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系統加載中……請稍後 但既然對方不想說, 也就算了。反正沈大影帝沒必要費心機在他這個小明星身上, 應該也不會害他。
路游星正想着, 手機便響了。
是宋燃的來電。
他和沈言炎打了個招呼，便往路邊比較安靜的地方走過去接聽。
宋燃能打電話, 自然是關于之前飛陽的廣告。果然，一接通，宋燃便直截了當的和他把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原來是廣告的小樣已經做了出來, 發給了雙方經紀人，路游星這邊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另一個演員那邊卻提出了些需要修改的部分。
宋燃覺得那邊提出的意見雖然不怎麽樣, 但卻給了他一點啓發，可能需要回去補拍幾個鏡頭, 順便留幾個簽名方便後期營銷發福利。
路游星算了算他在拍的這部戲的場次，答應下來。
他正好有大概三四天沒有戲份的日子，足夠他去飛陽補完鏡頭後再飛回來。
只是飛陽說已經把小樣發給經紀人了，陳宇那邊還真是一點消息都沒給他透露。路游星微微皺眉, 陳宇更關心樊雙影這事早已經不是新聞，只是對飛陽的廣告如此不上心着實有些超出路游星的理解範圍。
只怕是他不但更關心樊雙影, 還對路游星特別不上心才對。
他正思考着，手機再次響了, 原來是宋燃直接将小樣發到了他的郵箱裏。
——“如果不是某人提醒，差點就忘了單獨給你發一份。”
路游星看着宋燃的話, 有些不明白, 這個提醒的“某人”是誰？
他正想着, 卻忽然聽到旁邊傳來動靜，還有一股異香飄來。
信息素與香水最大的區別就是信息素會引起alha和oga的生理反應。
路游星微微皺眉，他雖然分化很遲，但體質卻異于常人的敏感，這香氣若是讓其他人聞了大概會以為是香水，而他卻很明白，這是混着酒味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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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樹叢微動，信息素正是從那裏傳來，愈來愈重，竟是兩種不同的味道。
路游星原本以為可能是突然遇到發熱期的oga，還想着要不要幫對方通知oga保護組織，但既然有兩個人……
他微微漲紅了臉，準備離遠點。
但樹叢一晃，那兩人竟鑽了出來，和路游星打了個照面。
他倆臉上有着相當明顯的醉意，相擁着腳步踉跄，很明顯都喝了不少。
而其中一個正是路游星劇組中的男二演員。
路游星愣了下，看着那邊明顯酒後忘情的兩人，這時候打招呼似乎也怪怪的。
旁邊的沈影帝也看到了，吹了個口哨示意路游星離遠點。
路游星回過神來，錯了幾步離遠些，但還是有些擔心。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對這男二還是有點印象，知道對方是有戀人的。
他的戀人曾經來劇組裏看過他，是個脾氣不怎麽好的富二代，路游星也和對方打過照面。
而現在他身邊那人，顯然不是他的戀人。
路游星停住腳步，有些擔憂地回頭看。
沈影帝不解：“怎麽了？別人撒狗糧你也要看嗎？”
他搖頭：“不是，那人我認識，還以為他是beta來着，沒想到竟然是oga。”
沈言炎聞言，便也仔細感受了下空氣中的信息素：“沒有影響到周圍的人，他被标記過了。”
路游星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對方疑似出軌的話來。
他只是覺得對方喝的這麽醉，有些蹊跷。
他的視線似乎被那邊的兩人感覺到了，男二擡起眼往這邊瞟了一眼，只是他醉醺醺的，大概什麽都沒看清就把視線轉了回去。
沈言炎卻若有所思。
“小路你是beta吧？”他突然問。
“啊？”被突然提問的路游星茫然地擡頭，“怎麽突然問這個。”
沈言炎笑了笑：“只是看你剛才對那信息素沒什麽反應，身上也沒有抑制劑的味道，瞎猜的。”
路游星摸了摸後頸，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我是一個oga生理機能壞掉了的oga？和beta沒什麽區別？其實是離得遠，如果離近點我不但不會被吸引，反而可能會因為alha過于濃重的信息素頭疼？
這是他最深的秘密，并不想暴露于人前。
他猶豫着“唔”了一聲，眼睛盯着地面，不再說話。
沈言炎看出他心情不好，也當他默認了，便有些開心的拍拍他的肩膀，笑出來。
路游星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影帝怎麽突然有些開心。
