問也好,又會醫術,為人溫和謙讓,自是再好不過的女子。

陸懷玉這麽些年來全都用來鑽研學問去了,接觸到的女子自然少之又少。在阮瑜之前,他便只與表妹方映柔相處的多一些,他覺得表妹雖然可愛,但他對她也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只有跟阮瑜再一塊兒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心裏砰砰跳的厲害的滋味兒。

叫人歡喜至極。

若是今日見到她,那今日便是美妙的一天,若今日見不到她,哪怕豔陽高照,他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他捂着胸口問自己,他該不會是害了相思之症了吧?只不過又不知道,阮大夫能不能治好這相思病呢?

“每日都勞煩你過來,倒是挺過意不去的。”陸懷玉站在阮瑜左側,替她遮擋住照射過來的太陽光,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陰影裏,樹葉斑駁的影子調皮的在她的臉上随風擺動。

陸懷玉覺得心裏癢癢的,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

阮瑜不知道陸懷玉的心思,這幾日她過來,每日都是陸懷玉親自将她送到陸府門口的。陸公子謙遜有禮,又學富五車,她與他交談倒也是高興的,畢竟有學問的人任誰都是喜歡的。

她聽了陸懷玉的話,抿唇微微笑道:“瞧你說的,哪兒的話呢,這有什麽好過意不去的。你們陸府的糕點好吃的緊,我每次過來都能一飽口福,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說的是陸老夫人最愛吃的那款糕點,自從陸老夫人沒法子吃了之後,阮瑜倒是大喇喇的替她吃了。別說,陸府的廚子做糕點的本事倒是不小,難怪陸老夫人這樣喜愛,便是她吃了,也是要稱贊一聲好滋味的。

“你真有趣。”陸懷玉聽阮瑜這樣說,忍不住笑起來。他嘴角揚起來的時候,那雙桃花眼微微挑起,眸中波光潋滟,縱使身為男子也有一副好顏色。

他聽見阮瑜銀鈴般的笑聲,忍不住側過臉偷偷看她,她嘴角揚起來,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皓齒,那雙平時盛滿了星辰的眼睛眯起來,好看的緊。

他覺得自己心跳的更快了,真是羞赧啊,阮瑜不過是笑一笑而已,他就心動成了這樣。可有什麽辦法呢,她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樣,将他緊緊的吸引住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那塊羊脂玉,這玉的成色極好,觸感溫潤,是塊上等的好玉。這還是當初他娘留下來的,從前表妹向他讨要過幾次,只不過他都尋由頭給拒絕了,現在他想将這玉送給阮瑜。

可走了一路,他也沒找到時機說出來。

其實他心裏也是有顧忌的,雖說知道兩位老人家的意思了,但卻不曉得阮瑜心裏是怎麽想的,她對他可有意?若是自己這樣貿貿然就送了玉,吓到她了又該如何是好?

這樣想着,竟錯失了良機,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阮瑜已經上了轎子,正朝他招手道:“陸公子,還有病人等着我呢,我就先回去了,咱們回見。”

陸懷玉張張嘴,只能點點頭作罷了。

眼見着轎子被轎夫擡起,漸行漸遠之後,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手中的那塊玉珏,心裏想着,下回再尋機會送給她吧,總會有機會的。

他名叫懷玉,而她則叫瑜,瑜,美玉也。他勾唇笑了,他們可真是天生一對,若用這玉珏定情,是再合适不過了。

方府。

方映柔前些日子回了隔壁晁縣的外祖家,今日才回來。但她才下了馬車,剛巧陸府小方氏身邊的嬷嬷便來了,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之後,方映柔的臉色變了變,吩咐下人們好好将東西收拾妥當,便拿了特意給陸懷玉準備的禮物跟着嬷嬷走了。

陸府離方府并不遠,所以哪怕她們走路去,也只要兩刻鐘不到的時辰。

途中,方映柔忍不住問道:“姑姑可知曉那女子是哪家的姑娘?”

