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們都是
突如其來的委屈，連笑都帶着委屈。
唐納德的性子倔，一旦是他認準的東西，他就很難聽得進別人說的話。
也許從這兒可以想明白為什麽十年唐納德都沒能被洗腦成功。
史蒂夫自然不會明白唐納德想了什麽，可終究他知道了唐在自責。
史蒂夫嚴肅而寬厚，此時安慰唐納德的是史蒂夫，而不是美國隊長。史蒂夫可以是美國隊長，他可以承擔那份責任，但這并不意味着史蒂夫等同于美國隊長。
在成為美國隊長前，他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個子，在成為美國隊長後，他連面對不是心上人的女孩都會緊張，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史蒂夫想讓唐納德開心一點，所以他采用了他自己的方式，他講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向撒嬌的孩子訴說他的恨鐵不成鋼：“非要我這樣做嗎？”
唐納德：“！！！”
也不怪唐納德如此驚訝，因為他一下子被史蒂夫抱了起來。不是普通的抱，而是正正經經的公主抱。
“你幹什麽啊！”唐納德又羞又惱，全身沒二兩肉的他被史蒂夫抱在懷裏活像抱了只小貓，張牙舞爪又容易炸毛。
“你你你——”說着說着，唐納德又控訴不下去了，氣勢就如同漏了氣的氣球，一點點的癟了下去。
史蒂夫是美國隊長，他還穿着顯眼的作戰服，別人都會一眼看到的，而且美國隊長永遠是媒體的焦點……美國隊長、公主抱……掙紮無果的唐納德把臉埋進了史蒂夫的胸膛，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臉。
過了一會兒，唐-快樂很簡單-納-壓根暫時忘記了自責-德偷偷的伸手摸了摸史蒂夫的胸膛。
圓了昨天的夢。
史蒂夫無奈又好笑的聲音從他的頭上傳來，胸腔的震動帶動唐納德的臉部血管都開始擴張了，“唐。”
唐納德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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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用像在給貓順毛一樣輕柔的聲音，“你剛剛說你看到了嫌疑犯的面貌？”
史蒂夫感覺到胸口有什麽在蹭動，想必是唐納德在點頭。于是他又問，“那你可以去和警方描述一下嗎？”
可這個時候，附近的人中只有史蒂夫能給他安全感，唐納德擡起了頭，紅紅的眼睛戳着史蒂夫的心，毫無攻擊力可是卻癢癢的，“但……”
怕被九頭蛇處理掉，怕被史蒂夫抛棄。
此時的他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長者。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沒關系，我可以陪着你，等結束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唐納德拍拍史蒂夫環住他的胳膊，示意史蒂夫放他下來。
史蒂夫并沒有順從唐，他抱着唐納德走到在那拿着碘酒和紗布等候已久的女警官和她旁邊的記錄員身邊後這才放他下來。
“唐？”史蒂夫輕輕拍拍唐納德的後背，示意他并給他鼓勵。
“嗯……嗯，這位警官，我其實在爆炸發生之前，看到了放炸彈的人。”唐納德裹着毯子微微仰頭看這位淨身高絕對過了一米七五的女警官。
女警官微笑着讓自己顯得更有親和力一點兒，不要吓到了這個小家夥，而且她很耐心的加大音量放慢語速，“你怎麽确定是他的呢？”
唐納德踮了踮腳，最後落回地面，把手伸給要給他處理傷處的警官，“不是‘他’，是‘他們’。我……在吃甜品的時候，看到斜對面桌子有兩個男人，因為有一個人特別緊張所以我就多看了兩眼……嘶——”傷口有點疼。
“抱歉，忍耐一下。”女警官說。
史蒂夫也在他身後給他順着背。
唐納德抿抿嘴，接着說：“他不斷的把手放在腿上摩挲，他對面的男人看坐姿很随意，而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他和那個男人是熟人，所以這麽緊張應該是因為別的。”
“比如炸彈。”女警官開口。
“對。”唐納德點頭，“但當時我并不知道。”
想起剛剛他脫口而出的‘訓練’，略微低頭的唐納德眼神暗了暗，再擡頭的時候他把被處理好的手收回來，把有傷口的額頭和耳朵湊過去，“我受過聽力訓練。”
史蒂夫面上愣了一瞬，眼裏滿是了然與理解。
“等我意識到‘嘀嘀’的聲音是炸彈的時候，我沒看周圍，只是起身下意識的撲向了斜前方——唔我坐的靠裏，一邊還是牆，除了上甜品和咖啡一般服務員不太走這邊，所以不可能是服務員，只可能是斜前方的那桌人了。”
陷入思考的唐納德與平時相比格外冷靜，話語中也沒有猶豫，面上的表情也少了很多。
“別動。”警官把住他的頭，查看他的耳朵 ，“那你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嗎？”
唐納德幾乎是本能的要點頭搖頭，但想起警官的話，他乖乖的不動了，他放輕聲音放慢語速以免說話動作過大帶動耳膜，方便警官查看：“他們都是白種人。
“那個很緊張的人是黑色的短卷發，深棕色的小眼睛，有一邊的眉毛是斷眉，鼻子是那種不太明顯的鷹鈎鼻，嘴唇很薄。
“另一個男人因為是背對着我，所以我只記得衣着。
“他穿着黑色皮夾克，深藍色的牛仔褲，頭發半長不長的蓋住了脖子，啊他是褐色的頭發，嗯……還帶了一個公文包！”
全部說完以後，他這才發現沒有人打斷他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又瞬間抿住嘴不吭聲了。
“注意衛生，不感染的話，很快就會自愈的。”警官給他順了順頭發，“好了小家夥，我還得幫助其他人，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
說完，她招呼着旁邊記錄的警員走了。
“好的。”唐納德回答。
史蒂夫松了松緊皺的眉頭。
他忽然又聽到通訊耳麥裏傳來的聲音，這次本就是因為他不忙而且距離最近才被叫過來的，所以任務優先一切。
史蒂夫歉意的看了一眼唐納德的背影，“抱歉，唐，我先和他們彙報一下情況，你在這裏等我。”
“……好的。”
騙子。
大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