大概能做影帝的人，內心都比較複雜，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小劇場吧，他想。
而“內心複雜”的沈言炎此時真正在想的是：還好是beta，不然我那對oga過敏的哥怕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而此時，剛剛結束了國外的工作，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國的沈知閑，則終于再次忙中偷閑地找到時間，刷了下朋友圈。
本想看看有沒有某位小路同學的新動态，對方卻像是真的完全投入了劇組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從第一次的頸枕被路游星在微博專門感謝之後，沈知閑覺得自己找到了某種竅門。
于是沈總潛伏在影視城中的卧底小弟就變得忙碌不堪。
但東西送的多了，路游星卻回應的少了。
從一開始幾乎每件東西都能看到對方一條暗示意味的微博，後來就越來越少。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買買買的習慣給對方帶來困擾的沈總，開始認真地思考是不是哪件禮物讓路游星不開心了。
于是他翻完了對方的微博。
而小路同學的微博，基本上就是個和粉絲說早晚安的地方，除了偶爾說到自己中午吃了什麽以外，很少提到別的喜好。
找不到想要信息的沈總，于是轉戰了朋友圈。
然後一通浏覽下來，喜好倒是如同微博一樣沒什麽收獲，但相冊卻豐盈了不少。
靠在床頭浏覽相冊的沈總在翻了好幾張照片，張張都是同一個小路，無意識地放柔目光之後，突然将手機扣在被子上。
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遠處某不知情的早被經紀人教育過“在微博說喜歡什麽容易被黑是在暗示粉絲送禮”的小路打了個噴嚏。
雖然對自己将路游星所有微博和朋友圈都看了一遍的行為進行了反思，但沈總依舊養成了沒事去看看對方動态的習慣。
今天翻下來，路游星是沒什麽消息，但另一條來自沈言炎的信息卻讓沈知閑黑了臉。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和他不是一個性格，跳脫的很。
也就是後來演戲，才變得沉穩了些，但在沈知閑面前也總是沒個正型。
長得好看，又愛笑，自然是追随者衆多，人際關系的廣泛比起手握沈氏整個集團的沈知閑也差不到哪裏去。
但沈知閑還是沒有想到，能在自家弟弟的動态裏看到路游星。
最令他皺眉的，則是對方的配字。
“最近認識的小可愛，可惜好像有追求者了。”
沈·覺得自己只是随手送禮物并沒有追人·知閑：……
這棵二十幾年就開過這一次桃花的樹突然覺得自己開了竅：所以路游星不再發禮物相關的微博是因為對方有別的追求者了！
沈總覺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甚至有點莫名的不爽：是誰？是誰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追求他？
他指尖微動，就要向沈言炎發問。
在要發出去的前一秒，他猶豫了下，又将打好的內容都删掉了。
叮咚——
沈言炎拿起手機，看到了來自老哥的消息。
沈知閑：？
影帝看着對方這個簡潔到讓人吐血的問號，但還是悄悄松了口氣。
好歹他木頭老哥還是有點反應的，不枉他專門發了這條只給對方看的朋友圈。
影帝翹着腿想了想，噙着笑回複：哎呦，這是誰啊，我什麽時候加的這個人來着？
沈知閑：少廢話。
沈言炎撇撇嘴：怎麽，你也看上小路了？沒看到我寫的嗎，人家有追求者了。
沈知閑盯着手機上的字，仿佛要把屏幕盯出個洞。
沈言炎雖然愛怼他，但是對朋友是不會造謠的。
更不會造謠兩次。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沈知閑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緩緩打下：不重要。
助理敲了敲門走進來，站定：“沈總，回程機票已經定下了，回程當天沒有安排多餘行程，第二天在z城有會議，是否需要回程直接轉機z城？”
“不用了”，沈知閑站在窗前，窗外盡是燈火輝煌，窗上映出的他沒什麽表情，似乎在思考。
沒多久，他垂下眼，微微側身：“去影視基地”。
助理裴歌：……？？？
吃了一驚的助理默默記下了boss的命令，他不需要多問。
已經安排手下送過n次禮物的裴歌怎麽會不知道沈總說的是哪裏。
裴歌離開房間，輕聲關好房門。
他站在門口默默回憶了下剛才沈總微揚的嘴角和柔和的目光，不由得啧啧搖頭。
古今中外什麽故事都能在這微縮的世界中表演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路游星平時還是挺喜歡看夜景的，還專門發過微博，但今天他沉不下心。