嬷嬷看了她一眼,回道:“老奴只知道那姑娘姓阮,是随宋老夫人來的,旁的表小姐還是等夫人與你細說吧。”

見嬷嬷也說不出什麽來,方映柔便不再問了。也是她太過緊張了,連兩刻鐘都等不及。她握緊了手中拿着的那方錦盒,這裏頭是她特地給陸懷玉選的一方玉硯臺。

去晁縣之前,她想的是自己平日裏常跟陸懷玉相見,若是外出幾日,也好叫二人生出一番‘小別勝新婚’的滋味。可誰知剛回來,就聽見小方氏派人傳來消息說,這幾日陸懷玉與一名女子來往甚密……

她的心中立馬揪了起來,她表哥陸懷玉文采裴然,才過弱冠就已是舉人,将來定然前途無量。她與小方氏也是看中了陸懷玉的才華,所以小方氏便将自己侄女兒安插在陸懷玉左右。

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比親兄妹還要親上一些。

方映柔又随了小方氏,是個有心機手段的,這些年來,硬是站穩了在陸懷玉身邊的位置,致使陸懷玉身邊連個女子都沒有,哪怕貼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厮。

陸懷玉只知鑽研學問,對男女之事也不懂,從未表現過對別的女子感興趣。再有方映柔有意無意的引-誘着,方映柔早就安了心,只等再過不久就順理成章的嫁給陸懷玉。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聽說陸懷玉與別的女子來往甚密?她雖還未弄清楚陸懷玉心中的想法,但心中已經下定了主意,不管陸懷玉對這女子有沒有男女之情,她都要想法設法将這女子從陸懷玉身邊除去。

她自知事起便知道自己是要嫁給陸懷玉的,不容任何人來破壞她的計劃。

心中懷揣着想法,方映柔很快便到了小方氏的房中。小方氏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侄女兒迎上來,趕緊道:“柔兒,快快坐下,舟車勞頓的,累找了吧?”

“姑姑。”方映柔朝小方氏福了一禮,坐下之後連口水都來不及喝,便焦急道,“姑姑,柔兒不累,姑姑還是先跟柔兒說說那個女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

小方氏見方映柔這樣緊張的模樣,心中也一片了然。她這個侄女兒為了嫁給陸懷玉,雖說使了不少的手段,但卻也是真心實意喜歡他的。

想起那日在院中的驚鴻一瞥,宋老夫人帶來的名叫阮瑜的丫頭,模樣生的真真是好,讓人一時間竟然挪不開眼。她身為一個婦人,竟也癡癡看了阮瑜好一會兒,更別說陸懷玉一個血氣方剛的兒郎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柔兒,只怕這次有些棘手。那姑娘我見過,模樣生得好,禮數也好,聽說是宋家老太太帶來給西廂那位看病的,別看她年歲不大,醫術倒真是不錯,這幾日下來,那位的病還真好些了。”

她倒吸一口氣,心中難免有些不忿。

原本陸老夫人生了病,她還暗自竊喜呢。雖然早年她使手段讓陸老爺娶了自己,但也因此讓陸老夫人不喜,這些年陸老夫人一直與她不對付,陸老爺又是個孝順的,她到底只敢在心中罵上幾句,不敢真與陸老夫人作對。

如今便就盼着陸老夫人早些死了作罷,誰知卻來了個阮瑜,偏生治好了陸老夫人的病,還極有可能會搶了她侄女兒的這門好婚事。

“我從西廂伺候的那幾個婢女口中得知,那位對那個叫阮瑜的姑娘十分滿意,還存了讓她嫁給大郎的心思,柔兒,你可得多加小心了。”小方氏嘆了口氣說道。

方映柔眉心微蹙,卻到底穩住了心神,說道:“表哥是姑姑一手帶大的,又有我時常在他身邊提醒,雖說姑姑只是繼母,但在表哥心目當中,一向是當做生母尊敬的,連西廂那位也是比不過的。若只是西廂那位的一廂情願,倒也算不得什麽事,我跟表哥這麽些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子?”

