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智障總裁和綠茶（完）
顧景恒眉頭緊皺一直沒有松開，他貼近面前的鹿願，不緊不慢：“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
“哈？顧總說笑了。”他小聲說話，但是鹿願的聲音很大，外加兩個人中間還隔着一個話筒，所以她的聲音基本上全場人都聽見了，“我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什麽花招。”
顧景恒黑着一張臉，心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轉過身對着助理勾勾手，助理小跑過來聽他吩咐。
顧景恒在助理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接着助理便上臺拿起來話筒咳嗽兩聲，對着底下的記者笑了笑：“今天的發布會因為特殊原因取消了，辛苦記者朋友了，我們公司給大家準備了精美的午餐和購物券，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去三樓取一趟。”
這句話無疑深水炸彈，在場的人都躁動起來。
這個消息景然集團很早就放出來了，他們為了第一手消息昨天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一大早就被公司派過來了。
眼看着人都齊了，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竟然要敢他們走，還用午餐和購物券來打發他們。
這是做什麽？
以為他們來這裏吃席嗎？
下面的這些人都是記者，平日口齒伶俐的緊，立馬有人站起來反對：“顧先生，你這麽做是不正确的，身為企業家要守信用，你就這麽把我們打發走了，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他義憤填膺，估計腹中都打了好幾份草稿編排顧景恒了。
這個人站出來以後，剩下的幾個人如雨後春筍，一個個壓都壓不住。
一個個舉着照相機跟他們要說法，助理在上面手忙腳亂的，出了一頭的汗，他在一邊解釋，鹿願看這個樣子眉頭緊皺，直接走了過去，把話筒從助理的手裏搶了過來。
“大家安靜。”
聲音不算太小，這些人卻沒有停。
“今天是我的發布會，流程正常進行，別人說的話都沒有用。”
也許是這一句話把人安撫了下來，這群記者不在嚷嚷，也沒有繼續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個人主動提問：“蘇小姐，你前段時間直播的時候說的都是真的嗎？顧先生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嗎？”
“關于這件事，其實我不太清楚。”出乎意料，鹿願對這個記者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顧景恒微微放松。
也許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蘇然今天就是來講和的。
“因為我們很久都沒有在一起生活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顧景恒眸子一縮，想要立馬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卻發不出來聲音。
他想要動一下身子，已經沒有辦法支配肢體活動。
不遠處的南黍死死盯着他，對着鹿願表示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個小小的禁術，還是鹿願答應下個世界不使用暴力以理服人得到的。
顧景恒的不反駁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是默認了，甚至還有點心虛的感覺。
這個記者聽出來門道，繼續乘勝追擊：“蘇小姐的意思是你們兩個已經分居了嗎？”
“嗯，很久了。”鹿願說的也是實話，他們兩個一年前就已經分開了：“所以我并不清楚顧先生的狀态，這一年裏他脾氣喜怒無常，每次見面對我也是大吼大叫，我其實有點害怕他。”
鹿願說的楚楚動人，外加她長了一張無辜的臉，竟然有幾個人看起來真的相信了。
這個記者不問了，另一個女記者站了起來，“請問你們為什麽會分居呢？據我所知，你們的感情自結婚以來一直都很和睦。”
這句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鹿願低着頭，像是在決定什麽一樣，然後擡起頭，“因為他出軌了。”
看着一群人果然如此的樣子，鹿願裝腔作勢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指了指不遠處的蘇雪，“我的妹妹，蘇雪，就是顧景恒出軌的對象！”
衆記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幾個人，心說貴圈真亂。
鏡頭都轉到了蘇雪那裏，她比鹿願還要會演，幾秒之內眼眶紅了，她小聲的啜泣，“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個屁！
鹿願忍不住在心裏大罵，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在裝可憐了。
既然已經話題引到了蘇雪身上以後，這些人自然圍着她問問題。
“蘇雪小姐，請問你為什麽要和你姐夫在一起？是真愛還是因為圖刺激？”
這個記者的問題一針見血，對于小三大家的态度都一樣，似乎都不能容忍一樣。
“我是被逼的。”
鹿願走到南黍身邊，想要對着蘇雪鼓鼓掌，“看到了嗎？這才叫戲精啊，被逼的，虧她說的出來，我們談論的劇本不是她只要說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嘛，竟然還給自己加戲。”
南黍不言語，盯着顧景恒，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那顧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來精…額…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記者又問。
