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班迪開車很穩當，當然速度也不會很快就是了。
從機場到晴樹如今繼承的公寓樓，差不多橫跨了半個哥譚市。沿途，班迪律師一邊開車，一邊為他介紹當地的特別建築。韋恩大廈，市警局等等，還和晴樹說到了如今話題性非常高的蝙蝠俠，當然了說到蝙蝠俠，就不得不說哥譚市标志性的滴水獸了。
班迪律師可以說，把用在辯論時的口才，盡可能地用在了哥譚市的介紹上。
雖然說哥譚市是世界知名的犯罪率最高的歐美城市，但是一路看來，晴樹發現，就算如此，在這個城市當中依然生活着許許多多的人，人口數量粗略看來，并不比上海市的人少多少。
班迪律師的轎車一路穿過鬧市區，停在了有些偏近郊外的公寓樓。雖說這裏距離哥譚市市中心有些遠了，還是臨郊區，但是并不代表着就很偏僻，沒什麽公共建築。這塊地方并不缺超市，便利店，也不缺醫院。聽班迪先生介紹他才知道，原來在大概距離他們二十公裏的郊區，都是韋恩家的土地，那裏還有一座韋恩莊園。再說這裏臨近大都市，所以說，雖然沒有哥譚市和大都市市中心那麽繁華，但是該有的設施卻是一點也不缺的。
下了車的班迪律師，打開後備箱，為晴樹把行李箱一個個地拿了出來，口中還和晴樹繼續說着哥譚市的事情。
“你知道嗎？源，其實兩個月之前，我騙了你。威爾遜先生的這棟公寓從在十年前就不斷有人想要收購下來。但是……”說到這裏，班迪律師覺得有些抱歉地聳了聳肩。已經四十多歲，并不年輕的他想到威爾遜先生，還是有些傷懷。“我和你外祖父認識了那麽久，我不想看你就這麽把它随便賣給那些打着別的主意的商人。”
“所以，很抱歉。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因此選擇到哥譚市來定居，原本我只想着你能把公寓交托給我打理就好，我感覺是我把你推入了火坑當中。”雖然一路上一直這麽喋喋不休地向晴樹如此熱情地介紹哥譚市，但是班迪律師住在臨近哥譚的大都市，是再清楚不過哥譚是個什麽水深火熱的地方了。剛剛從大學畢業，還這麽年輕的孩子。公寓賣掉了又怎麽樣呢，終究只是個回憶罷了，還是生命更重要些啊。
搬下了兩個行李箱的班迪終究是忍不住說道：“源，你還是回中國去吧，不過我希望你能不要賣掉這棟公寓，我會替你好好管理這裏的。”
班迪律師此時終于把話挑明，甚至勸說晴樹回國，這讓晴樹臉上一直都淡淡的表情，終于增添了一絲笑意。
“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說實話。班迪先生。”晴樹拍了拍班迪如今顯得有些佝偻的肩膀。“不過，我并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幫我拎兩個行李箱吧，班迪先生，四個行李箱我一個人來有些沒有辦法呢。”
班迪先生看着晴樹一手一個，拎着後座上的兩個行李箱，就這麽向着公寓的大門而去，雖然因為剛剛的事情情緒低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看晴樹拎着行李箱，站在門口，略顯困惑地望着他時，還是反應迅速地拖着兩個行李箱，去給晴樹開門。
好吧，這孩子雖然長相一半随了他的父親，執拗的性格卻像極了威爾遜先生。既然事情沒有辦法改變，那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源的。而且，這片地方相對于哥譚的其他區域來說，可以說是很安全的一片地區了。臨近韋恩莊園，距離阿卡姆監獄也很遠，只要晴樹小心着些，一定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若是哥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這裏距離大都市這麽近，他随時可以開車來載着這孩子去他那裏居住。
如此想着的班迪，掏出鑰匙打開了公寓的大門，并把這把鑰匙給了晴樹。
“這一串是大門的公寓大門的鑰匙，因為源你說想要重新經營這棟公寓樓，所以我想着給你多準備一些大門的鑰匙，這樣等你有了新的住戶的時候，也就不用再去配鑰匙了。過些日子，你的模特朋友也要來，剛好也給他一份，不是嗎？”
其實，班迪律師這麽做，是盡可能地避免晴樹出門，畢竟，雖然哥譚哪裏都不安全，但是呆在家裏總比呆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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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樹看着這串大門鑰匙上将近二十個相同的鑰匙，為班迪律師的謹慎心而默笑。
“是，感謝你考慮這麽周到。”
緊接着，班迪便帶着晴樹去了威爾遜一家原本所住的公寓，這間公寓可以說占據了整個一層公寓的一半，是威爾遜先生在賺了錢後，買下兩間公寓打通後的整合公寓。因此，要比其他的公寓要大上許多。
