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讓人監視我? (18)

珠子微微眯了起來。

嗡嗡地震動聲響起。

“Kevin先生,您訂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您大概什麽時間到?”

“請幫我取消,謝謝!”

路曼出來的時候,淩晨希已經下好了兩碗陽春面,熱騰騰的蒸氣差點再次迷蒙了她的眼。

“改天給你補個生日,今天就先将就着吧。”淩晨希把筷子遞給她。

路曼心中很感動,“我喜歡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日。”

淩晨希唇角勾起,對她說:“等我一下。”

路曼疑惑地看着他朝房間裏走去,不一會兒,他手上掂着一個精巧的盒子出來。

盒子裏是一條水晶手鏈,紫色的水晶鑲在鉑金裏,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纖細的手鏈套上路曼的手臂,跟她白.皙的肌膚很相配。

“謝謝你,淩晨希!”

“叫我晨希。”淩晨希握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灼熱。

“晨希。”

這樣的氣氛,适合一個長長的吻。

淩晨希并沒有如路曼期待一般,來個熱烈的法式長吻,而是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先吃面,不吃就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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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似乎你很失落?”他握着筷子,調侃道。

路曼耳根子一紅,洩露了她的旖旎心思。

“沒有雞蛋,所以有點失落。”她扒着面,含糊其詞。

話音剛落,一個煎蛋就夾了過來。

淩晨希看着她道:“煎了,剛忘記放進去了,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語氣無端地暧.昧,路曼倏地埋下頭,吃面!

她怕自己又想歪了……

“曼兒,你這房子是自己找的嗎?”

路曼看向他,搖了搖頭:“不是,是琬兒托朋友幫忙找到,我看着蠻方便就訂下了,怎麽了?”

淩晨希的眉眼凝了凝:“我有一處公寓,就是離這裏稍微遠了些,你想不想搬家嗎?”

路曼搖了搖頭:“不想,我當初看中這裏就是因為這裏方便。”

“嗯。”淩晨希淡淡答應了一句,不再說什麽。

淩晨希洗碗,還切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路曼便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享受着一日女王的待遇。

她聽着後面的聲音悉悉索索,淩晨希似乎做了很多事。

身邊的沙發微微陷進去,有沐浴後的清香傳來,路曼頭也不擡,“碗洗完了?”

“嗯,準備好了。”他答非所問。

路曼疑惑地擡眉,卻見他又看着她問道:“葡萄甜嗎?”

她拿了一顆剝了皮喂到他嘴裏,笑道:“甜嗎?”

淩晨希微微擰了眉,喉結滾動了一下,才慢悠悠道:“酸。”

“怎麽會?”路曼狐疑撿起一顆,放進自己的嘴巴,貝齒輕咬,甜意就彌漫開來。

“很甜啊。”她百思不得其解,“哎,你幹嘛?”

身子被淩晨希騰空抱起,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臉色有點僵硬:“酸!”

他抱着她朝房間急切地走去,當密密麻麻的酥意傳來,淩晨希這一次要的比往常都猛,路曼啞着嗓門讨饒。

“叫老公……”淩晨希目光凝向她,暗啞的聲音魅惑。

路曼不肯叫,淩晨希壞笑得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輕輕呵氣:“叫不叫?”

路曼渾身一顫,身體裏有什麽東西灼燒着。

“老公……”破碎的聲音輕吟而出。

淩晨希眸光一暗,更加強勢的掠奪。

路曼在最後一刻的時候終于明白,葡萄不酸,是淩晨希心裏酸!

“曼兒,周末我們去約會吧。”淩晨希卷着她的長發道。

路曼被他折騰得疲憊,此刻有點昏昏欲睡,她勉強地睜開眼睛:“約會?”

“恩,跟尋常小情侶一樣,逛逛游樂場,吃個東西什麽的。”

路曼歪頭想了想,噗嗤一笑:“人家情侶還穿情侶裝,我們穿嗎?”

淩晨希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才把下巴支在她的額頭上,道:“你要是喜歡,我們就穿。”

“淩晨希,我覺得你變得好奇怪。”路曼提出了這些日子裏心裏的疑惑。

“怎麽奇怪了?”

