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便秘”的表情。
蕭朗接過手,随意的翻了翻,頭也沒擡的說了句:“辛苦了!”
“對了,找一家花農,讓他們在花園裏種植一批白薔薇!”蕭朗吩咐道。
白薔薇?
井序點點頭,退出辦公室。
“喬先生!”
井序剛走出去,就看到喬念從電梯出來,他眼尖,一眼便瞥到喬念脖頸處有幾點草莓的粉紅。
“蕭朗在嗎?”
“蕭先生剛到!”井序回答,嘴角不經意一抿。
喬念連門都沒有敲,便直接進去了。
腳才剛踏進去,一支鋼筆“嗖”地從他臉邊飛過。
“出去,敲門!”幹淨利落,又富有威懾力。
喬念啐了句“變态”,但還是乖乖重新出去,敲敲門。
“進來!”蕭朗低沉淳厚的嗓音,真是……變态!
喬念松松垮垮的随意坐在沙發上,“欲求不滿的男人果然可怕啊!”
蕭朗當然知道他在諷刺自己“欲求不滿”,微眯着眼睛,像是發威前的野獸,冷靜又強悍。
暴風雨前的寧靜。
蕭朗突然出現在喬念面前,居高臨下,猶如王者,微勾着嘴角,笑道:“喬念,我不介意把May給叫回國!”
喬念原本笑嘻嘻的臉立刻像是雪山崩塌一般,如臨大敵的讨好道:“不用這麽較真吧?你美國的公司也需要人打理呢,怎麽好意思讓人家一個柔弱女人兩處奔波呢!呵呵……”
“呵呵!”蕭朗也笑,那種露出雪白牙齒的恐怖笑容。
“您老人家要的資料!”喬念立刻識相的轉移話題。
他可一點都不想再跟蘇眉那個男人婆再牽扯上半毛錢的關系啊!
“哼!”蕭朗接過手,冷哼一聲。
May就是喬念的死穴,每次他一見到May就會是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
“這女人原來是……”
“閉嘴!”
蕭朗翻了幾頁,握着資料的手幾乎快把紙都捏碎了。
如果說剛才是“蕭朗式”玩笑,那麽現在便是“蕭朗式”暴怒。
喬念往靠近門的位置挪了挪屁股,好準備随時逃難。
蕭朗怒極反笑,滿懷恨意的叫出:“蕭明!”。
他那麽珍視的女孩子,居然被人給欺騙,被人當傻瓜一樣耍,叫他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我讓人把那個女的拉去做……”喬念盡出馊主意。
蕭朗關節因為憤怒而握得咯咯響。
“喬念!”蕭朗壓下火氣,沉沉的說。
“小的在!”喬念畢恭畢敬,他怕蕭朗把他當沙包練手。
蕭朗坐在喬念身邊,剛剛還寒氣逼人的人,現在卻溫聲的說話:“來公司幫我忙吧!”
這是一句陳述句,不是問句!
“不,不要了吧!”你這麽反複無常,在你身邊我怕會短壽啊!
當然後半句,就是跟天借膽,喬念也不敢說出口啊!
蕭朗就紋絲不動的看着喬念,讓人捉摸不清他在想什麽。
“我那個美人還在等我呢,我先走了啊!”喬念灰溜溜的只想快點逃跑。
蕭朗也不攔着,起身走到電話旁,撥了內部電話,“井序,讓徐律師來一趟!”
井序心裏咯噔了一下,為什麽要找徐演?
“是!”
徐演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蕭朗正若無其事的看着都市報紙。
他提着的一顆心微微有些松懈下來,剛才井序的一番告誡讓他神經都緊繃了。
“蕭先生,您找我?”