鹿願抱胸：“我懷疑他想說精神病來着。”
南黍點頭表示贊同。
“有。”蘇雪堅定的說，準備破罐子破摔，“他在和我同房的時候經常實施暴力性行為，經常弄的我全身都是傷痕，他總是失眠，有的時候會突然站在我的床邊，還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去哪裏？”
“去死。”蘇雪眼淚簌簌往下落，那段回憶看的出來很痛苦一樣。
南黍低頭問鹿願：“這是你教給她的？”
鹿願否認：“哪能啊，這都是她自由發揮，怎麽樣，顧景恒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
鹿願望了望顧景恒那邊的，對着南黍打個響指：“可以放狗了。”
對于這個生動形容詞南黍一點都不想要評論，他眼睛同顧景恒一對視，顧景恒的禁锢就解開了。
這個時候會場發出來一句怒吼：“你放屁！”
記者等的就是顧景恒的反應。
顧景恒吼完以後才發現自己可以說話和行走了，剛才蘇雪的話讓他怒火攻心，更讓他憤怒的還是在不遠處的蘇然。
“都是你做的手腳！”
他抄起旁邊的椅子朝鹿願的方向甩了出去，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來一聲驚呼。
就在鹿願以為自己會被椅子砸中的時候，一雙手勾住了自己的胳膊，接着她整個人被男人護在身後。
南黍手一甩，椅子偏離軌道，摔到了地上。
見此場景，助理上來拖住顧景恒的胳膊：“顧總，你別生氣，冷靜一點，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去你媽的！”顧景恒手一推，助理整個人被推開。
蘇雪見狀不妙，想要趁着混亂從後門離開，顧景恒看到她以後三步兩步上前，抄起來一個玻璃杯甩了過去。
蘇雪可沒有鹿願那麽幸運，會有一個男人給她擋風遮雨，她尖叫着往旁邊跑。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被一個東西絆倒，玻璃杯在她面前炸開，一個玻璃碴子直直的進了她的左眼。
“啊！！”蘇雪的慘叫聲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誰也沒有發現南黍是怎麽瞬間移動到她身邊的。
蘇雪捂着自己的眼睛還在不停的慘叫，血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讓人觸目驚心。
現場立刻有人拿起來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傷了人以後顧景恒也傻了，他此時頭腦清醒了一些，趁着混亂，他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過去，卻被幾個人發現，其中一個人大喊了一聲：“別讓他跑了！”
說到底顧景恒也不過只有一個人，在場的記者大部分都是男的，他們蜂擁而上，把人死死地鉗住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三天後。
鹿願走進顧景恒的病房，他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眼神裏面充滿了渙散。
那天過後他就被人送來了這裏，這是這個城市最好的精神病院，醫生根據他的行為得出來躁狂症的診斷。
顧景恒已經沒有了力氣，嘴裏不停的重複：“我沒有病，我沒有病…”
門外還有幾個病人在探着頭往裏面看，他們的眼神空洞沒有激情，不遠處還有人的尖叫聲，這裏從鹿願進來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
這裏門是用鐵栅欄擋住的，就連護理站用的玻璃都是特制的，冷冰冰的。
就像是別樣的監獄。
“已經給顧先生用過藥了。”醫生彬彬有禮給鹿願解答：“精神病病人會有一段時間的大腦混亂，用藥會導致暫短的停止思考，所以他才會這個樣子。”
鹿願“嗯”了一聲，又靠近了一點。
結果看到她以後顧景恒又開始激動起來，整個身體都在不停的扭動：“是你！是你！我要掐死你！”
醫生連忙把鹿願拉了出來，遺憾的告訴鹿願：“蘇小姐，您最近還是不要來看顧先生了，他見到你可能會有些激動。”
“這樣啊…”鹿願滿是失落，“那我就改天再來吧。”
她接着又交了兩年的住院費，醫生看了砸舌，說用不了這麽多，顧景恒的病狀沒有那麽嚴重，用不了多久是可以出院的。
鹿願回答：“有備無患。”
出了精神病院的大樓，南黍站在一輛車面前，鹿願蹦蹦跳跳的走過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米老師！”
南黍把注意力轉到鹿願的身上，對着她颌首。
“蘇雪走了嗎？”
蘇雪就在前面那棟樓裏，她的那只眼睛算是徹底瞎了。
“被帶走了。”她不只是詐騙的問題，曾經在別的公司工作的時候做了假賬，挪動了公款。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選擇回來找顧景恒。
只不過顧景恒一直沒有給她填窟窿。
現在顧景恒倒了，那家公司看還錢無望，最後報警了。
沒想到結局竟是這樣。
“為什麽要把顧景恒送進來？”
鹿願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樓，擡起頭跟南黍說：“你看到那個大樓了嗎？顧景恒住在最頂層，聽說那裏的病人這輩子都出不來，甚至都離不開那一層樓，或者那一個房間。”
南黍順着她的手指看了看，便就明白了。
只要送進來，這就是一輩子了，只要家裏人不想接你出去，那麽你這輩子可能都出不去了。
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很殘忍。
他們的生命再次終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生活。
生不如死。
南黍打了一個寒戰。
接着他又回過頭對鹿願說：“恭喜你，算是完成任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世界收尾了～
第二個世界不談感情
寫的是關于校園暴力的事
*提前劇透*
鹿願：“關于校園暴力，只有兩個徹底解決的辦法。”
南黍：“什麽？”
鹿願：“認個大哥，還有，自己做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