不止有着一間大主卧，大次卧和小次卧，還有一個大大的辦公書房。廚房是按照生前的威爾遜太太的喜好改建的開放式廚房，廚房櫃式的吧臺隔斷廚房和客廳的區域，可以說，生活上四五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正好，晴樹外帶三把刀子，确實有着四人之多。唯一還要麻煩的，就是需要在大次卧再增添一個床位，畢竟他們有四個人呢。
晴樹都已經在腦海中規劃好了，主卧作為他的房間，大次卧便安排給蝶丸和三日月，畢竟三日月這個生活廢柴，無時無刻都需要他的蝶丸兄長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才可以。至于小次卧，就分給小狐丸好了。小狐丸也比較喜歡有個人的空間。
“你覺得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嗎？”班迪帶着晴樹看過公寓的這些房間後，詢問道。
晴樹右手抵着腦袋，細想了一下。“書房我想要改建一下，不過我不确定這裏的裝修團隊有我想要的裝修樣式。”
班迪明白他的意思，從随身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份稍微有些厚度的文件夾遞給了他。
“這裏面是我這兩個月以來考察過的公司，有電器公司，裝修公司，還有中介公司，你可以在整理好東西之後，再好好看看。每個公司我都有放上他們的聯系方式，若是你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可以打電話和他們聯系商談。”
“真是幫了大忙了，班迪先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
班迪先生在交代好了一切後，便準備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把配好的三間公寓的鑰匙交給了晴樹。他并沒有一次性為他弄好太多的公寓房的鑰匙，畢竟他覺得，雖然這裏的安全和地段都還算不錯，但是應該沒那麽快就找到三四家租戶，等晴樹熟悉了房東這個身份之後，再安排其他的也不遲。
不過，班迪先生大概是想不到的，有着特殊工具，系統在手的晴樹，別說沒那麽容易找到租戶了，找到的租戶還不是什麽普通的人物。
班迪律師離開之後，晴樹便把室內的窗簾拉上，确保外面不能輕易看到室內之後，才打開劍盒，依次拿出了三把刀劍的本體。
本體在晴樹的手中由刀劍化為人形，其實，明明不用這麽麻煩，三把刀劍都可以自行自願恢複成付喪神實體，不過，三日月三刃都甘之如饴受到這種拘束。
他們本是刀劍，本就應該被握在主君的手中。
“大間的次卧就給三日月和蝶丸，小間的次卧就給小狐丸，好了，先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再看看有哪裏不喜歡想要改動的，過些日子和書房一起做改動。”
“真大啊～”小狐丸看到比之前的房子要更大一些的公寓，心情也變好了一些。
倒不是他不喜歡小的地方，作為刀劍時，他們再狹小的地方都待過。但是，對第一位主君，晴樹的一生印象深刻。在他們的固有思想中，他們的主君，應該生活在大大的宅邸當中，漂亮的庭院，不是住上四個人就覺得擁擠的公寓，連主君的書室都是小小的。
蝶丸拎起自己和三日月的行李箱，就走進了大間的次卧當中，在進去前，還回過身和晴樹說道。
“主君，行禮等會兒我會來給您收拾的。”
晴樹擺了擺手。“不用，這又不是平安時期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這種話晴樹也不是說過一次兩次了，蝶丸卻還是能不讓晴樹動手，就不讓他動手。
這個時代沒有杏小姐在，主君也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的死人領地，所以，這些事情只能他們來為主君做了。
果然，把行李箱拉回房間，以免妨礙晴樹走動後，蝶丸就立刻走了出來，一聲不吭從晴樹手裏接過行李箱，去主卧收拾去了。
晴樹一臉無奈的神色。
“嘛，主君一個人帶回來四個行李箱已經很辛苦了，接下來就讓蝶丸兄長來就好啦。”三日月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口當中，悠閑的模樣，就差捧一壺茶了。
不過，也不能奢望連衣服都穿不好的刀子，能做些其他的什麽了。明明是他的佩刀來着，都說物随主人形，但是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會做的那型啊。
好吧，可能在平安時代，他确實是什麽都不用做的形象。
既然行李箱有蝶丸收拾了，晴樹便那些班迪律師給的那些文件，準備找公寓樓的第一個租客了。
順便研究一下這個新的系統，又是怎樣的一個套路。
出乎晴樹意料之外，這一次的公寓住宅系統并沒有上一世建城系統那麽複雜，又隐隐帶着強制感覺的任務。