……
半個小時候,徐演心不在焉的從蕭朗的辦公室走出來,井序連忙迎上去,關心的問:“出什麽事了嗎?蕭先生是不是查到……”
“回家再說!”徐演有氣無力的說道。
整個人魂不守舍的離開。
氣勢沖沖趕來的洛瑤跟徐演碰了個面對面,差點撞到一塊。
洛瑤莫名其妙的看了徐演一眼,越過他對井序說:“井秘書,蕭朗在嗎?”
井序見這姑奶奶又是這番氣焰嚣張的來“興師問罪”,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真是無法想象這個脾氣火爆的女人會是那麽溫柔似水的小姐的姐姐。
“洛小姐,今天并沒有您的預約!”井序禮貌的回拒了。
洛瑤跟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去推蕭朗的辦公室門。
井序立馬擋在門口,用哀求的語氣說:“洛小姐,您別為難我了!”
“讓開,井秘書!我是有公事跟蕭朗談!”
“那您請先預約!”
“你……”洛水咬牙切齒,閉眼深呼吸了一下,笑眯眯的說:“那我現在預約!”
井序到辦公桌上查了下行程表,慢條斯理的說:“大後天十點到十二點,蕭先生有空……”
“大後天你個鬼!”洛瑤憤憤的說道,推門而入。
井序一個沒有防備,被洛瑤“攻進”辦公室,再想攔着已經遲了。
“洛小姐……”
井序抱歉的看向蕭朗。
蕭朗半歪着頭,斜着眼盯着兩人,稍後朝井序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蕭朗,你為什麽突然改變了分配額?”
“這種事情,我應該早先就有跟你說過,你去找銷售部……”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沒有你的指示,他們敢擅自改了兩家長期合作的分配額?”洛瑤一副下一秒就要把蕭朗揍趴的表情。
蕭朗則揉了揉耳根,嫌惡的瞥了洛瑤一眼,他素來不喜歡大呼小叫的女人。
他從小便喜歡像洛水那樣哪怕在争吵也是溫聲細語的嬌柔的女子。
“你覺得這個分配額可有不合理的地方?”蕭朗冷冰冰的說,“長期以一種不合理的,損害蕭氏利益的分配額合作,現在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的來讨公道,洛二小姐還真是‘英勇’啊!”
諷刺的話猶如一個個的巴掌,“啪啪啪”的給洛瑤打臉。
“哈?”洛瑤瞠目結舌,“哎唏!”
洛家跟蕭氏的合作,确實是一直以蕭氏讓利為基礎進行,但是也不至于虧損啊!
她氣得快要發瘋,繞過桌子,一把抓住蕭朗的衣領,“我說你這沒大沒小的混小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出去幾年就不認識人了嗎?這副吊炸天的模樣是要怎樣?哎呀,真是……”
蕭朗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也不還手,一雙丹鳳眼犀利的盯着洛瑤,像冰山一樣寒冷,卻又給人一種随時會像火山那樣爆發的灼熱。
“你……”
洛瑤有些心虛的收回手,氣急敗壞的離開。
真是……長得妖孽的男人,都他媽的不是什麽好人。
她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哎西,那個混蛋!”
還沒到自己的車上,洛瑤就憋不住火氣,從包裏哐哐當當的掏出手機,給洛水打電話。
她要投訴!
“水水……。”
電話那頭的洛水好像被洛瑤凄厲的一聲叫喚,吓呆了,結結巴巴的說:“二,二,二姐!”
“水水,你家那位小叔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就沒見過像他那樣的男人,奸詐又陰險,卑鄙又下流,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極品,奇葩中的異類,你都不知道他又多可惡……”
洛瑤是噼裏啪啦一頓狂罵。
當洛水聽到她講到她差點揍了蕭朗那一段,洛水驚呼:“二姐,你真的揍了蕭朗?”
“你這麽興奮?你也覺得你那個小叔該揍對不對?”洛瑤像是找到組織了一樣,十分感動。
額!
洛水哭笑不得,她哪裏有興奮啊?明明就是擔憂好不好?
