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新戲開拍, 徐珽川的狀态非常好,基本都是一條過, 導演連連誇贊。
“不愧是影帝,情緒動作神态拿捏得很精準,尤其是剛才那個作為王者發威的樣子,爆發力一下子就出來了。”
導演走後沈淮又過來唠嗑,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過這拍戲的狀态還差一點點,所以過來取經。
“我自問準備工作做得很認真了,果然還是不及你,有什麽方法嗎, 教教兄弟,看我什麽時候也能拿一座最佳男主角, 那我就沒有遺憾了。”
徐珽川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怎麽, 要回去繼承家業了嗎?”
“回是遲早要回的,不過就這麽回去我也不甘心。”
“具體方法沒有, 靠感覺和悟性吧。”
“呃……”說了等于沒說, 這是告訴他, 靠的是天賦吧?天才什麽的最讨人厭了。
徐珽川不是藏私,他的确說不出為什麽,看劇本的時候感覺還沒那麽強烈,可一旦演起來,釋放情緒的時候所有反應就自然而然地表現出來了, 其實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這感覺太爽了,又莫名有種熟悉,就想找回了久違的自己。
這天晚上回去後,徐珽川就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置身于狼群中,望天長嘯,然後一群狼跟着叫,最後又變成王座上的王者,再後來又出現一個翩翩公子,搖着折扇看着前方什麽東西,慢慢地對面又走來一個少女,仔細一看,吓了他一跳,雖然看不太真切,可他可以肯定,那個少女就是橫漁,因為她穿着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套藍色衣裙。
然而橫漁好像不認識他,拿着糖人徑自就走了過去,徐珽川下意識叫了一聲,她就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幹嘛,我認識你嗎,笑什麽笑,登徒浪子!”
具體的細節徐珽川不記得了,因為整個夢一會這一會那,當時就沒搞清清楚,一起床就幾乎忘得差不多了,他認為是昨天拍戲的緣故,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至于出現在夢裏的橫漁,那就更不奇怪了,她整天在他面前晃悠,不夢到才怪呢。
都說夢是相反的,果不其然,現實中橫漁自己才是那個登徒浪子,她不對他有非份之想就不錯了。
因為這個夢,徐珽川到底睡得不是很踏實,早上起來精神有那麽一點不同往日,被橫漁敏銳地發現了。
她拿着勺子往他面前一指,一副官老爺審案的架勢,“精神不濟,說,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麽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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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确地來說,是你做了壞事。”
“嗯?你夢見我了?”橫漁頓時來了興趣,托着腮眨巴着眼睛問,“我在你夢裏都做了什麽呀,是不是對你霸王硬上弓了?”
真沒想到她在夢裏這麽英勇,那她要不要實施在現實中呢,嘿嘿嘿嘿。
“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呀,嘴上嫌棄着,卻連夢裏都想着人家,你精神不濟我可以理解了,早上醒來發現只是夢一場是不是很失落呀,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美夢成真哦。”
徐珽川:“……”
人家說一句她能回十句,腦補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他伸手敲了敲桌面,“吃早餐!”
“被我說中心虛了吧?”
一大早就看到川哥被師祖調戲,秦深拼命才忍住沒笑出來,感覺這一天都神清氣爽。
橫漁過完嘴瘾就發現秦深因努力克制而顫抖的肩膀,成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對了,我之前都忘了問,你之前不是去相親了嗎,結果怎麽樣啊?”
剛才還在看笑話的秦深一下子就呆住了,師祖幹嘛要提別人的傷心事!
他不回答,橫漁就猜到了,肯定沒好結果,“不用問,肯定黃了吧?”