不僅僅如此，住宅系統的初始建設物都要比建成系統多。
晴樹從三日月的手中接過他泡的茶水，垂眸回想了一番。當初建城系統，好像最初始的建築物就是草屋和農田了。
而如今住宅系統的建造頁面，基礎建設有一種圍牆，一種門和三種樣式的地板，室內布置也有基礎的床，一套桌椅，收納衣櫃，書櫃，照明燈，洗漱臺，簡易的料理洗刷一體廚房櫃。
室外布置竟然也有一個公用座椅。
對比建城系統，真的讓晴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也是，這次的系統也不像是建城系統，是偶然觸發，才出現的。
看完建設頁面，晴樹便看向上一世系統菜單欄所沒有的一欄，那便是居民欄。
晴樹意識點開居民欄，看到的第一條便是居民信息，第二條便是居民招募。
嗯？他還挺好奇，系統的居民招募，會用什麽方式帶來租客。
如此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晴樹點開了居民招募，便看系統頁面跳出了提示，有2～5號房可以供他選擇來招募居民。
沒有一號房的話，就代表，一號房間住的是他們自己喽。
二號房和三號房同樣在一樓，占地一樓公寓的另一半面積。
那麽，便選擇二號房招募居民看看吧。
晴樹意識點擊選擇了二號房，便看到了三種中介公司的選擇。第一種是在公寓樓附近，主要目标群體是學生和低層社會人士。第二種是各種小公司，主要目标群體是社會人士。第三種是頂尖公司，主要目标群體是上層社會人士和随機其他職業。
晴樹想也不用想，他這種小公寓，當然是先招募看看學生和低層社會人士了。
然而，選擇了第一類之後，所有界面消失，恢複到了公寓樓整體地圖的界面。
什麽都沒有發生？
就在晴樹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腦海中就傳來了一段音樂聲:“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還要變個都是漫畫，巧克力和玩具的家……”
這段音樂莫名的耳熟，不過，晴樹已然忘了是從哪裏聽到的了，不過，這首歌怎麽聽都像是一首兒歌。
這首兒歌之後，地圖界面便出現了一個提示:招募到的租客，将在休息日的時候前來參觀。
“休息日啊……”晴樹摩挲了一下下巴，喃喃道。
“主君？您在說什麽？”三日月側頭看向突然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晴樹。
“唔，沒什麽只是在想，五天後，我們可能就要迎接一戶鄰居了呢。”
三日月眨了眨眼睛，笑道。“新鄰居嗎？希望是好相處的一家人呢。”
……
就在這個時候的紐約皇後區，一棟有些破爛的公寓樓內，本·帕克蹙着眉頭，看着眼前這些寄來的賬單，房租還有各種賬單，讓這個剛剛失業的男人變得愁眉苦臉。
不過，本的臉上卻沒有因為生活的愁苦而出現頹喪。
“本……”一雙不再細嫩的手從本身後搭上他的肩頭，揉了揉，無聲地安撫和鼓勵。“我這周和你一起去找找看新的工作，一切都會好的。”
本擡手，覆上妻子梅的手，曾幾何時，這雙手是如此細嫩，他握着這雙手說不會讓她受苦。
本輕輕捏了捏妻子的手，一掃臉上的負面情緒。“不，你就待在家裏，我們還有一些積蓄，撐到我找到新工作之前應該沒有問題。梅，你好好待在家裏，不要讓彼得看出來發生了不好的事。”
梅低下身，與身前深愛的男人相互頭靠頭依偎着，以此給他力量。
“你總是這樣嘴硬心軟，你要是平常這麽對彼得，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哦，得了吧，他是個差幾年就可以成年的小子了。答應我，梅。”
“好的，我知道了。”
話是這麽說，梅卻心中打算，等彼得去學校，本去找工作的時候，也去周圍看看，有什麽兼職可以讓自己去做。
第二天，在本和彼得都離開了公寓之後，梅也挎着自己有些舊的女士包出門了。
出門去找找工作，順便買一些食材回來。
走上街頭的梅忍不住想到昨天攤開在兩人面前，赤紅色的賬單。
其中開銷較大的其中一筆，便是他們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租房了。
雖說皇後區在紐約實在上不了臺面，還很亂。但是，皇後區畢竟地處紐約，房租的價格還是有點兒高的。在本的工作沒有丢掉之前，其實還沒有什麽，但是，在他們沒有了收入來源之後，微薄的存款，再加上好幾個分期的債務，即将要繳納的下一期房租費用，就有些大頭了。
彼得還在中城高中上學，突然轉校，對一個孩子的成長并不好。
“女士，看您的樣子，是想要找租房嗎？要不要看看我們的房子？”
梅低垂的視線內突然被人塞進一張宣傳單一樣的薄薄紙張，梅習慣性地從這些工作也不容易的小夥子手中接過宣傳單，準備走過幾個街道之後再扔進垃圾桶。
“這些您，女士。”
男士在梅接過那張宣傳單後，便壓了壓帽子，輕笑着離開了這個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