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等莊懷菁醒來之時, 已經是辰時, 她手搭在太子身上, 錦衾蓋住她的香|脊, 被褥中暖和。

太子問她:“要起了嗎?”

莊懷菁點了點頭, 她纖白的手慢慢撐着錦被, 坐了起來。

今天轉涼,殿內有些冷, 莊懷菁雙手捂住柔軟的胸口, 想去床腳拿衣服, 身子經涼氣一碰, 下意識顫了顫,又被太子拉了回去。

她的手按住太子結實的胸膛,又收了回來,道:“殿下恕罪。”

太子聽她這聲殿下, 也沒多說,他曲腿坐起來, 拿被褥蓋住她的身子, 道:“你有孕在身,不得亂動。”

紅綢緞布紅豔如火, 獨她纖細的身子白淨, 帶有些許咬痕, 腰身如細柳,太子拿過自己的裏衣,為她披上。狹小的空間只有兩個人, 縱使親近過許多次,也難免會多出一些不一樣的窘迫。

太子上身未着衣物,莊懷菁同樣。他靠離她很近,她看見他那東西,有些不敢松開雙手,莊懷菁面色緋紅,只輕聲道:“還是讓宮女……”

他擡了眸眼,看着她道:“最後一次。”

莊懷菁臉很紅,還是應了他。她手輕輕拿開,太子的手環過她的後背,從後按住肩膀,俯身下來,與她極其親近。他的呼吸黏熱,燒到莊懷菁心底。

她咳了咳,耳畔好似在滴血一般,雙手按住太子的肩膀,指尖粉白。

他說新婚之夜,總得留些痕跡,可明明已經夠了。

莊懷菁慢慢呼出熱氣,本想随他,但最後還是沒忍住,興致被他挑了起來,貝齒咬着唇,擡手輕輕抱住他的頭,太子的裏衣披在她身上。

她唇上咬出了淡淡的牙印,喊他道:“……殿下……”

“叫什麽?”

垂下的幔帳遮住床榻上的荒唐,太子相貌堂堂,莊懷菁亦是玉色仙姿,便是落入凡塵,兩人這般也太誕謬了些,不像是正經世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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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

柔軟的聲音裏帶着淡淡媚|氣,斷斷續續,稍微有些歡愉的哭腔,幸而她聲音不大,外面聽不見。

屋子裏叫了次水,莊懷菁的丫鬟都紅了臉,這都快要日上三竿,太子和小姐怎麽還有閑心溫|存?旁邊的宮女卻是木頭人般,沒有什麽異樣。

涼風微冷,當宮女端着梳洗的熱水進去時,莊懷菁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妝鏡臺前,只是頭發有些濕,太子拿着巾帕輕輕幫她擦頭,問她昨日有沒有累着了。

丫鬟都驚了驚,最後沒敢出聲。

“準備些清淡的膳食。”太子站得筆直,轉過頭,“帶些蜜棗上來。”

宮女應聲下去,驗喜嬷嬷在外面等候,有宮女折了混着泥濘與落紅的大白帕子,交于這嬷嬷。

莊懷菁早在幾月之前便将身子給了太子,這落紅自然不是從太子寝宮出來的,但太子不許人進去,任何人也不敢違抗他。

宮女先端了碗藥湯過來,行禮道:“殿下,娘娘。”

太子輕輕将手中的巾帕放在奁前,接過這碗藥嘗了一口,随後對莊懷菁說:“有一點味苦,不能浪費。”

莊懷菁點了點頭,接過之後,一飲而盡。

她心想自己又不挑這種,他沒必要嘗一口,畢竟昨晚他讓她咽的那些東西,她也全吃下去了。

宮女接回碗,彎腰退下去。太子拿起旁邊的桃木梳子,輕輕幫她梳理頭發。她的脖頸修長,完美的弧線一直往下,起伏有度。

太子讓人都退了出去,他看着鎏金銅鏡中的莊懷菁,微微彎彎腰,蹭了蹭她柔軟的面頰,道:“你當真是嬌貴的大小姐,連孤都來伺候你。”

莊懷菁紅臉道:“殿下不也一樣?”

只不過是伺候的法子不同。

“強詞奪理。”太子放下桃木梳,雙手為她編發,“該叫孤什麽?”

