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 回府一個月有餘,傅衍夜裏歇息的地方除了青渺院再也不去別處了,連在書房辦公也挪到了青渺院。顧則笑對此又是高興又是忐忑,高興是他們兩人的相處俨然一對平常夫妻,忐忑是傅衍夜夜踏足青渺院,怕是他的妻妾們懷恨在心,私下裏報複她。

不過誘惑往往使人失去理智,男人的恩寵也不例外。

知了叫過,顧則笑悠悠轉醒,她眯縫着眼看着帳頂,久久回不過神來。傅衍動了動,一個翻身壓到她身上,為避免傷到她,雙手撐在她兩臂旁。低頭看着甫睡醒還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勾唇笑了起來。

“這兒該有我的孩兒了吧?”單手撐着身子,傅衍一只手撫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輕笑道:“為夫如此賣力,你也該有動靜了。”

轟!

顧則笑俏臉迅速染紅,想起了他們為何晌午已過還膩歪一處。顧則笑微微動了動身子,身子酸得緊,今兒個用過早飯,男人忽然抱着她到梳妝鏡前說是替她描眉。別看男人的一雙手習慣了拿刀,可拿起眉筆繪着女人的眉卻也有模有樣,當時顧則笑瞧着他那樣兒倒像個十足的會讨佳人歡心的纨绔子弟。

可不是麽,他就是讨了她歡心。最後描着眉,也不知怎地便描到了床上,直至被他吃幹抹淨連渣都不剩。嬌嗔了傅衍一眼,顧則笑紅唇微啓,吐出令男人又好氣又好笑的話語。

“不要臉。”

傅衍呵呵一笑,渾然不在意,帶着厚繭的大掌自她小腹一路游弋至她紅通通的臉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想來娘子也是極不要臉的,若不是,方才怎地極力纏着為夫不讓離開呢。”頓了頓,滿意的盯着想找條縫鑽進去的顧則笑,他忽地皺起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也不知為夫如此賣力會不會傷了孩子。”

顧則笑真不知用何話反駁了,漲紅了一張俏臉,她水朦朦的眸子瞪着傅衍。兇氣全無,倒像撒嬌似的,可憐見的。

她的模樣讓傅衍呼吸一重,兩眼晶亮的看着身下嬌羞如花兒般的女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湊唇過去想親她。

“不要,還疼呢。”顧則笑伸手擋住他的嘴,嗔怪道。

“将軍,老夫人請您過福壽院。”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小厮的通報。傅衍低咒了聲,拿掉顧則笑的手,低頭狠狠地吻了吻她,方戀戀不舍的離開。離開前還惡狠狠地道:“這回且放過你,下回看我不弄死你。”

眼睜睜的看着傅衍大步離去,顧則笑心裏既高興又失落。可想到傅衍是個孝順的人,心裏的失落也随之有點消散。

吩咐映風聽雨進來伺候,顧則笑側卧在美人榻上,神情恍惚。也不知怎地了,心下忽然覺得不安,直覺老夫人喚傅衍過去是有要事相商的,而那事是關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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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一擰,顧則笑很是焦躁不安。下人們的瘋言瘋語傳的越來越兇了,他們都說陳湘芸病好了,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繼室是要被貶為妾室的。還有幸災樂禍的,拿她取笑的,說是她本是将軍娶了過來要做正經夫人的,卻不想她進門給陳氏沖喜,沖好了陳氏卻把她自己身上的靈氣沖沒了,從半個主子淪為妾室。可見一個人若是沒福氣時,連大羅神仙也是要落井下石的。

“姑娘這是怎麽了?将軍前腳一走,您便愁眉苦臉的。”聽雨道。

映風捂嘴嘻嘻一笑,道:“姑娘那是不舍咱們将軍。”

淡淡的掃了兩個丫頭一眼,顧則笑便移開了視線,怔怔的出神着。

傅衍一路到了福壽院,進了上房時見屋裏只有老夫人和陳湘芸,連房裏伺候的丫頭也被叫了下去。上前行了禮,傅衍道:“娘找兒子可有要事,可是兒子惹惱了娘?”

