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上楚奕揚洗好衣物，脫水後拿至陽臺。
打開燈，冷白色的燈光蹿跳兩下随即亮起，手中還拿了衣物的楚奕揚一眼便看見了右側的綠植一角。
架子分為四層，每一層都擺放着不同的多肉，底下的盆也是各異，有圓筒形的，有心形的，也有船型的。旁邊窗臺上放了噴水壺，裏頭還剩下約莫一般的清水。
楚奕揚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訝之色，将衣服晾好後搖上一些，走到那四排放滿多肉的架子前。
換作平常，他對這種東西看都不會多看上一眼，而正因為他知曉這是程亦欽布置的，他才有那心從第一排第一個挨個往後看去。
多肉裏面他除了辦公室裏小袁早前放置的那一小株玉露，其他一個都叫不上名字來。
觀察了一會兒，其中有個形狀怪異的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湊近幾分多看了片刻，輕挑眉毛轉身離去。
不得不承認，這處植物角确實給原本略顯空蕩的陽臺增添了一些色彩。
楚奕揚從樓上下來時程亦欽正靠坐在床頭玩着手機，一聲“bingo”恰好傳入他耳中，讓剛到門口的他愣了一愣。
程亦欽臉上堆笑，傻呵呵地笑了兩聲，放下手機一臉乖巧地望着楚奕揚。
看這模樣，楚奕揚不禁輕揚唇角，卻并未說些什麽，徑直從另一邊上了床。
“你剛才去幹嘛了？”楚奕揚一言不發，程亦欽覺得奇怪，便忍不住問道。
他剛才分明說自己上去晾衣服，那麽必然可以看到自己今天布置的場景，怎麽現在一句話都不說，難道他不喜歡那些植物？
“我去晾衣服。”楚奕揚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微信時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
助理小袁說是又給他發了郵件，裏頭是一些重要文件，讓他務必要去查看。
除此之外，便是別人發過來的一些不算重要的消息，楚奕揚對這些向來都是選擇直接無視，于是便關了機，将手機重新放回一旁仰頭扭了扭頸項。
“那你……沒看到陽臺多了些什麽？”程亦欽見楚奕揚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抿唇，心有忐忑。
楚奕揚望向程亦欽，輕揚劍眉，“多了什麽？”
“真沒看見？”程亦欽心想這不科學，那麽大的四排東西，楚奕揚怎麽可能看不見？
“你想讓我看見什麽？”見程亦欽有些着急，楚奕揚也不再逗他，凝視着他一張微微蹙眉的臉龐，忽而笑出聲來，“程亦欽，是你傻還是我傻？角落裏那麽大一片紫紫綠綠的東西，我怎會看不見？”
直接無視楚奕揚所說的“傻不傻”這個話題，程亦欽滿懷期待地求評價，“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看着比以前舒服了許多？”
他種下多肉時弄了滿手的泥，甚至于臉上也不慎蹭到了些許，變成了一只小花貓。
若是楚奕揚看到那副場景，不知會有什麽想法，會不會說他這是在胡鬧？
程亦欽不知為何竟想到了這件事上去，唇角不受控制地揚起一抹弧度。
“你在笑什麽？”他的笑意落入楚奕揚眼中，後者并未感到莫名其妙，只擡手輕刮他精致的鼻尖，問他原因，“說出來讓我也笑一笑。”
“沒什麽。”程亦欽這才回過神來，從楚奕揚眼底看到了幾抹寵溺意味，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雖然已經在一起好好相處過幾日，楚奕揚卻還是不由感嘆程亦欽在知道自己懷孕前後的反差真的很大，完全從一個高冷形象轉變為了一只可愛又乖順的小貓。
不知為何，楚奕揚腦中竟浮現出這兩天飯後去散步時遇上的那只貓，他愈發覺得那只貓和程亦欽有點像。
此前他并不喜歡貓，更別說碰一下了，但是現在——
楚奕揚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程亦欽臉頰，軟軟嫩嫩真的很好捏。
