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擁抱
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場時，天已黑得徹底，霓虹燈光裝點了夜色。
商場适時響起德克薩斯名曲，提醒購物的人們該回家了。
任冉是打車來的，林曦晨主動說要送她回去，她滿心歡喜連客套都不曾有，跟着他們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看到林曦晨的車任冉連眉毛都沒抖一下，林曦晨把手中大把紙袋放進後備箱，先後把副駕駛座車門跟後座車門打開，棠藍站在原地沒動，任冉毫不猶豫坐進後座。
将一切看在眼裏，棠藍又偷瞄向林曦晨，見他神色沒變化，便往後座走去。
她還沒走近，林曦晨把後座車門關上，一手扶着車身偏頭看着她。棠藍撇嘴坐進副駕駛座，壓抑半晚的情緒好受了些。
林曦晨把車開到任冉說的小區門口，這是一個新高層小區，棠藍掃了一眼就知道任冉在這裏的房子絕對不是租的，只怕是今天才買的。
大小姐體驗生活什麽的她管不着，便一手撐着額頭閉目養神。
“晨哥哥，你要進去坐坐嗎？”任冉羞怯的邀請。
林曦晨看到身側那人眼皮動了動，心情頓時愉悅，唇角帶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說話也溫和些“今天太晚了，改天有機會再去吧。”
說着他下車為任冉把車門打開，還拿出後備箱裏她的東西遞給她，其他袋子放到車後座，免得等會還要開後備箱。
任冉接過袋子後，林曦晨跟她告別，之後看也不看她進了駕駛座，一腳油門白色跑車飛馳而去。
任冉站在小區門口目送車燈離她越來越遠，開進大馬路，與衆多汽車混在一起，她不能分辨出那一盞車燈伴随着她認識的人。
車開出不久，棠藍睜開眼睛，傾身向後座，從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裏抓出一個機器貓抱枕，袋子裏另一個抱枕滾到車座下，此刻不方便也就沒有撿起來。
“不睡了？”林曦晨戲谑，雙目專注盯着前方馬路。
“本來就沒有睡，我只是想閉着眼睛休息下。”棠藍滿不在乎說着把抱枕揣在懷裏，左右開弓捏起機器貓的臉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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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笑自林曦晨喉間溢出，他什麽都沒說，擡手把車載音響打開，播放時下流行的英文歌曲。
“那個…”棠藍捏了下機器貓被棉花塞得鼓鼓囊囊的臉，“你…認識任冉？”她始終不相信林曦晨會對一個素未蒙面的女生那麽好。
行駛中的汽車猛地停下，棠藍擡頭欲要發問，看到路口的紅色燈光在夜色裏暈開，又把頭低下。
見她此番動作，還有今天的一系列反常，林曦晨抿唇，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
等路口紅燈變成綠燈，棠藍捏着抱枕的手越來越用力，他才不疾不徐說“沒見過。”
“哦…”棠藍拉長了音調，用纖細的食指在機器貓臉上戳了幾下。
“我看她年紀這麽小出來找工作，挺不容易的。”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謅。
棠藍一聲輕哼，卻沒有在背後說出任冉身上的疑點。
音響聲音大了些，棠藍身體不适又用靠着車窗把眼睛閉上。
車剛進到小區裏面，棠藍再也忍不住，一手捂着嘴巴示意林曦晨停車。林曦晨見她臉色慘白，忙踩下剎車。
棠藍推開車門跑出去，蹲在路牙邊幹嘔，幹嘔聲林曦晨在車內聽得清楚。他拿起礦泉水跟紙巾跑到棠藍身邊，用手輕撫她的後背，就像小時候生病媽媽的所做的那樣。
更讓棠藍難受的是她現在只是幹嘔，想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林曦晨把水擰開遞到她面前，她勉強喝了一小口，這才舒服些。
“對不起，我開車開太急了。”林曦晨自責，眼裏充滿疼惜。
棠藍沒有看他，揮了揮手說“不關你的事，我有點暈車。”
