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過一旁幹淨的衣服,穿戴整齊後,蘇绮羅推門走出房間,她剛來到前堂,便被劉伯攔住了。
劉伯笑咪咪的遞給蘇绮羅一個賬本,“蘇娘子,你看看,這是最近的訂單。”
蘇绮羅一臉好奇的接過賬本,“訂單?”
“是啊。”劉伯笑呵呵的捋着胡須道:“酒坊上次只釀了十壇,都賣出去了,新釀的還沒發酵完,現在就有人提前預定了。”
蘇绮羅拿着賬本翻看了一遍,已經預定出二十八壇了。
‘醉香樓’二十壇,其它零零散散八壇。
‘醉香樓’是城東比較大的一個酒樓,平時生意一般,最近這兩日生意卻突然好了起來,而來的人都點‘仙人醉’。
之前酒樓老板買的五壇,很快就賣完了,那老板忙又來店裏買酒。除了酒樓老板,其他在‘醉香樓’喝過酒的客人也都跑過來買酒。見酒館暫時沒貨,便提前預定。
‘仙人醉’的酒雖然貴了點,但是味道好,不僅好酒之人來買,有些酒樓見‘醉香樓’生意好,也來‘仙人醉’買酒。
甚至有一些酒坊研究不出配方,也從這裏買酒,回去後偷偷兌自己酒坊的酒出售。雖然味道不如‘仙人醉’,但勝在價格便宜,倒也能賣出去一點。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稀缺,越是好東西,越沒有,就越想喝。這次釀了三十壇,酒水發酵完成後,立馬就賣光了。
剛開業,生意就這般景氣,這對蘇绮羅來說是好事,不過酒坊也忙碌起來,一時間人手有些不足。
蘇绮羅去牙儈處說了一聲,第二日,人牙子處的夥計便帶了五個人過來,讓蘇绮羅随意挑選。
蘇绮羅問了幾個問題,最後選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和一個衣衫破舊的小姑娘。
說起來這小姑娘正是蘇绮羅之前在當鋪裏面遇到的那個賣碎玉的女孩,經過詢問後,蘇绮羅知道這小姑娘名叫秋荷,剛滿十二歲,在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居住。
這小姑娘父母早亡,從小和爺爺一起生活,前不久爺爺也病重去世,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便出來做工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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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小,長得又瘦小,這些時日一直沒找到活計,如今被蘇绮羅收下,小姑娘自是千恩萬謝,立刻便要跪下磕頭,卻是被蘇绮羅攔住了。
見她年紀不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蘇绮羅便安排她給自己打掃屋子,洗衣服,做些輕巧的活,小姑娘忙不疊應是。
再次見到這小姑娘後,蘇绮羅倒是生出了一個想法,成品美玉貴,何不收碎玉?
這個想法一出,蘇绮羅便在招牌下面,又添了一個招牌‘高價收購極品碎玉’。
大燕人都喜歡戴美玉,然而玉石最容易碎裂,一旦破碎,就不值錢了,卻又舍不得仍,所以大多數人手裏都有兩塊碎玉。
專門收廢玉的也有,不過都是收那種能二次加工的,那種碎裂的很嚴重的玉石沒人要。
如今見有人收碎玉,不在意碎裂程度,衆人都十分好奇,紛紛過來詢問。
蘇绮羅收玉是為了提煉營養液和靈液,所以玉的價格只與玉的品質和大小有關,與玉碎裂的程度無關,一般一塊碎玉的價格按原來價格的十分之一左右收購。
這個價格算極高了,甚至不比當鋪回收的價格低多少。
這讓很多手裏有碎玉的人十分心動,然而蘇绮羅開的價高,對玉的要求自然也極高,必須是水頭足的極品美玉。
這種玉少說也要幾十兩,甚至上千兩,普通百姓手裏哪有這樣的好玉,即便有也都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甚少有将其摔碎的。
至于大戶人家,也不差那點錢。即便是碎玉也想留着做個念想,根本不會出售,所以一時間也沒多少人來賣。
不過前不久,城東趙員外的老爹摔了一跤,老爺子年歲大了,這一跤直接摔癱了,舌頭也硬了,說話不利索不說,還什麽都吃不下去,就是喝水都會順着嘴角流出來。
趙員外以為老爺子活不了幾日了,知道老爺子一輩子好酒,每日便喂他點酒,沒想到老爺子連喝了幾日後,竟然能起身了,有人攙扶的情況下,甚至能下地走動了。
普通人摔了一跤,都不可能恢複的這麽快,更別說年紀大的老人了。
趙員外心下奇怪,思來想去,猛地想到最近老爺子只喝了點酒,難道是酒的原因?再想到他以前總是腰疼,最近一直喝那酒,腰疼的老毛病竟然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這般一想,趙員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有熟悉趙員外的人問他老爺子怎麽好的,趙員外也沒藏掖,直接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漸漸的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仙人醉’酒坊的酒是藥酒,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如此,‘仙人醉’的生意越發紅火,這導致靈液供應不上,酒水供不應求,所以來買酒的人都需要提前預定。
蘇绮羅也趁機定了個規矩,凡是用玉石交易的,可直接拿到酒,不需等待。
這樣一來,一些有碎玉的大戶人家紛紛開始拿碎玉來換酒。有些不差錢,又沒有碎玉的,甚至直接拿好玉來換,這倒是勉強解決了酒坊靈液緊缺的問題。
蘇绮羅在忙着酒坊生意的時候,也沒忘記每隔十天、半個月回程府一次,她表面上是回去看程羿,實際上卻是偷偷向井水裏滴靈液。
靈液不斷,程羿又是純陽之體,吸收靈液的效果比普通人要好,身體恢複的自然就快。
身體有所好轉,迷霧開始慢慢變淡,雖然還是看不到其他景物,但是擡眸向遠處眺望,已經很清晰了。程羿有一種直覺,只要他繼續向前走,便可以走出這片困了他數月的空間。
以前他做夢都想離開這裏,現在終于可以離開了,程羿卻遲遲不願行動。
因為他和那女人的所有接觸都在這裏,最後一次時她的聲音離他很近,好像貼着他耳朵說的一般,他甚至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似乎下一瞬,他就能觸摸到她。
程羿覺得下次她再出現,他或許能見到她。
然而,他在這裏苦苦等待,她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想到她最後一次說的話,她說她渾身酸痛,開始時,程羿以為是她夫君在床第之間弄的,畢竟那樣媚到極致的嗓音,聽着就讓人想入非非,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
那時他嫉妒的幾欲發狂!
然而現在,冷靜下來細想,程羿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從以往她的講訴中,程羿覺得她夫君對她并不好,難道她夫君對她施暴?
越想程羿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畢竟這女人的聲音聽着不只讓人把持不住,更讓人想對她施|虐,她會不會已經出了意外?
這個想法一出,程羿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