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下情歌

自從那天占到便宜後,木流火像是初嘗蜜糖的孩子,每天晚上準時來我的屋子報到。我打趣他把這些年學的武功都用在夜探香閨、輕薄女子上,真是有辱他大将軍的威名。

他不以為然,依然天天晚上前來,白露白霜那兩個丫頭完全不知道他的到來。

他常常感嘆當初為了避免尴尬找的兩個丫頭如今卻成了他親近我的阻礙,當真是作繭自縛。

話說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木流火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啃我嘴唇的菜鳥了。現在的他每每勾的我臉紅心跳,誰說紅顏禍水,有的時候藍顏也是大大的禍害。

不僅如此,他似乎越來越能摸透我的行動,每次在我生氣之前,他就立刻停手,一副都是因為太喜歡阿夜的無辜表情。我明知道他是假裝,卻總是自願上當,心甘情願的沉淪在他深邃溫柔的眸子裏。我想就算那是一個深淵,我也願一直堕落其中。

我的縱容使的他越發變本加厲,每次都折騰的我全身軟成一灘泥一樣。然而,無論他怎麽調戲我,卻始終不越雷池,做到最後。他總說這是一種甜蜜的酷刑,讓他好似飲鸩止渴,欲罷不能。

由于古代沒有方便的衛生巾,來姨媽的這幾天我基本不走動,成天待在屋子裏,總是覺得很悶,還好有木流火每天來看我。終于長達一周的姨媽告別了我,我披上披肩站在院子裏透風,遠遠的看到阿青朝這邊走來。

“見過姑娘,将軍請姑娘今晚戌時于後院竹林一見。”

“可有說是什麽事?”

阿青搖頭“不曾說,将軍只說請姑娘到時過去。”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笑着道:“我知道了。”阿青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有些奇怪,“怎麽了?有事就說吧。”

阿青看了我一眼,一臉擔心的徐徐說道:“姑娘,将軍最近不知怎麽了,每晚都睡的很晚,而且每天就寝之前都要洗冷水澡,現下已經深秋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将軍身體受不住。在府裏,将軍最看重姑娘,還請姑娘勸勸将軍。”

我鄭重的點頭,“你放心,有機會我會跟他說。”

阿青連忙感激的道謝,“多謝姑娘,我回去複命了。”阿青走後,我一直想他的話,木流火最近每天都很晚才回來,聽說好像公務繁忙,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住。

我将白霜叫來,“一會兒你出府買些上好的補品回來,貴點沒關系,成色一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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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華燈派人把開業以來半個月的賬目和銀子給我送了過來,冷夜流光樓的營業額數目可觀,送來的銀子有上萬兩之多,如此我一下從灰姑娘變成了她後媽。

每每想起,我都感嘆我的幸運,能有一個如此貼心的朋友實在是種運氣。華燈知道我的情況,為了讓我生活方便,還沒到結賬的日子,就将銀子送過來,如此我買東西就不用再朝木流火伸手了。

我跟木流火提議以後我的院子所有的支出包括兩個丫頭的月錢都從我這出,他怎麽都不同意,說是養妻子這點錢他還是有的。我再要多說,他便用他獨特的方式懲罰我,當我又一次趴在他的懷裏喘息連連時,我終于不敢再提,木将軍很滿意我的知情識趣,又送了不少好東西給我,白露白霜見了直将木大将軍誇的是天上有人間無的。

吃過晚飯,我将白露白霜打發走,自己一個人按着約定的地方走去。

這是我第二次來竹林,第一次是在漆黑的夜晚,彼時我是個闖入者,未能仔細看看這的風景。這次卻不同,雖也是晚上,但多了一盞明月,明日就是十五,月亮遠遠望去已是圓形,柔和的月光灑在竹林,使整個竹林滿是清涼的氣息。

我站在竹林中,感覺自己的心都變得幹淨澄澈,我緩緩的向前走去,一路上踏過斑駁的竹影,聽着風吹過竹葉的聲音。我閉上眼睛靜靜聆聽大自然的淺斟低唱。

忽然,一陣琴聲伴随着風聲緩緩流淌過來,我睜開眼尋着聲音走去,漸漸的視野裏出現一張精致的桌子,桌子上擺放着一把琴和一個香爐,那把琴看起來很名貴,琴體已經有了一定的年代,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再走近些可看到銀質的香爐中飄出白煙袅袅,使坐在桌前的男子如夢似幻。

像是被來人驚醒,男子突然擡頭,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挑起,眼中含着說不盡的情意,他的鼻梁挺起一個高高的弧度,削薄的唇微微上揚,帶着點點笑意,他沒有束發,任憑滿頭墨發随風飛揚。他穿白色的衣衫,袖口繡竹葉,他的衣袖寬大,随着他的甩動,劃出一條行雲流水的線條。此刻他坐在桌前,衣衫翻飛,頗有幾分魏晉名士的風流之姿。

忽然,他綻出一抹微笑,那是一種極致的誘惑,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撥動琴弦奏出極其纏綿之音,他伴着琴聲輕輕吟唱,聲音如清風滴露,那樣輕柔婉轉,“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我被他這首《鳳求凰》驚的半天回不過神,我從來不知道他會彈琴,還彈的這樣好,果然我還是對他了解太少,想來我真是個不稱職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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