“真揍了?”洛水不安的又問了一次。
慘了,以蕭朗那種性子,肯定是要出大事的了!
“我……”洛瑤尴尬一笑,“我哪敢啊!”
蕭朗那雙鬼魅般的眼睛一瞪過來了,她就慫了,哪裏敢真動手啊!
洛水松了口氣,又無可奈何的說:“二姐,你別老那麽沖動嘛!”
蕭朗又不是明哥,他不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事事都謙讓的啊!
“水水,你要幫二姐出這口氣啊!”洛瑤又開始耍起無賴了。
洛水只當她是幼稚園的小朋友,耐心的安慰了幾句。
挂掉電話後,小胖子咚咚咚的像是一個小氣球似的跑來,“洛老師,我們來玩游戲吧!”
“好!”洛水笑。
☆、14、瘋丫頭林心
晚上躊躇了挺久,洛水才端着一杯牛奶去敲蕭朗書房的門。
蕭朗一開門,看着貌似呆呆傻傻站在門口的洛水。
他拉攏了下衣領,面無表情的問:“有事?”
“睡前一杯牛奶,有益睡眠!”洛水把杯子舉到蕭朗面前。
蕭朗嘴角微微彎起一點弧度,大拇指跟食指合力抓住杯子邊緣,眼神不着痕跡的落在洛水光潔柔嫩的脖頸。
洛水絞着手指,“蕭朗,二姐的脾氣就是那個樣子,有時候太沖動了,你別跟她計較!”
蕭朗呈麥色的臉上忽然變得有些粉紅,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她跟你投訴了?”
“沒沒沒!”洛水連連擺手,因為蕭朗突然靠近的氣息而變得有些窘迫。
“我雖然不懂生意,不過,我覺得凡事都以和為貴,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洛水覺得自己本就匮乏的表達能力現在更加抓襟見肘了。
蕭朗看着牛奶,“呵”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時考上了財商大學的經濟學專業!”
洛水一晃神,掉進了深深的回憶的深淵之中。
“為什麽要報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學校跟專業?”十六歲的蕭朗,一臉悲傷跟不解的問她。
那年,她十七歲,以出人意料的成績脫穎而出。
當所有人都在向她祝賀,連爸爸都高興得連辦了好幾場家宴,明哥也因為她的優異而興高采烈。
唯獨,唯獨只有蕭朗一言戳中她并不開心的心。
“爸爸跟明哥都希望……”
她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朗便砸了手中的杯子。
碎片零星的落在她腳周圍,紅色的酒液給周圍渲染上了一絲絲零亂。
“你是人偶嗎?你沒有思想嗎?啊?”蕭朗咆哮着,稚嫩的臉上劃過一道淚痕,“你就這樣任人擺布到終老吧!”
狠毒的話像是鋒利的針頭一樣,刺進洛水的心。
那時,她才十七歲,遠遠沒有那麽堅強。
她就那樣蹲在地上,毫無平時淑女的形象,放聲嚎啕大哭。
在場的賓客都被哭聲吸引了過來,蕭朗扭頭便跑了。
耳邊是漫無止境的指責聲……
也許那時留下的傷痕太過于深刻,以至于想起來的時候,洛水竟控制不住的落淚了。
“喂!”蕭朗慌亂,手忙腳亂的碰了碰洛水的臉,可在觸及到她的眼淚時,又猛然收回手。
“對不起!”洛水抹了抹眼淚,失态的落荒而逃。
而蕭朗只是紋絲不動的站着,一仰頭,把一整杯牛奶一幹而盡。
年少時,心裏的那種不甘心的感覺現在正一點一點的再次侵蝕着他。
蕭朗給公司銷售部的現任總監打了個電話,“朱迪,把洛家的分配額在提高一個百分點!”
……
次日,洛水一大早就接到洛瑤的電話,說是蕭氏這邊同意提高分配額了!
