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給你們機會
女孩們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夏槿擡眸看她們一眼,“是自願的嗎?”她語氣平淡,沒有輕視,沒有厭惡,沒有憐憫,是很讓人放松的詢問。
一個年級看起來最小的女孩看還是沒有的人說話,站起來回了一句,“不是的,我是被父親賣進來的,弟弟生病了,沒有錢看大夫。”她眼睛裏有光芒閃爍。
夏槿點點頭,看向那些還是不敢開口的女孩,繼續問,“你們呢?”
“我是自願的。”一個女孩突然大聲說道,她眼裏有一股別人沒有的狠勁,“我是孤兒,沒有地方去,自願來到這裏,想要成為像齊綾公子那樣的人,反正在外面也是被別人欺負。”
夏槿微笑着繼續說,“那你為什麽現在還在這裏,既然是自願的,應該早就出去見客了不是嗎?”她沒有露出輕視的表情,反而是饒有興趣。
“我只買·藝。”她咬了咬唇,有些倔強的回答。“這是我最後剩下的東西了。”
夏槿滿意的一笑,剩下的那些人看出夏槿好像有些不同尋常,想着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自己擺脫悲慘的命運,紛紛的張口欲說。
然而,夏槿卻不再需要她們的回答了。她在她們開口之前示意劉離兒将她推走,劉離兒很快就領會,将夏槿推出去。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夏槿背對着所有人開口,“沈姨,接下來你就去忙你的吧!我不希望我今天來過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她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車輪碾壓在塵土上,發出幾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沈芳在這樣的聲音裏笑的詭異而無奈。“好的,小姐。”她将那兩個最先說話的小女孩推出去,說:“還不快跟上,好運的丫頭。”
兩人面色一喜,連忙跟上。
後面的女孩看到這個情景,也都紛紛騷動起來想要出去。沈芳在空中擊了兩下掌,外面沖進來一些身體健壯的婦女,個個都兇神惡煞。她站在門口,看着那些剩下的不知所措的女孩,慢慢的把地窖的門光上了。
“機會從來都是和厄運相伴的,你們沒有抓住機會,就只能接受剩下的厄運。”沈芳站在門外,聽見裏面漸漸傳來的騷動,緩緩的說。
夏槿走出地窖之後被突如其來的陽光刺到了眼睛,她皺眉,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兩聲尖叫,不用轉身也知道為什麽。
在那樣陰暗的地窖裏待了那麽久,突然見到正夏的陽光,肯定傷眼。
“我們,出來了?”第一個回話的女孩還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的劇痛過後是新生般的舒暢。
夏槿看她一眼,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低下頭,不敢直視那個一身豔紅的女子,低聲說:“我叫寧清。”
夏槿點點頭,轉向第二個女孩,“你呢?”
她倒是比寧清要大膽一些,只是臉上的喜悅怎麽都掩飾不住,“我叫秦歌。”很男性化的名字,夏槿微微一笑,“這個名字倒是特別。”
秦歌摸摸鼻子,浮現一個生澀的笑容,“我不喜歡這個名字,那是抛棄我的人取的,他們不要我了,就代表他們也不再要這個名字了。”
夏槿想起她曾經說過她自己是一個孤兒,夏槿的眼神暗了暗,聲音沒有半點變化,“是嗎?我倒覺得一個名字而已,既然它已經屬于你了,那就好好的用,從今天開始,為你自己,使用這個名字。”
秦歌微微一愣,旋即沉默,劉離兒看着眼前這兩個女孩,想起那天的那個晚上,自己也像她們一樣,被夏槿救贖。
夏槿的身上,總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向心力,還有讓人安心的可靠感,仿佛只要在這個人身邊,就無所不能!
