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暖閣不大, 裏面有一個暖榻, 榻上擺着方桌,桌上放着茶壺、茶杯, 還有幹果等女孩子喜歡吃的零食,這樣的暖閣亭子裏搭建了十幾個,蘇佳遙随便推開一間,擡步走了進去。
蘇绮羅感受一番, 沒有感覺到暖閣內有人,便擡步跟随蘇佳遙走了進去。
一進入暖閣, 蘇绮羅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叫我過來, 是玉墜要回來了嗎?”
蘇佳遙關上暖閣的門,這才轉身看向蘇绮羅道:“绮羅姐,那玉墜現在不在我身上, 也不在希遠身上。”
蘇绮羅皺眉,“你什麽意思?”
“玉墜現在在何處,我不能告訴你。”程羿不讓她和別人提及玉墜的事, “不過…”蘇佳遙語氣一轉,“我可以告訴你, 那玉墜來路不明,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以後你還是不要再惦記那玉墜了,更不要找希遠去要了。”蘇佳遙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暖榻上坐下。
蘇绮羅一臉懷疑的看向蘇佳遙,那玉墜在原書的前期是沒有出現過, 可是在後期的時候派上了用場,不可能不在他們兩人身上。
似乎看出了蘇绮羅的懷疑,蘇佳遙苦笑一下,“我可以對天發誓,那玉墜真不在我和希遠身上。”
說完,蘇佳遙擡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绮羅姐,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談。”她的任務就是将人留在屋裏一刻鐘,只要拖到一刻鐘就算成功。
見蘇佳遙發誓,蘇绮羅有些相信她的話了,這個年代的人相信神明,輕易不會發誓,蘇佳遙既然敢發誓,那便說明玉墜真的不在她和程希遠身上。
“我們确實該好好談談了。”蘇绮羅擡步來到蘇佳遙對面坐下後,問道:“那玉墜現在到底在誰手裏?”
“別說不能告訴我!玉墜是我的東西,被你弄沒了,現在你就給我這樣一個不算答複的答複?”蘇绮羅臉色冷凝,“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绮羅姐,我不告訴你确實是為了你好,那玉墜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說完,蘇佳遙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那玉墜是你母親留下的,你母親是什麽人?你母親是越國的舞姬,現在大燕國正在和越國開戰。”說到這裏,蘇佳遙搖了搖頭,“绮羅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惦記那玉墜了。”
蘇绮羅皺眉,剛要說些什麽,這時,她忽然感覺全身乏力,便是連維持坐着的姿勢都有些困難,蘇绮羅心中頓覺不妙。
見蘇绮羅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知道她有不妥,蘇佳遙佯裝擔憂的問道:“绮羅姐,你沒事吧?”
蘇绮羅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她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打量蘇佳遙,難道這人對自己做了手腳?她為什麽要算計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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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佳遙不敢與蘇绮羅對視,見對方不回答自己,她匆匆忙忙站起身道:“我這就去叫人。”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邊走,蘇佳遙心中邊暗暗想道:‘對不起了绮羅姐,我也不想這樣,只是為了希遠的前程,只能出此下策了。那王冉地位尊崇,背景強大,便是給他做妾侍也一點都不辱沒你。畢竟你只是一個小小商戶庶女,你們一個雲一個泥,人家願意收你做妾,也是你高攀了人家。至于那姜冬宇,并不是你的良配。你無權無勢,無人替你撐腰,嫁過去也是被人拿捏。’
這般想着,蘇佳遙快步推開房門,暖閣的門一打開,兩個身形強壯的丫鬟便走了進來。
她們看都沒看蘇佳遙一眼,直接大步走到蘇绮羅身邊,架着她便向外走。
蘇绮羅感覺身體提不起一絲力氣,頭暈目眩,額頭更是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眼皮也不停的打架,困的不行,這時,她已經意識到了不對,想掙脫那兩個丫鬟的鉗制,卻又掙不開,這兩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蘇绮羅知道事情兇險,她想呼喊,暖閣外已經沒有人了,顯然那幫丫鬟小姐都被安排走了。
直到現在蘇绮羅也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麽着的道,更沒弄不明白背後之人是誰?所圖為何?