洛水一方面為蕭朗的讓步而開心,一方面又為昨晚的莫名掉眼淚難為情。
“水水,你早上不用去上課?”蕭夫人問道。
“嗯嗯,下午的班!”洛水說,手上十分仔細認真的做着花名冊跟小紅花。
“這孩子,又親手給小朋友做小禮物了!”蕭夫人對蕭老爺子笑道。
蕭老爺子看了下洛水,慈愛的微笑,“你懂什麽,這叫有心!”
倆人便說說笑笑的出門。
因為蕭明的逝世,很多人情交往變成需要他們倆個老輩人出去打理維護。
“你在做什麽?”
蕭朗突然出現在洛水身後,吓了她一跳。
“花,花……”洛水的舌頭又被調皮的小貓給叼走了。
蕭朗一屁股坐在洛水旁邊,周身的王者風範在他拿起一朵小紅花把玩的那一瞬間,好像都收斂了,就像是猛獸突然收起了它的利爪。
“你……為什麽突然當幼師了?”蕭朗明顯的感覺到洛水很緊張,為了不再次吓到她,他克制着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僵硬。
他很想知道這十年來,她究竟過得怎麽樣?又是過着怎樣的生活?不過,他卻不想專門派人去調查這一切。
內心裏,他堅信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來彌補這十年的差距。
洛水抿嘴,十分溫情的折疊小紅花。
“我大二的時候轉專業了!”
經歷了一番家庭風波後,毅然決然的轉了專業。
“是,是嗎?”蕭朗竟結巴了一下。
“嗯!”
氣氛難得的安逸。
蕭朗不舍去上班,便像是一只盤踞着沙發的猛獸似的,穩穩坐着不動。
他有模有樣的學着洛水,折疊着還沒他一拇指大的小紅花。
洛水只覺臉頰發燙,今天的氣溫有點高。
“洛水……”
一聲女高音,劃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洛水站了起來,有些吃驚的看着朝她狂奔而來的,還穿着白大褂的短發女孩。
“林心!”
來者正是洛水的多年好友,林心,現任某研究室研究員,是個生物狂人。
林心一把抱住洛水纖弱的身體,洛水被撞得搖搖晃晃。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從研究室出來就接到我哥的電話,我才知道你守寡了!嗚嗚!”林心又叫又哭,比守寡的那個是她還要傷心。
守寡?
洛水眼角抽搐,她貌似還真是個寡婦呢!
林心大哭一會後,有些難堪的盯着洛水,“洛水,你怎麽不哭啊?你哭啊,你倒是哭啊,別怕,我陪你哭,大哭一場後就會好起來的!”
洛水真是哭笑不得,拍拍林心的後背,“我,我哭不出來!”
她說的是實話,她很難過,很難過,但是真的已經哭不出來了。
兩個月,不是特別長,可是她學會了不在人前落淚。
一臉不悅的蕭朗瞪着破壞他一刻幸福的罪魁禍首,頭疼不已。
又來了個難纏的家夥!
林心尴尬,心想也對,這都兩個月,突然要求洛水哭,也挺奇怪的。
她恍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盯着蕭朗,顫抖着手指,“你,你,你,你……”
“蕭朗!”
伴随着一聲大叫,林心放開了洛水,惡羊撲狼般猛地撲向蕭朗。
蕭朗,蕭朗,是她的蕭朗,她的蕭朗回國了。
“別過來,鼻涕蟲!”蕭朗一手抵住林心的額頭,任由她像狗刨似的也碰不到自己。
“蕭朗,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冷漠?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林心哀嚎。
“撲哧!”洛水笑了,猶如四月天,晴朗如斯。
蕭朗一時被迷惑,放松了防備,被林心一舉攻下“城池”。
林心十分滿足的抱着蕭朗,“哇,蕭朗,你身材變得更好了耶!”
這個色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蕭朗提着她後衣領,“離我遠點,一身的腐爛味!”
額!