“太溫柔了,太随和,對我太好了。”

淩晨希臉色微微不悅:“溫柔随和對你好不好嗎?”

“不是,淩晨希,A市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叫晨希。”淩晨希又對稱呼糾結了。

“好吧,晨希!”路曼重重叫了一聲。

“沒事,我就想多陪陪你。”

路曼失笑,“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不用急于一時,你這樣反而讓我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淩晨希不語,吻着她的眉梢,氣息又開始灼熱。

一陣翻雲覆雨,有什麽東西似乎在心裏生了根,将二人緊緊聯結。

很多年後,路曼才知道,在彼此思念成災的日子,有些快樂的回憶是支撐她度過那些漫長而又可怕的日子的唯一動力,如果她早有意識,那麽她今夜就不會拒絕淩晨希提出來的建議。

這個,甚至來不及完成的建議。

---題外話---還有一更,晚上再來。

☆、111.111章 我的太太,她曾經能成為一位出色的畫家

“真的不要我陪你進去?”醫院門口的黑色越野車上,淩晨希面色沉着地開口。

“不要,我怕看到你會緊張。”路曼聳聳肩,故作輕松道:“你先回家,我好了打電話給你,伍德醫生說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今天是路曼右手複診的日子,伍德會教她一種新的複健方法,但是會很疼,她不想他看到她訓練的樣子,她怕自己咬緊牙關的樣子他看了會難受。

“我就在這裏等你。”淩晨希俯身,替她解了安全帶償。

路曼掃了一眼儀表臺放置的香煙,蹙眉道:“那你不準抽煙。”

淩晨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頓時明了:“不抽。”

路曼這才拉開車門,朝醫院內小跑而去。

路曼的右手并不怎麽樂觀,伍德說像這樣正常的起居完全沒問題,但是如果要畫畫的話,恐怕有點勉強。

他看着她,眼裏飽含歉意。

路曼的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她扯開唇角勉力笑道:“謝謝您醫生,我想你已經盡力了!”

她跨出診室的時候,正巧淩晨希打來電話,路曼看着那個跳躍的名字很久,才扯着嘴唇笑了笑,接起電話的聲音裏一派輕松。

“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就出去了。”她說。

“疼不疼?”那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我出去再跟你說。”路曼淺淺吸了一口氣。

“曼兒。”淩晨希叫住了她:“公司有點事需要我處理,你打個車子先回家,注意安全。”

“好。”路曼挂完電話,松了一口氣。

此時不見淩晨希,對她來說算是好事吧!她忍不住苦笑,剛才有那麽一瞬,她竟是那麽地恨他。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往外走去,長廊角落的淩晨希墨色的雙眸緊鎖着她的背影,緊握成拳的手臂青筋暴起。

【Kevin,我實話告訴她了。】

十分鐘前,伍德醫生悄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路曼接電話的語氣很輕松,可他卻敏銳的注意到她眼角的淚痕。

路曼出了醫院,沒有打車回去,而是漫無目地游蕩在倫敦的街頭。

人來人往,車走車停,一切在她眼中仿若不複存在般。

她心裏堵了一口郁結的悶氣,她迫切地需要疏散,而她不能回家。

那個家裏有太多溫暖的記憶,她不想讓此刻糟糕的自己破壞了好不容易築起的安寧。

她看着陌生的街頭,陌生的人流,一切的流動在她眼裏都成了一幀幀時間的剪影。

路曼的腳步不知不覺停在一位街頭流浪畫家的畫架旁。

“美麗的小姐,要不要畫張像?”中年流浪畫家看着她就像看着他以往的每個顧客一樣慈眉善目。

路曼搖了搖想離開,卻又調轉腳尖回頭。

“請問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筆?”她定定的看着畫家,語氣裏有淡淡的乞求。

畫家本是不大樂意的,但不知為何拒絕不了路曼的目光。

他看着路曼熟練地拿着筆,有些詫異:“你會畫?”

可下一瞬,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路曼只是拿着筆靜靜看着它,好像只是對他的筆感興趣而已。

良久,她把筆還給他,解釋道:“我并不會畫畫,我只想試下右手握着畫筆是什麽樣的感覺,謝謝您!”