這一刻,她深刻的明白自己輕敵了。雖然她也放低身份,将自己看作是這些蝼蟻中的一員,可心底那份不以為然,那份高傲卻始終如影随形的伴随她。
她從來沒有真正将這些以前一個眼神便能碾死的蝼蟻放在眼裏,哪怕再難,她也總有種萬事皆在自己掌控中的自信。
就是這份盲目自信,讓她陷入此等被動處境。然而此刻,蘇绮羅已經沒有時間懊悔了,因為她已經昏睡了過去。
見蘇绮羅被帶走,蘇佳遙心慌意亂的往回走,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手心裏和後背全是汗,寒冷的北風一吹,渾身不由打了個哆嗦。
事情搞定,蘇佳遙也沒心思再在謝府逗留,她剛要去找謝三姑娘辭行,這時,正巧看到謝三姑娘身邊的丫鬟匆匆的跑過來。
蘇佳遙正不知道謝三姑娘在何處,看到丫鬟,她擡步便跟了上去。
還沒走多遠,便見謝三姑娘和一衆女郎站在梅樹下折梅枝,那丫鬟匆匆趕過去,驚慌道:“三小姐,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謝三姑娘正在踮着腳折梅枝,聽到丫鬟的話,心裏一驚,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急忙轉身問道:“出了什麽事?”
“南山的吊橋斷了,少爺從橋上摔下去了。”
聽到丫鬟的話,不只謝三姑娘,周圍的女郎面色皆是一變,今日各大世家兒郎去南山狩獵,這些女郎皆有兄弟去了南山。
蘇佳遙臉色也是一白,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因為她沒有應下程家的提親,程希遠約她今日出來談一談。可蘇佳遙早和王冉做了交易,她只得推了程希遠的邀約,并讓他去南山和那些貴公子一起狩獵,好好和那些人結交一番。
蘇佳遙雙手不受控制的發抖,她提着裙擺渾渾噩噩的和這些貴女們一起向府外沖去。
上了馬車後,蘇佳遙直接讓車夫向程家駛去。
到了程家時,蘇佳遙已經緩了過來。她快速跳下馬車,飛快的向程大夫人的房間跑。還沒到房裏,便聽到程大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蘇佳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屋裏,便見程大夫人坐在凳子上哭。
蘇佳遙沖過去,顫聲問道:“希遠怎麽樣了?”
程大夫人一邊哭一邊指着屋裏,斷斷續續的說道:“希…希遠昏迷過去了。”
蘇佳遙心裏一揪。
見她顫顫巍巍的向屋裏走,丫鬟出聲提醒道:“小姐,大夫正在給少爺處理傷勢,不讓人進去打擾。”
蘇佳遙點了點頭,趴在門邊向卧室看去,便見程希遠滿臉鮮血的躺在床上,徐大夫正在一旁為他包紮傷口。
看到這一幕,蘇佳遙的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程府,偏院
程海的妾侍徐姨娘坐在床邊,一邊哄着兩個孩子,一邊聽着下人彙報大夫人屋裏的情況。
待仆人彙報完,徐姨娘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半晌才開口道:“這降真香是大夫人送來的?”