林心連忙退後了兩步,左右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詢問似的看向洛水。
洛水特不仗義的點點頭。
“哇,我剛做完分解實驗!”林心大叫,肯定是那些再生蚯蚓的味道。
“我我我,我馬上去洗澡,洛水,給我一套你的衣服!”林心熟門熟路的直奔洗手間,又突然回頭,對蕭朗燦然一笑,“你等我哦!”
蕭朗嘴角抽了抽,突然湊近洛水耳邊說:“我上班去了!”
“額,額,好!”洛水面紅心跳的應道。
洛水拍拍自己紅彤彤的臉頰,去二樓給林心找衣服。
林心洗完澡出來,已經找不到蕭朗的蹤影了,“我就知道會這樣!”林心不悅道。
她扯了扯有些緊身的衣服,“洛水,你就沒有大一點的衣服嗎?這樣很不舒服啊!”
洛水聳聳肩,笑道:“這是最大的一件了!”
“你敢再瘦一點嗎?”林心撲過來掐洛水的腰。
“天呢,不公平啊,你那個腰确定不是蛇精的腰?”
“什麽嘛!”洛水拍開她的手,有些癢。
林心忽然抱住了她,“對不起,洛水,在你最難過的時候,沒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洛水眼眶一紅,拍拍林心的手背,“傻啦?你的工作本來就是那樣啊!幹嘛道歉?”
“大哥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怎麽會,怎麽會,他騙我,騙我說你只是延期結婚而已!”林心雖是大大咧咧,但其實心腸極為柔軟。
如果當時她知道這件事,研究室絕對攔不住她的!
倆人親如姐妹的擁抱了好久。
這話題,也算是結束了!
“蕭朗什麽時候回來的?”林心問道。
“明哥入殓的那天……”洛水告訴林心,蕭朗已經接手蕭氏了。
林心笑,毫不掩飾的大笑,“他是不是就不走了?”
洛水心裏一顫,微微點頭。
林心從小就喜歡蕭朗。
“哇,太好了!洛水,我們很有可能成為妯娌哦!”林心嘻嘻笑道。
妯娌?
洛水拍拍林心的腦袋,“吃過東西了嗎?”
“咕咕咕!”肚子率先聽懂了洛水的話。
“呵呵!”洛水笑着走去廚房。
林心倒在沙發上,撫摸肚子,“你還真是應景啊!”
她突然跳了起來,啪啦啪啦的跑到廚房,“洛水,你說蕭朗有沒有女朋友啊?”
手中的鍋鏟突然滑落,洛水尴尬的搖搖頭,“這個,我怎麽知道呢!”
“應該沒有吧,他那麽冷酷的一個人,肯定沒有女孩子敢靠近他!”林心一副勢在必得,非她莫屬的樣子。
洛水笑而不答。
那個女孩子,被蕭朗稱作是床伴的女孩子,她也不清楚他們的關系。
她不想林心傷心,所以便沒提起。
“林心,你就那麽喜歡蕭朗嗎?”
“當然啦!”林心完全沒有猶豫的說道,“最喜歡他了!”
冷冷、酷酷的,最招人喜歡了!
林心一臉少女懷春的傻笑。
洛水心裏沒有來的一下抽疼,她翻了翻煎蛋,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喝牛奶嗎?”
☆、十五、春光乍洩
林心陪着洛水去上班,完全不顧她老爸老哥的奪命連環call,晚上硬是在蕭家住下了。
飯桌上。
蕭朗十分不悅又無可奈何的忍耐着一直在他旁邊不斷“騷擾”他的林心。
“你能離我遠點嗎?”蕭朗冷冷道。
好帥!
林心雙眼冒桃心。
蕭夫人樂見其成,恨不得倆人能快點修成正果。
“林心,來多吃點!”蕭夫人給林心夾菜。
“謝謝阿姨!”林心感動得不得了,眼巴巴的看着她家男神。
吃飯的樣子都這樣禁欲,這樣招人!