她說完就轉身離去,畫家對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莫名其妙。”

畫家郁悶地回頭,卻見攤位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面容矜貴的中國男人。

那人抿了抿唇,看着自己客氣道:“先生,請問你能把這支畫筆賣給我嗎?”

畫家看了看手中路曼還回來的筆,又看着面前的男人的一疊英鎊,疑惑道:“這只是根普通的鉛筆,商店裏面幾個便士就可以買到一根!”

“對不起,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剛才那位是我的太太,她曾經能成為一位出色的畫家,但是因為一場事故,右手再也不能畫畫了。”

存着同樣理想的人心裏比較容易被激發一種共鳴,中年畫家馬上就理解了剛才路曼臉上隐隐的失落。

原來她不是不會畫,而是不能畫。畫家失去靈活的手,該是一件多麽悲傷的事情啊,中年畫家嘆了口氣。

“可是就算你買了我的畫筆,你太太的手也不能恢複啊!”

對面的年輕男人搖搖頭:“不,她會恢複的,我很久沒看到她右手握着畫筆的樣子了,這根筆是她右手受傷後再一次主動握上的,或許,這意味着,她能夠重新開始。”

他的語氣很堅定,畫家凝了他片刻,抽走一疊錢上最低的一張面額,把畫筆遞給他,真誠道:“祝你太太好運!”

“謝謝!”淩晨希把半截畫筆緊緊握在手裏,不緊不慢地跟上路曼的步伐。

夕陽西斜,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後,一長一短。

距離如斯,卻入目溫情。

畫家的心裏有些動容,他拿起另一根畫筆,把這一幕永久地記錄下來,而這無意中的一個興起,卻成了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

路曼走進了一個公園,寂靜的園道旁長着茂密樹木,兩側的樹木樹幹分離得很遠,樹冠卻綿密的長在一起,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

而這樣一副別樣的景致,卻吸引不了路曼的注意力。

她走進公園,不過是因為走不動了,想找一條長凳歇歇腳而已。

一道陰影擋住夕陽柔和的金光,路曼不禁眯眼看去,淩晨希輪廓分別的臉背着光顯得有些陰暗。

“你怎麽來了?”路曼有些局促,她不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我辦完事情正好路過,怎麽不先回家?”他挨着她坐下,長臂一伸,把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裏。

路曼靜靜地倚在他懷裏,答非所問:“這裏的風景很漂亮。”

淩晨希的手收緊,“對,很漂亮,旁邊還有個鴿子廣場,裏面有很多白鴿,要不要過去看看?”

淩晨希試圖用生機勃勃的白鴿緩和她低落的心情,可是很明顯地他失敗了。

路曼眸光一黯:“不去了,讓我抱抱你。”

她把整個身子都縮進他的懷裏,右臂刻意圈得很緊,蚊蟲叮咬般得疼痛從骨髓中傳來,疼得她額頭直冒冷汗。

熟悉的清冽香味鋪滿了她的鼻尖,讓她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

“淩晨希,其實我騙了你。”

淩晨希聞言眸光一暗,他捋順她的頭發等待她的下文。

良久,路曼才嘆了口氣道:“我剛才在電話裏面說的都是假話,伍德醫生說我的手根本就好不了,我的右手再也不能畫畫了。”

“曼兒,你還有左手。”

路曼全身不經意地顫抖着。

“你知道的,無論我再怎麽訓練我的左手,它永遠也達不到右手的那個靈活度,我現在連夢想都沒有了。”

“你還有我!”

路曼不答話,她把頭熨貼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襯衫就一口咬下去。

從淩晨希緊蹙的眉峰可以看出,她究竟咬得有多用力。

“淩晨希,當初我在警局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去看看我,你知道我等了很久嗎?”她的語氣有些哀恸。

二人再次見面,路曼就刻意不再想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何此刻心中這麽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總是在想,如果你當初願意去看看我,我可能就不會發病,我的右手也許也會完好無初。”路曼頓了頓,繼而又喃喃自語道:“不,這不是你的錯,我怎麽又怪到你頭上來了?”

