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另一邊廂。
雄英市附近商店街。
“欸, 脩羅你今天怎麽一個人?”
就在脩羅從雄英出來的時候,竟迎面遇上了剛好坐着車路過的木子椋與黃濑涼太,而黃濑刻意讓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又把車窗搖下來給脩羅一個wink。
“……今天是休假,阿逃待在家。”
脩羅相當冷靜地回答, 而黃濑涼太眨巴眼睛望着脩羅,似是察覺到她眼神中的小疲憊, 又不顧木子椋的反對直接下了車, 相當皮地用手勾住脩羅的肩膀:“那麽既然脩羅放假, 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
“哈?!為什麽?!”脩羅少女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拒絕。
“因為你一個人啊。”黃濑的表情也寫滿“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的意思。
“一個人就一個人, 關你屁事啊!”
“不要那麽兇,那麽, 就這樣定了哦,再見木子椋……”
黃濑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而木子椋滿臉絕望地望着那把對面偶像的助手拐走的不負責任男, 雖然也是有下車給黃濑的屁股來上幾腳的選項,但想了想,他還是不要弄髒自己的新鞋子好了。
搖上車窗·木子椋:司機, 把我送回家。
找天把辭職信也碼了吧, 每天被黃濑太陽也不是辦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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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赤目逃家,客廳。
“……你喜歡吃蛤蜊嗎?”
“喜歡啊。”
“喜歡吃馬鈴薯嗎?”
“喜歡!”
“牛肉呢?”
“超級喜歡!”
一直待在廚房的相澤消太聽見少女無腦的支持,感覺有些無奈又好笑的勾起了嘴角。畢竟他本來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下班不馬上跑到雄英食堂、而是跑到別人家給別人做飯的一天。
只是……當看見她那個傻乎乎的樣子,他又一點也不覺得累了。
甚至還很期待看見一會兒他把飯菜拿出去, 那個肯定會用崇拜的目光看自己的她。
相澤消太擡眸瞄了眼客廳的少女,此刻的她懷裏抱着個吉他,直至剛才為止,他偶爾還會聽見她哼唱幾句或是彈奏什麽的,但假若忽然安靜下來了的話……
她就很大機會是在偷看了。
他擡眸過去,又撞上少女好奇的視線。
雖然她是馬上心虛得把視線移開了,卻還是少不免惹來他的一頓責備。
“臭小鬼,不是讓你不要偷看?讓你工作呢。”
“……畢竟,畢竟那個味道嗅起來真的好香嘛。”赤目逃小聲地抱怨:“還有相澤…消太先生煮東西時把頭發紮起來的樣子也很新鮮,挺帥的。”
她這樣說完,又感覺害羞的把自己卷縮成一團,不顧後果的埋頭苦幹。
而相澤消太看她縮成一個球體似的繼續工作,想起她剛才委屈巴巴地說他帥,又有些無可奈何地勾起嘴角。
明明他才是,覺得一個人窩起來皺着小臉工作的她讨喜得要命啊。
……
待一盤清酒炖蛤蜊、一碗馬鈴薯炖牛肉和沙拉被端上赤目逃家的飯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在把圍裙脫下之後,相澤消太又把兩碗白飯放在桌面上,再脫下隔熱手套過去敲了敲沉迷創作的少女的腦袋。
“能吃飯了,快去洗手。”
“啊啊原來已經這個時間了!我馬上去!”
少女相當着急地爬起來,又馬上屁颠屁颠的跑去浴室。
而看着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又勾着嘴角伸手粗魯地把額上細密的汗水擦拭去。
此刻想來,大概他自己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給女朋友做飯吃的一天吧。雖然不是說他不會做飯——獨居的他早就學了不少求生技能,但他并不會特意給任何人做吃的。
尤其是,雖然他之前并非沒跟任何女□□往過,但在絕大部分的關系當中,他都是被給予的一方,他從來就沒怎麽想過要為伴侶做些什麽。
所以說,是因為脩羅說的那句話嗎?
【——和偶像交往并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假若你有這個心的話,就多想想自己能在這段關系上能付出什麽吧。】
他是被這句話束縛住所以多思考了一些嗎?大概不是吧?畢竟最初和赤目逃交往之前,相澤消太也真的感覺到了自己以前和別人交往時沒感覺到的在意和着急,這一份着急也讓他經常多為她考慮了一些。
而才剛開始交往,他就已經發現他會經常地為她生氣、為她擔憂,也會想為她打氣。
也包括有時候故意而為的欺負她、罵她蠢。
和有些時候,他又清楚的感覺自己是在從她身上學習。
比如說是她經常毫無保留地表達着自己的想法和情感的習慣,還有不論遇上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的性格,都讓他覺得很吸引,甚至把一貫冷靜的他也往歇斯底裏和任性的方向引導了一些。
這該是他和別的年齡相仿的人交往時不會有的的跌宕起伏吧。
這一種刺激和新鮮的感覺大概也就赤目逃能給他。
比如說在機械人實戰訓練當中她對他說的“想成為他的學生”,以及在那之後看着她且行且挑戰的态度、勇敢追求的态度,都在無時無刻地提醒着他,一些他過往有過卻又随着時間流逝而熄滅了的熱情。
所以,他也相信自己不是懷着吊兒郎當的心情和她交往的,說白了,入職雄英後多年在工作上讓他“感覺不錯”的女人也都不少,但會讓他産生那種要由自己去主動去追求的卻沒有一個。
他希望相信自己的直覺去寵這個丫頭,和她在一起。
畢竟他們彼此也将會從對方身上得到很多。所以不論是主動來見她或是為她做飯,他也樂在其中。
……于是。
當相澤消太想着一些雜七雜八的時候,兩個人也終于把一頓美味的晚飯吃完了。
那之後,赤目逃還哭唧唧的跑去包攬下洗碗的工作。因為用她的原話來說,就是“嗚嗚嗚消太先生已經給我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了我實在不好意思再耍廢下去——”什麽的。
然後,讓她那種笨手笨腳的進行洗碗的工作,就不負衆望的打碎了一個盤子,最後還得讓相澤消太來清理,就已經是後話了。
……接着。
在煮飯、吃飯以及洗碗還有清理盤子的工作都完成之後,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的時間了。因為他實在沒有打算打擾她的意思,就幹脆拿出自己的電腦坐在她家的茶幾前工作,說是兩個人一起工作,讓她也自在一點。
而赤目逃眨巴眼睛望着那自然而然坐在她身後的相澤消太,一不小心,盯着盯着就入神了。
“你怎麽又在盯着我看?”