洛水見蕭朗窘迫又無處可逃的模樣,笑了。
蕭朗以“火箭”般的速度,迅速吃完飯,一刻都不想留的上樓了。
之前,他吃完晚餐也總是看看電視,弄弄花草,磨蹭很久才上樓工作,只為多看幾眼洛水。
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
林心犯花癡的模樣,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哇,蕭朗變得越來越帥了,簡直酷斃了!”林心在洛水的大床上翻滾,春心蕩漾道。
洛水沒回話,她好像聽到很多人誇蕭朗變英俊了。
“啊!我覺得光是看着他那張臉,我就沒辦法正常呼吸,沒辦法正常思考了!”林心想着蕭朗那棱角分明的臉,及妖媚無比的眼,覺得快要窒息了。
“有那麽誇張嗎?”洛水笑道。
林心趴着身子,“你這個冷感的女人!”
額!
林心沒心沒肺的突然提起蕭明,“那你覺得明哥帥嗎?”
她忽然意識到不該提這茬,捂着嘴抱歉道:“額,今天月色真好!”
洛水輕笑,“傻瓜,不用避諱的!”
林心也随着“咯咯”笑了。
洛水坐在床邊,仿佛在回憶蕭明的臉,一會後說:“都差不多吧!”
林心開玩笑道:“什麽呀,你真的喜歡明哥嗎?”喜歡一個人的話,不是應該覺得他最特別的嗎?怎麽會覺得差不多呢?
本是一句玩笑話,洛水卻呆住了。
喜歡嗎?不喜歡嗎?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蕭明也從不問她這個問題。
“洛水!”林心碰了碰洛水。
從她懂事以來,她便常常在蕭家,蕭明也一直在她左右,兩人就那麽順其自然的在一起,然後順理成章的談婚論嫁,如果蕭明沒有出事,她還會順應潮流的相夫教子。
至于喜歡不喜歡,她沒有深究過。
洛水回過神,笑道,“當然喜歡啦!”
對啊,一定是喜歡的吧?不然怎麽會以結婚為前提而進行交往呢?
林心色眯眯的偷襲洛水,“啧啧,你們是不是做過羞羞的事情了啊?”這個純屬林心的個人好奇心。
洛水撈過枕頭,一把甩在林心臉上,“喂,你在說什麽啦!”
她滿臉通紅。
“切,都是成年人,怕什麽!”林心知道洛水怕癢,故意撓她腰部。
“哈哈!別鬧……別!”洛水笑岔了氣。
吊帶的睡衣滑落肩膀,香肩暴露。
林心看着她的胸,突然靜止了。
“你那麽瘦,居然還這麽有料?”上天不公啊!林心“憤怒”了。
“哈哈!”洛水被她撓癢癢撓得忍受不了,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
“求你了,別鬧了……”洛水站在門口,求饒道。
“啪!”一個杯子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碎響。
洛水沿着聲音望過去,只看見蕭朗正出神的盯着她。
洛水完全傻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落在蕭朗眼裏是怎樣致命的誘惑。
她沖進房間,“碰”地關上門,胸膛起伏不定。
林心倒在床上,笑個不停。
而房間外,蕭朗行動僵硬的蹲下去,一塊一塊的拾起玻璃碎。
他捂着鼻子,猛地仰頭,輕輕一抹,食指上一片血紅。
流鼻血了!
真是個變态!蕭朗咒罵了自己一聲。
十四歲那年,他就覺得自己是個變态。
屋裏,洛水跟林心齊齊排睡在床上。
林心睡不着,一個勁的找洛水聊天,“洛水,你覺得蕭朗變化大不大啊?”
洛水被驚吓的心還沒有停止加速,搖搖頭。
還是那個別捏的人,還是那個陰晴不定的人。
“我怎麽覺得他比小時候更加有男人味了呢,還有那張臉,小時候就已經夠撩人了,現在這麽妖孽是要怎樣,嗚嗚,受不了了!”