說起這些,方映柔心中沒那麽擔憂了。她還以為是陸懷玉親口說出對那姑娘有意呢,原來只不過是西廂那位的一廂情願罷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小方氏見她這樣胸有成竹,卻嘆了口氣道:“怕就怕是大郎他也看上了那位姑娘,你可是不知,這幾日那姑娘日日上門來給那位請平安脈,大郎竟也日日送她到府門口,這在從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陸懷玉素來不喜與人交往,更別說對方還是女子了,怎麽可能每日親自送她?

方映柔的臉色變了變,原本鎮定的心湖也泛起一絲漣漪,可她還是抱着希冀說道:“說不定是那位吩咐的,表哥不好推辭罷了,并不能說明表哥就對她有意。”

小方氏卻搖搖頭道:“我瞧着未必,大郎對那姑娘,似乎真的有意……”

方映柔早就亂了心思,之所以會有後面那些話,不過是拿來安慰自己的罷了。如今聽了小方氏的話,才是真的怕了,緊張道:“不可以!自從十二歲時姑姑跟我說起将來要嫁表哥之事以後,我便認定了表哥,這四年來,我一直都将表哥看做将來的夫君,表哥只能娶我,怎能對旁的女子有意!”

“你瞧瞧你,這才哪跟哪兒,你便這樣方寸大亂,若那女子也是個有手段的,你如何跟她争?”小方氏見方映柔有些崩潰,拉着臉呵斥道,“你忘了我是如何教你的了?你跟大郎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非旁人所能比拟,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就算大郎真對旁人起了別的心思,你也能将他的心重新勾回來。”

小方氏說到最後,嘴角勾着一抹醉人的笑,看起來妩媚非常,但若仔細一看,又是一派賢良淑德的做派。

小方氏既然能讓一個原本守禮的男人破壞禮節,在妻子逝去一年不到就娶了自己,又将正妻的兒子養的比自己的親兒子還親,自然是有手段的。

方映柔聽了小方氏的話之後,信後籲出一口氣。對,她不能亂了分寸,她跟表哥的感情深厚,就算有人插足進來,她也能将那人狠狠推出去。

她的表哥,誰也休想染指。

在小方氏那裏整理好了情緒之後,方映柔這才去了陸懷玉的院中找他。

陸懷玉是做學問的人,看書寫字的時候都喜靜,所以小方氏特地在陸府的後竹林給他建了個小院子,只供他一個人住。

這兒小橋流水淅淅,風起竹葉潇潇,十分有意境。

這個小院平時除了照顧陸懷玉起居的小厮,旁人是不允許進去的,除了方映柔。方映柔剛穿過竹林,便在陸懷玉正呆坐在石凳上,低頭看着手中的什麽東西。

待走近了之後,方映柔才發現原本正是那塊她讨要了數次,卻被陸懷玉婉言拒絕的玉珏。方映柔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抱着錦盒的手稍稍用力,白瓷的手背上青筋泛起。

但很快她就露出一絲笑容,慢悠悠走到陸懷玉身後,伸手捂住了陸懷玉的眼睛,聲音嬌俏地說道:“快猜猜我是誰呀~”

陸懷玉原本正在想着阮瑜,縱使阮瑜走後,他的腦中還是一次次的閃過阮瑜笑起來的模樣,無法忘懷。他确信,自己是真的害了相思病。

兀的被一只溫熱的柔荑遮住了眼睛,又聽見了方映柔嬌柔的聲音,他嘴角揚起一抹笑,無奈搖頭道:“不說你的聲音了,你身上的味道我都識得,我怎會認不出你來?表妹,莫要胡鬧了,快些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方映柔這才嬉笑着将手縮回去,坐在了離陸懷玉最近的那個石凳上,倆人的衣角都挨在了一起。她的臉上帶着天真的笑容,指着陸懷玉手中的玉珏道:“表哥可是知道柔兒要來,所以特地将玉珏拿出來,準備送給柔兒了?”馬化騰

