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彼岸花

“然是來了,就進屋吧。”你爹說着話的同時已是進了院去,而後的衆人也跟着進了院內。

從剛才臉上神情,我看不出來你爹是喜歡我還是厭我?只覺此時的我就像那些第一次跟着娘見了生人的孩童一樣,膽怯得怕說錯話。

“寧采雨,我剛才不跟你說了那就是我爹嗎,你怎麽也是不招呼啊?”你興許是故意的等那些人都走在我倆的前面,而這話也是早想好的。

“應該叫什麽?”原本我已是想好了,而對于這如今的場面實難如我所料,或許我是應早該想到的,你的臉和手、甚至平時裝扮又如何會是那農家之女。

“叫丈人啊,你不會連這禮數都不知道吧!”

“你也知道,我從小便在少林寺長大,沒有爹娘,只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師父。要再次這樣稱呼不免有些....”之後的話我有些不忍說出。

“我娘,我還好說,我爹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你待會兒可得機靈些,要不然....嗯!...我就找別人去了。”

以前我從未聽你說過類似這樣的話,而今不知為何竟是有些感到意外和心抽!也許是覺這話不應該能從你口中說出的,畢竟我相信你是那麽的愛我。

“不是吧!我盡力還不行嗎。”的确,這一刻,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失去你的。以前不知,那是因為我從沒見過如此多的人,而今才發現他們之中個個都比我要強上百倍。先不說他們的衣服和舉止,就是談吐也要強出我不少,突然覺得這一生能有你喜歡,已是我三生有幸。

這些人如風景一樣,使我看得眼花缭亂,回頭時才突然發現你竟已不知了去向。

就在這時,幾個手握着寶劍的人向我漸漸靠攏,雖看不出有什麽敵意但我卻很自主的想要避開他們。

“寧采雨....”就在我被這幾人團團圍住的同時,你的聲音終于從不遠處響起,如是突然出現的救命稻草,讓人抑制不住心中喜悅!你叫着我的名字,我目光向着你聲音方向處不停的找着,恨不得你馬上就出現在我面前。然而明明只是在一座宅院內,可感覺卻像是在茫茫人海中走失的兩人。

“你們幹什麽呢...讓開!”你并沒有推開任何一人,只是徑直的向我走了過來。

那些原本圍住我的人更像是聽見了你的聲音而讓開,他們像是怕你但又更似像想得你芳心,見你不理!方才無趣退開。當中有個人,後又是抱着別的女子親昵起來,可他剛才的話語聽起來卻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

跟着你路過一亭子看着兩邊,的丫鬟,我心裏默念着這定是去見什麽重要的人。問你時,你也是不說,良久你才回道:“擔心什麽!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越往前走,才發現這裏的亭子可不止一座,而且每座亭子裏坐着的人像都是很有江湖地位的人,要不然幹什麽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各不相同。少見的顏色和怪異的圖案,雖然是在喝茶或喝酒但那些人卻并沒有向這方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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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毛骨悚然的鳥叫聲音過後,那四個亭子中的人都盡數的朝着不同方向離去了。至此他們仍是沒有看我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隔太遠的原因。

“東張西望得,不怕掉到水裏啊?”

“剛剛離開的那些,都是些什麽人啊?”

“我爹的手下,四夢人。”

“四夢人?”

“黑、紅、青、藍,是對名望的渴求。”

“什麽?”

“你聽說過彼岸花嗎?”

“嗯。”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但又不知你為何會提起這個。

“唉!你需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不過放心!有我在。”

就在我站立不語之時,你卻是輕拍了一下我的肩!小聲說道:“還不過去?”

話聲過後,你已是先上了石梯。

只見石梯的盡頭是一小樓,樓下坐着一男一女,身旁兩邊皆有丫鬟服侍着。那男的,我識得,是你爹。而坐他旁邊的,顯然就是你娘了。

雖然我平時很少笑但此時還是強裝出些許笑容,剛要上前卻見江盟主一手端過了丫鬟遞上來的茶,而另一只手卻是退下了兩邊的丫鬟,只留你站在身邊。

見此,我便停腳不再上前只是站在了原地,如是一個堂下等待着被審的囚犯。直到你的娘親開口說話,我方才覺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下。不管怎麽說,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總算是引起了二老的注意了,是一件好事。

“我聽鈴兒說起過你,你就是寧采雨吧?”

“嗯。”我不能說富貴人家都是這樣說話,想只是單獨對我這樣的人才是如此吧。

“冒昧相問一句,不知你是以什麽為生呢?”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向後看,但也就是這時卻發現身後站了兩個人。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到我身後的,而剛才的問話只讓我想起以往确有跟你說起過才是。

再看站一旁的你,知你可能已是告訴過你娘親的,雖不知你娘親現在的話中有什麽含意,但我還是信心十足的答道:“我自爹娘死後便幸得一少林寺僧人收留,在那裏做了一名俗家弟子。平日裏,也就是給他們抄抄經書而已。”

對,在閣樓裏抄經書是我最為引以為豪的事。就是以前,我也沒有跟你說起過,因為師父說過叫我不得把這事告訴與外人。今天此時會說出,我想除了是為你之外,便再也沒有第二個理由了。

果然,這話出口後,你爹臉上終有些笑意了。你娘側臉看過後,像是對我表示滿意!繼而又道:“噢,可還學過其它什麽沒有?”

“沒有!”我答得很幹脆,連你也是很緊張!也或許是我的話聲太過冷冰了,又或許只是因為你看見你爹突然站起了身。可在我看來那只是正常的起身,沒什麽可緊要的。

少林寺的确是可以習武,而且裏面不泛有高僧。我見過但也知他們都是以強身健體為根本,他們不下山過問江湖之事,倒是時不時會有山下的人道聽途說的來學藝。那些前來學藝的人大多都是如去年那個人一樣,因妻子跟別的男子跑了而萬念俱灰的想到上山出家,還說什麽是已看破紅塵的話。

像對這樣逞一時之氣的人,方丈大多都是同樣一句話:“施主,可先下山修行三年,若心意如初再上山也是不遲。”而那些人聽此話,大多是不明真意,還真是下山修行去了。每日打坐念經,克制自己不近女色。當然,後也真有如方丈所說那樣的人,但上山如是像我一樣做個俗家弟子倒也還好,若要是被剃了度那就很難再還俗了!所以怨天尤人的話,我在寺中也不是就沒有聽說過。

師父雖然和方丈實屬師兄師弟,但師父卻是個不會一丁點武功的人,要不是水性好,在那年救你之時,估計他也已淹死了。師父沒有其他徒弟,我雖是他徒弟但之前已說過了是有名無實。

還會尊師,大概是受他教養。有名無實這個詞也實屬我心中的一個争議,可能是總會想起其他師叔想要教自己防身本領時卻又都被師父給阻止的原因吧。

“你在藏金閣抄書這麽些年,難道就沒學過那些書上的武功?”江盟主的眼神看不出有什麽可怕之處,可瞧身後的兩人身形舉動,那三個字像是如閃電一樣的再次打在了二人身前。

“藏金閣”對于這三個字,我可是從沒看見過,之前也從來沒有聽寺中任何一人說起過,現只是猜測着難道那閣樓就是藏金閣。

“你不知道,那老夫便說了,藏金閣可非一般人能進得了,而你能抄經書的地方除去藏金閣又怎還會有別的地方不成。”

“爹...”你剛要上前卻被你那坐着的娘親給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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