“是。”聽到徐姨娘的話,站在一側的奶娘回道:“昨日送過來的。”
徐姨娘低頭看向兩個圓潤可愛的寶寶,老大在吃小拳頭,老二則在熟睡,呼吸十分清淺,不細聽根本感覺不到。
兩個孩子雖然都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但是老大壯實,老二瘦小。
老大生出來的時候哇哇哭,老二卻只發出一聲貓叫的聲音,大夫說老二先天不足,心腎不交,不好養,即便養活了,也是個體弱多病的。
徐姨娘滿眼愛憐的摸了摸小兒子的頭,抱起大兒子,轉身對奶娘道:“以後老大抱我屋裏養,你只管好好照顧小二就好。”
奶娘雖然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應了一聲‘是’。
***
南山的事故一出,姜冬宇便騎馬往回趕,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謝府接妹妹和蘇绮羅,他要親自和蘇绮羅說一聲謝謝,要不是她的話,他肯定也像那些人一般,從橋上掉下去了。
橋不是多高,但是橋下是堅硬的冰,這般直接摔下去,有些人當場死亡,不過都是和他不熟悉的,和他關系不錯的,都聽了他的勸告,沒有過橋。
姜冬宇一手牽着馬缰繩,一手拖着一個黑毛的小狐貍,這是他今日獵到的獵物雪狐。因為胎毛還沒褪,所以是黑色。
看到這只小狐貍的第一眼,姜冬宇便想到了蘇绮羅,它們的眼睛很像,都是圓潤狡黠的。所以姜冬宇把它抓了回來,打算送給蘇绮羅。
到了謝府,府裏已經忙成了一團,這次謝家有三個子弟出事,一個嫡子,兩個庶子,其中一個庶子當場身亡,另外兩個也是傷勢頗重。
而來謝家參加宴會的貴女也都陸續向外走,姜冬宇在人群中搜尋一圈,看到姜琳雪的馬車,忙牽着馬走過來。
見姜琳雪似乎在和車夫說着什麽,姜冬宇上前一步問道:“琳雪,蘇绮羅呢?”
“謝家說绮羅姐離開了。”看到哥哥,姜琳雪心裏一松,面上卻着急道:“可是車夫和绮羅姐的丫鬟都沒見到。”
姜冬宇心下一沉,他将懷裏的小狐貍遞給姜琳雪,“在這裏等我。”說完,便向謝家跑去。
謝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府裏哭聲一片,哪裏有心情應付他,問了幾個人都說沒見到,最後找到謝三姑娘。
因為哥哥死的死,傷的傷,此刻謝三姑娘已經哭成了淚人,聽到姜冬宇追問,她斷斷續續的說蘇绮羅很早便讓丫鬟告訴她先離開了。
又問了一些丫鬟婆子,沒有問出下落後,姜冬宇心思沉重的離開謝府,又跳上馬背,快速向蘇府趕去。
這面,石頭在聽到蘇绮羅不見了以後,也快馬加鞭向程府趕去。
程府
程羿和程海一下朝,便來到程希遠的卧房內,聽徐大夫彙報程希遠的病情。
程希遠的病情和程羿當時的情況非常相識,怕是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
程大夫人原本止住了眼淚,聽到徐大夫的話,又開始號啕大哭起來,蘇佳遙也在一邊悄悄的抹眼淚。
“哭哭哭!就知道哭。”程海剛不耐煩的訓斥完,程羿手下的一個侍衛便來到他身邊,低聲說道:“二爺,石頭求見。”
程羿不理會屋裏鬼哭狼嚎的衆人,直接拄着拐杖向外面走去。
石頭是程羿安插在蘇绮羅那裏的眼線,他主動找過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蘇绮羅那裏出了什麽事。
近來最讓程羿糟心的便是蘇绮羅和姜冬宇的婚事,不過皇帝已經通過他的提議,決定讓姜冬宇去邊關當監軍,任令馬上就要下了,怕是等不到過年,姜冬宇便要去蜀地了。
戰争至少也要持續個三五年,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至于姜冬宇和蘇绮羅的婚約,暫時先放着也好,這樣他去押送軍糧期間,有婚約牽着,也不擔心其他人打她注意。
至于王冉,擔心王家在程羿押送軍糧時使什麽手段,皇帝已經決定讓王冉和程羿一起押送軍糧,要是押送途中出什麽問題,王家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如此也就不擔心王家從中做什麽手腳。
本來一切都安排妥了,卻不想聽到蘇绮羅失蹤的消息。
聽石頭彙報完,程羿的臉都青了,拄着拐杖的手也是青筋暴起,“最後看到她的人是誰?”
