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朱玉偷吃了倆雞腿,打了個飽嗝,才舉着手機照着路,輕手輕腳回到房間。打開房門他傻眼,卧房內亮堂堂,衛寧坐在電腦前一副正辦公的樣子。

朱玉遲疑着走進卧房:“怎麽……起來了?”

衛寧鎮定地關上津津有味看了很久的吹N神的帖子:“你回來了。”他朝床示意了一下,“早點睡吧,時間不早了。”

朱玉納悶地看着和顏悅色的衛寧,直到上了床被衛寧摟進懷裏也沒想明白,他明顯偷吃過的樣子衛寧居然視若無睹?

雖然腦袋裏塞滿問號,但他畢竟是累了一天,很快就真的睡着了。他不知道,這一晚衛寧卻是睜眼到了天明。

衛寧意識到朱玉并不反感他們的包辦婚姻,甚至在結婚前滿懷期待的時候,心中不僅有辜負omega期望的愧疚與懊悔,更有一點自己預料不及的欣喜與激動。這一晚與其說他是在愧疚的心情下無法入眠,不如說他是被懷中omega暗戀過他的消息砸昏了頭。

朱玉睡飽了睜開眼,就看到精神亢奮的alpha注視着他。那種火熱的視線瞬間點燃omega的身體,發-情-期的第二天結合熱更加洶湧澎湃,alpha和omega甚至顧不上洗漱就糾纏在了一起。

樓下衛母剛想喊兩人起床吃早飯,突然聞到空氣中再度濃郁起來的信息素。“現在的年輕人啊。”她搖搖頭,臉上卻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為期一周的結合熱終于結束時,餍足的alpha起了個大早去上班,臨走前沒忘在omega的額頭留下一個親吻。omega的下眼睑挂上了黑眼圈,睡得香甜,alpha離開的動作一點也沒吵醒他。

衛寧出門前和顏悅色地摸了把賽蒙的狗頭,傻狗搖頭晃腦想跟衛寧去公司,卻被衛寧制止。

“陪着你朱朱爸爸。”衛寧說。

賽蒙歪着狗頭思考,還沒決定好是出門玩還是在家陪老父親,衛寧已經鑽進車裏走了。

“汪。”賽蒙叫了一聲,屁颠屁颠兒回家找爹。

衛寧到了公司後對老王說:“下午早點來接,朱朱身體還沒恢複,我不放心。”

老王笑道:“好嘞。”先生終于開竅,知道疼夫人啦。

衛寧看着喜笑顏開的老王,不知道想到什麽,也笑了:“這個月獎金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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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驚喜來得太突然,衛總人逢喜事精神爽,手也大方起來。

“謝謝衛總!”

衛寧擺擺手,下了車,坐電梯上到頂樓,進辦公室前對秘書說:“你去買點喜糖,給大家發發。”他神色矜持道,“還有,公司所有人這個月獎金翻倍。”

秘書一愣,想到自己查到的關于夫人的資料,心想衛總這就跟夫人和解了?開心成這樣,這麽大手筆地發獎金。

秘書問:“喜糖是就我們秘書室發,還是全公司?”

衛寧:“員工都有份——買最好的。”當初他反感包辦婚姻,跟朱玉的婚禮辦得并不精致。現在他想給朱玉最好的一切。

想到這裏,衛寧又對秘書說:“下午你再給我留出兩個小時。”

秘書點頭。

衛寧:“咳——”他看了遠處偷偷瞄這裏的小秘書一眼,示意秘書走近一點,別讓旁邊人聽見他們說話。

秘書會意地附耳過去。

衛寧:“你知道omega喜歡什麽嗎?”

秘書為難道:“千人千面,omega也不都是一樣的啊。”

衛寧心想也是,準備回去琢磨買什麽禮物送給朱玉。

秘書追上來:“衛總。”他提醒道,“夫人喜歡畫畫,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衛寧用贊許的目光看秘書,想了想說:“之前鬧上新聞的張總,送給他老婆的畫多少錢?”