老夫人讓他坐了,視線落在陳湘芸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輕飄飄的移向傅衍,端起茶輕押了一口。道:“咱們大夏國歷來便沒有原配嫡妻還在就有繼室的理,你當初娶顧言雖說是得到了今上的首肯,但那也是你妻子身子不好了。目下她身子已痊愈,斷斷不能再出現如此局面,我看那顧言便從繼室降為貴妾吧。”

傅衍面上一冷,想起那嬌滴滴的人兒,心尖陣痛。強壓着怒氣,傅衍道:“這是娘的主意還是她的?”

他嘴裏的那個她指的自然是陳湘芸。

“将軍冤枉妾身了,妹妹是個玲珑剔透的人,得了将軍的歡心,自然也讓妾身歡喜的。以她這般模樣的人做繼室已是可憐,妾身又如何忍心讓她做妾?”陳湘芸叫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端的是楚楚可憐。

冷哼了一聲,傅衍道:“你也不必說那些敷衍的話,你我夫妻多年,彼此也還算了解。”

這壁老夫人氣得的捶着腿,怒罵道:“沒心的狼崽子,整日的陷在美人懷裏,倒是把家國大事都給抛棄了!”

“娘這話說重了,兒子惶恐。”傅衍起身朝老夫人拱了拱手。

“沒出息的東西!”老夫人扔掉手中的茶碗,茶碗落到傅衍腳邊,哐當的一聲碎了。流了一地的茶水還冒着熱氣,萦繞的霧氣如此時的傅衍叫人瞧不清心裏的想法。老夫人厲聲道:“你媳婦是個好的,讓顧言從繼室降為貴妾是老婆子的意思,你媳婦方才還攔了我,我不依她。今兒個我把話擱這裏了,一個房裏沒兩個妻的理,顧言不降也得降!”

“當初娶她,我依了你們。如今是否做繼室,卻不是你們能做得了主的。”傅衍冷聲道。

“當日你媳婦眼看就不好了,聖上體恤咱們傅家世代忠良方對你那莊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目下你媳婦痊愈了,你還想坐享齊人之福?”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道。

“娘多慮了,兒子再不成器也有自知之明。顧言一事是我們對不住她,娘休再提起此事了。”拱了拱手,傅衍道:“兒子與臺文兄有事相商,這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撩袍子就走的傅衍,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蒼勁的手指了他的背影片刻,終是無力的垂下。兒大不由娘,何況還是傅衍那麽個從小不聽話的?

擡眼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陳湘芸,老夫人冷哼了聲,道:“你且回去罷,我乏了。”

說着便喚來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丫頭婆子自門外魚灌而入,那名喚素月的大丫頭上前攙扶着老夫人進了屋子。陳湘芸瞧着空無一人的花廳,想到傅衍方才的态度,冷冷一笑,眼睛裏爬起一絲陰冷。

顧則笑降或不降為貴妾是三房女人的心病,其中由以如姨娘最嚴重。

這如姨娘與別的女人有點不同,其它女人讨好一個男人,多數是想尋求一個依附,為自己的後半生鋪路。而這如姨娘是未來人世重生而來,受過高等教育的她自是不屑于依附男人,她認為她肯伏低做小皆是因為一個“情”字。

可當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将所有的心思花費在一個女人身上,自認為看淡一切的人也該瘋狂了!

丫頭靜心将打探來的消息一一告知如姨娘,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把個靜心打得嘴角流血猶不解氣。順手抓過桌上的茶杯,她欲喝口茶平息怒火,嫣紅的嬌唇甫一碰到茶水,那茶水直燙得她怒火中燒,甩手摔了茶杯,拍着桌子怒罵道:“好好,好你個傅衍,枉我待你一片癡心,你卻如此回報我。你既無情也休怪我無義,我柳如眉豈是任人宰割的!”

如姨娘話裏怪罪的莫過于她當年死纏爛打,乃至最後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方逼得傅衍納她為妾。她一直認為金石為開,水滴石穿,即使傅衍再冷情也總有被她熱情打動的時候。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得心憔悴了,真的以為他是無心的,又見其對房裏的女人雨露均沾,她終于認了。

可當她認命時,老天與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她平靜的心陷入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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