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橫漁回去後給夏宏打了個電話, 讓他來幫忙收拾東西。
“師祖,又出去旅行嗎?”
不知道這次師祖想去哪,如果是出國就更好了, 他還沒出國玩過呢, 因為窮。
“我回太和觀住一陣子。”
夏宏驚訝:“怎麽突然要回去住?”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師祖的面色,試探着問, “你和徐先生吵架了?”
可也不對啊, 即便是吵架, 依照師祖這理直氣壯又厚臉皮的個性, 也不會自己乖乖收拾包袱走人的。
“你怎麽那麽啰嗦,趕緊幹你的活。”
橫漁翹着二郎腿在一旁指揮, 見夏宏沒多久便拖着大箱小包下來,質疑道:“這麽快就收齊了?”
“齊了。”
他沒想到, 師祖在這裏短短時間內居然置辦了這麽多東西,光是衣服就裝了整整三大行李箱, 徐先生真是個好人。
“去把冰箱的那串葡萄拿上, 還有蛋糕,順便再拿兩盒牛奶。”
“……這些也要帶嗎?”
這是打算把徐先生的冰箱收刮空了再走嗎?
“叫你拿就拿, 廢話這麽多!”
這麽多東西, 夏宏覺得需要叫個搬家公司幫忙才行,然而橫漁知道之後,“那就順便把床都搬過去吧,我有點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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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宏:“……”
師祖這不是打算把冰箱收刮空,是連屋子都想給人搬空吧?
***
徐珽川在拍戲間隙接到常妙的電話, 二人極少見面,他更是從未主動聯系過她,通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因為覺得沒必要,失望的次數多了就不想在乎了。
“珽川,是我,媽媽。”常妙的語氣透着溫柔和小心翼翼。
他眉頭一皺,語氣冷淡,“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久沒有見你了,也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那邊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有時間我們見個面好嗎?”
“沒必要,我很好,也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沒什麽我就挂了。”
沒等對方回應,他就把電話按斷了。
媽媽?她也敢這樣自稱,從他一歲起便離開的人有資格嗎?
常妙和徐父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那時候她覺得徐父高大俊朗,身家背景也好,根正苗紅的紅二代,他本人也在部隊任職,前景一片光明。
只可惜好景不長,一次出任務他不僅受傷回來,還帶回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說以後他就是徐家的長子。
常妙自己能生孩子,怎麽可能平白讓別人的孩子占了這個名頭,将來家裏的財産還不得和別人分一半,她當時就不答應。
可這孩子是徐父戰友兼好朋友的孩子,戰友在作戰中已經犧牲了,臨別前就放心不下孩子,拼着最後一口氣将孩子托付給他,他也不能看着這麽小的孩子成為孤兒,孤苦無依,便堅持養在了家中,而這個孩子就是徐珽彥。
常妙雖反對但也無可奈何,只是看那孩子總是不順眼,經常沒有好臉色,漸漸地就與徐父生了嫌隙,而徐父在那次作戰中受傷後身體有些不好,便從部隊退了下來,改做一些輕松的文職,如此一來前途自然不如從前。
兩人的嫌隙日漸擴大,不過兩年婚姻便走到了盡頭。
徐父雖然對常妙很失望,覺得她心胸狹窄,自私自利的本性也因時間慢慢暴露出來,但好歹夫妻一場,離婚的時候也沒虧待了她,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這麽狠心,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連親生兒子也不聞不問。
後來徐父和第二任妻子孟淑慧結婚,徐家才又算完整了,而孟淑慧也沒令人失望,将兩個孩子都照顧得好好的。
誰知幾年後,常妙突然出現了,還拉着徐珽川告訴他自己才是他的親生母親,把才六歲的孩子吓了一跳,徐父非常氣憤,從此之後都不讓她多見孩子。
但常妙偶爾還是會偷偷摸摸去見徐珽川,雖然有時候會對他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但她也很溫柔,對他也不錯,于是便沒把這事告訴家裏的父母。
然而常妙便誤會了,覺得孩子還是親近她的,擔心以後見不到她都沒有告訴家裏她來找他的事情,之後更是尋着機會便來孩子跟前露臉,時常囑咐他,自己才是他最親的人。
徐珽川漸漸長大後才明白,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根本不是因為愛他,一切都只是為了她自己,企圖通過他從徐家獲得利益。
……
往事浮上心頭,但徐珽川也沒有多心煩,大概是真的不在乎了,又或者他天生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不過一會便收拾好心情重新開始工作。
收工回家的路上,秦深在一旁嘟囔,“奇怪,今天師祖怎麽這麽安靜。”
徐珽川這才反映過來,難怪他今天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原來是這麽回事。
“川哥,那還要不要給師祖帶夜宵?”
以往十天裏有八天,夜宵肯定是少不了的,今天沒喊也不知道要不要帶。
“我想吃點。”
秦深應了聲,意思就是給帶呗。
然而兩人回到家門口,發現一片安靜,秦深狐疑地看向川哥,眼神裏寫滿了:不會又在搞什麽驚喜吧?
可這一回他們猜錯了,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屋內一片寂靜,“師祖?”
沒人應聲。
“莫非是睡着了?”
秦深不可能自己上去敲橫漁的房間門,說這話是暗示徐珽川上去看看。
“是睡覺了嗎?今天這麽早?”
可是不應該啊,就算睡着了,聞着這夜宵的香味也該醒了吧,秦深納悶了一會,之後注意到川哥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川哥,是出什麽事了嗎?”
徐珽川抿了抿唇,“她不在,東西也不見了。”
“啊……?”師祖離家出走了?
“你給夏宏打個電話問問。”
“……哦。”
秦深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徐珽川的手機先響了,他趕緊拿出來看,是橫漁的電話。
“喂?”
“珽川。”她叫了一聲,但聲音沒有往常那種軟軟糯糯,稍顯正經。
“你去哪了?”
“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搬走了。”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搬走?”徐珽川忽然就想起了常妙的電話,今天剛給他打了電話橫漁就搬走了,真的這麽巧嗎?
“是不是有人找過你,跟你說了什麽?”
橫漁悶悶地應聲,“你也別多問了,我不能說的。”
這可以說很明顯了。
不知道為什麽,徐珽川忽然又覺得有點好笑,剛才是他太緊張了,差點忘了電話那邊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那你什麽時候搬回來?”
“珽川你要我搬回來嗎?”語氣明顯歡快了些。
“你不想搬嗎,那就當我沒說。”
“既然你都這麽懇求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搬回去吧,不過也要過幾天,我現在是個失意傷心落寞又可憐的女子。”
徐珽川輕笑出聲,“那我是不是應該安慰你一下?”
“不,我弱小無助又可憐但必須堅強,不能哭也不能被別人看見我傷心,我要離你遠遠的,我配不上你不能拖累了你……”
“好了,我不會安慰你的。”
橫漁收了聲,一下子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對了,你發一下銀行賬號給我吧,我給你分錢,畢竟是你媽媽的錢。”
徐珽川臉色一滞,果然是她。
“她不是我媽媽,既然她給了你你就拿着吧。”
“是你不要的哦。”可能是覺得自己應得太爽快了,随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們真是好人。”
秦深見川哥皺着眉打電話,挂電話的時候卻又笑意吟吟的,便知道沒事了。
“師祖真搬走了?”
“嗯,她要失意傷心幾天。”
“???”
“她的夜宵便宜你了,吃完再走。”
……
晚上徐珽川經過橫漁的房間的,忍不住還是打開門看了看,裏面空蕩蕩的,看來她真的很喜歡那張床,居然連它也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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