淩晨希臉上有些異色,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曼兒,你應該怨我,這是我的錯,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的你讓我害怕。”

路曼苦笑:“你害怕什麽呢,我又不會瘋掉……”

她講至此面色一僵,看向淩晨希的胸膛,還有些濕潤的牙齒印記。

“我現在很清醒。”她怔怔的看着他,苦澀地開口。

---題外話---二更奉上,明天見。

☆、112.112章 異國他鄉,再遇熟人

“恩,現在的你很好,以後也會一直這麽好下去的。”淩晨希擁着她神色堅定。

路曼感覺自己的手被淩晨希的大掌裹住,然後有什麽東西被放進自己的右手心,那輪廓,像是一只筆,一只鉛筆。

她低頭看着手裏熟悉的半截鉛筆,呼吸一窒,五指先是蜷緊,最後無力的松來撄。

鉛筆順勢從她手裏脫落,淩晨希從半空中把筆接住,又按進她的手心,他捧起她的臉,吻在她的臉頰償。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特別可笑?”

“不可笑,曼兒,這根鉛筆是那個畫家的祝福,他跟我一樣相信你能夠重新開始。而我,會一直陪着你。”淩晨希抵着她的額頭道。

路曼垂眸,怔怔地盯着手裏的鉛筆,手指被筆尖劃得有點黑。

“我可以嗎?”她無力道,語氣有一抹悵然。

“可以,你要相信自己,我問了伍德醫生,他說還有百分之十的機會,連醫學都沒有給你判死刑,你不能自己先放棄了。”

“可是,我的手一握住筆就顫抖,木頭,我做不到。”

淩晨希把她重新擁進懷裏,眉目沉痛:“你做得到的,我們現在不想這些了,好不好?”

路曼趴在胸膛上,身子如篩糠般一抖一抖的,壓抑的嗚咽聲傳來,淩晨希緊緊擁着她,卻是松了一口氣。

良久,懷裏終于安靜下來,路曼雙目阖緊,似乎是睡着了。

淩晨希輕輕吻幹她的眼角的淚痕,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着,然後睜開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

她看了看他,才啞着聲音道:“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淩晨希臉色幾不可見地一變,他搖搖頭:“沒有什麽事比你更重要。”

“嗯。”路曼淡淡的應了一聲,幫他把手機掏了出來,“接吧,我好多了。”

她沒有看手機屏幕,只是注意到淩晨希在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眉心一擰。

“我就說是很重要的事了吧?”她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昏眼花,她扶着椅背緩了片刻,才道:“我去那邊走走,你處理好事情再過來找我。”

淩晨希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傍晚的公園,有一種特別的靜谧,結伴而行的人大多數關系親密,溫聲細語,笑意恬淡。

路曼在人群中注意到了季琬,她帶着她的小犬,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

“路姐姐。”季琬看着她,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來。

路曼卻微微眯眼打量着她身邊的男人,一絲不茍的黑色西裝,眼底淡薄如冰。

A市律師界的精英,曾經她的辯護律師,陸雁南!

“陸律師,久違了。”

在這個異國他鄉,她似乎總能頻繁地遇見一些熟人,比如眼前的這位。

陸雁南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路曼,臉上微微有些吃驚,但随即又恢複風雨不動的模樣:“看樣子路小姐恢複的不錯,恭喜。”

“我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跟陸律師說一聲謝謝,今天終于有機會了,多謝!”路曼客氣的語氣裏面帶着淡淡的嘲諷。

雖然他幫她贏了官司,但她卻對眼前這位A市的翹楚沒有什麽好感,而她不喜歡他的神色,在臉上展露地一覽無遺。

陸雁南心底自然明白,四兩撥千斤道:“不客氣。”

季琬詫異地看着他們兩個人,“路姐姐,你們認識?”