她心中分明已經有了猜測,卻故意發出這樣一問。

“額……并非如此,我不過是拿出來看看罷了,表妹也是知道的,這是我生母送與我的,我不好送人。”陸懷玉有些慌張的将玉珏收進了荷包裏,這玉珏方映柔向他讨要過好幾次了,他都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

因此他不準備告訴方映柔,他想将玉珏送給阮瑜,怕這個小表妹吃味兒。

方映柔見陸懷玉耳根都紅了,立馬便應證了她心中所想,陸懷玉不擅長撒謊,說假話的時候耳根子會紅,所以陸懷玉方才對她撒謊了,看來陸懷玉果然是想将這玉珏送給那個阮姑娘的。

她心中發冷,卻笑得更歡了。

“表哥可真是小氣呢,算啦,柔兒大人有大量,才不跟表哥一般見識呢。”方映柔嘟了嘟粉唇,将錦盒放在石桌上,打開蓋子道,“瞧瞧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了什麽?”

“硯臺?”陸懷玉看到錦盒中的硯臺,臉上露出了笑意。柔兒表妹果真是懂他的,知道他只喜歡筆墨紙硯四寶,別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方映柔點點頭:“嗯呢,我心中記挂着表哥,見到這方玉硯臺,便覺得與表哥相配的緊,就買來送給表哥了。怎麽樣,柔兒對表哥好吧?”

說着,方映柔微微揚起下巴,有些驕傲的模樣,看起來果真是個不谙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女兒家。

陸懷玉笑着點了點方映柔的鼻尖,寵溺道:“算你有良心,不枉我以往那般寵你。等幾日表哥也尋個好東西來送給你,可好?”

話語中帶着些讨好的意味,畢竟方映柔向他讨要了好幾次玉珏,他都沒肯給她。若是哪天方映柔得知玉珏被他送給了阮瑜,應當會難過的。

但是小姑娘家嘛,再拿旁的哄哄就好了。

他哪裏知道面前天真無邪的表妹,早就在幾年前就設計好了所有的一切,非但看上了他的玉珏,還看上了他的正妻之位。

方映柔輕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側過身子,扁嘴道:“表哥選的禮物都無甚趣味,柔兒才不感興趣呢。”

說罷,她又湊近了二人的距離,原本還間隔的稍許距離漸漸沒了,方映柔整個人都靠在了陸懷玉的身上。她将臉突然湊近陸懷玉,溫-熱的唇似有似無的觸在陸懷玉滾-燙-泛紅的俏臉上。

陸懷玉僵直了身子,心道這樣不妥,正準備讓方映柔遠一些的時候,就聽見她嬉笑着說道:“方才表哥說聞見我身上的味道便曉得是我了?柔兒怎麽不知道身上有什麽味道?唔,那柔兒也要聞聞表哥身上的味道才行……”

說着,她又湊近了些,二人的身-軀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縱使有衣物相隔,陸懷玉也感受到了方映柔胸-前的柔-軟。

他喉間一滾,下-腹如同火-燒一般,也不知怎麽回事,腦中便想起了阮瑜的容顏。他動了動身子,正準備将方映柔推開一些,方映柔便自己後退了半步,笑着露出幾顆皓齒,看起來俏皮又可愛,仿佛方才只不過是無心之舉。

“唔,表哥身上有濃濃的墨香味,好香呀!”

陸懷玉看了方映柔不谙世事的笑顏,又匆匆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有些唾棄自己,明明對表妹只不過是兄妹之情,但在她湊過來貼住自己的時候,他竟然想到了那些事情……

表妹性子單純,什麽都不懂,方才也不過是兄妹之間的玩鬧罷了。

只不過,陸懷玉心中想道,以後要多多提醒提醒表妹,她畢竟已經及笄,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他這樣親近,不顧男女之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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