無心夜景的他走到了陽臺上。
他手指緊緊抓着因為被陽光烤了一天還有點餘溫的欄杆，晃悠着身體，然後裝作活動脖子似的左右轉了轉，非常順便的瞅了一眼隔壁的陽臺。
空空的，沒有人。
路游星松了一口氣，卻也有點小小的失望。
沈知閑在做什麽呢？身為沈氏的掌門人，肯定忙的腳不沾地，報表占滿了電腦屏幕吧，大概是沒有閑情逸致來陽臺欣賞夜景的。
路游星想着，也不準備多待，轉身想回去。
隔壁陽臺門開了，沈知閑的身影驀然闖進他的視線裏。
路游星頓時定在了地上，腳步動彈不得。
沈知閑從來到陽臺就一直往左邊看，路游星有些慌神地又回到了欄杆前，然後一扭頭，很驚喜的樣子，說：“這麽巧，沈總也來看夜景啊！”
沈知閑：……
“不看夜景。”他說。
看你，他想。
但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這話在他的劃分裏屬于冒進的範疇，他不想吓到隔壁裝作驚訝的小路。
于是他說：“這麽晚，在外面喂蚊子？”
路游星：……
被他這麽一說，才發現身上确實被咬了好幾個包。
他本來皮膚就白，又嫩，出來時又心神不寧忘記塗防蚊水，此時被提醒才覺得癢得很。
對面傳來沈知閑的輕笑。
又丢人了，路游星垂着腦袋沖着對面喊了句：“那我先進去了沈總拜拜！”飛一般的離開了陽臺。
沈知閑看着像是屁股着了火飛快跑掉的小路，不由得加深了笑意。
等路游星進去了，他才分神看了看窗外的夜景。
原來這就是路游星微博裏提到過的他很喜歡的景色，确實很美。
路游星從陽臺上飛回去就把自己撲在了被子裏裹成一團，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黑傘先生送的那平安符挂件就被他擺在床頭，此時随手拿起來摩挲。
糟糕了。
好像有點太上心了。
這天晚上，路游星沒睡好。
他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被子的一角從床上垂下來搭在身上。
路游星：……
他小時候一直睡相不好，但長大了就慢慢調整過來，再沒從床上摔下去過，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這麽不安分。
大半夜的驚醒，即使已經睜了眼，神智卻還是有點迷糊的。
他困得要死，簡直懶得從地上爬起來。
天人交戰的掙紮中，他忽然想到：在飛機上睡着的時候，有沒有在沈知閑邊上鬧騰來着？？？
第二天去片場時，路游星頂着兩個不太明顯的黑眼圈，化妝師不得不多補了點粉，把淡淡的烏青遮住。
滿腹心事的路游星沒過一早上就察覺到不對，劇組中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打量他。
他原本以為只是自己沒睡好的錯覺，但視線來自四面八方，次數多了，怎麽也沒法用錯覺來解釋。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人。
他一轉身，一擡頭，總是能看到幾個人裝模作樣的在視線所及之處說話，一看就是被抓包以後的遮掩動作。
路游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莫名其妙成為衆人話題的中心總不是一件好事，被人背地裏嚼舌根當然也會不太舒服。
但直接找一個人過來問他們偷偷摸摸在說什麽，當然是絕對問不出來的。
于是他幹脆眼不見心不煩，低頭看劇本，當他們都是空氣。
一片陰影靠近，遮住了他周圍的光線。路游星擡頭，看到虞筱筱正站在身邊，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
路游星睜着眼，無辜的回望，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虞筱筱在他身邊坐下，沖着他眨了下眼睛，用一種有點佩服的語氣說：“可以啊你，平時裝的挺像的，深藏不露啊。”
路游星愈發莫名其妙了：“你在說什麽事啊？”
虞筱筱瞥他一眼：“別裝了，昨天的豪車我們都知道了。就算是在整個基地裏，能有這車的也不多，更不可能是你能買得起的。”
路游星心中咯噔一下，昨天沈知閑給他搭了個便車，他原本以為自己沒什麽名氣應該不會有人注意，沒想到消息竟然傳的這麽快。
但是聽虞筱筱的意思，應該是只看到了車和他，并沒認出沈知閑。
萬幸，路游星悄悄舒了口氣。
旁邊虞筱筱還等着他回答，但路游星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火氣。
他不想在片場發脾氣，但一想到今天片場這些有意無意地目光都是把沈知閑看做那種有點錢就包養明星的土豪，即使他們并不知道沈知閑是誰，但有這種想法已經足夠令路游星憤怒。