“你們又是怎麽認識的?”路曼反問她,她覺得陸雁南這個太過于涼薄,心底不希望季琬跟她有過多的接觸。

季琬勾着手裏的栓繩,臉色漲得通紅:“Jeff剛才脫繩了,是這位先生幫我找回來的。”

原來只是湊巧,路曼了然,随即松了一口氣。

“路姐姐,我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

季琬試探的語氣令她路曼心一揪,她看着她點了點頭。

“陸先生,你幫我看下Jeff好不好?”季琬把栓繩遞給陸雁南,乞求道。

陸雁南頓了頓,“好。”

季琬一喜,把繩子塞進他的手裏,她溫熱的手指擦過他的指腹,陸雁南渾身一僵,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爬滿了全身。

季琬沒有察覺他的異樣,而是急忙拉着路曼往一旁走去。

“路姐姐,你去看看哥哥好不好?”季琬抱着她的手,一雙大眼睛裏面淚汪汪的。

路曼渾身一震:“你哥哥他……怎麽了?”

季琬欲言又止。

“琬兒,說實話。”路曼握住她的手。

“路姐姐,那個大叔是不是又回來找你了?”季琬的語氣很肯定,眼底有一些埋怨:“就算路姐姐喜歡那個大叔,也不能不管哥哥了啊,哥哥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我很擔心他。”

“他是成年男人,有獨立生存的能力,琬兒,你想跟我說的不是這個吧,Amy他究竟在哪裏?”

季琬跺了跺腳:“哥哥他不讓我告訴你。”

“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那你确實也沒有必要告訴我。”

路曼轉身作勢要離去,卻聽見身後的季琬顫顫道:“路姐姐,你不能這麽無情,哥哥一直在酒吧喝酒,他再這麽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路曼渾身驀地一顫,她眸子沉了沉:“你怎麽不讓托尼把他接回去。”

“路姐姐,難道你不明白哥哥是因為什麽事酩酊大醉嗎,他一直嚷嚷着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路姐姐,現在在我看來,不好的是哥哥不是你。”

“他在哪個酒吧?”

季琬報了一個地址。

“我知道了。”

路曼淡淡應了一聲,卻沒有表示要去的意思,季琬一急攔在她的面前:“路姐姐,你難道不去看看哥哥嗎?”

路曼看着不遠處的傾長身子的男人,淩晨希察覺到她的目光,在半空中與她四目相接,眉目溫柔。

她回身朝季琬道:“琬兒,我會去找他說清楚的,但不是現在,你幫我帶個話,明天晚上,我在他第一次帶我去的那家餐廳等他。”

“好。”季琬讪讪應了一句。

“琬兒,我知道你心裏對我不滿,但是我不能因為心中的愧疚和感激而接受你哥哥的感情,這對你哥哥不公平。”

“可是哥哥并不是這麽想的。”季琬難得地執着。

路曼看了她很久,才緩緩道:“琬兒,我的心不大。”

她轉身,朝淩晨希的方向走去。

“談的不愉快?”淩晨希把她垂落的頭發撩在她耳畔。

“沒事。”她看着他手上的栓繩,“陸律師呢?”

“他把這個交給我之後就離開了。”他的語氣并不見起伏。

她有些狐疑,“你是不是認識陸律師?”

淩晨希剛想開口,季琬快速走到他跟前,語氣頗為不善道:“大叔,請把Jeff還給我。”

淩晨希愣了愣,把栓繩遞給她。

路曼蹲下身子摸了摸Jeff尖圓的耳朵,Jeff傲嬌地甩了甩腦袋,頗為可愛。

季琬咬了咬牙,看向路曼道:“路姐姐,哥哥明天會準時赴約的。”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牽着狗狗離去。

“明天你要去見季煦?”淩晨希擰了擰眉頭。

路曼點了點頭:“我既然已經決定和你在一起,季煦那裏我就必須去說清楚。”

“我陪你去。”

“不用。”路曼的眼底很堅定,“季煦那邊我自己可以處理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淩晨希眸光暗了暗:“好,我相信你。”

他頓了頓,又神色凝重道:“曼兒,近期我可能需要回一趟A市。”

路曼看着他的神色,沒來由的心慌:“A市真的出了什麽事嗎?”

“嗯。”淩晨希終于不再否認,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等我回來我們就去約會好不好?”