“讓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捏我臉幹嘛？”程亦欽覺得奇怪，眼前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又是何故笑得這般溫柔。
不好好回答問題，卻在那笑，程亦欽表示自己很生氣。
“我們做吧。”
正欲說些什麽，卻聽楚奕揚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啊？”程亦欽微怔，随即反應過來，雙頰當即竄上紅暈，幾不可聞地應了聲“嗯”。
“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容易臉紅？”楚奕揚輕撫他臉頰，微涼的指腹清晰地感覺到了他臉上的微燙。
“我……天生的。”程亦欽嘟囔了一句，對楚奕揚這個問題表示不滿。
眼見着楚奕揚将床頭櫃上的紙巾拿過來放在一旁，程亦欽正想乖乖躺下去，卻聽耳畔又響起楚奕揚的聲音，“上來自己動吧。”
“什麽？！”
“怎麽，不願意？”楚奕揚見程亦欽明顯為自己這話感到驚訝，便問。
程亦欽垂眸，放在被子上的雙手緊攥成拳，“沒有……就是我沒試過這種體、位……”
“那我們來試一次吧。”原來還是在緊張。楚奕揚微傾身子靠近他耳畔，低沉磁性的聲音撓得程亦欽不僅耳朵癢癢的，心裏更一陣酥酥癢癢。
被他如此一撩撥，程亦欽原本只微微泛紅的雙頰此刻紅潤更顯濃烈。
脫了自己的內褲，楚奕揚順勢搭住程亦欽的腰側，将他帶入自己懷中。
程亦欽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在肌膚觸碰到楚奕揚的手時微微停頓，随即調整好位置。
低哼聲不自覺從齒縫中鑽了出來，程亦欽當即将它重新咽回肚中。
“放松。”耳後傳來楚奕揚的聲音，程亦欽一雙澄澈的雙眼輕顫，低低地應了一聲。
程亦欽開始自己緩慢地動，很慢很慢，在稍稍熟練一些之後才開始加快速度。
楚奕揚原本扶在他腰側的雙手在程亦欽因沉浸在這場莫大的享受中，而對其他事不自知的時候替他悄悄解開了睡衣扣子。
直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自己的前胸、腹部攀爬，程亦欽這才驚覺楚奕揚不知在何時将手伸了過來。
但這飽含愛意的輕撫讓程亦欽感到酥癢又舒适，他又重新阖上雙眼，縱情享受這美好一刻。
楚奕揚起初探出舌尖舔舐程亦欽滾燙的耳垂，随後輕輕含住了它，在吸吮時用了些力氣。
這一場缱绻愛意，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停了下來。
程亦欽喘氣聲急促，楚奕揚知道他是累了，便又重新摟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後腦抵着自己的肩。
程亦欽仰頭望着天花板，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在他微微閉眼的那一刻，楚奕揚的吻落在了他蒙着一層紅霧的臉頰上。
呼吸聲逐漸平穩，程亦欽睜開眼睛，身子卻仍舊舍不得離開楚奕揚溫暖的胸口。
“休息吧。”楚奕揚的聲音就在耳畔，程亦欽無力地應了一聲，起身的動作十分緩慢。
睡覺時，某些地方傳來的疼痛讓程亦欽每說一個字都感覺難受，但他隐隐覺得有什麽問題問了還沒得到答案，可惜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于是他便輕聲細語問了楚奕揚一聲，“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回答我的？”
“嗯，我現在回答你。”楚奕揚側躺着，溫柔地撩着他額際柔軟的頭發，薄唇輕啓緩緩吐出幾個字，“我也喜歡你。”
雖聽得程亦欽心上一陣歡悅，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問的絕對不是什麽“你喜歡我嗎”這種問題。
楚奕揚你這個小老弟是怎麽肥四啊喂！程亦欽腹诽一句，下一刻卻安然阖上了雙眼。
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