“姜小姐說是佳遙小姐。”石頭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向程羿彙報道:“她們吃過午飯後,本來準備去賞梅,後來二小姐被佳遙小姐叫到暖閣裏談事情,再之後就沒人見過她了。”
程羿眼中厲色一閃,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将蘇佳遙給我叫出來!”聲音冷嗖嗖的,聽的人汗毛直豎。
***
陰暗潮濕的牢房內,王冉踩着青石臺階,一步步向最裏面的牢房走去。
牢房昏暗,兩側擺着火把,照亮了地牢內的情形。
此處地牢是專門關押死刑犯的,因皇太後剛過了七十大壽,再加上外敵來襲,皇帝按照慣例減輕了刑罰,免除了犯人的死刑,所以此處牢房空空蕩蕩。
走了一路未發現一人,直到來到最裏面的牢房,才看到一個女人。
女人被綁在十字架上,雙臂被架起來,雙手上了鐵鐐,頭微微低垂。
見王冉走近,牢頭忙将牢門打開。
王冉一撩衣擺,擡步走了進去。
待到女子近前,見女子仍在昏迷,王冉不由摸着下巴,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
女子一身剪裁合體的紫色煙雲百花裙,頭戴同心蓮羊脂白玉簪,耳朵上兩點藍色水滴,發絲微亂,眼眸微閉,紅豔豔的唇瓣微微嘟起,竟是越看越美,宛如花間仙子般楚楚動人。
美人他王冉見的多了,可敢羞辱他的美人還不曾出現。
王冉盯着蘇绮羅打量片刻,冷笑一聲,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把她喚醒。”
身邊的人得了命令,彎腰拿起旁邊儲備的一桶水便向女子潑去。
雖是棉衣,但一樣輕薄,冷水兜頭而下,女子的衣裙瞬間濕透,那玲珑有致,宛如山巒起伏般的妖嬈身姿便一覽無遺。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誘|惑,光是看着都恨不得将那薄襖一把扯下。
王冉更是看的口幹舌燥,心如火燒。
昏昏沉沉中,蘇绮羅只覺渾身一陣冰冷,茫然的睜開眼,愣怔了片刻後,方想起自己的處境,再看到一臉興趣盎然的看着自己的王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見蘇绮羅愣愣的看着自己,王冉眯着他那雙宛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笑道:“美人莫要害怕,王某平生最愛美人,但凡是美人,必然會好好憐惜,絕不讓美人委屈了去。”說完哈哈一笑,周圍的幾個侍從也跟着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王冉心胸狹窄,睚眦必報,一點仇怨都會牢牢記住,然後千百倍奉還。那日被蘇绮羅一個女人當中羞辱,事情很快便在京城傳開,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談,衆人都戲說他王冉被女人吓尿了褲子,讓他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本來王冉打算将蘇绮羅抓到牢房,對她施以極刑,再在她臉上烙印一個奴隸印記,讓她一輩子翻不了身,然而此刻看到這般的嬌嫩人兒,哪裏舍得酷刑折磨,只得改變了主意。
在一片淫|蕩的笑聲中,蘇绮羅擡起頭,心思電轉間,她彎起唇角,擡起盈盈水眸,對王冉淺淺一笑,眼波流轉間,那眼神顧盼生情,實在是撩人的緊,王冉呼吸一窒,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王公子就是這樣憐惜的嗎?”說話時,蘇绮羅不滿的晃了晃被鐵铐扣住的手腕,“這麽吊着妾身,手腕都磨破了。”
聞言,王冉轉眸看向蘇绮羅的手腕,皓腕如雪,纖指似玉,手腕處不知是不是太細膩脆弱,被那鐵拷勒出了一圈紅痕,好似不堪重負般微微下垂着。
在他的目光望過去時,那如美玉般的手指還輕輕的動了動,好似在他心尖上撩動了一下,王冉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他抿了抿唇道:“不是王某不懂憐香惜玉,你即會劍法、又會耍鞭、還去武館習武,王某實在是不敢輕易将你放開。”
蘇绮羅輕輕蹙眉,貝齒咬住菱唇,臉上露出一絲憂色,“那不知道王公子想要如何處置妾身呢?”