“師祖,人家的心已經很痛了。”
“正所謂告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遇,以你的條件還是不宜和太過物質的女孩結婚,你沒那能力。”
仿佛有一把四十米的大刀往心髒捅了一刀,秦深疼得一抽一抽的,旁邊的徐珽川甚至都能聽見滴血的聲音。
“你知道為什麽不能成嗎?”徐珽川問。
“那還用問,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呢,光是一套二環內不低于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夠嗆的了。”
秦深點點頭,把他賣了都不值這麽多錢,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啊,景城的房價是個什麽情況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他又不是沒有房子,可對方非要二環內的,說是上班方便,誰不知道方便啊。
“師祖,你說現在的女孩是不是都這樣啊,那我可能要一輩子單身了。”
“胡說!怎麽可能都這樣呢,少數部分而已,像我就不是啊,我可單純了,我看中的只是珽川的臉。”
徐珽川:“……”
“不對,還有身材。”
徐珽川&秦深:“……”
你那不叫單純,是膚淺,人家明明還有很多優點。
“你也別這麽喪,想要住大房子開豪車也沒錯,只是她不适合你而已,總有适合你的女孩子的,不過你自己也要努力賺錢哦,那現在先努力工作吧,先去把碗洗了。”
秦深:“……”
既然說到相親,橫漁打算再去關心關心小紅的後續情況,聽說那小子成功約到了下一次一起去看電影,進展比秦深順利一點。
咦,看電影好像就是昨天,剛好可以關心了。
“小紅啊。”電話撥通,一開口橫漁就一副長輩口吻,“昨天和姑娘約會得怎麽樣啦?”
“唉,別提了,我被人放鴿子了。”
“怎麽會,該不會你搞錯碰面地點了吧?”
“這哪能啊。”
“那是你中二的本質被人看穿了,所以人家及時抽身?”
“師祖!你到底是來關心我還是來嘲笑我的。”
橫漁覺得自己稍微有點不人道,八卦也不能八得太明顯,“關心,當然是關心。”
徐珽川在旁邊翻着報紙,朝她瞄起一眼,小聲道,“我看你是八卦。”
橫漁轉頭瞪了他一眼,豎起食指噓了一聲,随後滿臉寫着八卦二字朝電話那邊問,“跟師祖說說怎麽回事呗?”
“她就是個騙子!都有男朋友了還出來相親,這是赤、裸裸的感情欺騙,昨天放了我鴿子,電影散場的時候被我當場逮到她挽着一個男人的手有說有笑,還說之前她只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現在已經和好,讓我別再糾纏她,呵呵。”
“哇,你居然遇見了這種極品。”
“師祖,我沒聽錯吧,你這是羨慕?”
“沒有,我這是為你感到憤怒!”只可惜夏宏看不到她在電話另一邊故作姿态握緊的拳頭。
挂完電話,橫漁差點笑翻在沙發上,她抓着徐珽川的手臂笑道:“原來相親會發生這麽多趣事啊,比看電視劇有趣多了。”
徐珽川被她震得報紙都幾乎拿不穩,“你作為師祖,這樣是不是太沒有慈愛之心了?”
“我笑過這一會就有了。”
橫漁轉頭朝在廚房收拾的秦深問:“你什麽時候再去相親啊?”
“師祖你要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出去見見世面。”
徐珽川聞言放下手裏的報紙,“你說什麽?你要去相親?”
尾音吊起,帶着一絲不明意味,只可惜橫漁沒聽出來。
“感覺很好玩的樣子。”
“不準!”
“為什麽?”
這麽簡單明了的問題還要問為什麽,徐珽川氣得肝疼,站起身來就上樓換衣服去了,“秦深,收拾好準備出發。”
語氣明顯不對勁,好像又生氣了。
橫漁悄聲問秦深,“他又怎麽了?又不回答我的問題。”
秦深望着問得一臉真誠的師祖一言難盡,她這到底是真單純還是不開竅呢,調戲起川哥那是一套一套的,可這會又一副無辜的樣子,真讓人無奈。
“師祖你怎麽能随便說要去跟別人相親呢,是個男人聽到都會不高興的。”
“我只是去玩,又沒說真要結婚。”
“你要知道,男人吃起醋來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開玩笑也不可以。”
“這麽難搞的嗎?”
徐珽川再次下樓來,只看了一眼某人,也不跟她說話,叫上秦深就要出門。
橫漁只得在後面朝他背影喊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啦,沒有要去相親。”
“随便你。”
“那這麽說我可以去了?”
徐珽川青筋凸起,回頭瞪着她,聲音冷得如墜冰窖,“橫漁!”
橫漁還真被他這樣子唬住了,連忙嬉笑着‘開玩笑開玩笑’,腳下卻抹了油般飛快往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