莊懷菁仰頭看他,說了句夫君。他低頭輕碰她的嘴唇,又拿起妝奁上的撚金線素缂絲,捆着頭發開口道:“不要亂動,安靜一些。”

明明是他先說的話,卻又偏偏不許她開口。太子的手倒是比莊懷菁巧得多,她不會梳髻,連穿衣這等小事都被伺候慣了,不習慣自己動手,太子卻像是很熟悉。

他養在宮外,再怎麽樣也應該是錦衣玉食,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學這種女兒家的事?莊懷菁倒沒問出來,她心覺自己與太子的關系還沒好到那種程度。

太子幫她梳好發髻之後,簪入金步搖,又插銀鍍金花絲,挑了粉珍珠墜子,輕輕幫她戴上。

莊懷菁心中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她還沒來得細想,便被太子抱了起來,被驚了一下,吓得摟住他的脖頸。

太子坐在紫檀木圓凳上,莊懷菁依偎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他額頭與她相抵,又說了句不要動,莊懷菁手放在他肩膀上,沒敢亂動。

他拿起精致的螺黛,輕輕幫她畫眉,太子神情認真,眼中只有她,莊懷菁輕輕咬唇,竟有些莫名受不住,微紅了臉頰。

太子瞧她眉眼精致,并不需要描太多,将手上螺黛放回妝奁匣子中。他的手環住她,氣息吐在她臉頰上,莊懷菁眸眼微擡,與他對視,心中的溫熱湧上來。

“今天早上你要是再多叫兩聲,”他輕聲說,“我怕是要死在你身上。”

莊懷菁想他自己愛聽,關她什麽事?

他好像看出了什麽,輕笑了一聲,聲音清越,讓人聽在耳中心癢癢,終于有了些少年氣。

“心肝兒。”

她好似能聽見自己心跳聲音,一怦一怦,快要跳出來樣。

……

剛進東宮的太子妃很得寵,連不近身伺候的宮女都發現了。太子親自為她梳發髻,描柳眉,他素來少話,和太子妃一起時,卻是他說得多些。

第二天進宮觐見,莊懷菁與太子一同進宮面聖,給皇帝治病的禦醫拎着藥箱出來,他旁邊跟一個小童,莊懷菁從前在張禦醫身邊見過。

她倒沒放心上,只以為張禦醫把他送進了太醫院。

皇帝見他們二人關系好,只是點點頭,對莊懷菁說:“日後多勸着他。”

勸他什麽?

莊懷菁斂眉深思,有些想不通。後宮不得幹政,旁的東西她應當也勸不了。

歸寧那日,莊懷菁早早便醒了,太子同她一起回相府,馬車載了許多東西。太子和莊丞相去了書房,莊夫人與莊懷菁母女二人在閨中說些私房話。

莊夫人同她說:“夫妻之道乃常禮,我給你的圖冊子記得放好了。”

莊懷菁穿着緋紅衣裳,纖細的手腕戴玉镯,手放在腿上,微微攥緊羅裙,紅着臉點頭道:“放好了。”

莊夫人給的那些圖冊,她和太子從皇宮回來便一起看了。許是長輩守禮些,這圖冊雖說畫得好,但也有些隐晦,于她而言,總覺不如太子好。

“我知你性子是不會主動,但也莫要羞怯。”莊夫人和她說,“男子所愛就那幾種,矜持過頭也要不得,幾日新鮮便會過,只消适當迎合些。”

莊懷菁的臉被她說得通紅,只點了頭。若是被莊夫人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怕是氣出病來。

新婚夫婦之間總有一種旁人打不破的缱|绻,莊夫人見了之後松口氣。旁人卻是驚訝,先前還以為他們不合,沒想到他們竟也能說得上話。

東宮中的下人最有體會,太子很排斥接觸到太子妃的人,連她的丫鬟也不能靠得太近,幾乎事事皆要親力親為。

有次太子妃起得遲了,太子殿下不在,有個宮女手藝十分巧,會梳發髻,得娘娘的誇獎。

太子知道之後,倒沒多少說,但第二天,那宮女手就染了疾,不得再在前伺候。

但莊懷菁還沒有察覺到,她只是覺得太子和她在一起時,實在過于親密,外人在場之時,竟也不避諱,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太子是個bt,太子會不會打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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