視覺動物!
林心完全是個視覺動物。
洛水戳戳她腦門,“你有多花癡啊?”
“呵呵!”林心難得羞澀一笑。
她突然感慨道:“洛水,當初為什麽蕭叔要趕蕭朗去美國啊?”
洛水搖搖頭,具體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
“難道真的是因為蕭朗把明哥給打得小腿骨折的原因嗎?”林心猜測道。
洛水難過。
她不知道為什麽蕭朗會突然跟明哥打起架來,他們兄弟雖然不和,但是從來沒像那次那樣,打得進醫院。
“想想,蕭朗還真是可憐,蕭叔的葬禮他都沒有參加,就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國去了!”林心像是在喃喃自語。
洛水翻了個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別打了,別打了!”洛水大喊。
蕭明跟蕭朗兩人糾結在一塊,滾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後互掐住對方的脖子。
蕭朗一個翻身,騎在蕭明身上,一拳揍在他的左臉上。
蕭明雖比蕭朗還大上五歲,但是完全抵不住蕭朗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被揍得有些發暈。
蕭朗掙脫束縛,猛地站起來,一腳踢在蕭明的肋骨上。
他的眼睛泛着青光,仿佛躺在地上的是他的仇人,“我殺了你!”他惡狠狠的喊道。
一個狂踹,每一腳都落在蕭明的胸膛及肋骨上。
洛水在一旁完全被蕭朗的憤怒吓壞了,她怕蕭朗把蕭明打死,上前,一把抱住正處于失去理智狀态的蕭朗。
“放開!”蕭朗怒吼。
“別打了!”洛水大哭。
蕭朗似乎不敢太用力掙脫,只是一個勁的叫着:“洛水,我讓你放開,放開!”
趁着蕭朗被洛水纏住的時機,蕭明站起來,捂着發疼的胸膛,随手抄過身邊的掃帚,一揮,朝蕭朗的臉打去。
蕭朗下意識的擡手擋住。
洛水被掙脫開,重心不穩,猛地朝後頭倒去。
蕭朗迅速轉身,拉着她,避免她摔倒。
蕭明的掃帚又猛地從後背打下來。
蕭朗拉過洛水,把她護在自己懷裏,背上硬生生挨了一棍。
“蕭朗!”
洛水驚呼,她看到蕭朗嘴角甚至溢出了血絲。
蕭朗放開她,狂躁的朝蕭明那攻去,一手抓住掃帚。
兩人緊握着,僵持不下。
突然蕭明猛地松手,蕭朗往後連翻了幾個跟鬥,抄起掃帚發瘋似的往蕭明身上抽。
蕭明一個勁的躲着。
“蕭朗,你發什麽瘋?”他怒吼,也不管抓到什麽,就往蕭朗那裏扔。
茶杯,茶壺,椅子……
蕭朗扔掉掃帚,又跟蕭明擰在一塊,兩人都打到了斜坡邊緣。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洛水不顧自己是否會被誤傷,使勁的想把糾纏在一塊的倆人拉開。
“水水,別拉着我!”蕭明一揮手,洛水被別開了,腳底一滑,從草坡上滾了下去。
“洛水!”蕭朗大叫,一把拉住她的手,兩人雙雙滾了下去。
“水水!”蕭明身子往前一趴,拉不到洛水。
“啊!”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草坡十分滑,蕭明雙手沒扶穩,也跟着滾了下去,一條腿直接磕在了裸石上,疼得他尖叫出聲。
“明哥,明哥……”洛水顫抖的叫道。
……
“洛水,洛水!”林心把一只睡得不安穩,還嘀嘀咕咕說着不清晰夢話的洛水搖醒。
“做惡夢了嗎?”林心關心道。
洛水點點頭,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不是蕭朗打的,是明哥自己摔傷的,可是那時候,明哥冤枉了蕭朗!