---題外話---淺淺今天生病了,本來打算1點半前把今天的更新都發上來,但是精神頭不太好,二更要晚上了,抱歉。

☆、113.113章 你選擇了他,我們注定只能形同陌路

“好,我等你回來。”路曼拉下他的手,十指相扣。

這天夜裏,二人抵死纏.綿。

翌日清晨,淩晨希就離開了,路曼摸着已經冰涼身側,心底難免失落撄。

淩晨希強勢擠進她的生活不過短短數月,她卻已經有了依賴,這種感覺令她很恐懼償。

縱.欲過度的身子疲乏地很,幸得早上沒有課,她能偷個懶覺。

但是眼睛一閉上,淩晨希的氣息就密密麻麻的萦繞在鼻間,黑暗中愈加敏銳的嗅覺反而令她得思緒更加清明。

驀地,她猛地睜開眼睛。

昨夜,他似乎沒有做防護措施,路曼摸了摸酸脹的肚子,安全.期應該沒事吧?

晃了晃腦袋,她起身洗漱,走進廚房看見還溫在鍋裏的粥,眉目間彎起了暖暖的笑意。

曾經,她想為他洗手作羹湯,卻不成想,現實卻轉換了角色。

下午下課鈴一響,包裏的電話掐準時間般響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除了綿延的呼吸外,靜谧無聲。

他不開口,路曼也不開口,兀自聽着對方的呼吸聲良久。

“到了嗎?”終于還是路曼忍不住開口道。

又是一片靜谧。

路曼有些惱,“淩晨希,你再不說話,我就挂電話了。”

嘴上說着挂電話,手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叫晨希。”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剛睡醒。

路曼偏偏不遂他的意:“淩晨希,小晨,小希……”

她胡亂叫了一通,淩晨希那頭帶着調侃的笑聲低低傳來,即使隔着幾萬英裏的距離,話筒裏他暗啞的聲音還是如此的有磁性。

就像夜裏他在她耳邊的呢喃一般,路曼的臉一下子臊地通紅。

“不準笑!”她霸道地命令。

“沒大沒小!”淩晨希輕斥了一句,語氣裏卻沒有半分責備,路曼幾乎能想象出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路曼吐了吐舌頭,“聽着這句話,我仿佛又回到小時候那些被你訓的日子。”

“捉蟲子,打架,無證駕駛等等,這些難道不該訓嗎?”

往日的囧事被淩晨希一一數起,路曼臉上有些發熱:“你就不能說些好的嗎?”

“唔,讓我想想。”他若有所思般:“沒想起來怎麽辦?”

“咳咳,我考過全校第一,我拿過書畫一等獎,我是校圍棋手的主力……”路曼一邊善意地提醒,一邊朝公交車站走去。

“似乎想起來了,但是我覺得你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看上我。”

“淩晨希,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厚臉皮!”路曼咬牙切齒道。

對方不置可否,“難道我說錯了嗎?”

路曼翻了個白眼,才笑道:“你說的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你在幹嘛?”他笑着換了話題。

路曼看着遠處駛來的公交車,淺淺吸了口氣:“我在等車去見季煦。”

話落,她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凝滞。

“曼兒,院子裏移植了一顆榛子樹,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它長得茂密,或許等你回來的時候它就能結出果實了。”良久,淩晨希才吐出一句在他人看來或許意味不明的話。

路曼呼吸一窒:“木頭,我沒有想過要回去。”

“我知道,但我想萬無一失。”他頓了頓,“我挂了,早點回家,要是遇到什麽危險記得往人多的地方跑。”

“季煦他不是這種人,那天只是意外。”

“曼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自家男人提另一個男人的好是一件多麽傷自尊的事情。”淩晨希意有所指道。

路曼失笑:“好啦,我知道了,淩大叔!”

路曼來到約定的餐廳,還沒有太多的客人。

倫敦眼的藍色光環依然灼亮,路曼想起淩晨希提起的約會,或許那裏也是一個好去處,她在心裏默默地把這個行程記了下來。

咖啡攪凉了一杯又杯,季煦并沒有如約而至。

她定定神,直接打車去了季琬曾經告訴過她的那家酒吧地址。

路曼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炫目的燈光閃得她有些眼花,她克制住拔腳離開的沖動,走進燈光缭繞的深處,遇見了好多搭讪的人,卻沒有看到季煦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側卻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路曼的耳力很好,很快就辨別出這道身音來自季煦。

她循着身音找去,看到眼前景象的不由蹙蹙眉。

季煦執着高腳杯,與一名身材火辣的金發美女調着情,襯衫半開,淩.亂的額發有些流裏流氣。

他看見路曼的時候,邪魅一笑:“你怎麽來了?”