會溫和幫他解圍的人，會像小朋友一樣偷偷送禮物的人，怎麽會像他們想象中那樣？
路游星猛地站起來，生硬的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便匆匆離開，随便找了個陰涼處，氣呼呼的坐下。
想繼續看劇本，卻怎麽都看不進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虞筱筱一臉懵，反應過來後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裝什麽清高，不就是小林總派車送他了嗎。”
虞筱筱的助理從旁邊靠過來：“筱筱姐，小林總恐怕買不起昨天那車。”
虞筱筱頓時住嘴，半捂着嘴喃喃自語：“你是說他傍上更上一層的了？”
助理轉了轉眼睛，眼裏泛着精光：“用那車送個小明星，這種手筆，起碼得是老林總那樣的。”
虞筱筱表情一下子有些扭曲：“老林總那種？！他有什麽名氣，能有這麽高的人撐腰。”
助理連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姐啊，您小點聲！要不怎麽說人家厲害呢？”
“一釣就是兩個，這手段确實厲害。”虞筱筱說着，語氣都有些泛酸。
助理把飲料遞到她手上，笑了笑，說：“對了，我這有個笑話，讓姐開心一下。”
“方淳也同時釣了兩家，據說都有一年多了，一直瞞的好好的，結果前幾天翻車了。而且據說，翻車的原因正和路游星有關系。”
虞筱筱睜大了眼：“方淳怎麽和他沾上關系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助理攤手：“我也是聽說的，說是路游星碰巧看到了，然後其中一個老板就知道了，那些老板哪能受得了自己家養的還和別人勾三搭四？沒看方淳這兩天都不見了嗎？但是我聽說他處理好了，等他回來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虞筱筱吸了口飲料，和助理對視一笑，滿臉都是看戲的樣子。
路游星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回到酒店裏正好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沈知閑。
沈知閑西裝革履的，穿的很正經，但卻能看出忙碌一天的疲累。
擔在看到路游星時，沈總還是露出了點溫和的神色。
但路游星心中波瀾不定。
早上他還能對片場中的視線視而不見，但中午他知道了緣由，下午便再沒辦法淡定無視。
看到沈知閑這張臉，想到對方還不知道被那麽多人在背後編排，他就沮喪。
他想要幫沈知閑澄清，但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他越想越喪，覺得自己連累了沈知閑，對方明明是好心捎他順路而已。
他嘆了口氣，對沈知閑非常真誠的說：“對不起。”
然後喪喪的回了房間。
早上就因為臨時事件跑去分公司主持一天大局才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沈知閑：……？？？
裴歌站在沈知閑身後，凝神閉氣減少存在感。
果然沈知閑皺着眉叮囑：“去查查今天片場發生什麽了。”
裴歌領命而去，沈知閑留在原地皺着眉看了路游星的房門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路游星正在房中努力背臺詞，練習表演。
這個圈中小透明沒有話語權，他明白。
流言蜚語是沒有盡頭的，他也明白。
所以要加倍努力才是。
第二天，片場情況依舊。但路游星已經打定主意不理睬他們，心态便比前一天穩定許多。
他覺得這種也不算什麽大八卦，過幾天自然會消退的，便如同一尊佛像一般，眼觀鼻鼻觀心，不予理睬。
但午間休息時，他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升起一個猜測，但不敢肯定。連忙趁着沒人注意跑過去。
那個身材颀長如模特一般靠在車邊的，果然是沈知閑。
他來這裏做什麽？路游星大驚。像受到驚吓的小鹿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把沈知閑拉進了車裏。
沈知閑本來就在等他，自然很順從他的意思。
“你來這做什麽？”路游星有點急，也不叫他沈總了，急匆匆的問。
“路過，來看看你。”沈知閑氣定神閑。
路游星也不去細究他話裏的含義了，說：“片場沒什麽好玩的，沈總趕快去忙公司的事情吧。”
沈知閑皺眉：“你在趕我走？”
路游星愣了下，才想起來沈知閑對片場中的事是毫不知情的。
他在這種衆人視線中心的情況下待了一天多，難免有些敏感急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