秘書:“那得有兩千多萬了。”

衛寧:“照着這個标準來,買幾幅送到朱朱那兒去。”他不懂畫,只知道貴的肯定不錯。

秘書強調:“兩千多萬的單位是美金。”

衛寧一愣,單位是美金那是有點貴了。不過,想到張朋那個暴發戶都能給老婆買兩千萬美金的畫,他堅決道:“先買一副四千萬美金的。”

秘書:“……”為什麽感覺衛總突然較上勁了?衛總的愛是張總的雙倍殺,是他理解的這意思嗎?

衛寧解決了禮物問題,心滿意足地辦公去了。

臨下班前秘書糾結再三,問衛寧要不要先讓夫人挑好喜歡的畫再去買。雖說錢不是他出他不心疼,但……好吧,想到四千萬美金有可能白花他真的心疼。

秘書說:“萬一買了夫人不喜歡的流派,不是反而讓夫人不高興了嗎?”

衛寧同意回家跟朱玉商量買畫的事,今天沒花錢渾身不舒服,于是讓秘書去訂了一車玫瑰送回家。沒有omega不喜歡玫瑰的,這個肯定不會踩雷。

秘書忙不疊地訂花去了。名畫不好買,一車花也不一定好找啊。一般來說都要提前預定的。

不過金錢的力量是偉大的,秘書能當上衛寧身邊的頭號“總管”也是有能力的。晚上約摸七點的時候,一車玫瑰送到了家。衛寧指揮工人把玫瑰擺好,問朱玉是否喜歡。

朱玉目瞪口呆,心說衛寧今天哪根筋搭錯,破天荒從公司早退不說,還這麽霸總地買一車花送他。

“還……還行。”頂着一屋子人喜氣洋洋的目光,朱玉丢下這句話上了樓。他裝不出太高興的樣子。

開開心心的衆人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後衛母看向面色不變的衛寧,輕聲問道:“才好幾天……又跟小朱吵了?”

衛寧搖頭,跟着朱玉上了樓。

朱玉正拿着二哈睡衣準備換上,見到衛寧推門進來,轉身就要去浴室換。

衛寧說:“你身上哪裏我還沒看過?”朱玉的見外讓他皺眉。

朱玉老臉一紅,而後納悶:“老衛,你是不是對我們的關系有什麽誤解?”他回頭看衛寧,真誠道,“一直以來咱不都是表面夫妻,你幹嘛搞得我們很熟的樣子?我知道上一周我們那個,只是因為我到了發-情-期。”

衛寧被朱玉的話刺了一下,心有點酸疼。“朱朱,以前是我不好。”他低頭道歉。

朱玉讓衛寧的稱呼雷了一下:“停,別這麽喊我。”

衛寧繼續說:“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以後好好過。”

朱玉:“誰喜歡你??”他“呸呸”兩聲,“自戀狂。”

衛寧說:“我覺得這次交換身體,應該是神明看不下去,要一棍子敲醒我。如果我現在說,八年前我去同學聚會沒能回家,是因為被同學灌酒,從那以後我沒有在任何飯局上喝過酒,你是不是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朱玉一愣,旋即面色一變,臉上青白交錯。陳年舊事被揭,仿佛愈合的創口再被掀開。他深呼吸,開口時語氣卻很平靜:“原來你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感到愧疚。都過去這麽久了,提它幹嘛?”

衛寧說:“這八年來我除了那一次,不管多晚都會回家。”

朱玉點頭:“是啊,你肯定會回家睡覺。”也只是回家睡覺而已。倆人躺同一張床上睡一晚,仿佛就是夫妻了似的。

衛寧沉聲道:“我知道我經常早出晚歸,跟你交流太少。以後我都會改。”

朱玉嘆氣:“可以,但沒必要。”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二十歲時連打十四支抑制劑的少年,在一遍遍地默念伴侶那句“不會多看你一眼”後,咬緊牙關扛過了結合熱,埋葬了對愛情與婚姻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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