那笑聲三分感慨,七分譏諷。

“琬兒很擔心你。”

“她去找你了,那死丫頭,越來越來不把我的話當話了?”季煦不以為然,執起手裏的酒杯啜了一口:“既然來了,要不要來一杯?”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個金發女郎始終依偎在他的懷中。

“Amy,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季煦聞言凉凉一笑:“別裝作一副友善的模樣,路曼,你不該來這裏的。”

“本來我想有些話應該跟你說清楚,現在看來,并沒有這個必要了。”路曼苦澀地勾唇笑笑:“不好意思,打擾了,請繼續。”

路曼走遠,洛拉從他懷裏起身,抹掉臉上的濃妝:“好了,戲演完了,該給我什麽樣的報酬?”

季煦看着她攤開的手,把酒杯遞還給她,沉臉道:“洛拉,我欠你一個人情。”

他走完,朝舞池深處走去,周圍接踵的身影很快就把他掩埋。

洛拉盯着他離去的方向,垂眸看着杯中的倒影,眼裏晦澀不明:“你終于,欠了我一個人情。”

九月的倫敦,已經入秋,夜涼如水。

路曼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沒到車,卻等來一群醉漢的搭讪。

酒吧門口,最不缺這種醉漢,他們喝的酩酊大醉,膽子卻比平常大的很。

幾個人圍着她,讓她不自覺地往後退。

以前右手沒受傷的時候,她還有能撂倒一兩個人的自信,而此刻幾個人高馬大的人把她堵在一條漆黑的巷口,她的心頓時慌了起來。

她拔腿就跑,對,淩晨希說往人多的地方跑。

巷子很深還很黑,根本就找不到頭,後面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路曼慌忙地撥通淩晨希的電話。

電話還沒接通,手機就被人摔掉,頭皮一痛,身子趔趄,她被狠狠地摔在牆上。

她驚恐的看着滿嘴酒氣的人朝她逼近:“你們再靠近,我就是叫人了?”

“叫人?美女,你不是知道這裏是有名的紅.燈區嗎?”黑暗裏有道猥瑣的男生響起聲音裏盡是不屑。

路曼得心一咯噔,紅.燈區是什麽地方她大抵還是清楚的,那她今夜就算是死在這裏,怕是要過好幾天才有人知道。

“我包裏有錢,你們放過我我都給你們?”

那幾人吹了聲口哨,可笑道:“小姐,在這種地方裝什麽清高,陪我們哥幾個玩玩,要錢我們有。”

說話間,就有只手伸過來打算扒她的衣服,她手裏摸.到一個磚頭,剛打算砸過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幾聲悶.哼聲響起,方才調戲她的幾個抱着肚子滾在地上哀嚎着。

季煦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跟我走。”

路曼跑到遠處撿起自己的手機,亮着的屏幕上還躺着未撥出的淩晨希的號碼。

季煦瞥見,眼底驀地一沉:“連你遇到這種事都不在你身邊的男人就這麽好嗎?”

路曼握着手機的手驀地一顫,她看向季煦,苦笑道:“可他從來不會讓我置入這種境地。”

季煦豈非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他看着她不悅道:“曼曼,你什麽意思?”

路曼苦笑:“字面上的意思,季煦,我來之前,一直以為我們可以當朋友,當兄妹,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是,你錯了,既然你選擇了他,我們注定只能形同陌路。”

---題外話---二更奉上。

☆、114.114章 有人想毀掉淩氏的根

路曼的胸中噎了口氣,她極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後,才偏頭在黑暗中打量了他一眼,終究因為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神情。

“對不起。”路曼輕輕咬着這幾個字,随即越過他,朝馬路的方向急走而去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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