林曦晨盯着棠藍片刻，一把将她摟緊懷裏，棠藍掙紮，他卻慢慢收緊手臂。聲音沙啞的開口“剛才看你幹嘔，我真的很心疼，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好受些。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來得莫名其妙，棠藍掙紮的動作因他這句話僵住。
心疼，這個詞看似輕飄飄的，但她這輩子只對一個人生過這個想法，也僅僅是在那一夜，真真切切。
那一夜她除了遞紙巾跟抱住那個人，她什麽都做不了。現在突然有人對她說心疼，她因這兩個字彷徨失措，不知所以。
夜晚忽然變得很安靜，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心無旁骛，僅僅只是因為想要擁抱而擁抱。
直到有車經過，一束遠光燈打過來，刺得棠藍睜不開眼睛，她回過神把林曦晨推開。
“我先上樓了。”說完她頭也不回往自己住的樓道跑去。
懷裏那份溫度很快轉涼，林曦晨恍然若失。
片刻後，他露出一抹淺笑，如同破冰而出的水般清澈。
次日，棠藍睡到鬧鐘響才起床，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出現在客廳。
餐桌上有幾塊面包，一個雞蛋，還有一杯牛奶，平時坐在旁邊看報紙的林曦晨卻不見人影。
棠藍先是去浴室看了看，又敲響林曦晨卧室的門，裏面沒有人回應。最後她走到餐桌前，牛奶的杯子下面壓了一張紙條：出差幾天，記得吃飯。
正反都看了下，沒有落款。這是林曦晨的字跡，端正有力，墨跡透過紙張，從反面都能看到墨痕。
棠藍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什麽人啊，出差都不知道提前說，留個紙條還不寫落款。
抓起片面包用力咬了口，看到沙發上的紙袋，那是她昨天買的衣服。想到昨天那條裙子，她更加心煩意亂，連同其他東西一起塞進櫃子裏面。
——
到店裏看到盧偉，棠藍撲上去就要跟她算賬“明明是你說要去逛街看電影，自己卻提前溜走，實在是太過分了！”
盧偉簡直欲哭無淚“我約的明明是你，林總過去之後我就成電燈泡了，無辜的是我好嗎。你們後來做了什麽？”盧偉一副快快從實招來的八卦樣，蓉蓉默默湊近。
“你昨天走了之後，我們碰到任冉，一起逛了下就回家了。”棠藍不欲多說，盧偉見狀也沒繼續問下去。
出奇了，今天到店消費的都是情侶。成雙成對在角落裏依偎成一團，有的相互喂食物，有的
打打鬧鬧。
最靠近包間的那一桌幹脆抱在一起擁吻，唇齒碰撞的聲音和啧啧水聲棠藍她們在吧臺裏聽得一清二楚。
“我天，簡直虐狗。”棠藍低聲說，店裏兩個男生都有對象，三個妹子卻是單身，此情此景如何能夠叫她們不眼紅。
不知為何棠藍昨天…那個叫人猝防不及的擁抱…男人強勁的心跳聲，現在想來猶在耳邊回響。她搖頭把思緒甩開再次提醒自己，他親口說過的，不想跟她朋友。
那充滿厭惡的眼神和語氣她此生難忘，是以在再見他時她才會那麽尴尬。
投影儀買回來之後基本沒怎麽用，棠藍見店裏不忙，挑了一部青春片播放。可能是有共鳴的原因吧，幾對情侶也都很認真的跟她一起看。
畫面裏的男女主角穿着被學生黨稱之為麻袋的校服，只是在這個看臉的世界，即使是麻袋，披在不一樣的人身上也有不一樣的效果。
劇情離不開逃課打架補作業，爛俗的梗毫無笑點卻讓人鼻尖酸澀。故事發展拖沓，直到大學畢業，主角面對世間各種誘惑，最終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青春這出戲，風花雪夜是少數人的劇本，絕大多數人的臺詞是三年模拟五年高考還有新視野。
電影結束後，姑娘們問起男友學生時期的戀人，店裏氣氛氣氛莫名的沉重，大多男生都是尴尬的摸頭摸鼻子。
棠藍幹脆關了投影儀，讓盧偉放一些歡快的音樂緩解氣氛。
晚上七點，盧偉拿着包下班回家，見棠藍還坐着玩手機，便問道“糖糖，你還不回家嗎？”“啊？”棠藍低着的頭擡起，“我等…”
她頓了頓，自嘲自她臉上一閃而過“我等看完這章小說再回去。”
盧偉點點頭，跟她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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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第十一天，埋了一些線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出來啦啦啦
昨天睡得很晚今天又早起，真的好累啊！
有沒有人願意跟小晞讨論劇情？