“我們該怎麽稱呼您?”寧清眼裏已經是感激加上尊敬。
“我叫夏槿,你們可以随劉離兒叫我的名字,也可以随沈姨。”夏槿此刻的目光既具有威懾力,她聲音朗朗,氣質若蘭,“怎麽樣的稱呼,你們自己決定。”
寧清愣住,她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怔仲間,秦歌已經拉着她微微彎腰,“小姐。”她這樣叫着,神情已經沒有半分拘束,“我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們和離兒姑娘不一樣,我們感覺得到,但是我們和沈姨也不一樣,因為我們更加年輕,更加有潛力,以後,比之沈姨,我們更能幫到小姐。”她目光灼灼,神情熾熱,身邊的寧清也露出贊同的表情。
夏槿轉眼,終于開始認真的打量這兩個小姑娘,寧清是個偏向文弱的姑娘,只是眼裏偶爾閃過的神采讓人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主。而秦歌則是偏向中性的姑娘,只是那堅強而聰慧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
夏槿露出一個笑容,與剛剛那些溫柔的,敷衍的,随意的,意味莫名的笑容都不一樣,這個笑是發自內心的,代表認可的笑容。“從今天起,你們就不再是‘醉一方’賣身而入的藝女了,而是我身邊的人,懂了嗎?”
寧清仰着一張赤紅的臉,脆生生的應道:“懂了。”
夏槿點點頭,這兩個小姑娘很聰明,她們也很清楚的能夠判斷出自己的位置,她們比之劉離兒缺少一份狠戾和堅定,所以她們日後的成就絕對比不過劉離兒,但是比之沈芳,她們的确是更值得她加以雕琢的。
“你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待會到二樓的花廳來找我。”夏槿轉頭說,“琉璃,我們先去。”
“恩。”劉離兒依舊的不多說一個字,直接推着夏槿掉頭就走。
等走遠之後,劉離兒才開口,“夏夏,你覺得她們值得你花心力培養嗎?畢竟她們不一定會有仙根。”
夏槿仰頭,看見天藍的過分,“琉璃,沒有仙根,也未必不能成為強者的,我需要的,只是比之常人更有目标,更有潛力的人。”夏槿頓了頓,露出一個笑容,在陽光之下仿若一朵盛開的芙蓉花,“琉璃,你只要知道,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劉離兒也笑起來,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剛剛隐隐的失落,在此刻消失殆盡。
“我也是,夏夏,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是不一樣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幫你。”劉離兒的聲音沉沉,帶着化不開的,名為憂傷的霧,“我會拼死的對你好。”
夏槿失笑,“要是你是男的,我都想嫁給你了。”她語氣挑逗,神情暧昧。
劉離兒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立馬紅了一圈,“我說你這人······。”算了,劉離兒搖搖頭。
“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仙宗那群人那裏接受測試。”劉離兒問。
夏槿眨眨眼,“為什麽要去找他們,讓他們自己過來求着你進入仙宗。”她勾起唇角,一抹說不清楚的倨傲。
劉離兒看着夏槿,雖然她不知道夏槿為什麽會這麽有自信他們能發現自己的天賦,不過她還是下意識的選擇相信夏槿。
夏槿歪頭,看向遠處假山後面的那座涼亭,涼亭外圍種了一排的垂柳,風吹柳樹漾,她在柳枝飄蕩的間隙裏看見齊綾正端正的坐着,“為什麽他在那裏······。”夏槿的話突然頓住,一向穩重淡定的面容上浮現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劉離兒驚訝,“夏夏,怎麽了?”
随着劉離兒推輪椅的動作停下的那一瞬,夏槿的視線剛好被一顆柳樹擋住,夏槿連忙站起來,走到兩棵樹的空隙之間,再看的時候,那個飄逸的白色身影已經不見了,仿佛剛剛那一眼只是錯覺。
沒有錯,那個身影,夏槿半阖上眼,那天在食夢族的封居之地,她看見的那個人,那個芳華絕代,飄逸出塵的男人。是叫蘇言的吧?她是這樣聽哥哥稱呼他的。
她視線定格在還坐着的齊綾身上,眼神慢慢的銳利起來。原先,她以為蘇言應該是神界的人,可是剛剛他卻和齊綾坐在一起,神界的人會和異族人安然共處嗎?起碼齊綾不能!這個她可以确定。
“夏夏。”劉離兒把她拉回來,按到椅子上,“你怎麽了,你忘了你從現在開始不能随意的站起來了嗎?”
夏槿擡眸,眼裏已經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她眨眼,風情一現,“沒事了,現在,剛剛看到點有趣的東西。”她輕笑,“現在先去花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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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戚:“夏槿大大,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男主牽出來溜溜了?”
夏槿:“把他拉出來能漲收藏嗎?”
七戚:“介個······。”
夏槿:“把他拉出來能漲評論嗎?”
七戚:“介個······。”
夏槿:“那就讓他老實呆着···。”
···················(我是作者委屈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