洛水心裏一陣冰涼。
“要不要去天臺看日出啊?”林心興奮的建議道,她指指手機。
五點三十七分。
洛水猶豫了一下,她想到蕭朗可能也在天臺。
“怎麽說嘛?”林心撒嬌道:“啦,一起去啦!”
“知道了!”洛水強抿一笑。
洛水怕蓬頭垢臉的遇到蕭朗,便扯了兩張濕巾,讓林心跟自己都抹了把臉。
果不出意料,蕭朗已經端着一個杯子,站在天臺上。
林心跟發瘋似的尖叫,“啊!我是不是睡迷糊了,我是不是眼花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太有緣分了吧!
洛水對蕭朗輕輕一笑,“早!”
“早!”蕭朗說,一把抽回被林心緊緊拽着着手臂,戳着林心的腦門,“離我遠點!”
“不要這麽絕情嘛!”林心死皮賴臉道。
三個人并排着,等待日出。
“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看日出了啊?”林心嘻嘻哈哈的說。
從她燦爛的笑容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開心。
洛水跟蕭朗都靜默了。
蕭朗轉過臉,安靜的看着洛水的臉。
小小的鵝蛋臉,有些蒼白,點綴着微微的疲憊。
洛水擡頭,與蕭朗四目相接。
時間靜止了三秒。
倆人十分默契的別開頭。
“我怎麽感覺霧氣很重,不會看到太陽啊!”林心說道。
半個小時,三人傻站了半個小時,确定真的不會看到太陽的時候,才失望的下樓。
“太可惜了,難得起這麽早!”林心大呼失望。
蕭朗被她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頭疼,“你是烏鴉嘴嗎?”
咦?
林心癟癟嘴,“你見過烏鴉長這麽好看的嘴啊!”她故意朝蕭朗嘟嘴,做出邀吻的樣子。
蕭朗臉都黑了。
他身邊一堆奇葩!
洛水笑得彎下腰。
蕭朗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看來這些奇葩還是有點價值的。
☆、十六、再有下次就弄死你
吃過早餐後,洛水因為要上早班,所以拉着林心準備去幼稚園。
蕭老爺子來來回回那句話,“讓黃叔送你!”
洛水還沒說話,林心就先開口了,“蕭爺爺,不用了,我讓蕭朗送一程就好了!”
蕭朗跟蕭老爺子都是臉上布滿黑線。
這丫頭還真是能喧賓奪主啊!
“蕭朗,送我們一程吧,反正你開車,很方便的嘛!”林心扮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差點沒把蕭朗惡心到把早餐吐出來。
他看了看洛水,冷冷的說:“走吧!”
林心跟洛水站在門外,等蕭朗從車庫開車出來。
“不會吧,你這個也太掉價了吧?”林心大失所望,堂堂蕭氏總裁,居然開了一輛路虎。
“愛坐不坐!”蕭朗難得笑道。
“坐坐坐,你這就是自行車,我也坐!”林心立馬狗腿道。
洛水笑,自動坐到後座,林心坐在副駕駛上。
“我覺得挺好的!”洛水說。
以前,她總覺得蕭明開的車太過于拉風,招人耳目。
林心一個勁的跟蕭朗說話,蕭朗興致來了便回一兩句,不過大部分時候是林心的獨角戲,洛水覺得她尴尬了便出口救場一下。
就在這麽奇妙的氛圍中,到了幼稚園門口。
“拜拜!”林心笑道,“我回家報到一下先啊!”
“去吧!”洛水說,看着蕭朗說道:“開車小心!”
蕭朗點了下頭,別扭的看向其他地方。
他總是能在一些很神奇的點上,莫名別扭起來。
“你家在哪裏?”蕭朗邊開車,邊問。
“你太讓我傷心了,你居然不知道我家在哪裏,你……”林心完全忘記蕭朗是個十年沒有回過國的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