“啊,就是覺得…消太先生現在坐在後面看着我工作,就像是做夢一樣。”
突然跑來她家裏,然後給她做飯吃,之後還默默的坐下來跟她一起工作。
一切看起來就和做夢一般超乎現實啊。
相澤消太聞言垂眸看向赤目逃,瞧她一雙澄澈的紅眸烏溜溜的盯着自己看,又伸拍了拍她的腦袋。
“……有那麽高興嗎?”
“當然高興啊!”
“但就只是在家裏約會的程度啊。”
“對偶像來說,只是在家裏約會就已經很棒了啊!”
她一臉認真地糾正他,表情固執得就像是非得要他明白此刻相處的珍貴那般。
而相澤消太看着她,嘴角又緩緩上揚起一個寵溺的弧度。
“……是嗎。”他半垂下眼簾俯身下去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又回去繼續進行他的工作。
心中又不自覺地因為少女的一颦一笑而被填滿。
對他來說才是啊,在過往許多跟別人交往的經驗當中,也總是有不少伴侶對他過度索求的情況出現……遇上這麽容易滿足的姑娘,他還是第一遍。
所以有時候,他倒是反過來想問她了。
為什麽她總是那麽輕易的就會對他展露出那麽幸福的笑容呢?
她到底是喜歡他的哪一點,而他作為年長的前輩,又應該在這一段關系上給她什麽,才會讓她一直留在他身邊,是他很希望得到的答案。
但他統統都沒有問出口,只是垂眸聽着她一段段細碎的音樂段落,與此同時做起他作為一個導師必須完成的期末考試出題任務。
而他也不知道,當他在她身後的時候,少女又再一次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忽而溫柔地勾起嘴角,在筆記本上書寫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
……兩個人就這樣工作到晚上十點多,打破空氣中的沉默的,是來自脩羅的一通電話。
赤目逃把手機從封印中的狀态中拿出來,又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
那是來自脩羅的審查電話,內容不外乎是相澤消太那家夥回去了沒、兩人都做了什麽什麽的——畢竟,就她作為逃廚的立場來說,小情侶在這節骨眼上調調情、互相鼓勵很可以,但過夜是不行的。
而相澤消太也很明白脩羅的用意,想起自己翌日确實是要上班的,也就相當幹脆的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公寓。
赤目逃眼巴巴地送着他到玄關,而他看她那麽認真的回答着脩羅的電話,就只是輕吻她臉頰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而她甚至沒來得及跟他說再見,就感覺到相澤消太離開的公寓,在一瞬間變得寂寞非常。
赤目逃有些沮喪地回到和剛才比起來沒什麽改變的客廳,明明剛才兩個人也只是一句話不說的各自工作,面對同樣靜谧的空間,她為何會覺得比剛才要空虛那麽多?
她咬了咬下唇,又有些任性地開門沖到公寓的走廊外。
看他的身影已經不在等候升降機的位置,又懷揣着想哭的沖動,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神奇的是,電話聲才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她頓了頓,有聽見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處傳來:“怎麽了?”
“啊,那個……消太先生。”聽見他的聲音,她緊張的心頓時被安撫了些許。
赤目逃踩着拖鞋往公寓外走出幾步,走在走廊上,又從欄杆上往街道上看。
夜裏的涼風借此灌入她的領口,害她打了個哆嗦。
“怎麽了?”他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
“沒、沒什麽…只是我果然……”赤目逃捧着電話從欄杆處往下看去,似是無意識地尋找着他的身影:“我想稍微撒嬌一下,可以嗎?”
“你說。”他回答得幹脆。
“果然…我想再要一個擁抱再繼續工作呢,沒有消太先生的公寓突然變得好寂……”
“收到。”
而就在她還沒把話說完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忽而從她頭頂處響起,然後,她整個人就被從後方抱住了。
相澤消太獨有的氣味和氣息從她身後傳來,而他毫不猶豫抱住她的力度,叫剛才滿腔空虛的她在一瞬間感覺到被安心感填滿的感覺。
她有些眷戀地靠在那個男人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睛。
“消太先生不是應該走遠了嗎?”
“是哦,或許是我忽然也想撒嬌了吧。”他抱住她的手又緊了些,嗅着少女身上那讓他安心又治愈的香氣,他實在恨不得把她也帶回雄英的教職員宿舍裏面去。
“……”而赤目逃感覺甜蜜地抿唇笑起,又聽見相澤消太忽然輕輕地喚了她:“小鬼頭。”
“怎麽了?”她乖巧地問他。
“過兩天,我再帶你去哪裏玩吧。”
“好!”
她笑靥如花,赤紅的眼眸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而他,一個不容易把笑挂在嘴邊的男人,也因為她坦率的笑容而寵溺地勾起了嘴角。
月色靜好。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看的人真的好少嘤嘤 求留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