聽到蘇绮羅的話,王冉饒有興味的抱着手臂,低頭專注的看着面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
蘇绮羅眉目如畫,容貌絕豔出塵,眉頭輕蹙的樣子像是有了什麽煩心事,讓人不禁生出憐惜之心,想要不惜一切為她撫平眉間的輕愁。
此時,蘇绮羅對王冉施展的秘術不過是想影響他的心神,讓他忍不住想要呵護自己,并非是讓他生出欲|望。
見王冉眼神漸漸空洞,蘇绮羅還來不及欣喜,便聽一旁的牢頭忽然開口道:“王大人何必與她廢話?!”
蘇绮羅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王冉身上,努力讓他受到魅惑,卻忽略了站在一旁的牢頭。
那牢頭将蘇绮羅一舉一動的媚|态都收入眼底,他的雙眼色迷迷,粘膩膩的黏在蘇绮羅的身上,有些急|色的對王冉催促道:“如此良辰美景,王大人當及時行樂才是!”
大牢裏玩|弄女性囚徒是家常便飯,不過女性犯人極少,且容貌大多不堪入目,如今終于關進來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絕色女子,牢頭如何能不急。
尤其這些貴族子弟大多都有點特殊癖好,便說這王冉吧,喜歡當着屬下面前憐惜美人,憐惜後,還會把美人賞給手下,再讓手下當着他的面憐惜美人。
看看十字架上吊着的美人,再想到馬上要發生的事,牢頭激動的直想尿尿,他不自覺的抖動雙腿。
聽到牢頭的話,王冉神智瞬間歸攏,想到自己剛剛的恍惚,王冉微微眯起眼,眸光審視的打量起蘇绮羅來。
王冉正是身強體健,血氣方剛的年紀,蘇绮羅對其施展秘術本就不容易,如今他又清醒過來,之前所做的一切自然前功盡棄。
蘇绮羅心下惴惴,剛要再說些什麽,這時,王冉忽然大步朝她走來。
待到她身前,王冉伸手握住她的細腰,因為離的近了,一陣陣奇特的醉人香氣傳來,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擡起蘇绮羅滑膩柔嫩的下巴輕輕的摩挲,慢慢的低頭湊近她,貼近她白玉般精致的耳邊輕輕吐氣道:“不要着急,馬上你就知道本官要如何處置你了!”
說話時,他忍不住咬了咬那小巧香膩的耳垂,剛要繼續深入,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王大人,姜大人來了,執意要見你。”
王冉臉色一黑,皺眉道:“他來幹什麽?!”
牢頭湊到王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冉點點頭,他對來人揮了揮手,命令道:“告訴姜大人,本官今晚沒空,讓他改日再見。”
“是。”
見來人匆匆退下,蘇绮羅心裏一沉,她咬了咬唇,絕望的想,今日怕是難逃一劫了。
蘇绮羅合歡宗出身,雖然不像普通女子那般在意貞|潔,可也不是随便一個阿貓阿狗便可以近身。她可以和人來一段露水因緣,但是那人必須是她看的順眼之人。
這王冉,她是怎麽看怎麽讨厭,尤其他身後那幾個色迷迷的盯着她,口水都快流出來的人,讓蘇绮羅心頭泛起一陣惡心。
若是被這些人碰了,她雖不至于一頭撞死,卻也會膈應很久。
聽到侍衛的禀告後,擔心夜長夢多,王冉不再拖沓,他直接去扯蘇绮羅腰間的衣帶,這才發現,蘇绮羅腰上還纏着藤鞭。
王冉暗罵了一句,又去解藤鞭,折騰了半晌,鞭子剛解下來,這時,外面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比上一次更加急促,人還未到,便聽到一道急促的聲音高聲喊道:“王大人,程大人來了。”
王冉動作一頓,轉頭問道:“程羿?”
護衛應了一聲,“是。”
王冉心中煩躁,“告訴他,本官今晚誰都不見。”
護衛面露難色道:“程大人帶兵來的。”
“什麽?!”王冉冷笑,“敢私下集結官兵,等着皇帝降罪吧。”
随着王冉話音落下,外面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侍衛臉色微微一變,“程大人帶兵闖進來了。”
王冉面色一沉,怒道:“他這是要造反嗎?地牢也闖!”
王冉怒極,蘇绮羅卻是低下頭,暗暗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